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愛我？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說了，龍九燁，如果是以前，我會以為你只是佔有慾太強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只是愛上我，不想別人碰觸我，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可你對我做的事情，你有想過為什麼嗎？只是因為你的霸道，你的強勢嗎？」
我回他一個冷笑，看見他眼底裡帶著的一絲驚愕。
「你明明在乎我，卻偏偏拿我們已經是夫妻的事情壓我，說只是為了這個原因，可你其實卻是在自欺欺人，因為你怕你喜歡我，會愛上我，所以不停的暗示自己，告訴自己，你不會愛上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你這樣做讓我覺得你很孬種，愛上我有什麼不能讓你承認的？難道我就那麼不好，讓你不敢去承認？」
迎著風，我冷的牙齒在打顫，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他，倔強的眼神，倒映在龍九燁的眼睛里。
他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雙帶著審視的眼睛看著我。
這條道路上，到了晚上，除了車子和兩邊的大樹，什麼都沒有。
龍九燁一句話也不說，身上的動作一絲一毫都沒改變，就像雕塑一樣。
我們兩個鬼魅一樣站在那裡，風很大，我被吹的全身冷僵，也得不到他一句話。
我想，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從始至終，這個千年老鬼，要的，不過我從身上索取他想要的東西，就像他睡了我，就跟人吃了飯吃了補藥一樣，可以變的更好。
其實說來說去，不過在索取我身上的東西罷了。
古代男人大多數都是佔有慾強的，這種佔有慾，一直到現在很多男人都這樣，甚至很多人在某些東西上，都表現出來。
我想，他就是覺得我是他的東西，所以，不允許別人碰吧！
眼眶很熱，像被火烤著一樣，我的眼睛看著他看的疼了，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是人，是個有血有淚的人，有自己的情感。
和他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喜歡他，愛上他了，不稀奇。
姥姥跟我說，現在到了這地步只能順其自然。
所以，我想順其自然，雖然龍九燁是個鬼，和我其實是沒有未來的，至少，人鬼一起，我會老會死，他只要不投胎就一直維持原樣。
我想，既然擺脫不了，就順從命運吧，順從著和他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雖然他很霸道，但是，和他一起，我還是開心居多。
想想人生短短也就幾十年，就算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也保不準哪天的意外，現在和他一起也一樣，不過的他是鬼，其他男的是人。
可現在，他的舉動，讓我看不到希望。
冷風吹的連走都走不動，耳邊嗚嗚的風聲，就像千萬隻鬼在我面前嗷叫。
我看了他好久，久的我眼睛都疼了，我還是看不到結果。
我想，也許我不該再痴心妄想了，他始終只是為了那一紙婚書燒到閻王處，所以才會束縛著我。
「龍九燁，就……就這樣吧！」我哽咽說道，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噎住的難受。
我退了兩步，看見他的眼神終於有一點點的變動，以為他會說點什麼話，可是，沒有。
我嘆了一口氣，那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就好像在說著我這段一廂情願的情感。
也許一直都是被追逐的一個，所以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那麼吃力，在追一個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追上的男人。
我累了，承受壓力和一個鬼在一起，說服自己不需要未來，只享受當下，可現在，我好想做不到。
我想，他哪怕給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都會繳械投降，但是他就像看一個奇怪的東西的看著我，我說的這些，他好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我們，我們就這樣吧，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不想被你捆綁著了，你要找你的心臟，就去找吧，但是我的事情，你別干預了，成嗎？我是一個人，我有自己的感情，我喜歡不了你，我可以喜歡別的人，我要我的正常生活，而不是被你要求這要求那，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說出這些，整個人好像沒那麼難受了。
對上他的眼睛，我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我不停的後退，看著他身影隨著距離越變越遠。
