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報仇的工具
於若汐驚恐著的喊著,手指揚起,想要將遮擋在臉上的黑布給拽下來,可那手剛剛揚起在半空中已經是被抓住了。
「小汐,說什麼胡話,我是你的大寒寒呀。」
耳邊,聲音依舊是在迴響著。
於若汐被攥緊的手指略微的掙扎,可是,掙扎不了。
「你不是。」
她搖頭,「我不過就是喊了歐盛昊的名字,並沒有說他在這裡,可你卻直接否定了歐盛昊在這裡的事實,而且,杜亦寒不會不顧及我的冷暖就這樣讓我坐在冷風中,也不像你這樣極少跟我講話,還透著些距離感,你不是他,你是夜,你一定是夜!」
於若汐的聲音大了些,話語的最後肯定著的語氣濃濃的,她在掙扎,連同著披在身上那件衣服都話落了。
冷風一陣陣的從後背襲來,她卻只覺得腦袋好像是變成了那空白著的一片。
她沒有看到夜虎口處的紋身,這個並不奇怪,可這聲音分明不是她之前聽到的聲音,反倒是跟杜亦寒的聲線一模一樣。
「於若汐,你比我想象中倒是聰明多了。」
耳邊,夜低低的笑著,恢復到了一如既往的冰冷著的樣子了,他笑的帶著些許的狡詐,聽得於若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此刻,人就如同是被丟入了深海中一般了,咯噔了一下。
「不過,看樣子我模仿起杜亦寒來也是很如火純情了,竟然連你都被騙到了。」
夜得意著。
於若汐的心中後悔的要死,因為她篤定她聽過夜講話的聲音,自然也不會想到夜就是這樣大膽的出現,瞞過了她,瞞過了守在於家別墅的保鏢,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帶了出來。
聞言,於若汐的身子又是抖了抖。
「夜,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吼著,雙手被控制著,動彈不得,也只能是晃動著身子吼著。
「你這麼聰明,難道想不到嗎?」
夜依舊是在低低的笑著,在這樣的冷風中,這樣低低的笑聲透著幾分的恐怖著的氣息,一點點的在回蕩著,「我既然能夠騙過你,自然也能夠騙過其他人,讓杜亦寒替我死,然後我以杜亦寒的身份留在北城生活,你覺得如何?」
他詢問著,於若汐拚命的搖頭。
「你不能這樣做,看在我姨媽曾經為你賣命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們吧。」
於若汐沙啞著嗓子懇求著,除了這個,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曾經害怕著的事情還真的是當真了。
「就算我想放過你們,可有人也不會同意。」
夜說話的語氣依舊低沉。
黑暗中,於若汐蹙眉,「是誰,我媽還是其他人?」
問話之後,夜卻是沒有答話。
於若汐的心沉了沉,頭朝著四周轉動著,縱使在黑布之下什麼都看不到,可她還是試探著往周圍轉著脖子。
「媽,你在對不對,你一定也是在這裡的對嗎?」
依舊是沒有人說話,於若汐頭腦中的想法也是肯定了些,「你一定是在的,我是你的女兒,是你懷胎十月才生下來的孩子,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
於若汐大聲呼喊著,下一秒,察覺到臉上落下了一手,她不再說話,等待著,那手很是快速的將遮擋住她眼睛的黑布給拽下去了。
總算是少了束縛,於若汐試探著睜開了眼睛。
遊艇上的光束太亮,刺的眼睛有些難受,終於適應了周圍的光亮,才一點點的看清了現在的情景。
夜站在了距離她左手邊的不遠處,只是脫下了那身跟杜亦寒一模一樣的西裝,這會,只是套著一件休閑外套,她看過去,跟夜的目光相撞,冷了些,很快的望右邊的方向移開了。
她的正前方坐著的人正是她曾經在法國街頭見到的女人,也是她多年不曾見過的母親。
今日,她的母親身著一身的皮衣、皮褲,腳踩皮靴,儼然一個凌厲的女人的裝扮,全然都找不到那日穿著旗袍般的優雅知性。
相距短短也就不過兩米的距離而已,於若汐這樣看著,看到的只是一種陌生感,彷彿坐在不遠處的不過就是曾經跟她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已。
「若汐,我的女兒,真的是好久沒見了。」
面前的人開口了,聲音很冷,跟於若汐印象中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很是不同,這話語中聽著不存有任何的感情一般。
