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要讓他付出代價
「程家大院？」
蘇然微微的蹙眉，明顯是若有所思著的樣子。
「你媽咪跟程家的人認識？」
蘇然將小石頭放在了於若汐辦公室內側休息室的床上，望著這哭得紅紅的大眼睛，挑眉問著。
「嗯。」
小石頭點頭，回了一個字。
蘇然沒有多問，只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對這個小石頭多少有些不放心，不敢讓小石頭一個人在這裡過夜，所以，晚上，蘇然直接留在了這休息室里，陪著小石頭。
這一晚上，小石頭那肉嘟嘟著的身子卻是翻來覆去的，怎麼都是睡不著。
早上的時候，按照小石頭的要求，蘇然先是讓人驅車去了程家大院。
程家大院門前，車子停下，他並沒有下車，只是讓隨從的人將小石頭送到了門前，隔著車窗玻璃望著小石頭完全的走了進去之後，才讓人驅車從這裡離開了。
「去海邊吧。」
車子再次的發動后，蘇然開口，司機應聲，驅車往海邊的方向而去。
警察們接到消息之後早早的都已經是出動了，在海里繼續的搜尋著。
蘇爺的人，警局的人，還有海事人員，大批的人都是在這邊忙碌著，企圖從這茫茫無際的海洋中尋到些什麼。
上午著的時候，程爾斯來了，風風火火的，接到消息的他匆忙的從軍區那邊趕了回來，路上的時候順道也是通知了夏雨晴。
程爾斯踩著馬靴而來，腳步匆忙，他走的很快，著急著，也是擔心害怕著，想著他不過就是被她堂姐拎去軍區幾天的功夫，怎麼就會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快快，你們一起去幫忙找人。」
程爾斯轉頭，指揮著他帶來的人，那雙碧藍色的大眼睛中的視線往攪動著層層波浪的海平面的方向望過去，內心中的緊張也是攪動的更加的厲害了些。
程爾斯嘆了一口氣，雙手攥著，很是自然的轉頭，余光中卻是飄進了一抹筆挺的站在遠處的身影。
他愣了愣，懷疑是他看錯了，又是抬步往那邊走，走得近了些，也是看得更加的清楚了，這成熟穩重而又是臨危不亂著的樣子莫名的熟悉。
「姐夫？」
程爾斯試探著喊著。
聞聲，蘇然轉頭，相比較程爾斯那詫異的視線，他的眸光顯得極為平靜。
「小斯，好久不見。」
蘇然聲音沉靜而又是那般的慢條斯理。
「不是，姐夫，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爾斯揚起手往這邊的方向指了指，那抹詫異著的神情依舊是並沒有收回來。
「Rosie是我的朋友。」
蘇然解釋的自然，聲音微微一頓，又是補充上了一句，「我來北城的事情就不要告訴你堂姐了，畢竟我們已經離婚很多年了。」
「哦。」
程爾斯只得是應了下來，不再多說，他轉頭繼續的看向海面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擔心滿滿的。
這會，海邊當真是聚齊了不少的人。
夏雨晴來了，急的團團轉，恨不得整個人跳進海里。
小石頭是晚點被送來的，他趴在程爾斯的身前，別過頭去偷偷的流眼淚。
「找到了，找到了一具女屍。」
那邊傳來了消息，最後的幾個字傳遞進入了幾個人的耳朵中都是重重的。
屍體很快被打撈了上來，因為在海水裡浸泡了很長時間，屍體已經有些腐爛，現在面無全非。
「是媽咪。」
小石頭轉過頭來抽泣了一聲，他還是認出了於若汐昨日穿的衣服，話落，整個人完全的放聲大哭起來。
程爾斯的心揪住了些，屍體手指上的戒指這會還閃閃發亮，是於若汐一直戴在手上的結婚戒指。
法醫很快過來了，現場進行屍檢。
周圍到處都是傳遞著一種沉重的氣息，夾雜著小石頭哭得呼天搶地般的聲音。
夏雨晴眼睛完全的紅了，一向是堅強的她，這會也是淚流滿面，扶著一旁的欄杆，她轉過頭去，控制不住的低聲哭泣著，心中還將杜亦寒給好好的咒罵了一番。
這個中午頭，太陽很熱，可是，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是那樣的哭，濃濃的傳遞著一種死寂般的氣息。
在程爾斯的催促下，屍檢結果下來的很快。
「程少爺，我們做過基因比對，這的確是杜太太的屍體。」
法醫將檢驗報告遞到了程爾斯的手裡，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程爾斯手指還是哆嗦了些，手指將報告用力的攥緊，難過，疼痛，還有對杜亦寒濃濃的恨意。
