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老爹出馬
張震倍感意外,笑了一聲,不答反問:「沈大小姐這是希望我家上校平安無事,還是希望他鋃鐺入獄?」
沈可妍有點不喜張震一口一個沈大小姐的叫,聲音冷了幾分:「我只想知道一名軍人犯了強.奸罪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是上面包庇,還是秉公執法。」
這話把張震給嗆得直接脫口而出:「上校要真是犯了強.奸罪,那對象也是你,除了你,我還從來沒見哪個女人入了他的眼,要他真能去強.奸別人,我還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沈可妍被張震的話震在原地,不是因為張震口無遮攔說那對象是她,她確定張震不可能知道,她震驚的是張震說沒有別的女人入秦澤榕的眼。
可她呢?
她入了他的眼嗎?
如果是,可為何……
沉了臉色,沈可妍眸色清冷:「看來你對你家上校也不是很了解,或者說你覺得我沈可妍是柿子做的。」
張震氣的不行,想到當年的錄音,冷嗤一聲:「得了,我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都是孩子他媽了,估計你現在指不定多樂意上校出事,報了當年上校打斷你胳膊的仇,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沈可妍,上校他遇上你那是倒了八輩子霉,我一直覺得你恩怨分明,沒想到卻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枉費當年上校冒了性命引開王德彪的人讓你脫險,枉費他不聽軍令擅自離開新疆,他搭上性命,搭上前程,換來的就是你的無情無義跟戲弄,女人,果然是不能惹的生物。」
張震發泄一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沈可妍瞧著張震離開的背影,整個人就像是被棍子打了一下似的,頭悶悶的。
從來沒有人這麼指著她鼻子教訓過,可她沒有反駁一句,甚至是任由張震離開,她有些不可置信,張震嘴裡那些事,是真真發生過的嗎?
「媽咪?」
沈可妍回神,當她觸及到兒子烏溜溜的眼珠時,有什麼東西在她腦子裡炸開了,鬧哄哄的。
張偉結了賬從裡面出來,見沈可妍並沒有走,快步過來,不等他開口說什麼,沈可妍將朵朵塞給他:「你幫我把朵朵送回沈家去。」
沈可妍說的是沈家,而不是傅家,張偉大概也意識到沈可妍想做什麼,剛才他出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秦澤榕身邊的人,張震。
說完,沈可妍立馬在旁邊攔了一輛車,報了徐家的地址,離徐家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一輛車從徐家的方向開出來,與她擦肩而過時,她看清坐在車裡的人正是王德彪。
大半夜王德彪來找外舅公,除了秦澤榕的事,她可想不到別的事了。
幸虧今天她是打車過來的,車子到了徐家門口,她看了眼王德彪的車,正好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徐慧在家,跟顧雲生離婚後,徐慧一個人在外面住,鮮少回家,沈可妍進門,禮貌的喊了一聲表姑:「外舅公在嗎?」
她是知道徐建豪在,但還是得問一下。
「在樓上。」徐慧看了眼樓上書房的方向,說:「現在你外舅公可能不方便,待會再上去吧。」
王德彪都走了,還有什麼不方便?
沈可妍心裡犯著嘀咕,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等了一會兒,聽著樓上徐建豪跟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下樓,她抬頭看了一眼。
今天徐家真是熱鬧,王德彪走了,這裡還留著一個白家的人。
沈可妍不知道白家老爺子來做什麼,如果他是來為秦澤榕的事開口尋幫助,怎麼會與王德彪一起,王德彪才走一會兒,那就說明兩人剛才肯定是在徐家有碰面的,她記得王德彪離開的神色是帶著笑的,而白家老爺子也是。
想到這裡,沈可妍心頓時一沉,莫非白家老爺子不是來尋幫助的?而是來落井下石?
