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你是不是傻
「小心……小心……」
於若汐呼吸還存著幾分的起伏不平，氣喘吁吁的時候卻是略微的往那長長的會議桌看過去，將那坐在會議桌上的人給掃了一圈。
「我能不能單獨告訴你？」
那頭終於是轉過來了，卻是賣弄著關子一般。
「那等會議結束再說吧。」
杜亦寒淡淡的應了一句，視線從於若汐的身上移開，側頭看了冷墨一眼，冷墨明白，人兩步走到了於若汐的面前，「於小姐，我先送你回辦公室。」
「不用，我不會，我在這裡等著就是。」
於若汐趾高氣昂的回著，站在原地還沒動彈，冷墨無奈，只能是側頭看了杜亦寒一眼，見杜亦寒沒有什麼表示，也就沒有繼續的阻攔了。
「繼續。」
杜亦寒視線落在了前方，薄唇一張一合吐露了兩個字，那樣子當真好像是將於若汐給直接當做了空氣一般了。
遠處，作報告的人已經繼續開始了，杜亦寒看似是在專心聽著，可是，多少還有有些晃神。
於若汐迎著陽光的方向站著，那小小的影子投下來，剛好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連同著面前的文件都被遮擋住了一小部分。
更何況，那淡淡的屬於於若汐的氣息還是在一旁飄著，近到了都能夠聽到她深深淺淺的呼吸一般。
再加上，於若汐那灼灼般的視線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想要忽略都很難。
於若汐這會跟站崗一般，只是偶爾的轉轉頭往身後的方向眯著眼睛看過去。
透過玻璃望向外面的高樓大廈，可惜距離太遠，除了那高高的一片並不能看清什麼其他的東西，可她的心裡卻是極為的緊張。
頭再次的轉回來，再次的落在了杜亦寒的身上。
杜亦寒聽著報告，原本坐的筆挺著的身子略微的後仰，倚在了椅背上，他的動作自然，可於若汐看著，趕忙移動了些身子，確保讓杜亦寒還處於她這樣微弱的「保護」之中。
杜亦寒起初也沒有當回事，可是，會議又是進行了半個小時，卻是發現於若汐總是跟隨著他的動作亦步亦趨的移動著，那樣子，倒好像是給他擋陽光一般。
他動，她也動，即使只是小幅度的動彈，可是於若汐還是跟著動，活脫脫的一個小影子一般。
最後，杜亦寒只能是抬手了。
「各位，會議先到這裡。」
冷墨出聲，這才是散會了。
參加會議的人陸陸續續的起身，抱著身前的文件離開了，偌大的會議室就只剩下這樣的三個人了，冷墨想了想，還是跟在了其他人的最後退了出去，將這空間留給了於若汐跟杜亦寒。
「你到底要幹什麼？」
杜亦寒轉動著座椅，完全的面對著於若汐的方向，身子端坐著，雙手放在了椅子的兩側，揚起的視線帶著幾分的驕傲著的樣子，王者氣息四散著。
「就是，夜的事情。」
想了想，於若汐也沒有隱瞞，踏實的說了出來。
「夜什麼事情？」
杜亦寒擰眉，神情比剛才認真了不少，甚至也是嚴肅了不少，「他又給你打電話了？」
杜亦寒繼續發問著，卻是篤定一般的語氣。
「嗯。」
於若汐點點頭。
「說什麼了？」
杜亦寒繼續發問。
「就是他說可以從對面樓朝著坐在會議室里的你開槍。」
於若汐完美的複述著，身子還是那樣的緊緊的護著杜亦寒的樣子。
可剛說完，杜亦寒人已經是騰的從座椅上站起來了，「所以，你就是要給我當肉牆？」
「嗯？」
迎著杜亦寒那有些複雜的視線，於若汐疑惑了句。
「於若汐，你是不是傻？」
杜亦寒又生氣了，聲音近乎於咆哮著的樣子，喊的於若汐都是委屈了些，「夜的目標是你，不會朝著我開槍的。」
她還略微有些幽怨著解釋著，杜亦寒卻是揚起手指敲了敲於若汐的額頭，「你了解夜嗎，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誰讓你下這樣的結論的，如果不是我這玻璃都防彈，你可能會……」
杜亦寒還沒有說完，卻是被抬起頭來的於若汐開口打斷了，「防彈？」
她的眼睛亮了亮，臉上都是掛上一個笑容了，那痴笑著的樣子也是讓杜亦寒沒法繼續冷著臉批評下去了。
「嗯。」
他應了聲，於若汐這才放下了那一直擎在半空中的手臂，還是稍微的活動了些，「那我就放心了。」
於若汐一副世界大解放般的樣子，杜亦寒卻是想氣卻又沒法生氣。
「不是讓你不要接他的電話，你怎麼又接了？」
只能是半責備著，於若汐也是將那手臂完全的放下來了，停止了那搖頭晃腦的動作了，那嘴巴蠕動了些。
「就是沒忍住。」
「……」
杜亦寒望著於若汐那般無辜而又自然的樣子，當真是有些無可奈何。