「媽,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針對杜亦寒,還要將我綁到這裡來?」
於若汐哭訴般的開口,看眼前這架勢大體猜得出來,夜好像是在替她的母親工作,至於她的姨媽為什麼又會成為夜的下屬,是她現在還沒有想通的事情。
「因為我跟杜建偉有仇,而你恰好可以幫我報仇。」
面無表情的話語,那眼神中不曾存在任何的一點母愛一般的味道,有的不過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才有著的面容。
聞言,於若汐心慌了些,也是害怕了些。
「我是你的女兒呀,在你看來,難道我只是幫你報仇的工具嗎?」
「對,只是個工具而已。」
於若汐的母親自然的翹起了二郎腿,「不然你以為你父親那樣平凡的人也有資格讓我生下他的孩子?」
她的眼神中濃濃的不屑,看得於若汐心寒了些。
「狐狸,杜亦寒應該很快就找過來了。」
夜轉身,開口,朝著於若汐的母親開了口。
狐狸這才微微的點頭,勾唇,「我們要的不就是讓他找過來嘛,子彈上槍,隨時準備好,夜,殺了杜亦寒,以後杜氏集團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
狐狸說的面無表情,於若汐聽著,拚命的搖頭。
「你們不能這樣!」
於若汐大喊著,夜沒理會,倒是狐狸再次的轉過頭來,「若汐,這可不是你能夠控制的事情,要怪只能怪你當初不該出現在我肚子里,能夠為我犧牲,也當做是你還我十月懷胎的恩情了,至於你是死還是活,就看杜亦寒的選擇了。」
狐狸說的面不改色,於若汐的眼淚卻是控制不住的流了出去,她害怕,害怕杜亦寒會因為她猶豫,害怕杜亦寒會選擇犧牲他自己。
越想越是覺得擔心,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流淌著。
好久之後,她才微微的仰頭,極為勉強的將這眼淚給收回去了,她不能哭,哭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她必須想辦法,想辦法不能拖累杜亦寒。
可她該怎麼做?
於若汐在琢磨著,隱約聽到了遠處有游輪靠近的聲音。
她轉頭,隔著層層的海霧,隱隱約約的看過去,黑暗中,好像是看到了站在遊艇上的人,那偉岸的身影,分明就是她心裡惦念著的人,看著,心裡更加的難受了些。
杜亦寒來了,杜亦寒的父親杜建偉也來了,遊艇越來越近,於若汐也是看清楚了,一同站在遊艇上的人還有艾琳、冷墨、葉明軒……
「還真的是到齊了。」
夜低語了一聲,擺弄著手中大型的槍支,身旁其他人也是在試探著手中的槍,於若汐只是聽著,身子又是再次的顫抖了些,就好像已經聽到了響起的槍聲了一般。
「歐盛昊,給若汐綁上定時炸彈。」
狐狸往遠處掃了一眼之後,朝著站在很遠處的歐盛昊發布命令。
歐盛昊轉身,一會之後已經是抱著那定時炸彈邁步朝著於若汐走了過來。
他的步子也不像是以往那樣輕飄飄的了,每一步的落下都很穩當。
於若汐抬起頭來,看著歐盛昊一步步的靠近,視線更是完全的定格在他身前抱著的炸彈上,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歐盛昊完全的走近,在她的面前蹲下來。
「歐盛昊,你一定要這樣與狼為伍?」
於若汐的聲音已經是完全的沙啞,她質問著,心底已然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跟歐盛昊決裂的時候就知道早晚會有完全的對立著的一天,可卻沒想過,親手為她綁上炸彈的人會是歐盛昊。
「若汐,對不起。」
歐盛昊不多言,一句對不起之後還是將炸彈綁在了於若汐的身上,他綁的很慢,綁到了最後身體自然的前傾,那唇湊到了於若汐的耳邊。
「還記得以前我教你玩的那個遊戲嗎?」
他壓低聲音詢問了一聲,一句話之後,那身子又是自然的伴隨著綁炸彈的動作遠離了於若汐的身子,分明並沒有期待著於若汐回答著的樣子。
聞言,於若汐詫異的望著歐盛昊,分明是沒有反應過來著的樣子。
歐盛昊將炸彈綁好之後,又是再次的看了於若汐一眼,這才起身離開了,剩下於若汐還盯著那走遠的背影看了好久。
「嘀、嘀、嘀……」
最後還是耳邊響動著的定時炸彈上發出的倒計時的時間讓她清醒了些,遠處,遊艇完全的靠近。
下一秒,夜側身,將坐在了椅子上的於若汐給拽了起來,往遊艇的前方又是走了些,直直的面對著不遠處緊挨著停下的遊艇。
腳步停下,冰冷的槍支抵在了她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