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難 第一百二十七章：教主大人
“請慢走。”
小二由裏頭出來，向楚玉石兩人彎腰鞠躬，楚玉石心頭不爽，自己本來便因為南榮立人而耽擱了不少時間，此時又被這無關緊要的店小二給耽誤了，他心裏想，那屋子裏不就那麽大點兒地方麽，一張床，一個凳子半盞燈，他有什麽好檢查的，南榮立人的臉上也是覺得莫明其妙，直到兩人走出客棧，陽光正好灑在兩人的臉龐上，兩人伸手去擋，南榮立人向一旁的楚玉石瞧去時，便忽然明白了。
“哈哈！”
南榮立人大聲笑著，由客棧之外一路笑到了山前小路上。
“哈哈！”
笑聲一直鬧著耳朵根，本以為她隻是笑一兩聲，楚玉石便就沒有理會，哪曉得，這都已經走了許久，南榮立人卻一點停下的樣子也沒有，路過他兩個身旁的行人也都對他們抱來異樣的眼光。
好多的小姑娘，可惜是個傻子，楚玉石在心裏想著那些行人會在心裏想著的話來，便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到底在笑什麽！？”
他停下身來，扯住了南榮立人，南榮立人笑著笑著，又不笑了，點了點頭。
“嗯。”
她瞧著楚玉石的臉，也不解釋，就好像一瞬間恢複了平靜。
兩人便又接著往前走。
“你……”
楚玉石突然叫住南榮立人，說道：
“你不會是在等著我問你吧？”
楚玉石出聲，越想越是認真，是的，一定是這樣！
“你就是在等我問你原因吧？！是的吧！你一定是的，開始笑了兩聲我沒有理你，你就一直笑，但是我沒有問你你又不好意思停下來，是不是？”
楚玉石露出一臉當真就是如此的表情，是了你別狡辯了，就是如此的樣子。
南榮立人身子微微抖了一瞬，臉頰攀上了一抹羞色。
倒真是叫這鐵頭猜中了。
她腳下加快此走，此時卻反過來，是楚玉石在身後一直哈哈笑了。
“哈哈！誒呀，當真呐”
楚玉石露出一臉的討打模樣，蹦蹦跳跳到南榮立人的身前，一下兩下一次兩次，南榮立人倒也不慣著他，當下一掌向他的頭胡去，楚玉石閃開，又嘲笑著她，於是兩人便又追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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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他娘的像是個魔教中人！”
古才捷的聲音回響於此地，公皙檠悻悻然的摸了摸腦袋。
“前輩說笑了。”
他露出笑容，當真如春風迎麵，暖陽浮現，倒一點兒也沒有魔教子弟了樣子。
古才捷也打量起公皙檠來，此時認真細瞧，倒也覺得他不像了，反而是個不折不扣的正道弟子，他動了動神色，說道：
“你不是江湖散人。”
古才捷出聲，公皙檠不語。
“哼，就算你是散人也好，不是散人也罷，我倒也不關心你出身何處，隻要你與章秋生沒有關係。”
他說話時一直瞧著公皙檠的臉，若是公皙檠聽到章秋生的名字時臉色有變他倒是不介意做一些會讓自己感到愉悅的事情……比如報仇。
“章秋生？”
公皙檠疑惑出聲，章秋生的名字他自然是聽過的，倒
也不是由旁人口中，而是他由書上所見。章秋生，西陽廬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天客，對公皙檠而言，這個名字倒也是強大的代名詞了，在沒有見識到海底那老頭與奔波霸霸波奔兩兄弟，以及沒有見到尚同大師與他夢裏那些神仙人物之前的時候，他一直認為章秋生就是他知曉的人當中最厲害的人。
“我與他能有什麽關係？”
公皙檠出聲問，又抬頭瞧著眼前這個男人，想起來什麽事情一樣，先前他說是自己爺爺輩的人，而且看他的樣子除去那，當然，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如先前那般白了，剛才他像是發瘋一樣，那上頭的碎片一個個紮進他的身體裏，倒是將他那本來雪白的身體給染得通紅了。
但是除去他的身體之外，光看他的臉，倒也真是有些年紀了，而且……公皙檠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這人看樣子已經被關在這裏有許久時間了，可是為什麽……他的身上並沒有散發出臭味來，他應該不能離開中心那個位置才對，那他的吃食與洗漱是如何做到的呢？又是在哪裏進行的呢。
公皙檠刹那滿腹疑惑，但是卻也不好問出話來，隻得問道：
“前輩與他有怨？”
雖然問話如此，但是公皙檠卻也多半猜到原因了，這人被關在這裏如此之久，第一個問的名字便是章秋生，若他是個女人倒還有別的可說，但是透過他那濃密的發須望進去，如果收拾幹淨，他倒也當是一位看上去豪氣幹雲的人物，所以章秋生，多半便是他的仇人了，而且說不得，便是將他關在這裏的人。
“哼。”
古才捷冷哼了一聲。
