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進退兩難的地步
要說左玲，我是真的不能把剛才馬老頭說的那個人和她聯繫在一起，我雖然知道左玲不是善類，但是也無法將她和馬老頭口中那個人類比起來。
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左玲只是范家強的情人，范家強死後，我以為就算左玲的性格雖然強勢一點，但說不定我還能把她發展成為我的情人，畢竟左玲給我的誘惑還是很大的。
我沒有想到，左玲居然變成了毒害姚青的兇手。
「師傅，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我不可思議的說道。
馬老頭看到我這個態度倒是十分淡定，冷冷的說道：「楊兵，你是不是現在還在天真的以為，左玲只是范家強的情人？還覺得你們之間其實還有故事的？甚至你覺得，說不定你抓到了那天殺害范家強的神秘黑衣人，你的生活又可以恢復到以前的軌跡，和你的幾個小媳婦過安穩的小日子？」
我無話可說，馬明遠已經把我的心思揣摩透了，我在他面前好像就是一個透明人。
他看到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低下了頭，才接著說道：「那楊兵，我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你，殺害范家強的黑衣人，操縱這一切的，都是左玲。」
馬老頭說著，越來越憤慨，說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完全不能相信馬老頭的話，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馬老頭完全沒有欺騙我的必要。
「師傅，其實你老早就知道左玲的身份了，對嗎？」我突然問道：「甚至，在我出現之前，你就已經知道左玲的真實身份了，我和左玲的相遇，也是你一手安排的，甚至於，我的出現，早就在你的計劃之中的，是嗎？」
我看馬老頭這個樣子，絕對是早就發現了這一切的，或許我，就只是他的一個犧牲品而已。我可怕的覺得，馬老頭才是從頭到尾利用我的那個人，我在馬氏養生店的出現，也是他的一手規劃。
馬老頭略做遲疑，還是對我說道：「楊兵，我不想騙你，從你見我的第一眼起，你就是我相中的那個人，你的出現，就是為了與左玲相遇。」
「好大的一盤棋啊……」我不由的後退了幾步，我突然感覺馬老頭好陌生，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師傅嗎？還是那個與世無爭，就在按摩店裡過著自己小日子的師傅嗎？
我不敢想象，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現木偶一樣。
「楊兵，你聽我說。」馬老頭站了起來，也十分的激動，「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利用了你，但是在這之前，我跟你已經有過一次攤牌了，我說過，有些事該知道你始終會知道的，我是真心把你當做我的徒弟，從頭到尾都是真心真意的對你的。」
我冷笑一聲，感覺有些凄涼。
「師傅——我暫且還是叫你一聲師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什麼？」
馬老頭倒是爽快的點點頭，解釋道：「左玲的幻蠱十分厲害，我雖然也會一些蠱術，但是只是一些皮毛，根本抓不住她，所以我必須把她帶回川南。她怎樣才能回川南呢？」
馬老頭突然指著我，又說道：「因為你——楊兵！」
我自嘲式的一笑，「呵，因為我？」
「不錯，你或許不知道，范家強根本不是左玲的什麼情人，只是她的一個傀儡罷了。我一開始想讓你接近左玲，就是想讓她對你動真感情，事實上，你也做到了！」
「真感情？」我又是違心的一笑，我不知道，對他們來說什麼才是真感情。
「楊兵，這件事也不怪我，我本來是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你說的，是左玲按捺不住，先對姚青下手了。左玲是真的愛上你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著急的對姚青下手。」
「師傅，怪不得你不讓我先追查兇手，其實你是早就知道的，對吧？」我現在感覺眼淚就要從我的眼眶裡面噴湧出來，我曾經無比信任的一個人，卻是利用我最深的一個人。
馬老頭竟然是又點點頭，接著說道：「在你上飛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讓高小姐去找左玲了，我告訴他，你被我帶去川南，我要用你，來做痴心蠱的實驗，左玲慌了，現在差不多也到川南了。」
呵，棋子，我從頭到尾只是一個棋子，而操縱這麼大一盤棋的，全是馬明遠一個人。
我曾經這麼信任的一個人，現在，我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我奮力的向後退了幾步，打開了門，我現在要逃離這個地方。
「楊兵，你不能走，你走了姚青怎麼辦？」
姚青？談到姚青，我的腳步居然還是不爭氣的遲疑了。
「楊兵，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是利用你，但從第一刻起，我也是真心把你當我的徒弟的。」馬老頭的眼神是多麼真切，「我們都沒有選擇，要是想要救姚青，我們都沒有辦法，只有苗老爺子手上的冰雪人蔘才能救她的命。」
我遲疑了，為了姚青，我確實迫切的需要解藥。
「楊兵，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馬老頭又說道：「我做這麼多，目的就只有一個，我就是想把左玲帶到苗老爺子的手上，換我自己的一個心安，僅此而已。」
我佇立在門口，居然是一動不動，進退兩難。
「師傅。」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有沒有想過，一直站在棋盤上的我，是什麼感受。我不是棋子，我有思想，有情感，我同樣擁有人的喜怒哀樂，要是左玲真的來了川南，我會是什麼感受？就算她害了姚青，但是我要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又真的下得去手嗎？」
「楊兵，你也不用多慮，凡事有因必有果，她能得到什麼後果，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不關你什麼事。你也可以恨我，我甚至以後都可以不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有些事，該面對的，還是必須得面對！」
我苦澀的一抹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嗎？記憶是說抹殺就能抹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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