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不只是睡過
於若汐掙扎著的力道更大了些,一隻腿再次的用力的抬起,朝著蘇然的方向踢過去,極為的用力,一腳連著一腳,提的她都是有些滿頭大汗了。
而蘇然,臉頰上噙著冷汗,疼痛的氣息極為的明顯,可他依舊是不肯放開。
「轟隆隆……」
直升機盤旋著的聲音越來越近,最終在別墅外的空地降落了下來,席捲起來的風只差要將於若汐的衣衫都給完全的揚起一般。
「蘇然,你如果真的帶我走了,我會恨死你,我會詛咒你不得好死!」
於若汐咬牙切齒著的聲音被周圍的轟隆隆著的聲音攪動的並不是特別的清晰,可是,那鵝蛋臉上的憤恨濃濃的卻是極為的明顯。
蘇然望著,唇抿了抿。
「我不在意。」
他淡淡吐露著輕飄飄著的四個字,不管於若汐怎樣的反抗,還是愣是將於若汐給拖拉了出去。
「蘇然,放開晚晚,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蘇然剛剛將於若汐拖拉出來,周圍穿著軍裝的一堆人突然的出現,將周圍給層層的圍堵了起來。
程爾斯領頭,手中握著槍支,直直的沖著蘇然的方向,那雙碧藍色的眸子中存著狠意。
這幾天,杜亦寒不在,程爾斯總是覺得不怎麼的放心,就暗地裡派人監視著於家別墅這邊的一舉一動,蘇然出現著的時候,已經有人將這事情告訴他了,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帶著人往這邊而來。
他帶的人不少,而那直升飛機上的駕駛人員還有蘇然帶過來的為數不多的人此刻都已經是被程爾斯的人給捆綁起來了。
「小斯,我可是你姐夫。」
蘇然輕飄飄的說著,並沒有放開於若汐。
可此刻,被蘇然這般的拖拉著的於若汐望見了程爾斯的時候,心底滑過了一派輕鬆著的感覺。
「你不是,蘇然,你從十年前就不是了。」
程爾斯望著蘇然的眸已經不存有任何的感情,彷彿是在看一個敵人一般的心狠手辣,他繞是篤定了蘇然不會傷害到於若汐,所以,這槍支沖向蘇然的方向毫不留情。
「你會這樣認為,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認為。」
蘇然這明顯是話裡有話。
伴隨著這落話的聲音,遠遠的一輛吉普車朝著這邊行駛了過來,車速不滿,那樣子,明顯是要將這圍著蘇然的人給撞開一般。
程爾斯望著,蹙眉,他清晰的看到了那坐在了駕駛座上的人,是他的堂姐。
他的堂姐這是要幫助蘇然逃跑?
這樣想著,程爾斯不管不顧的往那車前的方向衝過去,在其他人不得已避開著的時候,程爾斯邁著那大長腿卻是赴死一般的衝到了車前。
碧藍色的眸光篤定,絲毫都沒有害怕著的味道。
這裡的空間並不是特別的大,被這直升飛機給擋去了一大部分,程爾微駕駛著這吉普車無路可以避開,只得是生生的猛的踩下了剎車。
滾動著的車子在距離程爾斯只有十多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斯斯,你讓開!」
程爾微並沒有下車,只是將車窗滑開了些,那頭稍微的往外探了探,開口的話甚至是帶著命令的味道。
「堂姐,你這是助紂為虐,你要是想要幫蘇然逃走,連累著你一同被通緝,那好,你就從我的身上壓過去吧!」
程爾斯話語篤定。
程爾微沒有繼續的費口舌,只是甩身下車,邁步朝著程爾斯的方向走了過去,她走到了程爾斯的面前,一隻手按著程爾斯手上的槍,沖著她的方向指了指。
「斯斯,你如果要傷害蘇然,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程爾微說認真的,那臉上尋不到半點開玩笑的味道。
「堂姐,你瘋了,為了這麼個男人,值得嗎?」
程爾斯急的跺腳,回頭冷冷的掃了蘇然一眼。
身後,蘇然好像是個沒事人般的站著,即使被這樣的圍堵了起來,也並沒有半分的緊張著的味道,好像是認定了會有人來救他一般。
他分明是在看戲。
於若汐看出來了,心底升起的寒氣更多了些。
蘇然到底是薄情的人,程爾微是他的前妻,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這妻在他那裡,竟然只剩下了利用的價值,偏偏程爾微這樣的聰明的女人都甘心被他利用,為他周旋。
程爾微如此,凱米也是如此……這個世界上,傻女人總是太多。
「我愛他,所以,我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程爾微朝著程爾斯吼著,好像是將她對蘇然的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了這樣一句話中了,她還是蘇然的方向看了眼,得到的也只是蘇然一個很是輕微著的微笑。
