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美色誤人啊

  「龜孫子,禽獸,這可是姑奶奶的初吻,初吻。」沈可妍跳腳。


  「正好,我的也是,那誰也不虧誰了。」秦澤榕攤手一笑,電話催得急,他知道自己再不走,老爺子恐怕能叫人來將他押去新疆,凝著沈可妍嫣紅的唇,緋紅的臉頰,心裡無比愉悅,他上前一步,目光誠懇:「沈可妍,記住,等我回來,一定娶你。」


  秦澤榕說完這句話就這麼走了,留下沈可妍在原地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上菜的服務員見包廂里只有一個人了,敲了敲門:「請問,可以上菜了嗎?」


  沈可妍回過神來,這秦澤榕都走了,還上什麼菜,當即說了一句:「抱歉,不用了。」拿過一旁椅子上的雙肩包瘸著腿跑了。


  出了悠然居,她才停下來喘口氣,跑著的時候帶著的涼風並沒有給臉頰降溫,反倒是越來越燙,因為她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秦澤榕吻她的畫面。


  她摸了摸微微發麻的唇瓣,嘴裡將秦澤榕全家給問候了個遍,她要他娶啊?誰要等他回來娶。


  正罵的嗨,眸子里劃過一抹光亮,是她手指的戒指,這戒指提醒她,剛才秦澤榕真跟她求婚了。


  她可還未成年呢,不對,他們可是仇人,她都不打算去招惹他了,秦澤榕是吃錯了葯才會跟她求婚。


  沈可妍想將戒指摘下來,可怎麼摘都摘不掉,反而將手指弄的紅腫,就更是摘不下了,沈可妍跟這戒指杠上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摘,想方設法。


  回到家裡,沈可妍嘴裡一邊罵著,還在一邊摘戒指,她的注意力還在手指上,並沒有注意台階上多了一個人,直到頭頂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大姐,手裡的是什麼好東西?」


  沈可妍心中一嚇,立即抬頭,見小臻穿著睡衣坐在台階上雙手撐著腦袋盯著她,為了不讓小臻看見她手上多出來的戒指,立馬將手揣在口袋裡,面上若無其事的笑道:「沒什麼,對了,爸媽都睡了吧。」


  小臻也不追問,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說:「都已經睡了,媽在廚房裡給你留了晚飯,自己去吃吧。」


  見小臻準備往樓上走,沈可妍出聲叫住,笑眯眯道:「二弟,你過來一下。」


  「幹嘛?」小臻戒備的看著沈可妍,一般沈可妍可是不喊他二弟的,除非在有事的時候。


  沈可妍笑的更親切了,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她伸手摸小臻的腦袋,小臻靈活的躲過,倚在一邊欄杆上:「大姐,有什麼事,你還是說吧,男人的腦袋可不是隨便能摸的。」


  「我可是你大姐,再說,你就一小屁孩,還男人呢,毛都沒有長齊。」沈可妍覺著這二弟真是一點不可愛,小時候還能讓她摸摸腦袋,現在是碰都碰不著了。


  小臻:「……」


  沈可妍知道小臻這人隨了傅容庭,悶得很,也不逗他了,環看了眼四周,見沒人,小聲問:「二弟啊,你說這一個跟你有仇的人忽然說喜歡你,想要娶……不對,是想要嫁給你,你會怎麼想?」


  「大姐,我現在才十三歲,你覺得跟一個十三歲的人討論嫁娶的事,合適嗎?」小臻伸出一個手指:「還有,能跟我結仇的,只可能是雄性,我的性取向正常,這種零概率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這自信連她都不及,沈可妍覺得自己牙齒顆顆在疼。


  「我這不就是打個比喻,你想象一下,要真有這麼一個人,你會怎麼想?」沈可妍滿眼期待的望著小臻。


  小臻想了想:「要真有這麼一個人,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忘記了吃藥,二是吃錯了葯。」


  沈可妍:「……」


  她竟然無言以對。


  小臻上下瞄了一眼沈可妍,老氣橫秋且一針見血的道:「被表白了?誰這麼不長眼?」


  沈可妍:「……」


  她說得有這麼明顯嗎?

  一巴掌扣在小臻的後腦勺,沈可妍板著臉道:「有人看上你大姐,那是這人有眼光,會不會說話。」


  小臻摸了摸後腦勺,說:「那好吧,我換句話問,那這個吃錯了葯,不對,是有眼光的人是那個打斷大姐胳膊的秦澤榕?」


  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


  沈可妍覺得自己想哭會兒,忽然她覺得找小臻討論這個問題,腦袋就是被門夾了。


  擺了擺手,沈可妍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說:「估計就如你所說,秦澤榕是吃錯了葯吧,你去睡吧,我去吃點東西安慰安慰我的小心臟。」


  小臻哦了一聲,也沒去管沈可妍那些女孩子的心思。


  沈可妍默默去廚房了將飯菜熱了吃,然後再用肥皂將戒指給取下來,估計等秦澤榕藥效過了也就會來要回戒指了,她暫時保管著吧。


  因為秦澤榕的事,沈可妍接下來幾天都沒有再出門,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這讓樓笙覺得驚奇。


  大女兒這突然轉性子,要做淑女了?


