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帶你回國
我緊張的看著許陌生的神色,迫切的等待著他的回答,現在證據確鑿,證明他就是許陌生,他現在總不會再逃避了吧。
但是許陌生卻把這張檢查單又遞給我,神情依然是淡漠的,還輕哼了一聲說道:「這種檢查單並不是完全正確的,它也會有漏洞的存在。」
我愕然,緊緊握住檢查單,不明白許陌生這是什麼意思?
他又淡然說道:「像你這麼有錢,改一張檢查單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噌地一下站起來,憤怒的看著許陌生,大聲說道:「許陌生,你是有神經病吧,我辛辛苦苦等了一個月,才等到這個結果出來,你說這結果是我自己去改的,你污衊人也要動點腦筋好嗎?」
許陌生抬頭看著我,他的笑容非常的淡漠,帶有一種疏遠的冷漠,說道:「你雖然辛辛苦苦等了一個月,但這有可能就是你做樣子,所以這張檢查單我不會當真,你不用再費盡心機了。」
我心裡湧起一股重重地失落,我真沒想到我興奮地把這檢查單給拿回來,得到的卻是許陌生這樣一句話。
他說我是作假,是有謀划的作假,來欺騙他,真是可笑。
我噙著淚水,我要趕緊把它擦去,看著許陌生,說道:「你難道就是個冷血動物嗎?我在南非呆了那麼久,我對你的付出難道你都看不見嗎?如果你不是許陌生,我何必要這樣大費周折的跑到越南來找你,如果你不是許陌生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
許陌生沒有看我,但是我注意到他的修長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卻又冷漠地說道:「你自己的想法只有你自己清楚,或許你只是把你對你往複的思念寄托在我身上,迫切的想要得到我來彌補你心裡的遺憾和痛苦,或許你只是因為愧疚,這些想法只有你自己能夠清楚,所以不要再來問我。」
我轉過身去,把手上這張檢查單給撕了,這在許陌生看來就是一個作假的證據,留著它又有什麼用呢?
我想一個人出去靜一靜,剛走到門口,許陌生的聲音卻清晰的從屋裡傳過來,帶有一種遙遠和一種淡淡的傷感。
「你不用如此悲傷,既然我已經和你結婚了,自然會承擔起一個作為丈夫的義務,但是你得給我時間,給我時間來適應你這個陌生的女人。」
我是個陌生的人,而不是他許陌生的女人。
我苦澀地笑了笑,沒說話,走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這裡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我的,包括許陌生的家。
我想回國,我迫切地想回家,我想見到我的父母,我想見到許家人,我想呼吸我們國家的空氣,看到我們國家的建築,我不想呆在這裡,既然我已經和許陌生結婚了,那還有什麼必要待在這裡呢?
他傷害我就傷害我吧,反正我現在已經覺得自己的抗打擊能力變得很強了,無論他怎麼傷害我,我都不會去怪他,我只會從自己找原因,找方法,慢慢的在靠近他,他說我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那好,我會從陌生變得熟悉,從疏遠慢慢靠近。
中午,阿貴夫婦他們回來吃午飯,許陌生已經做好了飯,我也趕了回去,他們已經入座了,阿貴看到我,招手笑著對我說:「梁夢,快點來吃中飯。」
我笑了笑,走了進去,同他們一起入座,阿貴夫婦現在對我的態度還真的挺好的,他們確實挺愛許陌生,才會接受了我這個曾經是敵人的女人。
只不過這一頓飯我吃的心神不寧,我心裡有一個想法,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實現,我要把許陌生帶回國去,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我想阿貴夫婦也會同意的。
吃完飯後,我開始收拾碗筷,但是陌生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對我說道:「我來收拾。」
他說完,就放開了我,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我看著他冷峻的神情,我也沒再說什麼。
阿貴夫婦在房間裡面歇息,我立即跑了進去,站在他們面前。
阿貴正拿著扇子在煽風,看到我笑著問道:「梁夢,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我心裡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只是這個要求還是挺難開口的。
我微微低著頭,低聲說道:「阿貴先生,剛才得到消息,陌生的爸爸又因為心臟病複發住進了醫院,醫生說還在搶救,不知道還能不能搶救的回來,所以我想把陌生帶回去,如果他爸爸不能搶救回來的話,也讓他們能見最後一面。」
我想了一個這麼殘忍的理由,但是這個理由卻是不容拒絕,阿貴夫婦是不會拒絕的,我知道,他們從骨子裡面是心地善良的人。
果然,阿貴抬頭看著我,他的神情變得凝重,眼裡非常不舍,他又看了看在外面收拾碗筷的許陌生,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看起來無比的失落,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痛。
