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被自己給蠢哭了
「你有錢?」
我拍了拍背包,挑眉道:「走的時候別的沒帶,錢絕對管夠。」
這不管走哪裡,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能什麼時候將傅容庭帶回去,這錢肯定得多帶了。
李曼青有點猶豫:「樓笙,我們還是在這裡等吧,這要進去,如果沈晨北不在,你出事了,我可沒法跟沈晨北交代,裡面的情況你可能不了解,那裡面……」
我打斷李曼青:「曼青,如果今天我沒在這裡,沈晨北在裡面有危險,你會不會一個人進去?」
李曼青立馬回答:「當然會啊,可是……」
「沒這麼多可是,我不是什麼瓷娃娃,要你來保護,去取錢吧。」
如果是平時,我何嘗不知道在這裡等是最好的,可沈晨北那種情況,萬一進去他跟瓦卡扛上了,那鐵定得出事,我是著急傅容庭,但也不會讓沈晨北再因為我的事受傷了,不然真是一輩子也還不完了。
李曼青拗不過我,加上她也擔心沈晨北,只好帶著我先去取錢,取了錢回去,正要過馬路去賭場,李曼青忽然接到了沈晨北的電話,沈晨北剛從賭場離開了,之前之所以不在服務區,就是因為沈晨北在賭場里,沒有信號。
沈晨北在裡面沒見著瓦卡,他正往別的地方去,知道沈晨北沒在賭場,我跟李曼青也鬆了一口氣。
李曼青對著電話里說:「我跟樓笙現在正在賭場外面,你先把你的地址告訴我們,我們這就過去。」
李曼青電話還沒講完,我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急急打斷李曼青的話:「曼青,你先去找沈晨北,我有事,先不跟你去了。」
丟下這句話,我已經背著背包朝著那熟悉的身影奔了過去,雖然知道楚天逸跟蘇姍來了這裡,但沒想這麼快就遇上了。
既然找不到瓦卡,找不到傅容庭,那我就跟著楚天逸,他說不定會去見傅容庭,現在我無法聯繫上傅容庭,傅容庭既然沒跟我聯繫,那他一定是無法跟外界聯繫,或者是出了事。
能來這裡是楚天逸的主意,不管交易失敗與否,楚天逸絕對會找上傅容庭。
楚天逸跟蘇姍從賭場出來坐上了門口的一輛車走了,我迅速也在路邊攔了一輛車:「跟著前面那輛車。」
李曼青在車后焦急大喊,很快她的聲音也就不在耳邊了。
我死死的盯著前面的車子,見車子已經拐彎,馬上就要跟丟了,我急道:「師傅,麻煩你開快點。」
我不會泰語,英語總是會的。
師傅朝我伸手,趁火打劫,想要錢,我也就從背包里扯了兩張面值一千的給他,師傅拿到錢,也就加大了油門。
一路跟蹤,楚天逸跟蘇姍並沒有回酒店,而是去了一家休閑會所。
看到他們進去了,我急忙下車跟了進去,為了不被發現,我也不敢跟太緊,而進了會所,一眨眼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他們進了哪間包廂,就這麼給跟丟了。
我焦急的詢問服務員,都對我微笑搖頭,無奈之下,我也就只能一間一間找,忽然從一間包廂里傳來玻璃杯砸碎的聲音,隨著一道男人的暴怒聲,一名服務員驚恐慌張的從裡面退了出來。
服務員走的急,門沒有徹底關上,半開著,我看了眼跑掉的服務員,朝包廂靠近,視線所及之處,正好能看見沙發上坐著的那幾個人,以及那黑壓壓一片穿著黑衣黑褲,拔槍相向的人。
楚天逸跟一個獨眼的男人對面而坐,他們身後各有十幾個兄弟,他們手上的槍已經瞄準了對方,子彈隨時能從槍口飛出去。
蘇姍窩在楚天逸的懷裡,可能是被這場面有所嚇到吧,抓緊了楚天逸的手臂,楚天逸輕輕拍了拍蘇姍的手背,示意她別怕。
姚天明也在,就站在楚天逸身後,他手中的槍正對著獨眼男人。
一隻玻璃杯就碎在獨眼男人的腳邊,獨眼男人陰冷地朝姚天明笑了笑:「敢將槍口指著我諾卡的人,你是第二個,你知道這第一個拿槍指著我頭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諾卡?
瓦卡的哥哥?
