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真相大白

  後背驚出一身冷汗,抬頭看著房間里如此多的人,沈可妍處於噩夢的恐懼中與茫然中:「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來房間了。」


  「醒了,總算是醒了。」樓笙笑著拉著大女兒的手,拍著手背,對一旁的李曼青使眼色:「讓化妝師趕緊進來,再不化妝可就趕不上婚禮了。」


  「我這就去喊。」李曼青會意,出門去喊化妝師。


  星月在一旁欲言又止,沈可妍緩過神來,今天是她的婚禮,抬眸間,她看見了牆壁上的掛鐘,此刻顯示已經快十二點了。


  張偉見人醒來,笑說:「可妍,你先化妝,時間不用急,慢慢來,我去下面等你。」


  沈可妍的目光掠過星月,魏凱還有張偉,想到什麼,掀開被子,她裡面穿了睡衣,一件還算保守的睡衣,所以她沒顧得這裡有男士,直接起來,一邊穿鞋子一邊急說:「張偉,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婚禮的事,再說。」


  剛才的夢太過真實,真實的讓她現在想來還是膽戰心驚的。


  一聽這話,張偉整個人如木頭一樣愣在原地,剛才的喜悅全都沒了。


  樓笙見女兒真要出去,拉住道:「丫丫,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不可亂來。」


  「媽,我要去找龜孫……秦澤榕,再晚就來不及了。」沈可妍急急道。


  沈可妍這話讓樓笙與星月都有所驚呆,她們什麼都沒有說,可沈可妍一覺醒來就說要去找人,顯然是知道出事了。


  樓笙是擔心女兒再攪進渾水裡,當年樹林的事她還記憶猶新,怎麼能讓女兒去冒險。


  星月卻道:「妍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魏凱也說:「算上我一個,消息是我截獲的,說不定去了那邊,我還能派上點用場。」


  沈可妍的目光看向魏凱,皺眉疑惑,星月解釋:「妍姐姐,魏凱截獲了一個消息,政府高層有人想趁這次軍事演習要了秦澤榕的命。」


  星月的話讓沈可妍心下咯噔,她原本以為那就是一個夢,沒想是真的。


  當即,沈可妍什麼也沒說的出去,張偉抓住她的手,目光郁痛:「可妍,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沈可妍望著張偉痛色的眸子,心下內疚,沉默幾秒,將手抽了回來:「張偉,抱歉。」


  說完,沈可妍出門匆匆下樓,李曼青帶著化妝師進來,正好撞上,見人心急如焚的下去,問身後追出來的樓笙:「怎麼了,她知道了?」


  「快跟著下去,不能讓丫丫去,這不胡鬧嗎?軍事基地是什麼地方,哪裡容得了她去。」樓笙與李曼青一同下樓,整個屋子就剩下張偉一人久站原地,口袋裡的手機這時響起,電話那端是熱鬧的歡笑聲與不斷地道賀聲,母親樂得合不攏嘴的笑聲傳來:「阿偉啊,你們到哪裡了啊,這馬上就十二點了,大家都等著了。」


  看著早已空蕩的房間,張偉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艱澀道:「媽,我們在路上,馬上就到了,你跟爸待會等著喝媳婦茶吧。」


  樓下。


  秦老爺子得知秦澤榕要出事,鎮定后,聲音如洪:「張震,馬上出發去軍事基地。」


  當年他的兒子命喪軍事演習,他不能再讓故事重演,讓他的孫子也折在演習中。


  張震也嚴肅了表情:「是,上將。」


  「我也去。」沈可妍從樓上跑下來,站在老爺子面前,堅定道:「我也要去。」


  沈晨北大喊:「丫丫,回來,你胡鬧什麼。」


  沈可妍置若罔聞,只等秦老爺子的話。


  追著下來的樓笙也急說:「丫丫,那種地方你去不得,咱們就在家裡等消息,別讓媽媽擔心了。」


  沈可妍轉身望著自己的母親:「媽,不去,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丫丫……」


  「讓她去吧。」傅容庭開口,走上前道:「秦上將,你的人一定得保證我女兒的安全。」


  這句話什麼意思,秦老爺子如何不懂,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跟他說話,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秦老爺子點頭:「放心吧,秦家的人,一個都不會有事。」