自家孫女原本要嫁給秦澤榕,可秦澤榕出了這檔子事,要再把孫女嫁過去,那才怪呢。
徐建豪送白家老爺子下樓,瞧見了樓下客廳與徐慧聊天的沈可妍,怔了片刻,又笑著收回目光,將人給送出去。
白家老爺子笑著離開,走的時候,往沈可妍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沈可妍並沒有躲避白家老爺子的眼神,而是直直的看過去,白家老爺子這才有些悻悻地挪開視線離開。
徐建豪折身回來,目光慈和,笑著問:「丫丫,別跟外舅公說,你也是為了秦澤榕來的。」
沈可妍未答,反問道:「外舅公,剛才前後來找您的兩人,是友還是敵?」
徐建豪笑了笑,在沈可妍對面坐下,徐慧知道二人有話說,上樓休息。
沉默了一會兒,徐建豪才說:「丫丫,這件事涉及面廣,你還是不要參與為好,政治上的事,不是黑白就能定論的。」
這道理她懂,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秦澤榕真出事。
想了想,沈可妍心下一橫,跪在徐建豪面前說:「外舅公,我知道你的為難,可我卻不是局外人,我不能讓我孩子的父親在牢里一輩子,或者送了性命,以前是我不懂事,胡鬧,任性,外舅公,我知道你從小就疼我,小時候拔了您珍貴的花草,你也什麼都不說,書房裡的書被我弄的亂七八糟,你也沒責怪,你讓爸媽送我出國,這些我都知道你為我好,你也不忍看著朵朵沒有父親吧。」
徐建豪真真是被沈可妍的舉動跟話震驚了,他趕緊將人扶起來:「丫丫,有什麼話你起來再說。」
沈可妍不起,望著他說:「外舅公,我不懂政治,我只知道我的孩子不能沒了父親,我找不到人幫忙,只有外舅公可以幫我了。」
王德彪跟白家老爺子一起來,這讓她慌了,她以前真是沒想到會如此,哪怕知道秦澤榕會被降級,多年努力付之東流,可也沒想要他的命啊。
「丫丫,此事非同小可,朵朵的父親不是張偉嗎?怎麼會是秦澤榕?你先起來跟外舅公好好說說。」
徐建豪這一問,沈可妍知道有戲,便將大概說了一下:「外舅公,這都是我以前不懂事,是我跟秦澤榕賭氣,朵朵真的是他的孩子,張偉只是為了替我掩飾才說結婚的。」
「你這孩子啊,婚約這樣的大事你也如此胡鬧,你爸媽知道嗎?」徐建豪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我沒說,外舅公,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知道王德彪跟秦澤榕一向不對付,他們肯定不會放過秦澤榕,外舅公,你一定要幫忙,不能讓秦澤榕有事。」
徐建豪很是為難,沉思道:「丫丫,你先回去,這件事,你讓外舅公好好想想。」
沈可妍也不能太逼了,她知道徐建豪的為難,若是徐建豪決定幫忙,那就是同時得罪白家跟王德彪,還有王德彪身後的人。
徐建豪跟秦家這些年都是界限分明,無恩怨,也無糾葛,但那都是因為徐建豪保持中立的態度,現在王德彪跟白家都來要他表態,若是直接站到了秦家,後果是他無法控制的。
從徐家回去,沈可妍本想去敲傅容庭的房間,但想了想,又放棄了。
從她當初任性開始,爹地就告訴過她,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她該自己去承受。
回到房間,星月告訴她,好像有別的人也在找wk,此時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她們只能趕在對方之前找到。
最近幾天天氣多變,就如那風雲詭譎的官場,張震找著wk,秦老爺子看似窩在家裡沒什麼動作,私底下卻也是讓人在奔走。
徐建豪這次無法再保持中立,兩邊,他必須選擇一方。
在家裡思考了一天,徐建豪正要出門,傅容庭卻找上了門。
什麼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傅容庭除了在逢年過節時隨著樓笙回徐家吃頓便飯,平日里可是從來不登門的。
「今天剛新買了一盒大紅袍,來找舅舅一起品嘗品嘗,不知舅舅有沒有空。」
這舅舅都喊上了,徐建豪哪裡有不去的道理,儘管知道傅容庭的來意,卻還是點頭折身回去:「舅舅那有新買的茶具,正好。」
他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喝這茶,一直聽說這侄女婿的茶藝不錯,可一直沒能有機會品嘗,今天倒是有了口福。
只是這茶喝的真是貴,代價不小啊。
傅容庭的茶藝這些年更為精進,沒辦法,老婆沒事就囔著要喝美容茶,他得煮茶啊,這手藝自然也就越來越好了。
兩杯滿溢清香的茶煮好,傅容庭抬了抬手:「舅舅,品品看。」
「好好。」這茶聞著就讓人神清氣爽,徐建豪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品嘗一口。
一聞,二品,茶入喉嚨,香留齒間,好茶。
傅容庭也抿了一口茶,察言觀色道:「舅舅,如何?」
徐建豪笑道:「這可是舅舅喝的最好的大紅袍,就是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喝到這麼好喝的茶。」
「最近因為大丫頭的事,也沒什麼休閑的時間來煮茶,聽說那丫頭最近跑舅舅這裡挺勤快的,怕給舅舅添了麻煩,路過這邊,便過來煮了一杯茶,若是那丫頭有什麼地方說錯話了,舅舅也別怪。」
什麼叫老狐狸,徐建豪這才真見識了。
這杯茶都喝出這麼多學問,門道,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丫丫最近確實常往這邊跑,她叫我一聲外舅公,別說沒添麻煩,就算有了麻煩,這當外舅公,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傅容庭等的就是這句話,將未煮完的大紅袍遞到徐建豪面前:「舅舅,這裡還剩點,有空的時候,讓大丫頭過來給你煮,不過這茶也不能喝太多了,身體重要。」
「什麼時候,侄女婿再過來?」
傅容庭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閑道:「樓笙說想去黑龍江那邊走走,這幾天正打算帶她過去玩幾天,舅舅放心,丫丫的手藝得我真傳。」
徐建豪還想著再讓那個傅容庭煮兩杯,這得了承諾就翻臉不認人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徐建豪搖頭哭笑不得:「希望那丫頭得你半成手藝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