姚天明面無表情,手中的槍並沒有因為獨眼男人的話而有一絲抖動,就連表情也沒改變一絲。
楚天逸淡淡地睨了一眼獨眼男人腳邊的碎玻璃,漫不經心的點燃了一支煙,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我這個弟弟有點不懂事,還請見諒。」
楚天逸嘴上說著見諒的話,可那表情表露出來的可不是見諒的意思,就算面對著這麼多槍口對準他的腦袋,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之前一直是聽說楚天逸是這道上的人,混了不少年,有時候我都還是有點做夢的感覺,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怎麼就沾上這麼血腥的事呢?就算當初在倉庫里見識過楚天逸的殘忍,我也只當他是為了報仇心切,沒想他從頭到尾都被包裝著,昔日的偽裝褪下,露出的是醜陋猙獰的面目。
當此刻親眼見證,我才徹底相信,這根本不是當初那個在同一個屋檐下見到時會點頭微笑打招呼的楚天逸了。
諾卡攥了攥拳頭,爾後大笑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火氣大,我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特別理解,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人都老了,該退下了。」
諾卡朝身後的人抬了抬手,身後的人立刻將槍都給收了起來,楚天逸也眼神示意身後的姚天明,姚天明將槍放下,身後的那些人也都跟著放下。
楚天逸將腳邊放著的一個箱子放在桌上打開,裡面是一箱子的美金,獨眼男人看著這錢,眼裡閃過一抹貪婪。
楚天逸交疊著腿,看著諾卡語氣淡淡地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此次我們來這邊,就是想跟諾卡先生交個朋友,最近生意都不景氣,手底下的兄弟日子不好過,就想過來拿批好貨,拉桑老了,膽子似乎越來越小了,有點猶豫不決,諾卡先生被壓制了這麼多年,有能者居之,我想該是時候換換人了,諾卡先生,你覺得呢?」
楚天逸的話比桌上一箱子的美金還吸引人,權利對於一個男人的誘惑力遠比金錢還要大。
諾卡眼睛里閃著對權利的渴望,他跟楚天逸都是同類人,一拍即合,諾卡爽朗大笑了幾聲,十分滿意地說:「我就說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那個老傢伙,越來越膽小怕事了,兄弟們可都是要吃飯的,理解,理解。」
諾卡將箱子收了,遞給身後的小弟,到了此刻,我也就知道為什麼楚天逸會不怕得罪拉桑了,因為他要捨棄拉桑,跟這個叫諾卡的男人合作。
聽兩人的意思,這諾卡估計也是想奪位。
拉桑只是楚天逸借來解決傅容庭跟沈晨北的人。
這個消息我得立馬告訴沈晨北才行,想到這,我剛想悄然退出去,人算不如天算,忽然有人沖我這邊喊了一聲:「鬼鬼祟祟在那幹什麼。」
我扭頭過去,沖我喊的人是這會所的工作人員,聲音已經將包廂裡面的人給驚動了,見裡面的人要出來,我立馬就朝外跑。
真特么夠倒霉的,身後的那些人可都是帶槍的,要是被抓了回去,先別說我本身跟蘇姍還有楚天逸的過節,就是我知道他們的談話,也不可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我慌不擇路,知道那些人在這裡面不敢開槍,我沒敢跑出會所,出了這個會所,恐怕死的更慘,聽著後面的腳步聲已經上來了,我慌急的推開了一間包廂躲了進去,也不管這間包廂裡面有沒有人。
不過所幸的是這是一間空包廂,裡面的燈都沒有打開,只有透過窗帘縫隙有陽光照進來,可供勉強看清包廂里的陳設。
我將身子緊緊地貼著牆壁,聽著從包廂外面走過的腳步聲,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膛,靜謐的空間,我完全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直到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軟了,不停地在發抖,不管當初跟沈晨北被人大街上追著砍,還是在商場里從槍林彈雨里逃命,那都至少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商場,我滿心滿眼都是傅容庭,所以也就不怕,今天還是自己一個人逃命。
我慢慢地平復自己的心跳,咽了咽口水,喉嚨很乾,彷彿要冒煙了。
以前我最怕運動,最近被人追多了,這逃跑的本事真的越來越強了,估計下次再被人追,也不怕跑不過了。
平復的差不多了,忽然外面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著聲音,是那些人又折回來了,正在一間一間包廂搜,我聽著隔壁包廂的門被他們給踹開了,而下一個就是自己這邊。
我心裡暗罵了一聲,看了眼被微風吹動的窗帘,我想也沒想往窗戶跑,掀開窗帘往下一看,我真特么想哭,這可是三樓,跳下去死倒不會,但肯定得殘廢了,我這要是殘了,不知道傅容庭還要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