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赴人之難
我體力消耗過巨,身體傷痕纍纍,又無兵器,這種狀態下,就算再回去也無用,何況那大黑魚再水中豈是人可以追得上的,無奈之下,只好自行上岸,脫了褲子,擰乾水漬,見大腿上被大黑魚撕咬之處,前後都留下了傷痕,血肉模糊,幾處嚴重處,已經被咬成了血窟窿,深可見骨,不禁心中懊惱,這般嚴重的傷勢,只怕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無法痊癒。
幸虧當年楊爺爺教我遍識草藥,當時覺得無聊,現在才知道好處,當下自行在岸邊尋了些止血草藥,嚼爛了敷在傷口之上,才一瘸一拐的尋到自己晾衣服之處,取了衣服,又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集鎮之上,到了集鎮上的醫院,還好有值班的醫生,醫生看見我的傷口都倒抽一口涼氣,為了避免麻煩,我沒說是被魚咬的,只說是被野獸攻擊了,醫生倒是相信了。
清洗包紮之後,我離開了醫院,尋了一家旅館,倒頭就睡,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之時,覺得腿上一陣陣鑽心般的疼痛,一驚翻起,坐在床上一看,一雙腿被那大黑魚所咬之處,都腫了起來,我苦笑不已,多少凶獸邪物都沒弄死我,差點死在水庫中大黑魚的口中,想想也是可笑,看樣子不管在哪,都得加倍小心才是,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夠傷害到你。
好在我卡里有筆錢,強忍著疼痛,又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取了筆現金,定了一周的旅社,讓老闆每天將食物送到房間里去,有錢好辦事,老闆一口應承,我倒是落了個安心養傷。
養傷的時候,我將那個紅珠子拿了出來,左右觀看,卻找不出頭緒來,那紅珠子也是奇怪,離開水之後,紅光逐漸暗淡,兩天之後,竟然變成了灰白色,原先那種柔和的紅光,消退的乾乾淨淨,我見研究不出什麼來,乾脆和那顆我從八卦村棺木里摸來的頂珠放在一起,貼身藏好,以後有機會再詢問一下其他人。
一連過去了三四天,我腿上的傷口逐漸好了起來,但走動仍舊不便,而且這三四天我愣是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對付那大黑蛇,要對付大黑蛇之前,還得先對付大黑魚,僅僅一條大黑魚,就已經夠我筋疲力盡的了,何況那條大黑蛇究竟有多厲害,還是個未知數,這倒使我犯了愁。
無奈之下,我給九歲紅打了個電話,對付這些東西,好像還是九歲紅比較在行,我與人爭鬥的手段有點,可對於在特定情況下對付特定的東西,經驗明顯不足,說實話,該攜帶哪些東西,我都不清楚,這個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了那馬長臉的重要性,如果他在,相信這些事情用不著我煩心。
九歲紅接到電話,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滄海,我現在過不去,李家發生了些事情,我身為李家的人,必須要出一把力,這一次,就得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一句話說完,九歲紅就掛了電話。
我頓時愣住了,不用問,北京李家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這事還不小,從九歲紅的話語中,我聽得出那種沉重感,以九歲紅的脾氣個性,如果不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她斷然不會有絲毫的緊張,北京李家肯定出大事了!
