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我不會傷害你的
歐盛昊恐怖的聲音如同是來自地獄一般，聽著比周圍零下十幾度的氣溫都要冷的多，絲絲的都透著些冷血無情。
「不，不，昊昊你不能這樣。」
林清稚不停的搖著頭，那清純的臉上全是驚恐著的表情，那雙眼睛望著歐盛昊，雙眸中是懇求，還有那可憐兮兮的味道。
她跪在了堅硬石板上的身子稍微的有些艱難的往前移動了些，那肚子都是搖晃了些，揚起顫抖的雙手拉住了歐盛昊的衣服一角，乞求的味道更多了些。
「昊昊，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你難道不愛我了嗎？」
林清稚哭訴著的聲音一陣陣的，連同著藏在遠處的於若汐聽著都是有些心疼，她咬咬唇，目光依舊是停留在遠處的一幕上。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林清稚，你可以死心了，我的耐心有限，說吧，你到底是想要怎麼死？」
歐盛昊的話語中那很絕著的堅決味道沒有任何一絲的改變，那槍支順著林清稚的腦袋往下移動了些，眼見著已經是要朝著林清稚的肚子的方向而去了。
「昊昊，我是愛你的，我這樣愛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呢。」
林清稚依舊是在哭著，拽著歐盛昊的衣角的動作看上去更加的用力了一些。
「我還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用一顆子彈同時打死兩個人是什麼感覺，既然你愛我，為我做這點犧牲總是可以的吧？」
歐盛昊淡淡的問，嘴角勾起的弧度如同是一個魔鬼一般。
那修長的手指已經是準備扣動扳機了，林清稚雙眸睜大，鬆開了歐盛昊的衣服，人已經是踉蹌的起身，匆忙的朝向於若汐這邊的方向準備逃跑。
「砰！」
她不過也就是跑出了一步遠而已，槍聲想起，子彈結實的從林清稚的身後穿過來，肚子被打穿了，瞬間血染紅了衣服，上衣連同著褲子都是一起染紅了。
林清稚雙眸睜大，那清純的面容上有難受還有絕望。
於若汐雙手捂住了雙唇，只差一點都要完全的叫出來，她蹲在了原地，瑟瑟發抖，心跳狂跳不止，呼吸深深淺淺，只覺得渾身都在發抖。
她看著林清稚搖搖晃晃的身子一點點的倒下，倒下前的林清稚好像也是看到她了，視線隱隱約約的往這邊飄過了過來，恨意滿滿的。
不過就是一會的功夫，林清稚人已經是完全的倒下了，倒在了鮮紅的血泊中，觸目驚心。
於若汐吞了吞口水，人跟被定住了一般，好一會反應過來，轉身，倉皇的準備逃走。
可太過於著急了，後退的腳步沒有落穩當，踩在了一塊石頭上，稍微的往一旁的方向歪了歪，腳直接崴了一下。
於若汐倒吸了一口涼氣，搖晃著身子轉身，走的踉踉蹌蹌的，明明想要小心些，可走向鵝卵石時，不輕不重的腳步還是不小心發出了一些聲響。
「誰在哪裡？」
身後是歐盛昊咆哮而來的聲音，於若汐驚了驚，也顧不上腳踝還有些疼，腳步快了些，甚至是顧不上聲音也是大了些。
「嗖！」
子彈擦過了她的身旁飄了過去，落在了遠處的柱子上，於若汐心砰砰的跳著，腳步猛的停了下來了，卻是沒敢繼續的再動彈了。
很快，身後傳來了歐盛昊的腳步聲。
「若汐？」
他疑問著，於若汐一隻手還撫在了胸口上，顫顫巍巍的慢慢悠悠轉身，看到了站在她的身後朝著她的方向還舉著槍的歐盛昊。
在她的身子完全的轉過來之後，歐盛昊舉在手中的槍立馬就放下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就打到你？」
歐盛昊開口，聲音中多了些自責，可於若汐的視線穿過了歐盛昊卻是落在了依舊是躺在了不遠處地上的林清稚的身上，驚恐並沒有退去。
「若汐。」
歐盛昊看出了於若汐臉上神情的異樣，人已經是上前了一步。
「你別過來。」
於若汐猛的後退了一步，頭還是稍微的搖晃了些，聲音都是多了些顫抖，迎上歐盛昊的視線全是不可思議的驚恐還有那點點的害怕。
歐盛昊將手槍收到了身後的褲子口袋裡，輕輕的掃向於若汐，「若汐，你別這樣，我很難過。」
「不，難過的應該是我，你是打算殺我滅口吧？」
於若汐淡淡的問著，腳步還在一點點的後退，眼前的歐盛昊讓她覺得陌生，陌生到恐怖的地步，如今的歐盛昊就好像是來自地獄一般，至少此刻，身上曾經有的陽光般的氣息一點都找不到了。
話落，歐盛昊的臉上滑過了一種受傷的表情。
「我不會傷害你的，就算是自殘，我也不會傷害你。」
歐盛昊說著，在於若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是上前，將還在顫抖著的於若汐抱在了懷裡，他的手臂上的力氣很大。
