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我當你是答應了
於若汐獃滯無神著的視線沖向窗外著的方向，安靜的坐著，木頭人一般，並沒回應。
「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可就當你是答應了。」
程爾斯迎著於若汐無神著的面容，再次的補充上了一句，可惜，話落，依舊是沒有辦法從於若汐的臉上找到任何的一點情緒。
於若汐對她自己的封閉，很徹底。
程爾斯終究是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於若汐大抵是關在了有杜亦寒存在著的那個世界中，那裡，沒有這樣哀傷著的消息，那裡，是她幸福的歸屬地。
回北城之前，程爾斯帶著於若汐又是看了一趟醫生。
「少校，她的這種情況是心病，很難治療，你也看到了，她的腦電圖沒有任何的問題，身體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傷口，以後，你只能是盡量多帶著她出去走走，多陪她說說話，或許她那天想通了，就自己醒來了。」
醫生給程爾斯說了一通，程爾斯只能是點點頭。
是啊，她沒醒，眼睛是睜開著的，可是，心沒醒。
程爾斯還是帶著於若汐回去了，回到了北城，跟之前一樣安排在程家大院里。
反正杜亦寒的事情已經是解決了，程老將軍對於若汐的事情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隨意程爾斯鬧騰著。
程爾斯的爸爸程偉實雖然是有那麼點的無奈，可也並沒有其他的方法。
程爾斯從小在軍區長大，雖然不是被捧在手心中跟金寶寶般的長大，可也是一直享受著其他人的伺候，卻還真的沒有怎麼的動手伺候過人，可是，現在，他就如同是一個看護一般的陪在了於若汐的身邊。
「晚晚，一會吃完早飯我帶你出去逛逛，今天的太陽很好，我們正好去晒晒太陽。」
程爾斯如今的自言自語，程家人也都是習慣了。
他在說話，如同是跟一個娃娃一般，因為於若汐不曾言語著的樣子就好像是聾啞人一般的存在了。
耳朵聽不見，嘴巴張不開，眼睛卻也好像是根本就看不到一樣。
「來，今天我給你扎一個漂亮的髮型。」
程爾斯不氣餒，極為認真的伺候著於若汐。
程家上上下下的傭人雖然疑惑於若汐怎麼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是變成了這樣的一副有些古怪著的樣子了，可是，即使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人人也都是羨慕死了。
程爾斯擔心程家上下的傭人會討論於若汐的事情，直接下了死命令，凡是敢討論著的人，下一秒從程家滾蛋，於是，大家雖然是疑惑著，卻也沒有一個人敢多嘴說點什麼。
最近氣溫一點點的回升，整個城市蕩漾著春日裡的暖意，各種花朵爭先恐後的開放著，到處也都是充滿著一種綠油油著的氣息，只是迎著這樣的陽光，莫名的就是覺得心情不錯著的樣子。
可是，程爾斯側過視線，看到了站在身旁的於若汐，心又是沉了沉。
他多麼的希望能夠早點聽到於若汐喊他一聲斯斯，他寧願於若汐恨著他當初沒有完全的幫助到杜亦寒，也不希望於若汐是這樣的一副樣子。
他真的有些心疼。
暖風襲來，可是，程爾斯的心卻是很難再感受到更多的暖意了。
「走，我們到處走走，花很香，跟櫻花一樣，晚晚，還記得我送給你的櫻花嗎，也不知道你放到那邊去了，當初我為了曬那些櫻花，可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家裡的傭人都是在偷偷的笑話我了……」
程爾斯低低的說著，在跟於若汐說，也是在跟他自己說。
他帶著於若汐去了北城最大的公園逛了一圈，感受著春日暖洋洋的氣息。
公園裡，有一個老年樂隊在表演，周圍圍著一群的圍觀者的人，程爾斯也是帶著於若汐去湊了一個熱鬧，演奏著的都是些程爾斯聽不懂著的曲子，只是覺得比較好聽就是了。
為了防止其他人會一不小心碰到於若汐，他的一隻手臂輕輕的擋在了於若汐的身後，而一直都是一言不發跟著的小武則是站在了於若汐的另外一側。
以前小武也不是什麼樣的太過於安靜著的人，可是，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於若汐給影響到了，或者是因為現在的於若汐這樣子也是將他給刺激到了，反正最近也是安靜多了，就是安靜的跟著兩個人，卻是不怎麼的說話。
「晚晚，你唱歌應該也好聽吧，可惜，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你唱歌，真的好遺憾，以後等有機會的時候，你給我唱歌吧。」
程爾斯又是再次的開口了，他說的那樣用力，就好像是於若汐真的能夠完全的聽到他講話一般，看得小武都是一陣陣的難過。
天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會結束，連同著醫生都不知道於若汐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再次的醒來。
