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
沈可妍被抵在門上,那重重一撞,老腰都快斷了,眼裡就差沒冒出兩滴淚花來。
「秦澤榕,你丫的抽什麼瘋,老子昨晚不過是拿你江湖救急一下,至於這麼大動肝火,難道老子這身材臉蛋還虧了你不成。」沈可妍氣急,也顧不得思考自己要說什麼,口無遮掩,腳肘頂在他的小腹上。
沈可妍真的很生氣,前所未有的憤怒,昨晚翻雲覆雨的,這才幾個小時,既然就翻臉了,虧得她中午跑得快,不然肯定得被他指控『強.奸』,那她真是虧大發了。
活了十八年,特么第一次做如此虧本的買賣。
而秦澤榕見沈可妍這幅表情,又說這話,就更惱火了。
沈可妍不明白秦澤榕的抽瘋,秦澤榕也不明白沈可妍的想法,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
秦澤榕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眸子發紅的盯著她:「沈可妍,你告訴我,昨晚如果換成別人,你是不是也會投懷送抱?」
「是。」沈可妍窩火,直接瞪著他回了一句:「若不是你將我帶走,昨晚跟我做的人就是張偉,或者是哪個路邊不認識的男人,反正只要是兩條腿,不讓我噁心的就成。」
沈可妍的話就像是千萬支利箭齊發射進秦澤榕的心口,他只覺得好疼,比中多少顆子彈都疼。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滋味,真特么太難受了。
在沈可妍眼裡,他只是兩條腿生物,且不讓太噁心而已,僅此而已。
虧他昨晚跟撿了寶一樣,虧他從新疆趕回北城又繞了半個地球來華盛頓找她。
他一直知道沈可妍沒心沒肺,卻沒想,她還如此的讓人撕心裂肺。
桎梏著沈可妍的手漸漸鬆了,秦澤榕滿眼失望而憤怒的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生生凌遲,可他又太他媽的沒出息,竟然捨不得,捨不得……
「沈可妍,我秦澤榕一生最悔的就是認識了你。」
心如死灰的丟下這句話,秦澤榕拉開.房門,帶著冰冷氣息離開。
聽到他遠去的步子,哐當的門聲,沈可妍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只是順著門滑坐在地上,待星月握著她肩膀搖了搖,著急的問怎麼了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哭了。
「星月,秦澤榕就是個王八蛋,禽獸,龜孫子……」沈可妍忽然嚎啕大哭,抱著星月將所有難聽的話都罵了。
她罵到最後,卻只剩下哭聲。
剛才兩人的爭吵聲很大,在門外的星月聽的很是清楚,她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本剛安下的心,陡然間不知所措起來。
她第一次見沈可妍哭的這麼傷心且絕望,那絕望或許連沈可妍自己都不知道,可她清楚的看到了。
她想到當初在機場傅容庭的囑咐,她只覺得滿滿的內疚,終究她還是沒看好人。
昨晚張偉找不到人的時候,她早就該想到的,可她沒法找到人,秦澤榕要帶一個人去哪裡,她上哪找?
昨晚,她其實也是一夜未睡,只是她沒說而已。
她也沒拆穿之前沈可妍的謊言。
後來沈可妍哭累了,竟趴在星月的肩膀上睡著了,再次醒來后,已經是傍晚,看似平靜的她,其實很惶惑。
秦澤榕丟下的那最後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子將她的心給剜掉了,可她又不知道怎麼找回。
多年後當她再回想今日,說了一句話,只怪當初太年輕。
他們都太年輕了,不知天高地厚,像兩把鋒利的刀刃,要麼都斂了鋒芒,要麼彼此鮮血淋漓。
星月做了一碗面端去房間里,坐在床沿,小心翼翼道:「妍姐姐,你吃點東西吧。」
本以為沈可妍不會吃,還想再勸,沈可妍卻已經將面端了過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昨晚到現在,她一直沒吃東西,還消耗了大量體力,早就餓的兩眼發昏了。
一碗面很快被解決了,一隻空碗遞出去:「再來一碗。」
星月不知道沈可妍是真餓,以為這是要化悲憤為食物,遲疑道:「妍姐姐,你要是還想哭,就哭出來吧。」
「哭?我幹嘛哭啊。」一碗面后,恢復了不少精神,沈可妍無所謂道:「都是成年人,為這點小事跟自己過不去太不值得了,剛才要不是那龜孫子將我弄疼了,老子才不會哭呢,再去拿一碗面過來,我都快餓死了。」
見沈可妍好像真看開了,星月倒是疑惑了,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不消沉個三五日,或者大鬧一場,可沈可妍睡一覺之後就跟沒事人似的,也沒去找秦澤榕算賬,這點星月看不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再去盛了一碗面過來。
很快一碗面又見底,沈可妍吃飽喝足,靠著床頭摸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吃飽了的感覺真爽啊。」
思索再三,星月還是問道:「妍姐姐,秦澤榕他……」
「以後別跟我提那龜孫子。」沈可妍臉立馬沉了下去:「老子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要是見著秦澤榕了,老子惹不起,繞道走就是了,還有,這件事我不想讓爸媽他們知道。」
她丟不起那個人。
星月自然懂沈可妍的意思,這世界上還從來沒有沈可妍繞道走的人物,看來這是要跟秦澤榕劃清界限。
一時之間,星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她還是點頭答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沈可妍的要求,她又如何拒絕?