  這句話,直接將沈可妍納為秦家人行列。


  傅容庭滿意點頭,被沈伯父抱著的朵朵喊了一聲:「媽咪。」


  沈可妍走過去,抱了抱兒子,在兒子臉蛋上親了一口,柔聲道:「聽話,等媽咪回來。」


  軍事演習基地,就算是秦老爺子也沒法帶太多外人進去,最後只有沈可妍去了,星月跟魏凱留了下來。


  樓笙擔心的看著女兒跟著秦老爺子一行人離開:「老公,就不該讓女兒去,軍事演習基地,那就跟真的戰場有什麼區別,子彈不長眼,萬一女兒出事了怎麼辦,誰能保證她的安全?」


  「若是秦澤榕出了什麼事,丫丫會悔一輩子。」傅容庭目光看向女兒離開的方向,語氣輕然:「世界上最怕的就是悔。」


  悔不當初。


  樓笙看了眼傅容庭,懂得他是在說什麼,雖然理解,可還是擔心女兒的安全,她只能祈求女兒平安無事。


  沈可妍跟張震一輛車,秦老爺子早就急的打了不知多少電話出去,但是軍事基地那邊此刻是打不進電話的,沒法通知。


  沈可妍緊張的不斷攪著手,手心早就是冷汗了,此時已經是北城最冷的時候,此刻,她卻急的冒了熱汗。


  張震瞄了眼沈可妍,安慰道:「別擔心,上校不會有事的,他沒那麼容易死。」


  這話,是安慰沈可妍,也是寬慰自己。


  「我知道,他不會有事,禍害遺千年。」


  張震心裡其實也很緊張,擔心,沈可妍不清楚軍事演習具體情況,但他是清楚的,也清楚基地那些障礙。


  為緩緊張氣氛,張震找話說:「說真的,沒想到你會跟著去,今天是你跟張偉結婚的日子,這樣拋下未婚夫,這點真不像你,不像我認識的沈可妍。」


  沈可妍看向他:「你認識的沈可妍是什麼樣的?」


  「自私,狠毒,未達目的,不折手段。」張震還真是一點不委婉,又補充道:「長著一張天真無害的臉,卻是滿肚子壞水,說的話很刺人,總是往人心窩上戳,上校的心都不知道被你戳成什麼樣了,當年的錄音幾乎要了上校半條命。」


  「錄音,什麼錄音?」對於張震的評價,沈可妍也沒惱,此刻她滿心思都在秦澤榕身上,只想著車子能快點,再快點。


  張震冷哼一聲:「當然是你玩弄上校的證據,沈可妍,我一直沒看懂你,當年上校請假從沙漠特意趕去北城給你慶生,那是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請假,那可不是他以前的作風,從北城回來,那些日子,他時常一個人偷笑,後來,他又違抗軍令,擅自出沙漠去華盛頓看你,你知不知道,因為那次,若不是上將及時得知,並裝病讓上校躲過一劫,上校哪裡還有今日的成就,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被停職了三個月,這對於軍人,是莫大的恥辱,上校第一筆不光彩的記錄,就是因為沈可妍你,可是你回報他的是什麼?一段傷人的話,上校的付出,在你眼裡就只是報復當年他打斷你胳膊的利息,沈可妍,你說你傷不傷人?」


  沈可妍聽著這些她從來不知道的事,心情複雜,柔腸百結。


  「張震,你繼續說,我想聽關於他的事。」


  張震越說,怨氣越大,抱不平道:「你說上校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當年打斷你胳膊,那也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你執意,那胳膊能斷嗎?你說上校冤不冤?」


  「冤。」其實她一直知道,當年的事都因為年輕氣盛了。


  「這是你自己承認的吧,你也知道咱們上校冤是不?但最大的冤還在後面。」張震恨不得一股腦兒將事情都說出來:「你是不知道,當年王德彪拿著你跟星月對話的錄音來奚落上校,當時上校臉色多難看,我不知道你跟上校在華盛頓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他回來后整個變了,但我永遠記得上校拿到錄音,聽著你跟星月說如何如何將上校踩在腳下,當時他整個人失控,那可是我第一次見上校失控,一切還是因為你。」


  「繼續……」沈可妍的牙齒已經輕顫,眼眶澀澀,她不知,當年幾句隨口的胡話竟然是讓她跟他越走越遠的罪魁禍首。


  「還有,你再次去了華盛頓后,上校派人暗中保護中,將你在那邊的事帶回來說給他聽,這些都是上校背著上將做的,若不是我有次意外聽見,也不會知道上校派了人過去,不知道他後來將人撤回來,是因為張偉去了。」張震繼續義憤填膺:「還有就是最近的一次,他明知道是陷進,卻還是甘願中你的招,甘願進去蹲幾天,為的是讓你能心軟,為的是跟白家解除婚姻,就連這次軍事演習,也是為了逃避跟白家的婚姻找的借口,總而言之,沈可妍,你就是上校這輩子最大的剋星,但是,如果你能好好對上校,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上校,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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