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要的不是你的感謝
「少主真是好興緻，您已經好久沒游泳了。」管家走過來，給他拿了干毛巾。
帝煜撇了一眼溫小染，鼻子哼了哼，「還不多虧了管家？」如果不是他把所有的門都鎖了，能讓溫小染跟他同處一室？這個女人身上有著一股特別的魔力，就算僅僅只是同處一室，他都會血脈賁張。別說睡覺，能不被燙死已經算不錯了。
「這……」管家無辜到了極點。他分明給了機會，讓少主得以好好降火的啊。難不成……當管家意識到這一點時，睜開的眼裡只有驚恐。少主他竟然……竟然對於手的美味不動手？
這還是少主嗎？
「少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震驚之餘，他更擔心這一點，上上下下地檢查著帝煜的身子，目光基本上沒離開腹部那一圈。
「管家什麼時候兼職做起男科醫生來了？有這個本事該給自己好好看看，也爭取老來得子，沒再守著那根不屬於你的獨苗苗。」
他要是有那種問題，還用得著去游泳？
管家被他的話嗆得差點沒噎死，一張臉都變了形。溫小染原本不明白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此時聽到帝煜揶揄管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被個年輕女孩嘲笑可真是頭一次，管家的臉從里紅到外，紅了個透。
五十歲還紅臉成這樣，真沒臉見人了。
管家閉了嘴，再不敢和帝煜說半句話。帝煜扭頭間看到溫小染捂嘴輕笑，這樣子有說不出來的粉嫩嬌俏，一時點連魂都勾了去，有半刻的恍惚。
溫小染意識到他對著自己發獃，立即停止了笑，走到飯桌前低頭吃早餐。帝煜酷酷地抿緊了唇，這女人，一對上他不是局促就是疏遠，他真的有那麼不堪嗎？也不看看是誰幫了她的忙。
管家快步拉溫小染旁邊的椅子，他賭氣般一步走到對面坐下。管家尷尬地把椅子推了回去，溫小染明顯鬆了口氣。他的氣場太強大，跟她坐在一起的話，她會緊張的。
彆扭的早餐吃完后，帝煜還是送她去上班。
「那個……你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該怎麼感謝你？」溫小染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禮尚往來是自古以來的美德，她並沒有想別的。但她這明顯要和他劃開界線的話惹得帝煜十分不爽，只冷眼去撇她，「自己想！」
溫小染頭痛地撫了撫額，卻不好反駁，只默默點頭。
整整一個上午，她都在想這個問題，導致十分地沒有工作效率。
「小染，有人找。」同事蔣程艷走過來道。
「誰？」
「就是你妹的那個……」蔣程艷沒說明白，打著手勢，卻暗示得足夠明顯。溫小慧在這裡上過班，歐陽逸也來接過她不少次，加上後來於美鳳來鬧過，不認識歐陽逸才叫奇怪了。
「哦。」不知道歐陽逸來找自己做什麼，但她並不打算去見他。她低頭撥了歐陽逸的電話。
「小染！」那頭，歐陽逸接得極為急切。
「現在是上班時間，只能談上班的事情，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見面。」對於歐陽逸，她還是有一定的不滿的。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帝煜請動席琳這件事說成是他的功勞。這樣的歐陽逸一點都不像她以前認識的那個人。
「小染，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嘴上雖然這麼問，但歐陽逸多少有些猜到。她昨晚和帝煜在一起，肯定是因為知道了席琳的事情。
「不管什麼事，我都可以跟你解釋的。現在出來，我馬上解釋給你聽，好嗎？」
「歐陽逸，我說了，現在是工作時間，只談工作的問題！」
不管他要解釋什麼，她都不想聽，溫小染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如果不是因為不希望他等下去，她連電話都不想給他打。
把手機丟進抽屜里。她決定不再揪結歐陽逸也暫時放下如何感謝帝煜這件事，安心工作。否則，她遲早會因為工作不用心被炒掉的。
內線響起。
她拾起，那頭傳來王麗的聲音：「小染，能到客戶會議室來一趟嗎？有位客戶非要跟你談。」
溫小染快速趕到會議室，推開門看到裡面的人時，眉頭擰了擰。
「王小姐可以離開了。」歐陽逸此時坐在正中的位置里，手端著咖啡淺嘗，目光落在溫小染身上，客氣而乾脆地朝王麗發布命令。王麗走過來，朝溫小染無奈地攤了攤肩，走出去。
「你怎麼到公司里來了？」
門一關上，溫小染就開始了不客氣的質問。
歐陽逸把咖啡放在桌上，指壓在桌面上立了起來，翹起的腿換了個位置，「你說上班時間只談工作的事情，我是你的客戶吧，找你來談事是不是理所當然？」