「你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自始至終都是在利用你,堂姐,你清醒些,行不行?」
程爾斯也是怒了,想要將槍給移開,可程爾微的手攥的死死的,她沒說話,只是望著程爾斯。
「警察馬上就會到,你攔著我沒用的。」
程爾斯又是補充上了一句。
「他們不會來了。」
程爾微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你將人給攔下來了?」
程爾斯被他的堂姐氣的頭疼,只覺得好像是腦門充、血般。
「蘇然差點害死了晚晚,現在還要來破壞晚晚的幸福,堂姐,蘇然不喜歡你,就算是你幫助他,他也不會喜歡你,你怎麼就這麼傻?」
程爾斯恨不得一拳頭將程爾微給打暈,可實際上,他清楚的很,他根本就打不過他的堂姐。
一切呈現著一種僵局著的狀態。
於若汐側頭,趁著蘇然並不注意,她的另外的一隻手朝著不遠處舉著槍的一個士兵的方向伸了過去,將他手上的手槍給拿了過來,舉起,面對著蘇然的方向。
「Rosie,你……」
程爾微先發現了於若汐將手槍朝著蘇然的方向舉了過去,她想要上前,卻是被程爾斯拽了拽,而蘇然更是做出了一個制止程爾微上前的動作。
程爾微望著,緊張了些,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蘇然會防備甚至會對付任何人,可唯獨不會將他的利刃沖著於若汐的方向。
「Rosie,你不能傷害他。」
程爾微喊著,於若汐卻是並沒有對這話做出任何的回應,彷彿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
她只是用力的攥著手槍,眼神中存著狠意。
她一向是不喜歡拿槍,第一次拿起槍的時候也是被逼無奈,而隨後的每一次,只要是提起槍,她就彷彿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尤其是面對著一個她恨著的人。
周圍,冷風一陣陣的在吹動著,將周圍的落葉都給攪動了起來。
「這是你第三次拿槍指著我。」
蘇然慢條斯理的開口,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一般。
雖然他的一條腿多少有些不怎麼的方便,可是,想要躲開於若汐,或者是將於若汐手中的手槍搶過來,對他來說當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他沒有這樣做,他只是站著,很平靜。
「這也是我第一次真的想要殺了你永絕後患!」
粉唇一張一合,於若汐此刻的眼神真的是像極了一個人。
蘇然想起來了,跟曾經的蠍子一模一樣,那份狠絕真的是像極了。
以前,他曾經跟蠍子打過幾次的照面,那是個有些瘋狂的女人,冷血起來比冷血動物都要可怕,而性感起來,又如同是性感而又毒人的妖精般。
而拿起槍支的於若汐,當真是有了幾分蠍子的樣子。
「你跟你母親很像。」
他慢悠悠的說著,顯得悠然自得,彷彿是在轉移著話題,又彷彿是在回想著什麼,他的眼神多少有些奇怪,引得於若汐一愣。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跟你差不多大,而那個時候我才二十齣頭。」
蘇然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燃,悠然的吞雲吐霧,周圍,好像是一切都是陷入到了一種詭異著的地步。
周圍響起的就只是蘇然那絮絮叨叨著的聲音,他好像是完全的忘記了,此刻那冰冷的槍口還朝著他的方向並沒有任何的轉移。
「蘇然,你不用拖延時間等救兵了,只要我的人在這裡,沒人能夠救得了你。」
程爾斯沒有什麼大的耐心,打斷了蘇然的話。
他又要舉槍,被程爾微給擋下來了。
「蘇然,你喜歡過那個女人?」
程爾微問著,問的有些苦澀。
「是睡過。」
蘇然解釋的很淡,他自然的將煙蒂丟在了地上,用拐杖踩滅。
於若汐哆嗦了些,手槍都微微的有些移動了些,她盯著蘇然略微的有些變幻莫測的臉,心中有吃驚,好像還有那若隱若現的恍然大悟。
她一直都是想不通,她跟蘇然不過就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怎麼就會輕易的讓蘇然傾心,而他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隨便的對誰動情著的男人。
此刻,她好像是明白了,也許,蘇然對她的迷戀是因為她這跟她早已過世的母親相似的面容。
「蘇然,我以為你潔身自好……」
程爾微嘆氣。
聞言,蘇然微微的勾唇,吐了一口氣,「大概不只是睡過,我跟她還有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