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重回牢籠,留下線索
「你對傅容庭就這麼沒信心?」他或許是不想我說出後面的話,乾脆而冷漠的打斷我:「上次他能不僅從我手裡帶走你,還能平安無事,這次,我想他也沒這麼容易死。」
他這是指當初在泰國河邊的事。
這是姚天明兩次說這種話,我十分疑惑,蹙眉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能幫著容庭,對付你哥?」
他這話,是認定楚天逸會敗的意思?
若是他對楚天逸這麼沒信心,為何不幫?之前他不是救走了楚天逸,現在能看著見死不救?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他不避不躲,任我打量,可那雙跟傅容庭一般深邃無二的眸子,哪裡能洞悉一絲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自然不會。」他神色淡淡,就跟木頭似的,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天總會亮,時間不多了。」
「確實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必須去找容庭,姚天明,你要如何才能放我走?」我抓著他的衣袖,懇求道:「你既然都說了容庭沒那麼容易出事,我就是去找找他又能怎麼樣,你為何非要將我困在這,除非,你有什麼瞞著我。」
「沒有。」他回得快而無溫,轉移話題:「還是早點休息,只剩下五天了,難道就五天你也不願跟我待一起?」
這是哪裡跟哪裡,什麼跟什麼。
我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認真而嚴肅問:「姚天明,你給我一句話,初八這天,楚天逸到底打算怎麼做?小臻跟容庭,會不會有事?」
我望著他,他眸子微微轉了轉,薄唇微抿,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會。」
他的這兩個字,讓我心裡的重石落了不少。
只要他保證了,心裡就踏實一點。
可旋即他又補充了一句:「若你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待過初八,他們,自會沒事,若不然,我可沒辦法保證了。」
赤.裸裸的威脅。
咬了咬牙,我說:「那能將小臻帶來給我看看嗎?」
「不急,初八那天,你自會看見。」他說:「睡吧。」
他這話是鐵定了,一切就初八見分曉。
我心裡雖氣,也只得作罷。
躺回床上,我不想說話,卻也睡不著,就那樣閉著眼睛,也不知到了幾時才入睡。
翌日醒來時,護士在我床邊給我換吊瓶,姚天明並不在房內,我支著身子起來,問:「護士,原先在房間的那個男人去哪了?」
「曹醫生找他去了辦公室,這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回來,你有什麼事嗎?」
曹醫生就是昨晚給我看病的值班醫生。
一聽姚天明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我連忙支開護士,說:「我有點口渴,麻煩幫我倒一杯熱水過來嗎?」
「好的,我這就去,白小姐,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曹醫生會來讓你去再做一次檢查的。」
白這個姓是姚天明昨晚給我登記的假名字。
我笑道:「好,我就在這,哪也不去。」
護士端著鐵盤走到門口,我準備掀被子下床,她忽然又回頭問:「白小姐,你還有什麼別的需求嗎?」
這護士磨磨唧唧,我心裡急得要死,臉上卻掛著笑:「沒有了,你還是快幫我倒杯水過來吧。」
「好的。」護士這次抱著她的鐵盤走了。
聽著沒了腳步聲,我立馬拔掉針管,急急的套上拖鞋立刻出去。
可我終究是失算,鬥不過姚天明,他怎麼會如此放心我一個人在病房,這人剛踏出病房一步,門口兩位尊神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樓小姐,你去哪?是要找老大嗎?我們幫你去找。」
這守在門口的兩人,不是之前看守我的人又是誰。
大抵是瞧著昨晚姚天明那緊張的樣子,這才對我如此恭敬吧。
頓時我覺得無比挫敗,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就是出來透透氣,現在我立刻回房間躺著休息去,不用去找你們老大。」
另外一位保鏢說:「樓小姐,你不必跟我們客氣,老大被曹醫生找去了,若你找他,我們去替你叫來。」
我真不是客氣。
「真不用了。」我臉上的笑幾乎維持不住。
姚天明是個木頭做的人,這跟著他的人,也都是木頭,真是不懂隱晦語。
真怕兩人再說出什麼來,我連忙回到房間里。
護士給我倒了一杯水過來,見我手上的針管掉了,甚是納悶:「白小姐,這怎麼掉了?」
我怏怏地望著窗外,胡亂的回了一句:「血太多了,擠出來的。」
護士驚疑的啊了一聲,我才緩神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笑著補充一句:「我開玩笑的,你給我重新紮一下吧。」
「白小姐真會說笑。」護士釋然笑笑,這估計是個實習的護士,剛從學校出來的,連我的胡話也真信。
重新弄好后,姚天明同曹醫生一道來了病房,因為昨晚我拜託曹醫生的話,他支開了姚天明,對我說:「白小姐,待會我讓人再給你檢查一下,看孩子的情況,決定孩子的去留。」
「好,麻煩醫生了。」
曹醫生對姚天明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就讓人帶我去婦科那邊檢查,這姚天明又不懂醫,又是個粗人,自然沒有起疑。
這孩子的命同我一樣硬,一番檢查下來,就連曹醫生都驚嘆,孩子竟如此堅強,目前並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不過這孩子小,三個月後,就得常來醫院檢查,畢竟這孩子隨著我中了毒。
這身子沒事,就得回去被囚禁,姚天明自然不會讓我在醫院多留一日,多一天,就多一份被他們找到的幾率,我只得讓曹醫生幫忙,替我找傅容庭。
我將傅容庭的電話號碼給曹醫生,為了以防萬一,多一重保險,我又將沈晨北的聯繫方式給了曹醫生,讓他務必幫我聯繫到,鄭重道:「麻煩了曹醫生,替我告訴他們一聲,我很好,不必挂念,我跟老朋友在郊區住幾天就回去,那邊的木槿花開得漂亮。」
我不能直說自己是被姚天明給綁架了,說綁架,那也不算,告訴曹醫生實情,說來話就長了,肯定沒那麼多時間磨嘰,而姚天明昨晚那句威脅的話很管用,我也不能離開,至少在確認小臻沒事,見到兒子之前,我不能離開。
我讓曹醫生轉告的話,不管是傳到傅容庭那裡還是沈晨北,都該知道我是被楚天逸帶走了。
被囚禁的那幾天,我雖然沒辦法離開,可天天站在窗前,別的沒注意,那房子前面不足一百米外的木槿花開的卻很是漂亮,那一大片的木槿花,怕是這北城除了植物園,花園,能有這樣自然成長的木槿花可是不多。
順著這條線索,我想他們一定能找到那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