「……」溫小染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走過去，在隔著他一個位置的地方拉開椅子，「請問歐陽先生，有什麼事嗎？是工作室的設計上出了問題嗎？」
對於她的疏遠，歐陽逸難受到了極點，他傾身過來，「小染，真的要對我這樣嗎？」
「我們還是來談工作吧。」溫小染攤開了自己的本子，「您的工作已經轉交給了王麗，所以，以後直接找她就可以了。」
她把王麗的號碼抄了一個給他，「這是聯繫方式。」
立起，溫小染禮節地點頭，要離開。
歐陽逸的眉頭蹙成了一團，「溫小姐，我記得合同是跟你簽定的，而且當時也說明了，設計工作必須由你來完成。你突然把事情交給什麼王小姐，讓我很不舒服！這算違反合同了吧。」
溫小染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整個人愣在了那兒。歐陽逸閉閉眼，他本不想對她出此咄咄逼人的，只是她的疏遠讓他難過極了。只要能留下她，他會用任何方式！
「圖紙是我做的，前期工作我也已經做完了，剩下後期的一些追蹤和跟進，王小姐做並沒有什麼不妥。這是我們的工作方式，希望歐陽先生理解。」她解釋。
「我不理解！」歐陽逸的火氣再次被掀起。他不是一個喜歡發火的人，卻一次次被她逼得無處遁形。他走過來，一把扭住了溫小染的腕，「我的確去找過席琳，因為知道你喜歡。接到我的要求時，她拒絕了。後來你感謝我，我只當是她改變了想法，根本不知道帝煜找過她，是帝煜……說服的她。」
他閉了眼，再次感覺到自己是如此地無能。
「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太過難堪，這樣都不能理解嗎？如果不能理解，你可以打我罵我給我難堪，為什麼選擇一聲不吭地疏遠？小染，我們十來年的感情就真的這麼不堪一擊嗎？」
他聲聲控訴著，眉眼裡染滿了痛苦。
溫小染停在那裡，不知道對他說些什麼。他的理由說出來后，一切都變得可以原諒。但僅限於原諒。
「我知道了。」好久她才點頭，「不管有沒有成功，都要感謝你的幫助。」
「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謝！」
他為什麼會覺得如此地無力？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卻連挽回她的心的能力都沒有？多想把她攬在懷裡，好好地呵護。
他不想輸給帝煜，卻到底輸了。
「我們……」還能走回去嗎？
最後的話，他到底沒有問出來。他知道，一旦問出來，代表著兩人關係的結束，他不要結束！
「抱歉，說了許多題外話。」他迅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變化快得令溫小染咋舌，「不過，我工作室的設計必須由你來做，不管前期還是後期，所以，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交集，我也會經常來公司跟你討論工程的事。你要知道，這是我的工作室，我對它抱有特別的期望。」
他巧妙地把溫小染想要說出的所有反駁都給擋了回去。扯到了工作上，溫小染不能說什麼，只能點頭，「好吧。」
合同上是這麼簽的，他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那麼，一起走吧。」歐陽逸大步走來，快一步替她拉開門頁。他沒有急著走，攤開手讓她走前。溫小染略一遲疑，還是邁步。兩人一前一後從客戶會議室里走出來，卻正好與下樓來的帝煜撞在了一起。
看著二人，帝煜的臉色迅速變化。
溫小染也沒想到會碰到帝煜，本能地退一步。歐陽逸正在背後，輕易地握上了她的腰，「小心點。」
她被蛇咬了似地避開，尷尬地去迎接帝煜的目光，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沒有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她的解釋算什麼？
「帝總。」她最後低頭，官方地打招呼。
帝煜的指頭擰了擰，「帝總？」
「老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秘書在後頭道。
「小染，工作室的設計我很滿意。」歐陽逸突然握住了溫小染的手，道。這話裡帶著明顯的親近，顯示出兩人不一般的關係。
溫小染莫名地硬了硬頭皮，越發不能說話。
帝煜的眼裡分明燃起了火焰。他抬步，越過他們往前走。秘書暗自里送來了幸災樂禍的目光。帝煜和溫小染之間的曖昧，她比別的人知道得更多，此時溫小染和另一個男人表現得這麼親熱，帝煜肯定會生氣，肯定會把她趕走。
那麼，自己……
她朝帝煜射出了愛慕的光芒。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女人不喜歡帝煜，那絕對是怪物。
「溫小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