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是福不是禍

  我媽蹲下身微笑著,手指著我哄愛笙:「小寶貝兒,那是媽媽,去媽媽那吧。」


  愛笙對媽媽這個詞甚為陌生,站在原地不動,偷偷瞄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怯意,也有倔強,這點有些像我。


  見愛笙遲遲不過來,我媽有些急,她怕我失望,哄著愛笙讓過來,愛笙不明所以吧,性子沒有我走之前活潑,我媽一直讓她過來,她忽然張開嘴巴哇的一聲就哭了。


  眼淚花瞬間滾落,我心碎了,我媽急了,丫丫大著聲音慌道:「妹妹,你別哭啊,這是媽媽。」


  愛笙一張嘴哭起來就哄不到,聽我媽曾說,愛笙最聽丫丫的話,這次竟然也不聽了,哭的傷心,我媽都哄不到。


  傅容庭臉沉了沉,走過去將愛笙抱了起來,本想抱到我面前,可一走近,愛笙將腦袋朝後扭,抓著傅容庭的襯衫哭的驚天動地的。


  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橫著,隨後只能失落收回,咬著下唇,強顏歡笑:「不用抱來了,你先哄著愛笙吧。」


  愛笙認生,一時半會可能不會接受我,這是在來之前就已經有所準備的,只是我預感了事情的發生,卻做不到平靜的接受。


  因為愛笙的哭聲,逍遙跟星月也從樓上下來了,逍遙倒很是聽話,我媽讓他叫我,他也就脆生生的喊我一聲:「媽媽。」


  星月依然很是遲鈍,不過意外的是,離開一年多了,她既然沒有忘記我,甜甜的喚我:「乾媽。」


  看著都長高了不少的孩子們,心裡惆悵萬千,又高興得很。


  我跟傅容庭住的還是曾經的房間,環看著這熟悉的房子,彷彿還能看見老夫人的影子,傅家,興盛過,衰敗過,如今,傅家在北城的地位,比從前更甚,就像是一個神話,曾經都以為傅家會從此沒落,沒想到今日的地方更甚了。


  傅容庭去哄愛笙了,有愛笙在的地方,逍遙肯定得跟著去,丫丫還是黏我,帶著星月來房間里陪我,跟我說她們在學校里發生的趣事。


  丫丫現在已經讀二年級了,今年她也六歲了,因為聰明,跳了一個級,本來她還想再跳,沈晨北沒讓,他不想丫丫太過獨特了,童年還是要有點童心為好,跟同齡的小夥伴們有童年的回憶。


  星月跟著丫丫一起上學的,一個是小學部,一個是幼兒大班,兩人也算有伴,星月有些特殊,但好在丫丫罩著,沒人敢欺負,這也就讓星月更為崇拜丫丫了,簡直成了丫丫的小跟班。


  丫丫話特別多,眉飛色舞的跟我描述著她在學校里『稱王稱霸』的事件,每每說到精彩處,會用很誇張的描述,星月就會笑著戳穿丫丫,丫丫就會偷偷看星月一眼,給她一瓶奶:「小孩子喝你的奶,別插話。」


  星月老老實實的抱著牛奶喝,也真不插話了。


  晚飯時,愛笙對我很好奇,不過依然有點膽怯,不讓我抱,就連吃飯,也要隔我一段距離,然後再時不時的偷瞄我。


  愛笙的舉動讓我心裡多少有點安慰,至少,她不真正的排斥我,接受我只是時間的問題。


  飯後,給孩子們洗澡,愛笙還是由我媽來,丫丫自己已經會洗了,還會幫星月洗,我也就給逍遙洗,四個孩子不可能在一個浴室洗,浴室也沒這麼大,我將逍遙帶回房間浴室洗,傅容庭也在旁邊幫忙。


  他以為我還在因為愛笙的事而難受,洗好后,他將逍遙交給了保姆,我在衣櫃前拿衣服準備去洗澡,他過來從後面擁著我,下巴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蹭了蹭,聲音低沉:「過段時間,愛笙會接受的。」


  他曾跟我說過,當初他從醫院醒來后,時隔大半年,愛笙也是認生,不接受他,時間久了,愛笙對他反而黏得很。


  我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微笑著說:「我知道,我生的孩子,不會不認我。」


  我一點兒都不擔心愛笙會不認我,只是她害怕我的那一個舉動,確實讓我難受。


  他凝著寒潭般的眸子看著我,從前裡頭除了冷,尋不到別的表情,如今,那深邃清冷的眸子里含著濃化不開的深情。


  他捧著我的臉蛋,拇指摩挲著,他問我:「有沒有後悔……嫁給我?」


  他問這話的時候,心百般不是滋味,就像掉進了調味瓶里,這句話,他似乎曾經也問過,當時具體怎麼回答的,我已經忘記。


  盯著他緊繃的神色,滾動的喉結,那話從他口裡說出來看似簡單,背後卻隱藏著深深的自責與不自信。


  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在生意場上,運籌帷幄,就算面對子彈也沒皺下眉頭,從最初認識他開始,我對他在心裡下了一個評價,唯我獨尊。


  對,這個男人,就該是俯瞰天下的那種,可我屢次讓他……失措驚慌,無可奈何。


  臉蛋就著他溫暖的掌心蹭了蹭,輕揚著嘴角,我望著他說:「我不知道有沒有來生,有沒有什麼前世,今生嫁給了你,我不後悔。」


  若說後悔,該是我問你,娶我這麼一個不祥的女人,是否悔過?

