第282章：冷漠
「怎麼回事？」一直沒有出聲的帝煜突然開了口。
機密科的人轉頭去看帝煜：「我剛剛破解了royal的機密文件庫，裡面的一份文件正是我們的機密文件，而且是發給溫氏的那一份！」
「怎麼可能！」溫小染嘩地站了起來，她寧願相信有世界末日也不相信這件事，「是不是搞錯了？」
機密科的人點了點屏幕，並未說話。溫小染低頭，看到那個文件的編號正是自己一直小心收藏的機密文件的編號。機密科的人操作了幾下，那本資料顯現出來，甚至連她曾不小心潑的咖啡漬都顯露。
「所以，這次的泄密是由溫氏引起的。」機密科的人給出了答案。
溫政一臉的驚詫，幾乎翻倒，去看溫小染：「小染，這……」
溫小染無力地搖頭，「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如果東西被盜，她的手機會反應的，就算不會反應，還有監控啊，她裝了報警系統，只要有人動手腳，警報就會響。
「肯定是搞錯了。」說這句話時，她自己都沒有半點底氣。就算搞錯了，怎麼會連咖啡漬都有？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都下去吧。」
帝煜的聲音在響。
幾名高管立起，無聲退出，室內，只剩下溫政、溫小染和他。
溫小染朝他投去不安的目光，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是在接觸到他如冰柱一般的目光時，無力地咽了下去。
「一定哪裡出了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查！」溫政也不相信溫小染會犯錯，道。他快步出去，邊走邊撥電話，要把事情理清楚。
溫小染無助地捏著拳頭，卻怎麼都握不緊。帝煜那冰冷的眼神刺得她很難受，有多久沒有看到他這看待敵人一般的眼神了？她記得沒錯的話，這眼神他們初遇時，他還把她當成江天心時曾有過。
「帝煜，我真的……不可能背叛你。」她努力地拍著胸脯保證著，說這話時才有了底氣。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背叛的就是他。
「事情的結果出來了再說吧。」帝煜立起，朝門外走去，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曾。門自動打開，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
好一會兒，她才走出去尋找溫政。溫政站在過道里，整個人傻傻乎乎的，手機跌在地板上。
「怎……怎麼了？」溫小染走過去扶住他問。
溫政眉底的擔憂看得她好心驚，「不是讓人去看機密室嗎？看了嗎？」「看了。」溫政艱難地點頭，握上了她的手。他越是不說話，越證明事情不好。
「到底、怎麼了？」好久，她才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在響。
溫政無力地嘆息，「染染，爸爸相信你，一定出了別的問題，我們回去查！」
溫小染和溫政連夜回了Ｈ市，顧不得休息便奔去了公司，在經過幾道安全門後方才到達機密室。溫小染點了指紋，而後走進去，打開加了鎖的密碼箱。當看到裡面空空如也時，整個人軟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溫政低喊起來，忙去扶溫小染。兩個人你對我，我對你，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溫政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機，「你看看，這個號碼你認識不認識？」
溫小染低頭看去，那是一條簡訊號碼，上面留著一條簡訊：東西收到了，小染，相信我，不會委屈你的。溫小染揉了幾遍眼睛，最後搖頭，「不認識。」
「可……怎麼會在你的手機里？」
因為過去得急，溫政忘了帶手機，他打電話時用的正是溫小染的。早在Ｃ國他就看到了那條簡訊，所以才會那般蒼皇。
「怎麼……在我手機里？」溫小染自己也迷糊了。她搶過手機去打電話，原本以為必定是空號或是關機，卻響了。片刻，有男音響起，「喂？小染。」
那人的聲音是陌生的，可是稱呼她卻那麼親和。
「你是誰？」她問。
「我是誰？小染，又在開玩笑了？」
「誰和你開玩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發那樣的簡訊！還有，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東西！」她急切地吼起來，控制不了聲音。胸口，急驟起伏著。
「你一口氣問這麼多，我該答哪一句呢？」
「你到底是誰！」她軟下來，無力地倚在牆壁上，還是無法阻止身體下滑。胸口揪得緊緊的，四肢卻冰冷得可怕！她顫著指，幾乎無法將手機握實。
「冷漠，我們很熟的。」
「冷漠？冷漠是誰？」溫小染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親親，昨天才從我的床上離開，並親手把東西給我，就忘了？我會傷心的。」那個男人始終不肯正經通話，凈胡扯。溫小染已經咬牙切齒，「你最好自己去警察局自首，否則，絕對不客氣。」
