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很快回來
「你的眼睛，壞了！」突然的聲音傳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嗡……
我聽到耳朵一記轟鳴聲，兩個耳朵都好像瞬間失聰了一樣。
「你的眼睛，現在看不見了。」龍九燁再次說道，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不過像是在闡述一件事實，一點安慰的語氣都沒有。
我本來嘴角還有一點點笑容的，聽到他這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笑才顯得自己不相信這事實。
「這……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呵呵……」
「自然不是。」
聽完他的回答，剛升騰起的慶幸自己沒有死的高興，又想到龍九燁還在身邊照顧，心裡歡喜，想著可以使喚人了。
現在，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絕望了。
「怎……怎麼壞了？怎麼就壞了？」
我摸著我的眼睛，明明睜得大大的，除了看到一片黑暗之外，倒是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覺得，一定是今天外頭的燈光關了，加上窗帘加密的，所以拉上黑黑一片也不奇怪的。
龍九燁沒有說話，空氣中靜止的連一根針掉下來，我估計都能聽見了。
心裡慌慌的，我知道，我不是耳朵出了問題，而是龍九燁不是跟我開玩笑的。
心裡越想，越怕，我忍不住的開口問他，「那……那我眼睛能好嗎？怎麼會壞了，怎麼會瞎了，我不相信。」
我明明只是被如菲那水果刀戳了後背一下，大不了疼一疼而已，還不至於牽扯眼睛的神經導致眼睛失明了吧！
「其實……」正當我著急的時候，龍九燁突然又開口。
「其實什麼？」我連忙的問道，不敢停頓一絲一毫。
「不過是暫時的，你放心！」
「真……真的？」心裡突然升起了希望，可是看著黑漆漆的一片，我卻忍不住的對他說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是在安慰我？」
「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幾天都不會在這裡，我已經聯繫了一個護工來照顧你幾天。」
「你要去哪裡？」我伸手想要去抓住他，可手剛碰到他的手，卻被他掙脫開。
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就抓不住。
心裡微微一沉，聽到他說了句：「離開幾天，很快回來！」
他雖然做了保證，但是我聽著卻莫名的有些擔心。
他在如菲房間里曾經的奇怪舉動，還有那些詢問如菲和鬼子奇怪的話，我到現在還記著的，就覺得他說的話很怪，似乎在找尋著什麼？而他似乎篤定了如菲那裡有他想要找的東西。
可惜，龍九燁沒有告訴我，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很快，我就回來！」
他的聲音連半絲留戀都沒有，就像一個任務一樣。
心慢慢的沉下去，我問他，「你不打算告訴我，你去哪裡嗎？」
他久久都沒有說話，空氣的氣溫很低，如果不是這些溫度，我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估計，我又問的話多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難道，我問的，又讓你不高興了？」我繼續問他，試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可惜，看不到。
可能經歷了這次生死，我感覺，我沒那麼害怕龍九燁了，雖然他總是給人一種特別兇惡特別殘忍的樣子，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的，可從始至終，他除了掐我脖子讓我呼吸不順暢之外，就是甩過我一次，弄傷了我的膝蓋。
可以說，相處了那麼久了，從始至終，龍九燁也沒怎麼傷害過我。
「嗯，是有些不高興。」龍九燁說道，聲音沉沉冷冷的，而後面，又加多一句，「若你現在沒受傷，自然不會是那麼輕易放過你，不過，你的姿勢也應該是這般的。」
趴著的？
呃……
「龍九燁！」我反應過來，朝他大聲喊了一句。
這男人究竟腦袋裡每天都想著什麼啊？整天想著兒童不宜的事情！
雖然成功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可是，我還是記得那時候他所說所做的事情。
「你先休息！」他淡淡出聲，我感覺到陷下去的地方慢慢回升，我知道，他站起來了。
其實，我這人很聰明的，這個全部的事情連串起來之後，一個大膽的念頭就在我腦海里形成了。
「龍九燁，你是要去找那個弄出鬼子的人，對嗎？」我突然朝他說道，聽見他腳步微頓的聲音。
我去拉住他的手，撲了個空，同時，也被自己這大膽的念頭嚇了一跳。
我記得，龍九燁說過，如菲驅使的鬼子只是一個被分散了能力的鬼子，而如菲說，她是從一個朋友那得到那老人的地址，並且去求來的。
這鬼子根本就不是普通可以幫助人的小鬼，是惡鬼，是一種殘殺的鬼，這樣的鬼，不可能讓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們是想做壞事，只是如菲被他們利用上了。
當然，如果如菲沒有存這樣的心思，是不可能被他們利用上的，所以，歸根究底，還是如菲心太貪了。
