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兩者選一
說到這裡，柳折衣再一次看向我道：「其實，如果郭驚天沒有逃脫，關於你父母的生死，我會一直瞞著你，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對你滿懷愧疚，想讓你接手八卦村，實際上，林老爺子也是同意的，當年林兄詐死埋名，我以報喪為名，曾經去過一次象尾村，見過你一次，和林老爺子詳談之後，林老爺子也同意了這麼做，因為只有將大家的力量集中起來，才有可能與十大魔神抗衡，只是那時候你還小，還記不得我。」
「但是，這些年來我之所以離開八卦村，一是不想將十大魔神的視線引到八卦村來，二來也是因為一直在暗中保護你，秋三刀你認得吧？兩次出現救你可不是偶然，而是我讓他暗中跟隨在你身邊，而且他還是你的熟人，就是郭傷熊郭爺家的秋伢子，當年也是我用術讓他陷入假死狀態，眼看著你挖坑將他埋了，然後挖出來帶走，就是想給你留點幫手。」
「在你隨楊霸王學藝的幾年裡，郭老和我也悉心教導著秋伢子，他現在的實力，不在我之下，絕對會是你的好幫手，還有我一直把持著八卦村的勢力，都是為了你做準備，林老爺子老了，就算能從萬人坑中出來，也鬥不過十大魔神了，八卦村的五位老人家也老了，十三太保裡面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剩下的幾個，有的龜縮不出，比如馬天南，有的化身商賈，基本上算是脫離了江湖，比如趙燕楚。我，鴻圖兄、李野禪雖然有心，可我們也都定型了，再也沒有發展的空間了，都鬥不過十大魔神，我們只有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你的身上！」
其實他說出秋三刀就是秋伢子的時候，我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不過我還是十分吃驚，倒不是因為他們對我的期望，而是因為秋三刀，在我的記憶中，秋伢子千真萬確的淹死在了村口的水塘之中，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手段狠辣，身手高強的秋三刀。
怪不得秋三刀雖然一直都是蒙面示人，可我卻始終覺得有點熟悉，就是想不起他是誰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的體型、聲音都會隨之改變，我認不出來也是正常，而且我也不會往已經死了的秋伢子身上去想，可恨的是這個傢伙，竟然也一直瞞著我，但我還是很高興，高興自己的小夥伴還活著，也為他能有一身好本事開心。
可我對於對抗什麼十大魔神，真的提不起任何的興趣，在我看來，我的父母既然還活著，十大魔神就與我並沒有什麼關聯，我雖然也算是江湖人了，可我並不喜歡這種生活，當下就搖了搖頭道：「我想這次你們可能錯了，我並不是你們所想的人，不會領著大家和什麼十大魔神繼續斗下去，我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
柳折衣一聽，頓時苦笑道：「賢侄，你還在生氣我們剛才沒伸手救你嗎？我告訴你，師白櫻在這裡，不會讓郭驚天殺了你的，師白櫻和冉紅枝關係密切，情同姐妹，年輕的時候，冉紅枝就幾次救過師白櫻的命，人情債早就欠下了一大堆。就連我們當初設計郭驚天，終南山一戰，都是瞞著冉紅枝的，但最後冉紅枝還是替魔神蚩尤傳了話，這才導致郭驚天沒死，別人不清楚，師白櫻一定清楚，她也一定知道你是誰，你和李家丫頭的婚事，是當年就定下的，只要一天沒悔婚，你就是冉紅枝的孫女婿，就沖這一點，師白櫻都不會讓你死在郭驚天手中。」
我又是一愣，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我和九歲紅？」
柳折衣點頭道：「是的，當年鴻圖兄與李野禪最是交好，你們尚未出生，已經指腹為婚，生一對男孩就是兄弟，生一對女孩就是姐妹，若生一男一女，那就是夫妻！當時這事還被傳過一段友情的見證，廣為流傳，師白櫻不可能不知道。」
「前些時日，我聽說鴻圖兄出現在北京，我就猜想一定是因為你和李家丫頭婚事去的，之前鴻圖兄之和李野禪聯繫，李家其他人並不知道他還活著，可要是牽扯到李家丫頭的婚事，那就一定會讓冉紅枝知道，所以我才懷疑，鴻圖兄夫妻還活著的消息，就是李家老太太流出去的，十大魔神的人一知道鴻圖兄還活著，自然就會懷疑到這座墳上來，這才有了解救郭驚天的行動。」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勸你和李家丫頭不要走的太近，雖然李野禪始終是和你父親站在同一陣線的，可如果消息真的是冉紅枝走漏的，再加上冉紅枝一直和師白櫻關係密切，會導致你們倆的父親很為難！」
