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伊曳的責難
顧怡回到家中時間已是不早,晚上在劇組草草吃了盒飯,收了工才托著滿身疲憊坐上伊曳派過來的專車。
車子飛速地行駛在夜色深處,司機惡寒著頻頻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現在已經十點半了,自從鐘錶的指針從6點處劃過時他的內心就開始狂呼SOS。
這麼晚才載著夫人回家,群定總裁不會把他手撕了……
油門踩了又踩,最終只用了不到平時二分之一的時間,車子便停在了伊家老宅門口,顧怡一下車,司機四下張望沒人,便迅速地把車子開走。
顧怡轉身看著引入院外的車影,莫名挑眉,今天怎麼總覺得司機怪怪的,原來不都是等自己進門之後才把車子開走的。
無奈地搖了搖頭,顧怡緩步進門,遲疑片刻之後還是朝著卧房走去。宅內寂靜無聲,人們好似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大燈也無一例外的全部熄滅,只留了幾盞夜燈,散發出微弱的燈光,聊勝於無。
顧怡借著昏暗的燈光,小心地扶著扶手上樓,心中暗暗納罕,夜還未過半,下人們不都應該守在這裡,怎麼偌大的宅子里一個人也沒有……
一陣晚風吹過,落地窗前的紗簾輕輕飄動,影影綽綽著越發顯得老宅空空蕩蕩,顧怡眉頭微蹙著,心頭一顫,不禁想起來以前看過的恐怖電影,腳下的步子越發加快。
慌慌張張地跑到樓上,在看到卧房門那一刻顧怡狂跳不止的心才略微安定下來,回頭張望了一下,昏暗的燈光越發幽深,她匆忙推開那扇門,彷彿那裡才是她停泊的港灣。
「你還知道回來!」
屋子裡沒開燈,只有清冷的月光灑落一地,伊曳突然出聲,緊緊抓住顧怡,她嚇得幾乎跌坐在地。
辨識出他的聲音,狂亂的心才漸漸平靜,顧怡掙扎著打開玄關處的燈,甫一放明,她這才看清楚伊曳清冷的面容好似凝著一層寒霜般冷厲駭人。
「你怎麼不開燈?」顧怡驚魂未定地任由伊曳拉著,空閑的一手緩緩撫著胸口,不自覺地,軟糯的聲音里竟帶著幾分撒嬌。
「哼,才一進門便抱怨,這是誰給你的膽子!」伊曳欺身上前,死死地把她圈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冷厲的目光滿是惱怒。
「我沒有!」顧怡滿是委屈,經過方才的驚嚇也生出了幾分惱怒。
伊曳握手成拳,狠狠地砸在牆壁上,另一隻手大力地攥住她的下巴,沉聲道:「你從哪裡回來,剛剛又是和誰在一起?」
顧怡強忍著疼痛,對於他的質問絲毫不理,他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自己在片場工作到這個時候,辛苦不說回到家裡還要受的責難,況且,他們不過是契約關係,她到底怎樣他有什麼權利過問。
「說啊!你怎麼不說!還是根本就說不出口!」伊曳厲聲質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忍著才沒有放下固有的驕傲再去找她,他知不知道這兩個小時自己是在怎樣的煎熬與忐忑之中度過的!
這個沒心肝的女人,自己為她做了那麼多,難道她都視而不見?還是她的心裡,眼裡根本就沒有他!
「你這分明就是無理取鬧!」顧怡忍無可忍,琥珀色的眸光帶著幾分倔強直視著他,今天中午在片場大鬧一場也就罷了,現在又開始胡攪蠻纏,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得罪了他,伊曳今天要變著花樣的折騰自己。
「哼,對於一個剛從別人床上爬下來的女人,你要我有什麼好臉色!」伊曳一字一頓,陰沉的音調緩緩炸開,驀地他欺近顧怡耳邊,溫熱的氣息緩緩吐出:「說!今天的恩客到底是秦佑還是那個藍逸然,又或者你一起服侍他們兩個?」
伊曳從下午五點一直等到現在,時間每過一分心裡的嫉妒便瘋狂地生長一片,他無數次的揣度著她到底是生自己的氣離家不歸,還是在和哪個男人共進晚餐。時鐘指針越過八點,他整個人幾乎失控,強烈的佔有慾幾乎讓他發狂,手機拿起放下,卑微的電話終究是沒有打出去,他是伊曳,無需祈求一個女人的憐憫!