「你要怎樣對我不客氣？像那天那樣直接把我剝光了？還是……」後面的話，不堪入耳。溫小染再聽不下去，掛斷了電話。
抬頭，她看到溫政搖搖晃晃的身體，一陣陣地心驚，撲過去將他扶住，「爸，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公司的事！」
溫政艱難地點頭：「爸爸信！」她把他給的錢全都投進了這家公司，怎麼可能為了私人利益而去做別的？溫政顫著手去撫她的發，「小染，到底是誰要設計你？」
誰？
那個叫冷漠的，到底是個什麼鬼。
溫小染思忖著，無數憤怒的因子在叫囂。如果那個男人在眼前，她一定會撲上去拚命的。
「這件事很快就會查清楚的，帝煜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去找他。他對我很好，一定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再多的心思都不敢表露在溫政面前，因為他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溫小染給商玲打了電話，讓她代為照顧一下溫政。她要去找帝煜。
商玲很快過來，滿面擔憂地看一眼溫小染，最後扶著溫政離開。溫小染心事重重地下了樓，這才去給帝煜打電話：「你在哪兒？事情有了些索，我們當面聊聊。」
「我在別墅。」帝煜簡單地吐出四個字，並不像以前那般熱情。溫小染哦了一聲：「我馬上回來。」
她下了樓。
急切地搜著自己的包，準備尋找車鑰匙。她的車離開時停在了公司的地下車庫。
某個黑色的東西突然撞過來，與她碰在一起。溫小染還未反應過來，一雙臂就將她環住。她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男人的胸膛。那胸膛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她條件反射地去推。
只是，那人並不鬆開。
「先生，請放手。」她出聲。
「放手？」邪邪的聲音低低魅地傳出，那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唇齒間吐出酒味來，並不濃重。他俯首，來打量溫小染，透過暗淡的光線，溫小染看到一張陰柔的臉。
濃重的眼線使得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邪氣，她本能地想要疏遠他。她退一步，男人倒沒有再做什麼，鬆開。
「知道你不方便，晚點見。」他揮揮手，說了莫名其妙的話，走時傾身過來。她往後仰著要避開他，他的氣息淺淺從她額際劃過。
而後，離去。
一切，只在幾秒之間。
溫小染有些呆地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背影，拉了拉肩上的包帶，準備自動跳過這一點，去找帝煜。她轉身往裡走，因為要去地下車庫，所以無形中又和那個男人順了一條路。
邁步時，她莫名地覺得頭皮發燙，有種被人打量的感覺。抬頭，順著感覺而去，一眼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帝煜。
他身姿修長筆挺，因為穿了黑色西服的緣故，整個人尤顯沉冷。暗淡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折射出莫名的疏遠。
「不是說在別墅里嗎？」溫小染迎了過去，臉色有些微的不自然，知道帝煜愛吃醋，忙解釋，「剛剛那個男人……」
「剛剛那個男人？為什麼不直接叫他的名字？」
「什麼？」
帝煜突然冒出來的話讓溫小染莫名其妙，「我根本不認識他，只是偶遇，估計喝多酒了，所以才……」其實他們也沒做什麼，溫小染這麼一解釋，反倒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她憋紅了一張臉，頹廢地垮下了肩膀，「帝煜，我們先不談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了，我想你幫我……」
「無關緊要？對你來說，那人真是這樣的，還是……你根本就想岔開話題，或者你以為我的眼睛不行，認不出他是誰來？」
溫小染張大了眼，不明白帝煜這一堆話到底什麼意思，好半天才抓到一點點線索，「你說，你認識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長得那般邪氣，跟帝煜身邊的人性格極為不符。溫小染本能地反感那個男人。
「難道你不認識？」
溫小染搖頭。她是真的不認識。
帝煜冰冰地哼了一聲，雖然就在眼前，卻讓溫小染有種已經隔開幾千里的感覺。他突兀地伸手，落在她的脖子上，收住。
「帝煜你……」她輕呼。
帝煜並未讓她窒息，指緩緩地滑下去，撫過她的肩頭，最後沿著她的手臂落到手腕上。他掐上了她的腕，將她的指抬高。
在溫小染不解的目光中，他取走了她手裡的手機。而後翻開，點動。
溫小染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靜靜地看著他。在看到某處時，他突然冷笑一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