我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決定以後再也不被龍九燁束縛了，他是他，我是我，他要找心我幫忙，但是情感方面，我不會再奢求他了。
我朝著這條路的盡頭跑去，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可是寒風刮的整個身體都是冷的，連動作，也變的極其緩慢。
「你想去哪裡？」龍九燁不知道什麼時候，直接一個瞬間上來，拉住我的手，止住了我的東西。
他的眼底的陰騖很明顯，他惱了，怒了，還有一種，我看不清的情感，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龍九燁，你放過我吧！我想好好的靜一靜，我們就當作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吧，反正，那只是陰間的事情，陽間里，我還是可以結婚過自己的生活的，等你找到了你的心臟，你就走吧。」
「蘇雪，你說這些，未免太遲了？」龍九燁看著我，眼底裡帶著篤定。
我不知道他這種篤定從哪裡來的，只能拚命的沖他搖頭。
「不遲，一切都不遲，龍九燁，趁著我還沒有愛你到病入膏肓，你放過我吧！」
「你愛我？」他突然認真的看著我，一臉的狐疑。
見我沒說話，他的手拉著我的手臂突然一緊，「蘇雪，你說你愛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才好，我是愛他，不然不會今天這麼發神經。
以前和林榮皓一起，我以為那是細水長流的愛情，溫水煮青蛙，慢慢的過。
後來我才發現，我對林榮皓更多的是一種歉疚，因為他付出的太多，他追了我那麼久，而我後來才答應他，為了我，他一次次的退讓，我總是覺得對不起他，加上姥姥他們對我的阻止，讓我更加堅定的很林榮皓在一起。
可那都不是愛，我只是一種對他的虧欠，所以一方面反抗家裡人，一方面想要彌補。
但是現在，對龍九燁的那種情感，我能很清楚的知道，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是魔是妖，我只要他，只要他就夠了，其他的，我都不奢求，就想這樣過著就好。
我抬頭看他，他的眼睛也在緊緊的盯著我看，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那些橫亘在心口很久，我看著他，最後深呼吸一口，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朝他說道：「我是對你有些喜歡，可能那稱為愛吧，不過我還不至於為了你，放棄我的所有，所以，反正你不喜歡我，我們兩個一起也沒有結果，那麼，我們就這樣吧，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你要真想哪天睡我，我也不介意，就當，這是妻子應盡的義務。」
我說的那麼明白，我想，龍九燁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其實很好理解，可他卻是一臉的疑惑看著我。
「蘇雪，你想就這麼離開我？你覺得，你現在，還離得開我？」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我要的，就是他去承認自己對我的感情，而不是總是給自己找借口。
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寒風吹的我臉頰都僵，連好好哭都不能夠。
我看著他，祈求的眼神，希望他放過我。
我不停的擦眼淚擦鼻涕，長袖的毛線衣被我擦的全是眼淚。
他看著我的樣子，久久沒說話，而是把他身上應季的外套脫了下來，走上前來，給我披上。
「我不要！」
我推著他，帶著哭腔的說道。
他眉頭皺著，霸道的作派，將衣服披在我的身上，「別鬧，冷壞了對你沒好處。」
他披了衣服，直接將我緊緊的抱住。
我掙扎著，可他不願意鬆開。
我弄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街道上偶爾有人走過，只當男女朋友在吵架。
可明明他就不喜歡我，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哭著問他，耳朵貼在他的心口處，但是我聽不到他的心跳聲。
他低笑一聲，有些自嘲，「不知道，就是突然的，想著，抱你。」
「為什麼？」他這樣又是什麼意思？看我是好欺負嗎？
「你哭的太難看了，別哭。」
明明兩句再平常甚至帶著揶揄嘲笑的話，可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所有的味道都變了。
他似乎在關心我，試圖讓我別哭，雖然語氣不算的太好，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有種破天荒的暖意。
明明他的懷裡那麼冷，可我卻不再顫抖，身上好像被一股奇怪的暖意包圍著。
他這算是，難得的表白嗎？以他這樣性格的男人，說這番話，其實已經很難得了。
我抬頭嘗試看著他，想要看出更多的破綻，但是他的臉萬年都是這樣冷冰冰的，什麼都看不見，我還以為剛才那兩句話，是做夢得來的。
他擁著我，直接最後把我打橫抱起，「這裡冷，回家吧！」
全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抬頭看著他的下巴，我忍不住的想要問他，「龍九燁，你喜歡我嗎？哪怕是一點點的喜歡，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