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受傷的男人
我大叫一聲,「小心。」
我惶恐的衝過去,許陌生聽到我的叫聲,立即回頭,他的眸子里有些震驚和慌張,立即轉過身,用手擋了那一刀,他的力氣很大,把那男人手上的刀給打落在地,但是那刀卻在他的右手臂上劃了一刀口子,在昏暗的燈光中,我看到他的小手臂上滲出了鮮血,他本來就穿著白色襯衣,這鮮血一滲出,像開了一朵詭異的梅花。
許陌生沒有顧及傷口,他只是看了一眼,對於這人和偷襲,他的臉上微微有些惱怒,冰冷的臉上加上這惱怒,就更加的可怕了,他拿起棍子,一棒打在那人的肩膀上,又狠又准,那黑衣人立即就跪在了地上,左手摸著肩膀,痛苦的低下頭。
我看到這場面,心裡更加害怕,許陌生似乎有點暴力了,因為那一棒真打的不淺,我估計著,這黑衣人的左肩膀應該已經有骨頭碎裂了,他在強忍著痛苦,即使穿著黑色的衣服,但那身影在黑夜中,仍然看到細微的抽搐。
許陌生扔下棍子,表情冷硬如千年寒冰,他對著地上正跪著他的黑衣人嗤笑一聲,鄙夷至極,「論偷襲,你還真有兩下子,不過你還是失敗了,如果我沒猜錯,現在你的左肩膀已經廢了。」
許陌生微微俯身,眼裡透露出逼人的銳光,在黑暗中,他眼裡的銳光有種攝人的可怖,讓人心裡發寒。
這樣的許陌生,我是陌生的。
「別怪我心狠,你要殺我,我都沒要你半條命,已經算對得起你了。」許陌生咬牙切齒的說。
我看到他右手臂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濕了一大塊,他正用左手捂著右手,但是那血越流越多似的,他的手指縫裡開始滲出血,像一條條紅色的小蛇,從他的指縫中快速的鑽出來,又快速的滴落在地上,我似乎聽到了啪嗒啪嗒的聲音,彷彿撞擊在我心裡的石頭聲,生生的疼。
我想去找有什麼可以綁住他傷口的布,但是除了衣服,根本就沒有,我想撕開我身上的衣服,但是質量太好,根本不能撕開,許陌生見我企圖撕開自己的衣服,忙制止了我,「不用,我們趕快走。」
許陌生說著,就走在了前面,他的手上全部都是鮮血,他不能握住我的手,就自己走在了前面。
我們才走沒多遠,警車就停在了我們面前,這一看,根本是逃不掉的,也不是想要逃跑,我們又沒犯錯,沒必要逃跑,但是我們不想去警察局錄口供,太麻煩,許陌生也不想去警察局。
警車的聲音已經關閉,我回頭看了一眼後面,幾個警察已經把碰瓷男一群人押上了警車,他們一上警車,押送他們的警車就開走了,但是還有一輛警車似乎是停在我們身邊的,專門等候著我們的。
幾個警察走過來,擋在了我和許陌生的前面,他們的表情倒不算冰冷,但也沒有絲毫笑意。
「麻煩你們跟我們回一趟警察局。」為首的應該是長官,他說話的語氣有些像命令,本來就是命令,我們必須跟他們回警察局。
我看了許陌生一眼,他眉宇有些疲憊,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還是燈光的原因,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當然不願意去警察局,但是現在已經沒辦法離開,他只能低聲答應了。
我心裡還在擔心許陌生的傷口,他指縫中的血就沒有停過,一直在流,我心中一驚,難道他真的是失血過多了?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為首的長官讓我們走在前面,我有些懇求的跟長官說:「他受傷了,可不可以讓我們先去醫院?他這血一直都沒有止住,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啊。」
他看都沒看許陌生的傷口,冷硬的說:「快點上車。」
這分明是趕著我們走啊。
我有些生氣,他們怎麼都不管許陌生的傷口,這樣下去,他非失血過多不可,我沒走,就站在那裡,也同他一樣冷硬的說:「我們先去醫院,再去警察局,不然,我們不會合作。」
長官看著我,臉上有些不耐煩,不悅的說:「小姐,你這是耽誤我們執法,是要負刑事責任的,這位先生的傷口我們自有辦法處理,你這樣拖延時間,有意義嗎?」
許陌生冷眼掃了警察一眼,又看向我,低聲說:「上車。」
我擔憂的看了一眼他的傷口,有些賭氣的哼了那警察一聲,如果許陌生有什麼事,到時候該負刑事責任的就是他了。
我們上了車,門立即關上,車也立即開走,我看著許陌生的傷口,跟前面坐的那警官說:「你不是說你們自有辦法處理嗎?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朝我們後面的座位說:「給他處理傷口。」
我看了一眼後面,居然坐著一個女人,她也身穿警服,聽到警官的話,立即就從沙發下面拿出一個箱子,走到前面來。
「麻煩你讓一下,我給他處理傷口。」女警察非常友好,笑容也特別美,我在想,她做警察,是不是沒有威懾力?