  你看,自從我嫁入傅家,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將傅家攪和的成了什麼?這個家,險些就散了。


  他放在腰上的手輕輕一扣,將我與他之間的縫隙填滿,清涼的唇覆蓋下來,纏綿熱烈,濕潤的舌頭帶給我沉醉感,親密時,腦子裡雖然還是會浮現曾在橋洞下受的屈辱,卻不會再排斥忍受不了,反而漸漸地接受。


  這可是我愛的男人,我怎麼忍心推開他呢?


  從衣櫃里拿出來的衣服隨著身上的衣服剝落都散亂在地板上,兩條玉臂攀上他的脖子,相擁著,親吻著,旋轉著,不知不覺,身子由他帶著,已經躺在軟綿的大床上。


  彼此呼吸急促,衣服盡落,臉頰燙得很,四目相對時就如乾柴烈火,室內的溫度也急劇上升,灼熱得很。


  他俯身而下,將我的腿抬高,架在他的腰上,雖然都是生過幾個孩子的了,如此羞人的姿勢仍然讓我羞赧的偏過了頭,閉上了眼。


  他輕笑一聲,在我唇瓣上輕咬了一口,我吃疼的睜開眼瞪著他,面色潮紅的我,那一眼,讓他眼裡的火更為旺盛,在我毫無預兆間,他已經全根沒入,狠狠一頂……


  帶給我前所未有的體驗,還在嘴邊的話早已經不知道被拋到哪裡去了,意亂情迷時,看著身上出汗的他,我緊緊地扣著他的手臂,咬著下唇,發出一聲呻.吟。


  這一聲嚶嚀就像是一把火,像是對他的鼓勵,他彷彿要帶著我一起燃燒。


  這世界總是公平的,給了你多大快樂,總是要讓你受多大磨難,只要我們還保持著初心,那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樣。


  那一夜,是這將近一年以來,最美好的一晚。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身邊沒有他的影子,伸手一摸,一絲溫度也沒有殘留,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起床的。


  窗帘只拉開了一半,並不刺眼,翻了一個身,腰身疼的厲害,彷彿要散架了,心裡暗罵了一聲,嘴角卻帶著笑,望著窗外的天際。


  都說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我倒覺得,這三十多的男人,才是喂不飽,也不知道他昨晚要了多少次,後面我早已經累的睡著了,他什麼時候結束,為我清理的都不知道。


  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絲毫沒有睡意,也就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星月跟丫丫已經去上學了,家裡也就愛笙跟逍遙,下樓的時候,保姆告訴我,我媽正帶著孩子們在後園曬太陽。


  我準備去後園找他們,我媽卻牽著愛笙跟逍遙走了進來,見我醒了,我媽笑著說:「笙笙,怎麼不多睡會兒。」


  這都已經中午了,再睡,恐怕晚上就沒法睡了。


  「已經睡飽了。」我笑著沖愛笙拍了拍手,示意抱她,這次她雖然沒躲,卻也沒過來。


  我們都生怕昨天的事再發生,也不逼愛笙,我媽讓逍遙過來,逍遙也就顛兒顛兒的過來讓我抱。


  我問我媽:「容庭去哪了?」


  「去公司了。」我媽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之前楊歡打了電話過來,聽口氣好像是有事,我跟她說你還沒有起來,她也就沒說什麼了,待會兒你給她回個電話吧。」


  「嗯,我這就給她回電話。」將逍遙交給我媽,我上樓去拿手機,昨天手機沒電關機了,一直放在樓上充電。


  這個時候,不知道楊歡打電話給我什麼事,如果是急事,她肯定直接來家裡了,可如果沒事,我媽也不會說那種話。


  我懷著疑惑給楊歡回了電話過去,她可能一直等我電話,電話剛撥通就接了,我眉頭輕蹙地問:「楊歡,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不看你成天悶在家裡,就想著讓你出來透透氣,我跟曼青都約好了,你下午要不要出來?」


  聽著楊歡說李曼青也在,想著沒事,也就答應了。


  跟楊歡認識這麼久,雖然她說是讓我出去透氣,可直覺告訴我,不是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別的事。


  吃了午飯我也就打車出去了,儘管知道楊歡有貓膩,卻也沒想到過,這一次出行,剛剛平靜下來的生活又打破了。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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