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相愛相殺
她的上一次婚姻都經歷過什麼？
杜亦寒為什麼要用槍抵著她的腦袋？
那個想要殺杜亦寒的人又是誰？
頭腦中蕩漾著很多的問題，一下子全部都湧現了出來了一樣。
於若汐冷汗琳琳，手指一點點的哆嗦。
診室里明明很暖，可她還是在發抖。
那樣子，看得慕修傑都愣了愣，被嚇了一跳。
「阿汐，你這是怎麼了？」
他身子前傾，扶住了慌張失措的於若汐的身子。
久久的，於若汐才愣愣的回神，蒼白的唇顫抖著，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不能說。
可是，她越是這樣一言不發，慕修傑就覺得更加擔心。
他揚起手中的東西，甚至是想要強行對於若汐進行第二次催眠。
可於若汐揚起的手指拽住了那鏈條，阻止了慕修傑的行動。
「讓我靜一靜。」
於若汐托著沉重的氣息勉強開口，慕修傑也就停了下來那想要繼續的動作。
他不再說話，只是望著於若汐。
看著她原本驚恐的瞳仁慢慢縮小，看著她緊張的情緒慢慢恢復平靜。
於若汐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好像是將所有的不安都給消化了一樣。
她的身子動了動，慕修傑放心了，手臂放下來，身子重新坐穩。
「你看到了什麼？」
慕修傑問著，於若汐卻是微微搖頭，「修傑，這是我不能告訴你。」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慕修傑蹙眉，知道不能勉強，可心情還有些複雜。
他望向於若汐，見她已然起身。
「修傑，時間不早了，我先離開了。」
恢復正常的於若汐已經轉身，身後卻是再次飄起了慕修傑的聲音。
「你的婚禮，我能去參加嗎？」
儒雅的味道，他自然詢問著，就如同是朋友間的詢問一樣。
於若汐愣了愣，她之所以沒有通知慕修傑，原本以為慕修傑跟她不算熟悉，擔心他不想來。
「當然，很歡迎。」
於若汐應聲，慕修傑鬆了一口氣。
沒有再繼續的多停留，於若汐從阿傑心理診所離開了。
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
她記得她跟杜亦寒明明曾經很相愛，可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針鋒相對的局面？
於若汐匆忙的趕回到杜氏集團，想要從杜亦寒那裡尋一個答案。
可頂層，杜亦寒的辦公室里空蕩蕩的，杜亦寒不在，冷墨也不在。
「維姐，杜總去哪裡了？」
於若汐問著，維西卻是聳聳肩，「我不清楚。」
「哦，好。」
於若汐妥協，側身走了出去，猶豫之後，還是拿起手機撥下了杜亦寒的號碼。
可是，電話響了很久，卻遲遲沒有接通。
雙手捂著電話，於若汐用力的抿唇，期待緊張，可是，回復還是同樣的機械般的女聲。
原本想要打給冷墨，可是，通訊錄搜來搜去才發現她壓根就沒有冷墨的電話號碼。
握著手機，不過一會，杜亦寒的電話打了回來。
「杜總，你在哪裡？」
不等杜亦寒開口，滑動手機，於若汐匆忙出聲，十萬分著急。
「有事？」
那頭，杜亦寒聲音平靜，慢條斯理的問著。
「嗯，有事。」
於若汐覆在手機邊，急急的回答。
「我在教堂，地址我發給你。」
「好。」
於若汐趕忙應聲，電話掛斷，收到了一個地址，門前攔下計程車，匆忙趕過去。
「先生，你覺得剛才那樣部署是不是還有問題？」
冷墨詢問著，杜亦寒點點頭，「一定要守好了，如果蠍子出現，讓它插翅也難飛，那天，調動幾架直升飛機。」
「是！」
冷墨應了下來，結果耳邊傳來了一陣呵呵的笑聲。
葉明軒倚著遠處的木椅，笑得有些太過於誇張。
「亦寒，我還真佩服你，用相同的方式騙了那小妮子兩次。」
他雙手環在身前，跟看好戲一樣，「第一次你是利用那小妮子來對付蠍子，第二次還這樣，你覺得蠍子那樣謹慎的人會上當？」
他反問著，杜亦寒自然轉身，神情平靜中也透著幾分陰險的味道。
「為什麼不會，它應該不會猜到我會運用跟四年前相同的手段，就算是猜到了也無妨，它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小汐再嫁給我一次！」
「啪啪啪……」
葉明軒揚起手來，不停的鼓掌，「要論最心狠手辣的人，我還是服你。」
見杜亦寒挑眉，葉明軒放下了手，又補充上了一句，「心狠手辣在我這裡是褒義詞，不是誰都擔當的起這個詞，不過，你想好怎麼處理那小妮子了嗎？」
這次，杜亦寒面容冷了，「她會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杜亦寒說的肯定，葉明軒勾唇搖頭，「你動了真情也真的是挺可怕的，你們兩個人就相愛相殺吧，你這樣，早晚折騰出問題，你這就是自尋死路。」
葉明軒嘟囔著，聽到了遠處的開門聲，聲音才停了下來。