一念至此,我立即撥通了馬長臉的電話,馬長臉估計早就等著我的電話,一接通就十分興奮,叨叨說個不停,我趕緊讓他打住,將情況一說,讓他留下焦三夫妻坐鎮南京,自己帶筆錢過來,將我能用上的東西置辦齊全,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要下水,等我回來再說。
馬長臉在電話里應了,笑道:「大侄子你就放心吧!這天底下,就沒有我採辦不到的東西,你不就是要在水庫里逮條大黑魚嘛!要條軍艦我都可以給你弄到。」
我懶得聽他吹牛,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說話,說道:「記住了哈!你將下水的東西準備好就行,就在集鎮上等我,我沒回來之前,千萬不要下水,免得壞了我的事。」
馬長臉又一口應了,隨口說道:「對了!大侄子,我們接到了楊爺的消息,他老人家說過一段時間,會親自到南京來坐鎮,說什麼南京有個趙燕楚,怕會對我們不利,但我們也沒發現有人要對付我們,楊爺這回可能是多心了。」
趙燕楚這個名字一入耳,我心裡就咯噔一下,趙燕楚可是和我父親齊名的人物,十三太保之一,當初終南大戰,十三太保死了五個,他趙燕楚卻活了下來,足見這人不是簡單之輩,如果楊爺爺說他要對付我們,那還真不得不防,當下就隨口說道:「讓焦三夫妻小心一點,如果趙燕楚真的對我們不利,讓焦三夫妻一定要示弱,千萬不可意氣用事,等我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去了南京,查清楚情況之後再說。」
馬長臉笑道:「哪有人對付我們,趙燕楚我知道,原先是道上的人,可早就不在道上混了,現在生意做的不錯,我看已經不能算是道上的人了,他不惹我們就算,惹了我們,讓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一聽就眉頭一皺,為人做事,最怕狂妄輕敵,馬長臉等人跟隨楊爺爺多年,一向囂張慣了,如果趙燕楚真要整他們,只怕他們必定吃虧,當下語氣一沉,又重申了一遍我的意思,馬長臉也聽出我語氣不好了,這才應了。
怎麼說呢?凡事天定,楊爺爺這一票手下,之前乾的可都不是什麼好營生,挖墳掘墓的事,向來都是最損陰德的,干這些事的人,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焦三夫妻和馬長臉都在此列,想跑都跑不了,即使我一再交代,馬長臉也還是沒將我的交代當回事,這才引出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來。
打完電話,我就下樓結賬,在鎮上的服裝店買了套衣服換上,雖然土了點,但比我那身破衣要好許多,打了輛車,直奔北京!
至於這邊的事情,相信馬長臉來到這裡,再將東西準備好,也得個三五天的,有這幾天的時間,搞不好李家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黃老二中毒已經幾年了,也不急這三五天,所以我決定將這邊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李家有事我可以不管,但九歲紅有事,我一定得管,且不提兒女私情,單以九歲紅對我的一路扶持,我就不能裝作視而不見。
還是那句話,有錢好辦事,司機一路風塵,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就到了北京五環,司機不願意再往裡走了,我只好下車,打九歲紅電話竟然不通,攔了個出租,上車問道:「師傅,你知道北京李家嗎?」
這話一出口,那師傅轉頭就看了我一眼,頓時笑道:「哥們,你這可算是找對人了,要換成別人,還真不一定知道,但你遇到了我,算是你走運,北京李家,那可是大戶,我跟你說,李家跟道上的關係複雜著呢!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了去了,以前我經常見到有落魄的朋友,去李家混點錢花,李家也豪氣,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說到這裡,又看了我一眼,大概見我衣著比較土鱉,又是外地口音,就笑道:「小兄弟,你去李家,也是想混點吃喝錢財的吧?不過聽哥一句勸,現在你可別去了,聽說李家現在攤上大事了,要垮台了,大家與李家劃清界限還來不及呢!」
我一聽,頓時一愣,一揮手道:「大哥,我去李家不是混吃混喝的,而是找個人,你就開車將我帶去就行,不過大哥你說李家攤上大事了,能說說是什麼事嗎?」
那大哥伸手按下打表機,當下就說了起來,說實話,我是真服,包括後來我走南闖北到處遊歷,所見所聞的奇人異事多不勝數,但論的哥,我就服三個地方的的哥,第一名就是北京的哥,那叫個能侃,從刀片怎麼耍到導彈發射原理,從大白菜一斤幾毛到華爾街金融大形勢,天上地下就沒有不知道的,至於明星八卦,娛樂雜談,那更是信手拈來,而且個個說的都是繪聲繪絕,好像他們親眼看見的一般。
第二名是天津的哥,天津的哥主要是樂呵,不管任何事情,到了他們嘴裡就和說相聲似的,一竄一竄兒的往外冒,高興了還能來段繞口令,七百二十度的測試表都不夠天津的哥幽默感爆的,打一回車就跟聽一次相聲專場似的。
第三名是東北的哥,東北的哥要侃也能侃,一口東北腔確實逗樂,但骨子裡充滿了男人氣魄,脾氣豪爽,有不順眼的立即伸手,我親眼看見過一的哥正開車停下來了,下車將一個小偷打了一頓,要不怎麼說東北遍地大哥呢!開出租的都這麼硬氣。
但今天這的哥說的一段話,卻讓我的心都涼了半截,北京李家確實出事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