我忙走開,坐在另一邊,傾著身子往前看,才能看到許陌生。
我想著,警車裡應該是有醫護人員的,因為如果警察受傷了,就可及時得到救治,如果沒有的話,那警察受傷了,也要去醫院,那就要危險的多。
所以他們肯定是要安排醫護人員在警車裡面的,難怪前面那個警官一定要我們先上車,他肯定早就知道許陌生的傷口了,憑他的經驗,肯定也知道許陌生的傷口並不嚴重,所以他才敢這樣,不然出現了人命,他可負不起這責任。
警車裡溫暖的多,我穿著許陌生的西裝,感覺到了一點點熱,我立即把它脫下來,用手拿著,待會要給許陌生,他的右手臂上全部都是血,待會肯定要穿衣服的,不然走在外面,人家還以為他去殺人了。
女警察打開箱子,裡面都是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品,擺放的特別整齊,女警察估計是醫生,又是警察,她處理傷口的速度非常快,不過這也是大致處理,還是要去醫院的。
她把許陌生的全是血的袖子給剪了,然後拿碘酒擦血,女警察看到了許陌生的傷口,低聲說:「這傷口有點深,難怪流了那麼多血,你忍者點,會很痛。」
我聽到她說會很痛,我的心都快揪到一起去了。
許陌生會忍住,我知道,只是看到他那強忍著的痛苦,我心裡很難受,他的額頭立即冒出豆大的汗珠,整張臉都是繃緊的,看起來非常的難受,但是我也幫不了他,只能在心裡和他一同難受。
女警察知道許陌生很痛,快速的處理好傷口,然後用紗布綁住了他的右手臂,暫時止住了血,她處理傷口的速度很快,很快好了,流了那麼多血,我估計傷口一定很深,但是許陌生沒有坑一聲,就這麼咬牙堅持著。
現在他傷口止住血了,就換成了他的額頭流汗了,本來這車裡面就暖和,他又承受著巨大的痛楚,更是大汗淋漓,我看著許陌生,十分心疼。
一個男人的忍耐能力有多強,也是根據人來看的,許陌生就能承受的住,上次在懸崖上,我想許陌生的靈魂肯定都受了一次洗禮,忍受過巨大的精神痛楚,他對疼痛的忍受能力就要強大的多,肉|體上的痛就顯得輕鬆多了。
女警官處理好傷口后,看了看許陌生,說:「離開警察局后,要去醫院處理傷口,有點深,所以要多注意一下,不能沾水。」
說著,她又給許陌生遞了一塊紙巾,許陌生用左手接過,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紙巾立即就濕了,看到他那滿頭汗水,真不知道他是在忍受著怎樣的痛楚。
女警察拿起箱子,又回到了後面的座位上,我又坐回了許陌生身邊,給他擦汗,許陌生似乎有些疲憊,靠著座位就要睡著似的,許陌生的衣服看起來很搞笑,袖子被剪掉了一半,有種滑稽感,不過看到他右手上的紗布我就心痛了,那麼多紗布纏著,肯定是難以止血。
到了警察局,我們下了車,我把西裝給許陌生穿上,他對著我笑了笑,示意我不要擔心,他有些疲憊,但一直在強撐著。
我們走進警察局,然後就開始做口供,那個碰瓷男也在,他憤怒的看著我們,像有警察局做後台似的,一點也不畏懼。
許陌生沒打算放過他們,他指出了那碰瓷男以前是小偷,警察在碰瓷男的檔案里確實有發現,但是我們最後也不知道警察會怎麼審|判他們,或許只是從輕發落,或許會吃些牢飯,但是至少整治了他們,也是為這城市做貢獻。
我們從警察局出來,已經很晚了,我有些疲倦,許陌生也是,路上的士都很少,我們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的士過來,我和許陌生上了車,就往醫院去。
許陌生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但是還是要去醫院處理,一上車,許陌生就躺在座位上,看起來特別疲憊,一躺上去就要睡覺似的,我看了看錶,現在已經到了十二點了,本來昨天晚上就沒有睡,今天也只是睡了幾個小時而已,人都困了。
但是我們還是得去醫院,不去醫院我心裡不放心,晚上沒有車,司機的車開的很快,我們很快就到了醫院,我推了推許陌生,他似乎睡著了,我推了他一下,他才醒過來,下了車后和我一起進了醫院。
我看著許陌生的傷口,擔憂的問:「是不是很疼?」
許陌生笑了笑,低聲說:「你要不要試試?」
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故意瞪了他一眼,要是可以,我真願意替他挨這一刀。
我們還沒走兩步,許陌生的電話就響起來了,他接了電話,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他聽到兩句之後,臉色突然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