十分鐘之後，程爾斯帶著於若汐從這裡離開，繼續在公園逛了二十來分鐘，覺得於若汐應該也是有些累了，就從公園裡離開了，卻是並沒有直接返回到程家大院，而是去了阿傑心理診所。
阿傑心理診所一向是比較的忙碌，因為慕修傑的名氣，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是從幾百公里之外趕到了這裡來，基本上所有的病人都是需要提前一個月多來預約。
程爾斯沒有預約，礙於程家特殊的身份地位，前台也沒有敢怠慢，直接將這邊的電話打給了樓上慕修傑的助理那邊。
慕修傑時間實在是緊的要命，就算是沒有時間，也只能是讓人將程爾斯給迎了上來。
「程少爺，你……」
聽到了遠處的開門聲時，慕修傑起身，抬起頭來，開口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生生的憋在了嗓子里。
他的目光掃到了被程爾斯攙扶著走進來的於若汐，那視線完全的盯住，手中握著的紙張都差點被蹂躪了些，目光中全是吃驚。
慕修傑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見到於若汐了，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程家剛剛搬回到北城的時候，他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再次的見到於若汐。
「阿汐……」
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身穿白大褂的慕修傑匆忙的抬步，往遠處的人影的方向走了過去，急急的喊出了這樣一聲。
聞聲，程爾斯倒是微微的蹙眉，「慕醫生，你認識晚晚？」
他問的有些遲疑著，視線還是再次的落在了慕修傑的身上。
慕修傑意識到了程爾斯口中的晚晚應該就是於若汐了，點了點頭，「我們是青梅竹馬的……」
他的聲音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朋友。」
最終，還是說出了這樣的兩個字。
程爾斯原本就是神經大條的人，也並沒有多想，點頭的時候倒是覺得慶幸，「那這樣，把晚晚交給你治療我也是比較放心了。」
「她怎麼了？」
一聽這話，慕修傑的心彷彿被揪住了，他原本以為是程爾斯要接受什麼樣的治療，聽聞了程爾斯這話，慕修傑這也是更加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於若汐。
從剛才，他也是察覺到那麼點的奇怪著的事情了，於若汐從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有，也並沒有對他的說話聲給出任何的一點的回應。
「阿汐？」
他又是喚了聲。
「沒用的，她聽不到，她受了些刺激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就是這樣了，不說話，也好像是聽不到其他人說話。」
程爾斯大體上解釋了一句，慕修傑點點頭，明白了，卻也並沒有多問。
「程少爺，你先出去吧，我想要試著給她做一下催眠。」
慕修傑轉身看向程爾斯，說的認真。
「好。」
程爾斯點點頭，也不耽誤他的時間，跟小武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退出了房間，慕修傑的助理想要將兩個人迎到家屬休息室里，可是，程爾斯拒絕了，人直接在外面等著。
屋內，慕修傑扶著於若汐在治療的床上躺了下來。
「阿汐，你閉上眼睛。」
慕修傑拉過椅子坐在了於若汐的面前，小聲的說著，可是，跟想象中一樣，於若汐那無神的水眸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慕修傑望著，抿抿唇，拿起了一旁的催眠工具，只能是提前開始實施催眠。
「阿汐，你現在置身於一片荒野，能不能看到周圍有什麼東西？」
慕修傑認真的問著，可於若汐那緊閉著的雙唇並沒有張開，也沒有給出任何的一點的回應。
慕修傑微微的蹙眉，神情嚴肅了些。
他揚起手臂，正要進行著接下來的動作，可耳邊卻是突然的傳來了那低低著的三個字，「大寒寒。」
聞言，慕修傑稍微的鬆了一口氣，繼續對於若汐進行催眠。
十分鐘之後，催眠時間到。
「阿汐，你可以醒來了。」
慕修傑開口，可是，於若汐那閉著的眼睛卻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阿汐，聽我的命令，我喊完1之後你要醒來，3、2、1！」
慕修傑又是說了一遍，聲音也是高上去了一些，可惜，伴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下之時，並沒有見到於若汐醒來。
他的心猛的被揪緊，他是想要做一下催眠深入的了解於若汐的世界，可是，她怎麼好像是完全的沉浸在那內心世界中，醒不來了。
「阿汐、阿汐……」
一向是專業著的慕修傑也是急了，手心裡絲絲的升起了層層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