「你無恥!」顧怡不敢相信,這麼惡劣的言辭會是從伊曳口中說出,他怎麼可以這麼想她。
「好,我無恥,我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無恥!」伊曳狠狠地攥住她喋喋不休的棱唇,唇齒間的纏綿不帶絲毫憐惜,狂風驟雨般的狠厲讓顧怡嬌嫩的唇瓣被凌虐的滿是刺痛,終於,一絲腥甜在兩人口中緩緩盪開。
「唔。」顧怡努力掙扎著,不讓自己的伊氏渙散在伊曳輾轉的唇齒之間,纖細的手腕不住推拒,撕扯間不免牽扯道手肘的傷處,輕微的呼痛幾不可聞。
一陣瘋狂過後,伊曳的怒火漸漸平息,炙熱的雙唇緩緩下移,重重地啃噬在她雪白的頸項之間,滑膩的觸感讓他沉醉,瘋狂地,他想要在這一片處女地上印下自己的烙印。一個個的青紅印記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紛紛綻放,彷彿冬日裡的梅花,哀婉,嬌艷。
顧怡被吻得略微紅腫的唇瓣甫一得到自由便猛烈地喘息著,他癲狂的熱情讓她幾乎窒息,等回過神來時,他炙熱的大掌已經曖昧地沉到她的腰間,不住撫~摸,脖頸間溫熱的氣息,刺痛的吮~吸,讓她原本蒼白的面色緋紅地幾乎滴出血來。
「你放開!」雙手不甘示弱地抗拒被他盡數化解,她的雙腕被他用單手緊緊扣在身後,絲毫動彈不得。
不滿於她的不安分,伊曳緩緩抬頭,清冷的眉目帶著嗜血欲~望,一雙眼眸裡布滿了紅血絲,凌厲地讓人不敢直視。
「怎麼,剛剛和情郎約會過,便開始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三貞九烈的樣子?」伊曳冷笑著譏諷,臉上的不屑顯而易見。
「你在胡說什麼!」顧怡喘息著,眸光慌亂地反駁。
伊曳略微挑眉,緩緩輕撫著顧怡染上緋紅的嬌顏,愛不釋手道:「我和他誰讓你更舒服一些?果然是一副狐媚樣,怪不得那麼多的男人爭著搶著要上你的床!」
一想到今天中午她對秦佑的維護,他心頭的怒火便怎麼也平息不下來,不過一個小小的秦氏繼承人,也值得她和自己作對?
顧怡冷眼看他,略微抬頭,羞惱道:「我到底和誰上~床還輪不到伊總操心,別忘了我們契約上寫的清清楚楚,合作其間互不干涉對方私生活,你已經越界了,放開我!」
好一張利口,伊曳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該死的契約撕掉,也省的她每天拿那個說事。
「我是伊曳,我要怎樣便怎樣,契約,你也未免太天真了,我想要上一個女人還要管什麼契約?」
伊曳修長的手指曖昧地滑動著,由她的臉頰到脖頸,輕柔的觸感下顧怡不斷戰慄,他的話讓她無可奈何,是啊,他是伊曳,他們的契約本就見不得光,現在小莫更是在他的手上,自己又能拿他怎麼辦。
「我警告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極限,否則,不管是秦佑還是藍逸然,我保證讓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伊曳冰冷的聲音寒透骨髓。
「我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顧怡厲聲解釋著,極力躲閃他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大掌。
「不是哪樣?那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伊曳滿是譏誚地追問,在外面鬼混到這個時候才回來,現在還敢狡辯!
「我從片場回來,今天的台本安排的比較滿,剛剛才散場。」顧怡無奈地解釋著,一面說,一面局促地向後縮著身子,想要拉開與伊曳之間的距離。
他們之間緊緊相連,她玲瓏的身段無一例外地貼在他的身上,他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胸口的起伏也彼此相攜,這對於她來講太過危險……
伊曳察覺到她的意圖,絲毫不讓,步步相逼,她的身子緊緊靠在牆上,伊曳也隨後欺了上來,彼此間依舊親密的沒有絲毫縫隙。
「先放開我,慢慢和你解釋。」
伊曳對她的抗拒不滿的緊蹙著眉頭:「就這樣說,不然我們就到床上去說。」纏綿的尾音引人遐想。
顧怡不敢再提條件,撇過頭去略略避開他炙熱的鼻息,平復著自己的心緒道:「我和他們只是工作關係,今天你進來時恰巧張啟山剛剛過來找茬,藍先生他幫我挨了一下,是學長制住了他,所以你進來時我們才會顯得比較親近。」她盡量放緩了語調,不想讓伊曳聽出破綻,雖說事實如此,可是她和秦佑現在的關係卻不像自己說的那麼簡單。
「張啟山去找你做什麼?」伊曳目光犀利,一下子便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顧怡躊躇著不知該如何開口,張啟山的事情本就因自己而起,他威脅她的那些話顧怡又下意識地不願讓伊曳知道……
見她為難的樣子,伊曳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大概,緩緩開口道:「他去找你要錢,求我幫他,不然便把你在酒吧駐唱的不堪過往公之於眾,對嗎?」
顧怡驚疑的看著他,臉上的血色彷彿瞬間被抽走了一般,變得慘白。
「你怎麼知道?」據她所知當年自己在酒吧駐唱特意用的藝名,濃濃的煙熏妝下面容與如今很是不同,她的那段經歷除了自己之外,少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