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一樣的正邪
面對周潔接二連三的問題，我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了。因為我心裡只是有了想法，卻並沒有實際行動的計劃。
距離魚眼和白一凡的決戰只有短短一天之隔了。在明天前我能否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我能對周潔說的，就是讓他不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其一是因為即使周潔再怎麼說，也是無力證實的。其二就是，我想自己證明自己。
周潔聽了我的叮囑，他遲遲的點了下頭，眼神之中也滿是對我的擔憂。為了讓周潔別那麼有心理壓力，我把我和董雯的事情告訴了周潔。
周潔聽到后，兩顆眼珠子幾乎就要爆出來了一樣。
「科少真的假的？！你和董雯在一起了？！」
本來我是不想聲張的，可周潔這麼一喊，便搞得全班都聽到了。剎那間，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我再想捂住周潔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周潔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亡羊補牢的捂起了自己的嘴，對我投來了歉意的眼神。
周潔拉了拉我，小聲的對我問道：「科少，你真的和董雯在一起了啊？」
我微微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一事實。其實，我本該是很得意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甚至，都沒有到能令我欣喜若狂的地步。只能說，人都是會成長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的聶科，我的所求所望，也不單單是要和董雯在一起了。
「可是科少，墨墨姐怎麼辦？」在周潔提到白墨墨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疼痛了一下。儘管，我已經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再想白墨墨，可我還是無法做到這件事。
「還能怎麼辦，我和她，壓根就不能在一起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分不清是苦澀還是失望了，興許都有，又興許都沒有吧。我覺得我自己一下子迷失了，不僅弄丟了自己的魂，也不知道我的路該怎麼走才是正確的。
「哎……」周潔發出了一聲沉痛的嘆息，看著我，可惜道：「科少，其實你喜歡的人，應該是墨墨姐吧？你每次提到她的時候，你都會笑，每次和她在一起，你都很開心的。反過來董雯這，你提到她的時候，更多的卻是失落和絕望，就好像一個人死心了一樣。」
我被周潔的話給驚訝到了，這些細小的舉動是我自己發現不到的，也只有周潔這樣的旁觀者才能看得一清二楚。周潔看我愣住的樣子，又說道：「科少，其實你和董雯在一起，只是為了忘記白墨墨吧……」
轟——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了，真沒想到，我內心深處的想法，竟然能被周潔給看透。而當周潔說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是做了多麼混蛋的一件事情。我不願傷害白墨墨，卻能毫不猶豫的選擇傷害董雯。可想而知，白墨墨已經不知不覺在我的心裡扎了深根了。
緊皺著眉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班級門口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魚眼。魚眼此刻正玩味的看著我，眼神之中充滿著對我的嘲笑與諷刺。
我想了想后，站起身走到了魚眼的面前，這一次，我失去了能和魚眼對視的資格。
「我說的沒錯吧，你到底，還是白一凡的小狗腿。甚至，白一凡都沒有把你當做過真正的兄弟！」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會聽信魚眼的話，可現在，魚眼再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殘酷的現實了。
我低垂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魚眼的嘲笑與諷刺，就在我以為魚眼要將我踩在腳底侮辱我的時候，魚眼的一番話，令我震驚的抬起了頭。
「聶科，你還是跟我混吧。你的頭腦很聰明，我承認以前是我小看了你。這次，我就是單獨來找你想拉你入伙的。」
我眼睛眨巴著不可思議的看著魚眼，我不敢相信魚眼竟然要拉我入伙？！似乎還怕我不答應，魚眼舔了舔嘴唇，陰沉的笑了，「白一凡那麼對你，你就不想報仇嗎？」
我深沉的看著魚眼，一顆沉寂的心撲通撲通強而有力的不斷跳動著。我剛才還在想，該如何成為魚眼的人，做一個真正的叛徒呢，魚眼這就找上門來了？幾乎毫不猶豫的，我點了下頭答應了魚眼。
魚眼見我答應，也會心的笑了。接著，他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邊深深的說道：「聶科，我知道即使這樣，你心裡還是不會相信我，那你就和我相處一天。就一天，你親眼看看，到底我是不是無惡不赦。」
魚眼的話的的確確戳中了我的心坎，可我也停下了腳步，因為我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味道，那就是魚眼似乎知道我心裡在想著什麼。
「我只想對白一凡報仇，你在我心裡到底是好是壞，其實都不重要。」我不可能傻傻的這時候奉承魚眼說他才是最大的正派等這類話。這樣只會引起他的懷疑，反而我說出真話來，魚眼會更加相信我。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白一凡和我之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都是烏鴉，談不上誰比誰高尚，我會做的，他一樣會做。」魚眼很肯定的對我說。
「不。」我一口否決了魚眼的想法，我發現，我竟然容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詆毀白一凡，就像是眼裡容不得沙子那樣，即使白一凡是那麼對我的。
「白一凡不會像你一樣那麼心狠的，他更不會做出欺騙或是威脅女生這種事情。」我說的，自然就是最開始魚眼威脅董雯這件事情。魚眼攤了攤手，並沒有否認這一點，而是把話題往朱寒甄那件事情上引，「對於女生這種事，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只能說，我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而朱寒甄這件事情呢，如果每天有人時時刻刻都在威脅你，你會不會抓住這個機會，一舉滅了對方呢？！」
魚眼的話一下子把我問得給愣住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想，我也是會那麼做的吧……
「就連你都猶豫了，那麼，白一凡呢？他又會怎麼做？我想，他做出來的事情，決定不會比我光彩的多吧？」
不可否認的魚眼說出這句話的真實性，也因為魚眼，我知道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正邪，是不一樣的。沒有絕對的反派，也沒有絕對的正派，只是取決於你站在何種角度看問題。
我細細的盯著魚眼，真不敢想，我有一天會從魚眼的身上學到東西。一下子，我有種進退兩難的趨勢。因為我已經分不清，白一凡和魚眼到底誰是惡誰是善，還是說都是大惡之人？
跟隨著魚眼，我自然受到了諸多的目光。這些目光大多是驚訝，也有對我的鄙夷的。就好像，我跟了魚眼，相當於做了漢奸一樣。
無視了這些目光，我走進了魚眼的生活圈。飛機，大力，汪文，汪武看到我自然驚訝的，可驚訝之餘中，卻帶著一分對我的尊敬…
「科少，你還是決定跟了我們吧？白一凡那沒什麼好的！他們只會看不起你而已！」大力拍著我的肩膀，搞得我們兩好像很熟一樣的。但也不得不承認，大力人如其名，力氣真的很大。只是沖我隨意拍了兩下，我的肩膀就疼的受不住了。
「夠了大力，你打招呼還是打人呢。」飛機走到我面前，給我遞來了一根煙，眼神中雖沒有對我的尊敬吧，但起碼那種不屑和鄙夷是沒有的。
「科少，我們大家都知道你的能力。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四大才子，可真有你的。之前是敵人，我希望以後我們能成為朋友。」
我驚訝的看著魚眼等人，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有了存在的價值。因為魚眼他們都尊重我，不會像韓濤那樣不認可我，或是鄙夷我的能力。我掃視著以往對我而言望塵莫及的飛機大力他們，心中的答案也是越發的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