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你找不到他!
程老太太明顯並沒有將這事情當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一方面而言,她還是很相信程老將軍的判斷。
以前,參軍打仗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這會說的輕飄飄的。
可這簡單的一句話就跟刀子般深深的刺入了於若汐的胸口,如同是被鋒利的刀片一下下的碾壓過了一般,疼的撕心裂肺了。
「不,不可能,他不能死……」
於若汐顫抖著,哆嗦著搖頭,整個身子都是在控制不住的搖晃著。
她不相信,滿臉質疑,那雙水眸中寫滿了驚恐著的味道。
「晚晚,你冷靜些。」
程爾斯看得出來於若汐的慌張,側身,揚起的雙臂按在了於若汐的肩膀上。
「不,不,我不能讓他死,斯斯,你去求求你爺爺,讓我替他死吧。」
於若汐抬起頭來,拉住了程爾斯的白色襯衣,乞求般的說著,眼淚跟決堤一般嘩嘩的流淌著,滴落在了身前的被子上。
「晚晚,你瘋了,杜亦寒的命是命,難道你的命就不是命嗎?」
程爾斯勃然大怒,恨不得將於若汐給喊醒,可視線之下,於若汐那堅決著的視線並沒有發生任何的一點的改變。
「求你了,我想讓他活著……」
「怎麼回事,女娃子,j.k杜跟你什麼關係?」
程老太太在一旁聽著,總覺得事情跟她想象中多少有那麼點的不一樣,望向於若汐,直接的開口。
「孟女士,他是我喜歡的人,他的命比我的命要重要,你能不能讓我去換他?」
於若汐轉而將那水汪汪的眼睛中的視線落在了程老太太的身上,低啞著的聲音敘敘的開口,聽得程老太太微微的蹙眉。
她沒說話,只是抬頭又是看了程爾斯一眼,約莫也是明白其中一些的情況了。
「女娃子,你的眼光還真的是不怎麼的好,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的寶貝孫子提出來,我倒是巴不得j.k杜可以快一點死掉,你可知道他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他這樣的惡魔,不值得你為了他付出生命,也不值得我孫子為他的事情特意求情。」
程老太太自然的說著,可是,於若汐不停的搖頭。
「也許他以前做過錯事,可他都不是故意的想要這樣做,而且,他也想要回歸平靜了,他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壞……」
於若汐哭訴著說著,程老太太不再多言,只是微微的搖頭,明顯是不贊成著於若汐的話的樣子。
「孫子呀,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些事情,還是提早認清的好。」
說著,程老太太站起身來,揚起手臂指了指程爾斯的胸口著的位置,「我說的是那裡,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儘早斷了吧。」
程老太太說的直接,程爾斯知道他奶奶是什麼意思,只是稍微的點點頭,可是,看上去卻並沒有完全的領會到程老太太的意思。
他轉身,看著他奶奶從房間里退了出去,這才繼續的看著坐在床上哭訴著的於若汐。
於若汐的哭聲越來越大,身子抖的也是越來越厲害了些了,她的手揚起,按在了胸口,一陣陣的敲打著,落下,抬起來,好似這樣才會感覺不到痛苦一般。
「啊……」
聊聊的哭聲,撕心裂肺般的在房間里一陣陣的回蕩著,恍若是世界末日到來了一般。
「大寒寒,大寒寒……」
她哭聲不止,眼淚在那張皺巴巴的小臉上肆虐著。
程爾斯望著,感覺於若汐的眼淚就如同是落在了他的心上一般,他的眉頭皺著,因為於若汐的痛苦而痛苦,想要安慰,卻連那舉起的雙手都不知道該如何落下。
只得是這樣的望著,望著她痛苦著的樣子,望著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傷心難過著的樣子。
連站在遠處的小武望著,都是莫名有種想要掉眼淚著的感覺了。
好久之後,程爾斯再也看不下去了,彎身,緊挨著於若汐,在她的一旁坐了下來。
「晚晚,你別哭了,這都是杜亦寒種下的果,你就當做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他,就當做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程爾斯的手臂按在了於若汐的肩膀上,可感受到的只是於若汐那晃動著肩膀在拒絕著的味道。
「不,不,都是我的錯,如果他沒有想要幫我治療眼睛,就不會這樣,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於若汐呢喃著,身子動了動,揚起手將另外的一隻手臂上的針頭給直接拔掉了,掀開被子,踉蹌的就要下床,卻是被程爾斯大手一攔給擋住了。
「晚晚,你要做什麼?」
程爾斯蹙眉,低聲問著,整個身子側過來幾乎是完全的擋在了於若汐的面前,他垂下頭來,望向於若汐那凌亂著的樣子,內心情緒是一陣陣的複雜著。
「我要去找他,找他,我要見他……」
於若汐頭沒抬,只是一遍遍的強調著,那呢喃著的唇吐露著這樣的字眼,落在了遠處的視線朦朧而又十分的堅定。