  百思不得其解,樓笙拐著彎問:「丫丫,這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來,跟媽媽說說。」


  沈可妍雙手撐在陽台的欄杆,回頭望了一眼樓笙,又將腦袋轉回去,跟焉了的花朵似的:「沒事。」


  樓笙走過去,大女兒的一切行為告訴她,這可不是像沒事的樣子,思忖了一會兒,換著法子問:「再過些日子你就十八歲了,你爹地說要給你舉辦成.人禮,你有什麼朋友或者同學要邀請的,列個單子,回頭才好準備宴會。」


  成.人禮。


  想到此,沈可妍腦子裡又浮現那天在悠然居被吻的情形,這秦澤榕還真是吻了人就跑了,上次他說要走至少半年,鬼才信,那龜孫子就是躲著她,怕她找他算賬。


  見大女兒神情複雜,一會兒羞澀,一會兒又對誰恨之入骨的,樓笙著實摸不著頭腦,莫非是,大女兒戀愛了?


  忽然,沈可妍一拍欄杆,說:「媽,我出去一趟。」


  不等樓笙說什麼,沈可妍已經風風火火的出去了,現在她的腳也全好了,蹦跳自如,樓笙在後面嘆了一口氣,也就由她去了。


  沈可妍出門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秦家,可她連門都沒能進,就更別說見著秦澤榕了,讓星月查秦澤榕的位置,這次是怎麼也查不到了。


  沈可妍覺得委實窩火。


  十八歲的生日一天天臨近,還有三天的時間就是沈可妍十八歲的日子。


  成.人禮的事宜沈可妍沒管,都是樓笙跟傅容庭在張羅,沈晨北跟李曼青原本計劃三個月的蜜月,因為沈可妍的成.人禮,也是提前回來了。


  這麼重要的日子,沈晨北自然不會錯過,丫丫是他一手養大的,他要見證這個日子,也是替大哥見證,等百年之後,他到了下面,他才能跟大哥交代。


  為了成.人禮,大家都很忙,倒是宴會的主角悠閑得很,搬了一張椅子在陽台上躺著看星星,看月亮。


  這北城的星星跟月亮就像是那猶抱枇杷半遮面的小女人,高樓大廈擋著,尾氣污染,霧霾什麼的,能看著一兩顆星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聽說在沙漠看星星是一大享受,有機會,她真要去體驗體驗,人生苦短,這風花雪月的事她要享受,快意恩仇的事也要去做,這才不惜此行啊。


  天空里的星星烏雲一來也就遮沒了,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沙漠里,這裡的星星當真應了李白的一首詩,手可摘星辰。


  秦澤榕躺在沙漠里,半個月的訓練,讓他黑了不少,也健碩了,五官更為剛毅,輪廓如刀削般,軍裝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精壯而性感的胸膛,薄薄的肌肉很有力量感,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結實的手臂枕在腦後,深邃的眸子倒映著漫天星辰。


  這等良辰美景,要是有人能陪著就好了。


  他的腦子裡想的第一個人就沈可妍,她豐富生動的表情彷彿就在眼前,那傲氣的語氣,說的每一句話,他好似都能記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個細微的表情,她發燙的臉頰,惱羞的模樣,一一印在他腦子裡。


  第一次,他開始想念一個人,而且思念如潮水,讓他想立即飛到她身邊,哪怕跟她鬥鬥嘴也好。


  沈可妍是第一個教會他什麼是想念的人。


  也不知道那丫頭在幹什麼,之前他就這樣走了,恐怕下次再見,那丫頭給他的肯定是一記拳頭,外加一句龜孫子。


  正出神想著,耳朵一動,察覺到有人朝這邊過來,秦澤榕轉了轉眸子,就瞧著張震穿著軍裝提著兩瓶酒過來,扔了一瓶給他。


  訓練的時候根本不能喝酒,這是紀律,但今天,他還真想喝一口。


  「今天怎麼捨得將你的珍藏拿出來。」秦澤榕坐起來,擰開瓶子猛灌了一口,之前他就知道張震偷偷藏酒的事,但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這最後兩瓶了,少校,省著點喝。」張震在秦澤榕的身邊順勢坐下來,想起這大半月的訓練,發牢騷道:「這沙漠真不是人待的,這才大半月,至少還有五個月,估計等走出這沙漠,都快成.人幹了。」


  秦澤榕笑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沙漠進行訓練,比張震更能適應,但他想一個人,就不太適應了。


  以前就算是封閉性訓練幾年他都能受得了,這才短短大半月,就有種想要離開的想法,只為去看她一眼。


  秦澤榕喝了一口酒,望著滿天星辰說道:「每個人都有兩次事假,為期三天。」


  「假期是有,可那也是擺設,三天時間都只夠來回北城一趟的,有那折騰,還不如早點完成訓練。」張震對秦澤榕忽然提到假期的事很是茫然,少校可從來沒在訓練的時候請過假,哪怕是再苦再累,受傷了,也是咬牙挺過來的,他忽然想到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澤榕道:「少校,你不是想回北城去見沈可妍吧?」


  秦澤榕嘴角揚起一抹弧度:「還有三天那丫頭就十八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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