“若是你與章秋生有什麽關聯的話，嘿嘿，我倒也一樣會與你做個交易，但是交易結束之後麽，你我便隻能活下一個了。”
公皙檠呃呃然了半響，才由嘴裏憋出來這麽兩個字：
“誠實。”
“前輩當真是我輩江湖人之楷模啊，倒真是直言不忌諱，有一說一，誠信為本啊。”
古才捷望了公皙檠一眼，笑出了聲：
“這麽多年，你還是第一個如此說我的人，不過這也隻是因為我看出來你說的是實話罷了，若是你小子騙了我，我是不會如此說的，我會先讓你助我出去，再殺了你，取你的頭顱，等到下次再見到章秋生的時候，把你的頭顱做成酒杯送給他，嘿嘿，他倒一定會驚喜的。”
古才捷露出古怪的神色，公皙檠聽完之後說著：
“前輩既然都想要殺我了，為何不一出去便將我的頭顱帶去找章秋生呢？”
“哼，老子現還打不過他。”
古才捷有些失落，公皙檠微微錯諤，這……
“前輩當真磊落，卻是連正道人物也不如也。”
古才捷聽著公皙檠的稱讚之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向公皙檠問道：
“小子，你如此說話～你可知道我是誰？與章秋生又是什麽關係？”
公皙檠瞧著古才捷的臉，回話道：
“前輩自然名為古才捷，章秋生與前輩是仇人。”
“這倒不錯。”
古才捷出聲，公皙檠在心裏暗暗菲薄，這是個人也能說出來啊……名字是你自己先前所說，而且與章秋生的關係你又表現得如此明顯，且不說
你是個老男人，就算你是個女人，你也不可能因愛生恨對章秋生恨之入骨吧，這不明擺著的是仇人麽。
“不過，我的身份你可知曉？”
古才捷瞧著公皙檠，公皙檠搖頭，這倒當真不知道了。
“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便不會講出這樣的話來了。”
公皙檠眨了眨眼睛，心裏想到，這人倒當真是在地下被關得久了，明明先前是與自己談交易，兩人一個想出去，一個想要活下去，此時倒又扯得遠了些，扯到什麽身份啊之類的東西，公皙檠心裏清楚無比，眼前這人一定不會是個什麽正麵人物，說不得，又是一個大魔頭呢，不然的話，如何能被關押在西陽廬如此隱處的地底，雖然，自己有些因差陽錯到了這裏，起因隻是因為掉進了一個坑裏而已……
但是眼前這個人，能不放出去，便不放出去，不，是絕對不能放出去。
上一次?厄年由匚牢中出去倒是因為有尚同大師在，並且就算公皙檠不去，以當時的情況來講，?厄年自己也是能出去的，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自己隻是個導火索，或者說是催化劑，而現在麽，情況大不一樣，若是將就人放出去，鬼曉得他的實力能恢複到什麽程度，若是被他碰巧捉去了山中的前來參加思論的弟子的話，就算是在西陽廬裏，也難辦了。
思論？
公皙檠忽然又擔心起了左鼬來，不過他想以左鼬的實力而言，尋常關卡，應該是無法擋下他的，像自己這樣的運氣，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吧，就算有人運氣如他一般差，倒也不可能再關著一個看上去如此高深莫測的人物了吧……
“喂！小子……”
古才捷本來見公皙檠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露出一臉的思索模樣之時有些高興，心頭欣喜，像等著公皙檠露出一幅原來是你！這樣的表情，但是他等著等著，卻發覺公皙檠那哪裏是在思索他的身份，分明是在發呆。
“小子，你當真惹我生氣……”
古才捷出聲，公皙檠倒是被他打斷思緒，又回到現實來，便對著古才捷哦哦然的說：
“前輩身份高貴，哪裏是我這等江湖散人能夠猜到的呢。”
公皙檠說完，發現古才捷還是一臉的不滿，心頭微一思索便明白過來，於是順著古才捷的心思說了下去，向他問道：
“前輩到底是何等身份啊，小子愚笨，還請前輩明示。”
古才捷心裏便舒服多了，向公皙檠點了點頭，說道：
“你若當真是個江湖散人，我倒也是可以考慮讓你出去之後跟著我。”
“前輩若是有此心，我公奔波霸倒是也願意隨前輩同行一段時日。”
“哦？”
古才捷出聲：
“隻是一段時日？”
公皙檠笑著回答道：
“我這人散慣了，不習慣一直呆在一個地方。”
兩個被關在地底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去的人都想著出去以後的事情了。
古才捷點了點頭，向公皙檠說道：
“我倒也想像你這般瀟灑，可惜了，我的身份，倒不如你小子自由。”
古才捷盯著公皙檠，說道：
“我是魔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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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