只是，龍九燁一遍遍的問如菲他在哪裡，難道，就是問那個製作鬼子的老人在哪裡嗎？
而且，他當時翻動房間的動作很急切，很狂躁，似乎想多找尋一點點線索。
雖然我不知道他找這些是為了什麼，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也許，和他的死，和他的心有關。
龍九燁一直展現在我面前，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就好像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我不確定他真的忘記了。
而現在他這麼找尋，也許，是為了他的心。
他頓了一下，腳步又上前了兩步。
我怕他走，連忙問，「而且，這事情，是和你遺失不見的心有關嗎？」
可龍九燁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空氣凝滯住了一樣，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
隨後，我聽見腳步踏踏踏的遠去，消失在漆黑的視線里，而龍九燁，什麼也沒告訴我。
……
龍九燁離開沒有多久，我就聽到屋子裡有聲音。
因為整個人高度警覺，所以剛有點睡意也被我趕緊趕走了。
「誰？」突然的腳步聲響起，我連忙提高警惕。
這裡別人能進來，恐怕也是拿了鑰匙的。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龍九燁派來照顧我的人，只是，因為經歷了太多恐怖的事情，我總是容易把一些事情往壞處了想，想著會不會是鬼怪一類的。
那腳步聲在聽見我的聲音的時候，突然停住。
過了好一會，才響起戰戰兢兢的聲音，「我……我是來照顧你的。」
「是龍九燁讓你來的？」我忙問道。
「是，是的。」
說著，那腳步聲再次的響起，不過想到龍九燁既然能放心離去，留我一個瞎子在家，估計也是知道我在家會沒事的。
如菲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所以，我也安心了，想著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鬼怪來找我了。
那人走到了床邊站定，又說道：「主人說了，這段時間，讓我來照顧你吧。」
「主人？」龍九燁？「你叫龍九燁主人？」
這年頭，請個護工保姆也要這樣叫嗎？
「對，是主人！」
我聽著那聲音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感覺也不大，甚至比我還要小很多，也不知道是娃娃音，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
「來，我先給你處理傷口吧！」她說道，然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點點頭，感覺後背的被子被輕輕的掀開，因為沒有穿衣服，後背瞬間一片清涼。
過了一會，我感覺到有什麼清清涼涼的東西塗抹了上來，小姑娘的手有些冷，好像浸泡了冰水過後，每次觸碰我的時候，都能顫慄起的一手雞皮疙瘩。
「你的手有點冷。」我忍不住的說道，也不是責怪，只是碰觸的時候，有些難受。
那小姑娘顯然讓我的聲音嚇到了，連忙的道歉，「對不起，你等一下，馬上就好。」
她說完，腳步匆匆的出去了，沒過一會，她又跑了進來。
這一次，她的手是暖的。
傷口很快處理好了，那種葯上上去清清涼涼的感覺，整個人好像瞬間提神了。
我聽見那小姑娘在收拾著東西，這睡不著，就忍不住的和她聊天。
小姑娘說她叫靈溪，讓我叫她小溪靈溪都可以。
我本來想和她說多點事情的，畢竟一個人處於黑暗覺得很可怕，什麼都捕捉不到。
可靈溪似乎很忙，她剛和我說了兩句，就說出去收拾房間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也不知道多少點，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漸漸的，我發現眼睛有了絲絲的光亮，而這光亮開始慢慢的變清晰。
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四周圍的景物，我已經大概能看清楚了。
我驚訝的朝著靈溪喊著，靈溪嚇的忙跑進來問我怎麼回事？
「我能看見了，我好想能看見了。」我朝她興奮大叫。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紅色的東西，看見什麼東西，都帶著紅色的，這樣眼睛看著久了有些疼。
比起我的興奮，靈溪卻顯得好像很淡定。
我抬頭，能看見靈溪的樣子，的確是個小姑娘，清秀的小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兩個眼睛不大，但是很靈動，整個人給人一種漫畫走出來的感覺，很可愛。
可她臉色卻很淡然，她看著我，然後說道：「其實，你的眼睛到了晚上，是會看到一二的，只是，卻是紅色的，白天，你的眼睛會完全看不見。」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聽不懂靈溪話里的意思了？
「你被鬼嬰傷了，是主人救下了你，但是，只能保住你，只是你的眼睛，出了問題，不過，等主人回來，你的眼睛很快就會好了。」
「……」我看著靈溪張嘴的動作，為什麼我感覺她好像什麼都知道？
而且，看她那麼淡然的樣子，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