他也是今天臨時從軍區回來才知道杜亦寒的事情，現在有種恨不得將杜亦寒給直接扒皮了的衝動。
「小斯。」
蘇然走了過來，程爾斯這才略微的回神，轉頭，「姐夫，怎麼了？」
「Rosie過世前告訴過我，如果她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希望對所以人隱瞞，她希望她的先生以為她不過就是離開北城遠走高飛了。」
蘇然還是將於若汐的想法傳達給了程爾斯。
可程爾斯聽著，咬唇，「晚晚就是傻，這會還替那個負心漢考慮，可這樣太便宜杜亦寒了，如果不是他，晚晚怎麼會死，我不想隱瞞，如果隱瞞意味著我連追悼會都不能幫晚晚舉行，連墓碑都不能幫她立，我做不到。」
程爾斯說的坦然，話語中還有對杜亦寒的濃濃恨意。
「姐夫，謝謝你昨天幫晚晚報仇了，晚晚的要求你傳達到了，可我不會這樣做，無論如何我都要讓杜亦寒付出代價，他才是始作俑者！」
程爾斯說的惡狠狠的，明顯是在氣頭上。
蘇然望著，也不好再說什麼。
第二天的時候，程爾斯對外公布了Rosie過世的消息，瞬間，整個城市都是一片的嘩然，紛紛的都在猜測這杜太太好端端的為什麼會過世，會不會是因為忍受不了自己被拋棄的事實？
北城頓時是處於一種比較怪異著的情景了。
程爾斯為她舉辦了追悼會，小石頭、他還有夏雨晴都是作為家屬出現在追悼會上，夏雨晴強忍著沒有繼續的哭出來，小石頭那肉肉著的手倒是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淚。
看得其他來參加追悼會的人都是覺得可憐這孩子了。
蘇老先生坐在輪椅上被蘇然給推來了，他連連的搖頭、嘆氣，參加完追悼會後，原本也是到了該出院的時候，也就沒有再繼續的留在北城。
蘇然一行人低調的從北城離開了。
網路上，因為於若汐突然過世的消息也是處於一片的炸鍋著的狀態中，對於若汐的同情，還有對杜亦寒這個渣男的各種的謾罵著的話語都在層層的蕩漾著。
他們都是在猜想著，這個害死於若汐的渣男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
狗仔們基本上每天都是在機場守候著，等待著杜亦寒的回來。
而杜亦寒在第二天的時候帶著冷墨還有其他的隨行人員回來了。
剛剛下了飛機，還沒有走出機場，就已經是被守株待兔般的記者們給圍堵了。
「杜總，你剛剛結婚為何就會出軌？」
「杜總，對於杜太太的死你有什麼想法？」
「杜總，可不可以請你說一下，為何連你太太的追悼會你都沒有出現？」
「……」
麥克風全部的都抵在了杜亦寒的身前，冷墨跟其他人給稍微的遮擋了些，可幾個人還是處於一種被圍堵的密不透風著的狀態了。
聞言，杜亦寒擰眉，臉色極為的難看。
「你們在胡說什麼？」
他一向是沉靜著的面容上此刻分明是有那麼點的大發雷霆般的感覺了。
「我什麼時候出軌了，我太太活的好好的，你們誰敢詛咒她！」
杜亦寒的臉瞬間變得如同是冰窖一般的冷，剩下記者們是那面面相覷著的感覺。
「杜總，你跟那個公爵女兒共度良宵的事情已經被報道出來了。」
有膽大的記者提醒著，順道是將手中的手機打開了那個新聞，遞了過去。
杜亦寒接了過來，看著，濃眉擰起，十分的難看，「這是誰捏造的照片？」
他將手機扔了回去，轉頭看向冷墨，冷墨也是無辜的搖搖頭。
他們的人很快來了，將記者給清理開了，這才上了機場外的黑色轎車。
「這是誰這麼大膽敢捏造我的照片，還造謠，怪不得這幾天小汐不接我電話。」
杜亦寒一臉的怒氣，「冷墨，查清楚，怎麼回事。」
坐在後座上的杜亦寒甚是生氣，他的身子略微的後仰，那眸剛剛的合上，又突然的想到了什麼。
「那些人，剛才是不是說小汐去世了？」
「是的，先生。」
坐在前面副駕駛位置上的冷墨老實回應著。
杜亦寒冷哼了聲，「我就出差了幾天，這些網站是不是都不想混了？！」
「是啊，先生，他們竟然還敢造謠夫人過世了。」
冷墨應了聲，可下一秒，那開車的司機卻是打了一個哆嗦，猶猶豫豫的，他還是開了口。
「杜總，不是造謠，是夫人真的過世了，程家少爺發布出來的消息，連追悼會昨天都辦了。」
一向是沉穩冷靜的杜亦寒差點跳了起來，那雙墨色的眸子睜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