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杜亦寒低沉的質問聲音如同是來自於外太空一般，刷刷的落下，耳膜被這聲音震的有些疼，連同著胸口都如同是被堵住了一般，一陣陣的難受，卻又是如鯁在喉。
「怎麼不說話，於若汐，你不是長得一張巧嘴，這會怎麼成啞巴了？」
杜亦寒攥著她下巴的手指用力了些，於若汐被捏的疼，細眉皺起，眼淚沒有收回去，反倒是又溢出來一些了。
視線中，杜亦寒那深沉的眸子就如同是一潭海水一般，深不見底而又是夾雜著絲絲的危險，分分鐘都好像是要將她給撕碎了一般。
「你，先放開我。」
好久之後，於若汐憋出了氣息不穩的一句話，人還是顫巍巍的，雙手按在了身後的桌子上，很是勉強的撐著身子，這會，只覺得渾身無力，尤其身前還是杜亦寒這樣偉岸而又毫無溫度的身影。
「放？」
杜亦寒冷哼了聲，「我為什麼要放了你？」
他反問著，身子又是壓下來了一些。
於若汐被逼的身子盡量的後仰著，后腰完全的卡在了桌子沿上，疼的往前彈開了些。
「大寒寒，今天的事情就是誤會而已，我跟雨晴開玩笑的，沒想到她會過來。」
於若汐挺著身子，迎著杜亦寒的視線，極為認真的解釋著，她說的輕巧而又認真，聲音聽上去還是那樣的溫和著的樣子，每一個字眼都是透著平日里有的甜美的氣息。
可是，杜亦寒聽著，卻是蹙眉。
「你還有什麼資格這樣喊我？」
他糾結於這樣的程度，墨色眸子中的憤怒攪動的更加的厲害了些，只差要從那雙眸子中溢出來了一般。
聲音中的怒氣更是在節節高升，他揚起另外一隻大手去拽於若汐的衣衫，力道之大差點將於若汐的衣服給撕碎。
「你，你幹什麼？」
於若汐詫異了些，想要制止杜亦寒的動作，可那手臂揚起，卻是被杜亦寒毫不費力的給抓住了。
於若汐扭動著身子想要繼續的反抗，可是，反抗不得，耳邊清晰的聽到杜亦寒的褲腰帶落地的聲音。
「你不能這樣對我……」
於若汐疼痛的從牙縫中擠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眼角中的眼淚又是更多了些。
「於若汐，今天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杜亦寒化怒氣為力氣，於若汐疼的紅了眼，碎了心，只剩下無聲的抽泣。
毫無愛憐，杜亦寒有的只是恨不得將於若汐給捏碎一般的憤怒，結束時，於若汐身子一軟，跌坐到了地板上，身下還墊著她的衣服，可涼氣依舊是層層的襲來，眼淚更是嘩嘩嘩的順著眼角不停的留下來。
側身的杜亦寒已經整理好衣服，毫無溫度的掃了於若汐一眼，「怎麼，不滿意，難道還想要我再要你一次？」
嘲諷襲來，於若汐怔怔的回神，才開始穿衣服，好一會終於整理好之後，轉身，杜亦寒人已經是再次的坐到了遠處的辦公桌前。
他的身子自然的靠在椅背上，雙手自然的環在身前，視線微微的抬起，帝王一般的往於若汐的方向看過來，那樣子更好像是在審視一個玩物一般，眼神中還略有挑剔。
於若汐轉頭之時，剛好迎上了這樣的眼神，這眼神看上去有些刺，人還是在恍惚著，卻也並沒有避開的回望著杜亦寒。
杜亦寒原本以為看到於若汐的神情會是恨著他的，可是，這會，那小小的鵝蛋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的恨意襲來，她的頭髮凌亂，小臉紅紅的，眼睛更是紅紅的，衣服還略微有些凌亂，可怎麼看，那樣子都是透著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尤其是那雙眼睛，望過去，總覺得其中好像是愛意滿滿一般。
他回神，還是先錯過了遠處那雙水眸，總覺得繼續的看下去，又會莫名的心軟。
「於若汐，你不離開，難道是在等著我給你嫖資嗎？」
他出聲問著，「那你就說說，你值多少錢，我給你開張支票，雖然今天的事情不過也就是相當於奸屍，可你多少比娃娃的手感還好些。」
杜亦寒說的毫不留情，如同是那巴掌一般恨恨的打在了於若汐的臉上。
於若汐深吸了吸鼻子，原來，現在在他的心裡，她不過也就是個娃娃一般。
難過有增無減，心中情緒複雜，人如同是被甩巴掌一般。
可於若汐抬了抬腿，還是往杜亦寒的方向又是走近了一步，「我，還能再回到你身邊嗎？」
於若汐毫無骨氣的問著，長這麼大，頭一次做著這樣拋棄尊嚴的事情，她想過，想要保護杜亦寒的話，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再次的回到杜亦寒的身邊。
杜亦寒那錯開的視線猛的朝著於若汐的方向瞥視了過來，冷眸中的視線緊緊的盯在了於若汐的身上，懷疑是他自己聽錯了，也懷疑於若汐腦袋進水了。
換做是以前的於若汐，不跟他冷言相向已經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怎麼還會說出如此的不要尊嚴的事情？