索性不說話了，只是轉身，邁步，往外走著，於若汐趕忙小尾巴一般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杜亦寒走在了前面，於若汐就是跟在了後面，一直跟進了辦公室里。
杜亦寒已經是落座了，於若汐還有些不放心的四下打量著，揚起手指了指那玻璃，「這裡，也防彈嗎？」
她問著，滿懷期待。
「嗯，於家別墅的玻璃也都換成防彈的了，我的車也是，你可以放心了。」
杜亦寒難得有耐性的還多解釋了一句，於若汐連連的點頭。
「還是你想的比較周到。」
「不然呢，多少個肉牆夠用的？」
杜亦寒還拿剛才的事情揶揄著她，於若汐也不介意，就是笑了笑，笑的很是無辜著的樣子。
她剛剛好站在了陽光下，陽光從側面撲面而來，掃過了大半個臉頰，給那笑容都給增添了不少的暖意，一點點的在周圍回蕩著。
那原本凌亂著的頭髮蓬鬆著，在陽光的照耀下，這會看上去倒是散發著一種別樣的美。
她笑得恬靜的樣子就如同是於若汐十八歲那年，杜亦寒初次見著她的時候。
這會，杜亦寒從遠處看過去，沒忍住有些晃神，他不是什麼喜歡懷念過去的人，可是，卻還是沒忍住的回憶了起來。
初次見面時，杜亦寒只覺得好看的女人不少，長得比於若汐漂亮的也是有的，可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是於若汐那般溫暖著的笑容，一眼看過去，總覺得就算是千年寒冰都會被那樣的笑容融化掉。
後來，失去於若汐的那幾年，他回憶最多的也是她的笑容，千迴百轉般纏繞於心，那是一種貪戀著的味道，從過去一直到現在從未變過……
「大寒寒……」
於若汐蠕動著那粉唇喊了一聲，杜亦寒這才愣愣的回神，見於若汐這會人已經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了。
「我以後都跟著你一起上班吧。」
於若汐開口，手臂按在了辦公桌上，身體前傾，那水眸眨了眨，說的極為認真。
聞言，杜亦寒卻是輕輕的挑眉，「來當肉牆？」
「也可以，反正我就是想要跟著你，萬一夜採取什麼行動的話，我還可以保護你。」
於若汐說的淡定，那樣子彷彿是瞬間化身成為了美少女戰士一般。
杜亦寒原本也就是隨便揶揄了句，可從於若汐口中聽到了那句保護你還是覺得有些彆扭，彆扭到已經是挑眉了。
「還有，你要……」
於若汐望著杜亦寒，這次稍微的猶豫了一些，抿了抿唇，那臉上的神情糾結了好一會，才將那聲音重重的落下來，「你要提防一下歐盛昊，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歐盛昊了。」
於若汐說著，杜亦寒挑起的眉毛已經是擰起來了。
「於若汐，你今天可以這樣出賣歐盛昊，改天是不是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我？」
杜亦寒反問著，於若汐卻是毫不猶豫的搖搖頭。
可杜亦寒看著，那冷眸卻是略微的眯了眯，「還是你這樣做只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或者是……」
杜亦寒的聲音略微的停頓了些，那眸光越是越來越危險，「難道你是歐盛昊安插在我這邊的眼線，想方設法的討好我，取得我的信任，再幫助歐盛昊對付我？」
杜亦寒繼續反問，於若汐聽著，卻是覺得委屈了些。
「我沒有……」
「可你這幾天行為怪異，處處都在討好我，於若汐，除非你可以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不然我以後可真將你當做間諜般看待了。」
「大寒寒，你別這樣。」
於若汐真覺得委屈了，以前也不知道原來被誤會的感覺這樣難受。
「我就是單純的想要留在你的身邊而已。」
於若汐還在解釋，卻是始終都沒有辦法告訴杜亦寒，歐盛昊已經是跟夜聯合到一塊了，她心中多少還存著那麼點的對歐老爺子的愧疚。
「單純？」
杜亦寒輕哼了聲，那語氣分明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
「這話如果是你十八歲的時候告訴我，我還可以相信，可現在，於若汐，我跟你之間經歷過了這樣多的事情，決定拋棄我的人是你，轉頭說要回到我身邊的人也是你，難道你還存著雙重人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