阿貴的老婆也站起身來,看著我說道:「那你們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呢?」
什麼時候再回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還是撒了個謊,說道:「我們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這不是一個承諾,這只是一個借口,一個遙遙無期的借口。
房間裡面的氣氛變得異常的沉重,帶著濃濃的傷感,沁入每個人的心裡。
我已經聽到了阿貴沉沉的呼吸聲,我也看到了阿貴老婆那眼裡已經布滿了淚水,我感覺自己像一個罪人,罪惡感遍布我的全身,我這一次必須得做一個罪人,我要把許陌生帶回去,我知道他們捨不得,但是許家人更是迫切的想要再見到許陌生,他們已經等了五年,五年的時間把他們折磨得已經夠痛苦了。
阿貴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點點頭,鄭重的對我說道:「好,梁夢,你把陌生帶回去吧,不管怎麼說,他是屬於中國的,他在那邊還有家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家人也一定很想他,雖然捨不得阿笙走,但是我們也不能這麼自私,只管自己不管他的家人。」
我淚流不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痛哭起來,我心裡很是難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對善良的夫妻。
許陌生聽到我的哭聲,他走進來,有些不明所以,阿貴扶起了我,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梁夢,你要好好照顧阿笙,有時間的話就給我們打個電話。」
我用力的點點頭,我會的,我一定會的,許陌生聽到我們說了這些,他心裡什麼都明白了。
但是我看到他那張神情淡漠的臉上,似乎也沒有多少的動容。
阿貴又緊緊地握住許陌生的手,帶著一種父親對兒子的期盼和不舍說道:「阿笙,你到了中國要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要給我們打打電話,或者回來看看我們也好,我也不留你,畢竟你本來就是中國的人,留得住你一時,留不住你一世。」
阿貴的老婆也緊緊握著許陌生的手,但是她看著許陌生的臉,她一下子沒忍住,撲在許陌生身上痛哭起來,許陌生立即抱住她,安慰道:「媽,不要哭,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你們雖然是我的養父養母,但是情深似海,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許陌生的眼裡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那是淚水,他是一個能夠剋制住感情的人,所以即便這離別的傷痛如此的沉重,他也依然能夠保持清醒,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我很快就訂了飛機票,現在我做事非常的迅速,生怕再拖兩天就會有什麼別的事情來阻礙。
我給我爸媽還有許董事長打了電話,跟他們說我要把許陌生的帶回來,他們特別開心,我爸媽鬆了口氣,我終於能夠平安回來,而許家人對我千恩萬謝。
我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下行李,就和許陌生去了機場,阿貴夫婦跑來送我們,一同前來的還有娜拉,琳達和麥迪。
他們都是我在這裡認識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沒有他們,可能就沒有我和許陌生的現在了。
阿貴夫婦緊緊握著許陌生的手,祝福他一些事情,而我則抱了抱娜拉和琳達,和麥迪握了握手。
娜拉眼裡閃爍著淚花,很是不舍的說道:「梁夢,我真的捨不得你走,認識你很開心,我非常的感謝你,所以我會在這裡好好的生活下去,以後你來看我的時候,就會看到一個更加優秀的我。」
我點點頭,為她感到高興,琳達笑著對我說道:「梁夢,你非常棒,你終於把阿笙搶走了,我祝你們幸福。」
而麥迪卻忍不住,抱了抱我,眼裡滿是不舍,扯扯嘴角笑著說道:「梁夢,我很喜歡你,但是我肯定配不上你,不過我看到你和阿笙在一起,我也感到很幸福,祝福你們。」
他們的面孔都印在我的心裡,他們的祝福都記在我的腦海里,我和許陌生牽著手,和他們告別,進了安檢,上了飛機。
我坐在飛機上面,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我心裡很是感慨。我在南非呆了那麼久,經歷了種種的生死和考驗,終於能把身邊這個人給帶回來,我彷彿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我總算不辱使命,完成了所有人的期盼。
我偏過頭,看著許陌生,笑著問道:「陌生,你即將就要見到你的家人了,心裡期待嗎?」
許陌生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他的睫毛很長,一閃一閃的如同蝴蝶一樣。
他張開桃紅色的嘴唇,淡淡的說道:「我又不認識他們,有什麼可期待的?」
許陌生的每一句話,總能把我給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