「怎麼著，難道是歐盛昊滿足不了你，還是歐盛昊將你給拋棄了？」
杜亦寒繼續的質問，卻沒回答於若汐的問題。
於若汐放在了身側的手指攥緊，人又是往前走了一步，如同是跨越鴻溝一般的用力。
「你只要告訴我，你還願不願意讓我再次回到你身邊？」
「想要回到我身邊也可以，除非你從杜氏集團的樓頂直接跳下去。」
毫不留情的聲音，於若汐挑眉，望向杜亦寒的視線更加的認真了些，可是遠處的那雙眸子中並沒有任何的開玩笑著的樣子。
「你現在是希望我死嗎？」
於若汐問著，杜亦寒微微的勾唇，「不願意嗎？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反正床伴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我杜亦寒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選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說話算話？」
於若汐繼續問，聲音篤定，頗有幾分的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
「嗯，只要你跳下去，我就讓你以床伴的身份留下來。」
杜亦寒的身子略微的抬了抬，聲線少了之前的怒氣變得越來越淡然，掃向於若汐的眸子也是平靜了些，只是還是帶著濃濃的傲氣，還有幾分的不可挑戰的權威。
「好，我跳。」
於若汐咬牙應答，攥著拳頭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砰！」
遠處門關上了，於若汐不見了，杜亦寒蹙眉，坐著，不足一分鐘，修長手指按下了內線。
「冷墨，於若汐離開了嗎？」
他垂眸，出聲。
「沒有，於小姐乘坐著電梯往上走了。」
冷墨老實回答，下一秒，杜亦寒人猛的起身。
「這個瘋女人。」
杜亦寒咒罵了一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辦公室，身形如風一般，面容還是非常的嚴肅認真。
外面的助理、秘書看著杜亦寒如此的神情略微有些慌張著的樣子都是驚了驚，畢竟還從來都沒有看到有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堂堂的杜總變得如此的不淡定。
冷墨察覺到事情不對頭，匆忙的跟上了杜亦寒的身影，身後則是跟上了一堆的視線。
「先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冷墨問著，杜亦寒濃眉依舊是擰著，人沒說話，只是進了電梯，乘坐著他的專屬電梯往頂層的方向而去。
於若汐這會人已經是到達了頂層了，順著電梯上了樓，空曠的頂層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冷風一陣陣的襲來，那勢頭不小，衣衫被吹動著，原本就不怎麼的整齊的頭髮全部都被吹亂了。
迎著這逆風，於若汐邁著小碎步，一點點的往樓層的邊緣移動過去，每一步都是走的極為的艱難。
終於是走到了邊緣，稍微邁步，身子已經是踏上了這並不款的高處。
樓下，車來車往，模糊著的一片，從高處這樣的看下去，已經是有幾分的眩暈著的感覺了。
於若汐覺得有些暈，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身子卻是沒有繼續的動彈，只是站在這邊，有些出神，直到身後猛的想起杜亦寒的聲音時，人才生生的回神。
「於若汐，你這個瘋子！」
杜亦寒毫無形象的喊著，於若汐轉頭看到了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來的杜亦寒，他的眼神中多少有幾分的焦急，可是更多的還是憤怒。
「杜亦寒，你別過來。」
於若汐說著，腳往邊緣又是小小的挪動了一下，柔弱的身子站在了冷風中，讓人恍惚覺得這風要是稍微再大點，就會直接將於若汐給吹下去了。
杜亦寒蹙眉，幽幽的視線落在了於若汐那挪動著的腳上，大步流星的步子稍微的停了停。
「你發什麼瘋，下來！」
他站在了遠處吼著，憤怒不已的樣子。
可於若汐身子沒動彈，只是側頭望著杜亦寒，「你說過，如果我跳下去，就讓我回到你身邊，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於若汐聲音脆脆的，杜亦寒那臉色卻是難看的要命。
「於若汐，這裡是五十八層，你跳下去就死了，你就這麼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