聽到這裡，我已經完全明白了，怪不得九歲紅一直奇奇怪怪的，敢情她早就知道和我有婚約的事了，之所以一直拉著我東奔西跑，也許有考察的成分在，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和我們的父輩不一樣了，即使有一紙婚約，自己不合意的照樣可以不嫁，還好我表現的也還不算太差勁，只是比較木鈍，虧自己還認為自己一向聰明，現在想想，許多跡象早就表明了一切，真是個木頭腦袋。
柳折衣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柳菲兒，繼續說道：「當然，我也有點私心，這些年來，我一直暗中觀察著你，你心地宅厚，品行端正，人也聰明，楊霸王給你打了一身好根基，又有鴻圖兄虎父在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但你來接手八卦村，確實名不正言不順，可我柳折衣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菲兒也和你們差不多的歲數，為什麼不能取代李家的丫頭？這樣一來，你成了我的女婿，接掌八卦村就沒人說什麼了，我的閨女也有了個好歸宿。」
「那口古井你還記得吧？那也是為了迷惑十大魔神而特意設置的一個迷霧，萬一有一天，十大魔神對你父母之死懷疑了，可以將他們引去文王墓，讓裡面的凶邪收拾他們，可沒有想到，卻陰差陽錯的差點害了你。當你被九歲紅拉下文王墓，菲兒想下去救你，是被我暗中攔住的，當然，那時候我已經知道唐家兄妹為章家所用了，所以並沒有露面，而是找了個機會，悄悄將你的一切都和菲兒說了。」
說到這裡，柳折衣猛的一把撕開了衣服，一指自己肋間的那七點惡疾道：「我承認，我是自私了點，沒讓菲兒下去救你，是因為我知道那文王墓中的厲害，這就是當年我下到文王墓中所受到的創傷，而我又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交代，也無法下去救你，說實話，我當時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出來，我甚至都已經準備好了讓秋三刀接替你。」
「可自從那之後，菲兒就變了一個人，經常一個人發獃，有時候還會一個人暗暗流淚，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有了意中人！當時我還很是懊悔，沒有早點出面阻止你，可我沒有想到，你完好無損的從文王墓中出來了，既然天命如此，那我這當父親的，為什麼不可以替我的女兒爭取一下呢？我和鴻圖兄也是八拜之交，也為了對抗十大魔神付出了太多艱辛，正好李家現在敵我不分，我更應該當仁不讓。」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柳菲兒，正巧柳菲兒的眼光正瞟向我，兩人目光一接觸，柳菲兒的臉上竟然升起了一絲紅暈，急忙低頭避開了我的眼神，說實話，對柳菲兒這樣的美女說不動心，那是假的，特別是看到柳菲兒低頭的那一瞬間，我幾乎脫口喊出同意二字，可我對柳折衣這種做法，還是有一點反感，當然，我並不怪他，如果我是一個父親，我也會這麼做，每一個人心裡都會有自私的一面，只是有些人能夠壓抑得住，而有些人表現的比較明顯罷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之中卻忽然閃現出一個紅色的身影來，九歲紅！那巧笑嫣然，那熱情似火，以及她和我經歷的一切，都迅速的浮現在腦海之中，就連她的刁蠻任性，在剎那間都覺得那麼可愛。
更可怕的是，原本我眼中滿是柳菲兒的翩然仙姿，可自從九歲紅浮現在腦海之中后，天平的一方就逐漸向九歲紅傾斜，柳菲兒的身影一點一點的變淡，最後完全消失不見，滿腦子裡都是九歲紅的身影。
我也許在愛情面前的反應有點遲鈍，可我並不是傻子，就在柳菲兒從我眼睛里消失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選擇，雖然我並不知道九歲紅對我究竟是不是滿意，我也知道只要我現在一點頭，柳菲兒就會成為我的終身伴侶，從柳菲兒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來，柳折衣在這一點上並沒有欺騙我，可我得遵從自己的內心，如果一時貪戀美色而選擇了柳菲兒，對柳菲兒、對九歲紅，都不公平！
二者選一，我選九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