於若汐一推門，見到的就是三抹朝著她這邊看過來的視線，而且，一抹比一抹怪異，弄的她有些不太明白。
看到葉明軒時，她愣了愣，沒想到他也會在這裡。
教堂四周已經裝飾的差不多了，簡單卻也透著幾分奢華的味道。
於若汐瞄了眼，想著三天後要在這裡舉行婚禮，還覺得有些沒法適應。
她還沒完全看過來，人已經走到了杜亦寒的面前了。
「杜總，我能不能跟你單獨談談？」
仰頭，於若汐那水眸無比認真的望向杜亦寒，對視上了那雙毫無溫度的墨色眸子。
杜亦寒還沒說話，葉明軒就急躁的湊上去了。
「於小姐，好歹我也幫過你，這裡都沒外人，也讓我跟冷墨聽聽唄。」
葉明軒搖晃著的身子沒個正形，可於若汐卻好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葉明軒的話一樣，連餘光都沒有往他的身上掃過。
她專註的視線依舊是落在了杜亦寒的身上，等待著杜亦寒的答案。
葉明軒撇撇嘴，想著這小妮子無視人的樣子還真的是跟失憶前一樣呀。
一小會之後，杜亦寒沉聲開口，「你們兩個出去。」
「是，先生。」
冷墨答應的乾脆利索，可葉明軒一臉不情願，「亦寒，你真不夠意思。」
不滿的嘟囔著，可還是被冷墨一同給拽了出去。
遠處的門再次被關上了，偌大的教堂里只剩下了她跟杜亦寒兩個人。
「說吧。」
杜亦寒筆挺的站著，垂眸望向於若汐。
「杜總，你以前，是不是，是不是……」
問出口竟然需要這樣大的勇氣，於若汐深吸了一口氣，才重重的吐露了出來，「是不是想過要殺我？」
杜亦寒墨色的眸微微一頓，掃向於若汐，看得認真而又仔細，他不太確定於若汐又是想起了些什麼事情。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產生過想要殺你的想法。」
杜亦寒聲音極為肯定，那雙眸子沉靜的不像是在撒謊。
可那個拿著槍抵著她頭的人明明就是站在眼前的人。
「那你當初為什麼用槍指著我威脅另外一個女人？」
於若汐豁出去了，繼續問著，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夢中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清晰，直到是現在，還覺得腦袋疼，彷彿現在也又把冰涼的槍支落在了太陽穴處一般。
杜亦寒眸子一沉，身側的拳頭卻是收緊了些。
他只用槍抵過她一次，是三年前，他們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他最不想讓於若汐記起來的畫面。
「你覺得會是為什麼？」
空氣中良久的沉默之後，杜亦寒再次開口時，卻並沒有回答於若汐的問題。
「我不知道。」
於若汐搖頭，用力的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那樣的感覺太過於真實。
「那你猜猜看。」
杜亦寒從來都不曾像是現在這樣繞彎子，他繞來繞去的，於若汐已經確信曾經真的是有問題的。
她依舊是搖頭，望向那眸時，腳步卻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她寧願她看到的都是假的。
於若汐好像突然明白，她急匆匆的衝到這裡來，不是為了要一個理由，而是更希望杜亦寒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他沒說，所以，他真的曾經那樣做過。
她的腳步還在後退，眼神中有惶恐，還有不可思議。
看到於若汐那驚恐的神情，還有想要躲避他的動作，杜亦寒濃眉已然簇起。
在於若汐再次抬腳前，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她。
「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你。」
杜亦寒沉沉落聲，表忠心般認真。
可於若汐卻是微微搖頭，毫無意識般的搖晃著。
她的身子被杜亦寒的長臂環繞著，蜷縮在他的身前。
杜亦寒的溫度一點點的傳遞過來，很暖，可她只覺得內心冰涼一片。
「這個世界，我最想要保護的人就是你，小汐，你要相信我。」
杜亦寒解釋著，於若汐搖晃著身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可終究無法相信。
「你撒謊。」
呢喃著三個字，她明明記得，記得她被當做人質了。
「你如果真的想要保護我，怎麼會拿槍指著我？」
鼓足勇氣說出口的話，於若汐只覺得眼前的視線有些迷離，「你如果真的想要保護我，為什麼不擔心槍支可能會走火？」
她問完了，杜亦寒環著她的手臂猛然鬆開了。
「可最後，是你對我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