「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看到這一幕的，若汐，還跟以前那樣對待我，好嗎？」
歐盛昊的聲音緩緩而來，可於若汐身子卻還是在顫抖，那手指往歐盛昊的方向伸過去，自然的握住了歐盛昊手中的手槍。
冰涼的觸感，陌生卻也熟悉。
她下意識的往外掏了掏，下一秒，她的手臂已經是被歐盛昊給握住了。
歐盛昊握著於若汐舉著手槍的手，一同舉了起來。
「若汐，你如果討厭我的話，那你現在就直接開槍殺了我吧。」
歐盛昊說的極為認真，他的另外一隻手臂也是鬆開了於若汐，這手握著於若汐手中的槍支，直直的朝著他的胸口的位置指過來。
「這輩子，如果能夠死在你的槍下，我也是心甘情願。」
歐盛昊說著，握著於若汐的手更用力了些，完全的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於若汐卻是蹙眉，水眸中好像有眼淚在滾動，「你明知道我不會開槍……」
深呼吸之後，於若汐的聲音局促。
「可如果你因此而討厭我，我倒是更希望你現在就可以一槍打死我。」
歐盛昊語氣篤定，於若汐沒有下手，卻也沒有鬆手。
「你告訴我，你離開這段時間都是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沾染上槍支？」
於若汐問著，歐盛昊的視線稍微的下移了些，「因為我要報仇，我為了跟杜亦寒抗衡，不得不走這一步。」
歐盛昊說著，於若汐深吸了一口氣，「可殺人這種事情是犯法的，盛昊，你本來不需要走上這條不歸路，你怎麼能……」
於若汐的聲音越來越是哽塞，到了最後已經是有些說不下去了。
「若汐，我沒得選擇。」
歐盛昊語氣認真，於若汐卻是再次的搖了搖頭。
「你有，你至少可以不用殺林清稚，她有什麼錯，她一心一意的愛你，為了你頂著這樣大的肚子，可你，殺了這個懷著你的孩子的女人，還是用這樣殘忍的方式，那是你的孩子，盛昊，你的心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的冷血？」
於若汐那細眉用力的皺著，眼眶已經是完全的濕潤了，那手指也是在顫抖著，出口的聲音更好像是在哆嗦著一般。
「若汐，你就是太善良了，我知道那個女人曾經給你下過毒，差點害死你，我殺她不是很正常嗎，更何況我從來都沒有想要讓她給我生什麼孩子。」
於若汐聽著，不停的搖著頭，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若汐，你這樣的表情讓我害怕，我還是以前的歐盛昊，在你這裡不會發生任何的變化，原諒我，好不好？」
歐盛昊雙手都握住了那槍支，聲音中多了絲絲的柔和的聲音，聽上去妖冶的聲音倒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
她能說不原諒嗎？
歐家變成這個樣子，歐盛昊變成這個樣子，她有很大的責任，她還有什麼理由去責備？
於若汐嘆了一口氣，「你放開我的手吧，萬一擦槍走火就不好了。」
歐盛昊鬆了一口氣，放開於若汐的同時，身子又是再次的前傾，將於若汐緊緊的抱在了懷裡，「若汐，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謝謝你。」
歐盛昊高興了好久，可於若汐看到了遠處那已經是慢慢幹掉的血漬的時候，心依舊是很沉。
「你把林清稚好好的埋葬了吧，畢竟，那裡還有你沒出生的孩子。」
「好，都聽你的。」
歐盛昊高興的答應了下來，可是，於若汐當真是找不到任何的一點的喜悅。
她情願今天沒有再次的折返回來，也不會是看到這樣的一幕，心裡也會少一些芥蒂，可有時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歐盛昊要處理林清稚的事情，於若汐也就是自己打車離開了，一直到回到了金色梨園之後，心還是懸空著的感覺。
想著自從那天之後，杜亦寒也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她了，拿起手機，猶豫著還是給杜亦寒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可電話響了很久，卻是遲遲的都沒有人接通。
於若汐抿抿唇，將電話掛斷之後，又是打給了冷墨，可是，這次，冷墨同樣是沒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