「妍姐姐,之前乾媽來電話,讓我們回去一趟。」
「現在回去?出什麼事了?」
「乾媽說又要添弟弟了。」
沈可妍第一反應就是:「我媽又有了?爹地真是老當益壯啊,佩服佩服。」
星月:「……」
「妍姐姐,算算時間,李阿姨該生了。」星月無奈提醒。
「對哦,那我們趕緊回去。」沈可妍想到一件事,說道:「走之前得要解決一個人。」
她要看看,昨晚到底是誰給她下藥。
太歲頭上都敢動,簡直就是活膩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快沈可妍就從酒吧服務員那知道是廖美茹乾的。
若是擱在以前,她也就以牙還牙就是了,但這次她可要加倍了,將在秦澤榕那受的氣統統發泄在廖美茹身上。
她從來不是仁慈的人,人犯我我不犯人,當即將廖美茹給堵在了一條酒吧的後巷,拿了一疊錢,找了幾名大漢好好享用。
張偉有些膽戰心驚,問:「老大,咱們這麼做是不是過了?」
張偉並不知道廖美茹給沈可妍下了葯,只以為是在為聚會晚上的事秋後算賬。
沈可妍一記凌厲目光甩過去:「我沈可妍做事從來憑的就是心情,老子今天心情不爽,沒找十幾個男人伺候她就不錯了。」
廖美茹不是很喜歡用這招?
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偉還想說什麼,星月拉了他一下,冷冰冰的道:「別多說了。」
她一點不覺妍姐姐做得過分,他們從服務員那裡知道,若是帶走妍姐姐的不是秦澤榕,那就是好幾名地痞無賴。
解決了廖美茹這事,沈可妍跟學校那邊請了長假,與星月飛回北城。
張偉也是跟著回去,而當初從沈可妍那裡痛徹心扉離開的秦澤榕因為秦家出了點事,也立即趕回了北城。
在華盛頓發生的事,沈可妍沒提,星月也是沒提,李曼青比預產期早生了一個月,沈可妍回來也正是趕上了,大家都處在喜悅中,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她在華盛頓的事,這讓她大大鬆了一口氣。
從那件事發生后,沈可妍的性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比以前更愛玩了,好不容易回一趟北城,以前那些狐朋狗友都過來邀請,她自然不好拒絕,也不想拒絕,也就經常玩到很晚才回去。
樓笙跟傅容庭管過,但沈可妍表面敷衍,私底下要怎麼玩,還是怎麼玩,更甚至又去玩起了賽車。
樓笙對此頭疼的很。
李曼青還在月子里,沈晨北忙著照顧剛出生的兒子,每天抱著說個不停,話多的跟唐僧似的,李曼青有時都哭笑不得。
秦澤榕回到秦家后,也沒再去新疆,對於他私自離開新疆的事,上面給了處罰,停職三個月。
老爺子很是看重這個孫子,卻沒想孫子為了一個女人差點毀了前程,氣的差點沒進醫院去,為了不讓孫子重蹈覆轍,二十四小時派人監視著,張震算是縱犯,老爺子就讓他再在沙漠里多待三個月。
雖然每天被監視著,秦澤榕還是有自己的人,能帶給他想要的消息,當得知沈可妍回來後幾乎每天都跟男人們廝混在一起,活的肆意瀟洒,那真是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原來痛苦的,只有他一個。
可誰讓他犯賤,明知道沈可妍是什麼樣的人還要愛上。
為了不讓傷口再次裂開,最後索性將派出去的人都叫了回來,以後沈可妍怎麼樣,也不必跟他彙報了。
可儘管如此,秦澤榕的心還是死,可最後沈可妍又給了他致命一刀。
王德彪來找過他,一番挑釁跟奚落之後,給了他一件東西,錄音。
裡面沈可妍與星月說的每一個字鑽進他的耳朵,就像是一把刀子在錐他的心。
那時他才明白,從頭至尾,他只是一個笑話,她的投懷送抱,都只是耍的花招,就是為了看他痛苦,將他踩在腳下。
攥緊了錄音,秦澤榕心裡在滴血。
沈可妍,為了報仇,你還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