「你知道他被關在哪裡嘛,你就要去找他,晚晚,你清醒些,別說是你,我都不知道杜亦寒被關在哪裡,你的世界沒了杜亦寒只會過的比現在更好!」
程爾斯沖著於若汐喊著,也是有幾分的著急著的樣子了,那碧藍色的眸光中的視線完全的落在了於若汐的身上。
他彎身,雙臂很是用力的禁錮在於若汐的雙肩上,迫使於若汐的視線望向他的方向。
「你看著我,認真看著我。」
程爾斯用力的強調著,「你沒了杜亦寒不會死,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男人,能給你幸福的不是只有他!」
程爾斯有力的大手只差要在於若汐的肩膀上按出一個印子來了一般,他這會明顯是痛苦更多了些,他討厭這樣一種感覺,討厭於若汐為了杜亦寒要死要活著的樣子,可偏偏毫無辦法。
「你不懂,沒了他,我生不如死。」
於若汐總算是給了程爾斯的話那麼一丁點的回應,可是說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句讓程爾斯瞬間心如死灰著的話。
從小到達,他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一般,接受過這樣多的打擊,還全部都是來自於於若汐一人,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多。
「你讓我去找他吧。」
「你找不到他!」
程爾斯肯定落聲,「這幾天,你就待在我家,哪裡都不要去,晚晚,就算是你會恨我,我也不會放你走,我不會讓你為了杜亦寒將你的生死置之度外。」
程爾斯目光從容,他強行將於若汐給留了下來,縱使是剛剛話落的那一瞬間,他分明是從於若汐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許著的不明顯著的憤怒著的樣子。
可他的想法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他也是詫異的發現,為了於若汐,他竟然甘願做一個壞人。
「斯斯,我真的會恨你的。」
於若汐轉頭,眸光清晰了些,可那嗓音因為剛才的哭泣依舊是沙啞著的要命。
程爾斯迎上那眼神,被傷的不輕,被自己喜歡的人用這樣一種憤恨的眼神望著,大抵就是這樣一種生不如死般的感覺吧。
「那就恨我,恨我程爾斯的人多著呢,不差你一個,可是我程爾斯在乎的女人就你一個,所以,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晚晚,我說到做到,三天後,我會放你走。」
程爾斯主意已定,於若汐掙扎著,想要掙脫程爾斯的手臂,可是,縱使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也不能掙脫開,縱使她差點將程爾斯的衣服給撕扯開,也不見程爾斯動手。
兩個人爭執了好長時間,最終於若汐筋疲力竭,停止了掙脫著的動作,心如死灰,連同著那雙眸子也是如此,死寂沉沉的,如同是被打入了地獄一般。
那神情,再也找不到任何的一點的生機,她跟丟了魂一般,又好像是變成了一個毫無情感著的人一般,那表情當真是生不如死。
於若汐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可是,程爾斯不敢離開,寸步不離的守著,偶爾有事情必須離開著的時候,就換做小武守著,總之絕對不讓於若汐一個人呆著。
晚上睡覺著的時候,程爾斯也是守在了床邊,順道連同著小武都是睡在了這個房間里。
這事情原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進行著的,程家的人也都是知道,程老將軍卻並沒有加以干涉,就讓程爾斯這樣的隨意鬧騰著。
他關注著的事情是杜亦寒那邊的狀況。
之所以將時間定的這樣的早,也是擔心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畢竟,在他看來,杜亦寒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能夠讓他十多年都棘手無法處理著的人,這會,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
他擔心杜亦寒的人會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布置什麼事情,所以,軍區那邊也是叮的比較的緊。
程偉誠那邊為了這事情也是覺得有些頭疼著的樣子,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停止勸說杜亦寒,想要將杜亦寒轉化成為他可以利用著的一部分。
可每次的勸說都是以失敗告終。
他不太明白,像是杜亦寒這樣年輕的人,為什麼對生看上去就好像是並沒有任何的一點渴求呢,難道那個讓他心甘情願呆在這裡的女人也能夠這般的不在乎了嗎?
杜亦寒如此的淡定,程偉誠總覺得有些反常的多。
行刑前的最後一天,程偉誠也是最後一次找上了杜亦寒。
「杜亦寒,如果我讓你見一見你愛著的那個女人,你是不是會考慮一下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