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遭賊了
我要找蘇姍的時候,就死找都找不到,你不想她在你眼前礙眼的時候,她又跟幽靈一樣飄了過來。
從蘇姍進來看我的眼神里,我得出了一個信息,她是知道我跟傅容庭在這裡,特意過來了,儘管她一進來就有影樓工作人員上去面帶微笑的問她是不是過來取照片的。
蘇姍朝工作人員語氣淡淡地說:「去把照片取過來吧。」
在我們來拍照之前,蘇姍曾也帶著孩子來這裡拍周歲照。
我是想找蘇姍,但傅容庭就在裡面,而且這明顯不是個說話的地兒,我也沒過去,給愛笙和逍遙拍照的攝影師過來說:「傅太太,咱們換下一組吧,先帶孩子換一下衣服。」
「好的。」我的思緒被拽回來,兩個孩子我是換不過來,工作人員幫我將逍遙抱過來,我抱了愛笙。
丫丫很不喜歡蘇姍,小孩子都是有直覺的,不喜歡的人,一看就不喜歡,蘇姍進來的時候,丫丫在我身邊癟嘴嘀咕了一句:「媽媽,我不想這個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以前跟蘇姍有過節時,丫丫還小,也不懂大人們之間的恩怨,她的不喜歡,只是感官上的不喜歡。
蘇姍開始也沒過來,坐在休息區等工作人員取照片,我給愛笙換主題套裝時,她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
其實當你越恨,越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你的情緒越不會顯山露水,只有那些不算矛盾的小矛盾才會讓兩個人互相呲牙,我跟蘇姍都屬於前者。
你們有見過看到仇人直接舉著大刀去砍的嗎?
有,但這種人很蠢,被情緒主導了行為。
真正的想要害對方,就該是不顯山露水的那種。
所以蘇姍見到我也沒有特別情緒話,哪怕上次她被楊歡打了。
「樓笙,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冤家路窄?」蘇姍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一邊給愛笙換衣服,一邊睨了一眼身後的更衣室說:「等容庭出來,我想你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笑。」
「你怕我搶走容庭?」蘇姍隨意的坐在我對面,白皙的長腿交疊著,雙腿間半遮半露的風情最是迷人。
她的位置正對著更衣室,只要傅容庭一出來,肯定能瞧見她這樣的風情。
「容庭對賣肉的從來不感興趣,不過楚天逸倒很是喜歡這種風格。」我冷笑著:「你應該找對買家。」
嫣紅的唇吹了吹剛做好的指甲,她語氣漫不經心地說:「樓笙,你真是可憐,撿了我不要的人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你還真擔心我會搶走容庭?一個即將一無所有的男人罷了,只要是聰明人,都會知道怎麼選擇。」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飄零,似乎不是在跟我說話。
蘇姍說這話,是篤定楚天逸會得到洪幫,有了洪幫,財力,權力,要什麼沒有?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心,這些也足夠滿足她的虛榮。
原來,她已經漸漸放棄傅容庭,是真覺得自己遇上了大靠山。
不過明白人都喜歡說糊塗話,我不會輕易相信蘇姍任何一個字,一句話。
「既然如此,識趣的立刻離開。」這話不是我說的,我轉過頭,看著換好衣服的傅容庭,他的臉色可真冷,眼神里的厭惡,毫不掩飾。
我用餘光瞄了眼蘇姍,喏,你們看,我就說蘇姍在做戲,她怎麼能完全放棄了傅容庭,她走到今天都是靠著這個變態的執拗,剛才她眼底稍縱即逝的刺痛,是最真實的答案。
人往往用各種表情與話語來偽裝自己,可那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絕對是最真實的。
面對我這個仇人,蘇姍尚且做到冷靜,但一遇到令她肝腸寸斷的男人,也就失控了。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也不『賣肉』了,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瞪著我,看著傅容庭凄然解釋:「容庭,剛才的話,我都是故意說給樓笙聽的,你別當真。」
看著這樣的蘇姍,我真特么覺得搞笑,她明知道傅容庭百分之九十能聽到她的話,卻毫不掩飾的說出來,然後再來一番解釋道歉,我真覺得蘇姍出門時,忘記了吃藥。
後來我也知道,蘇姍真是忘記了吃藥,她病了,病的不輕,無葯可醫,因為病緣由心生。
傅容庭在說話間已經走過來,將愛笙抱了過去,全程並沒有看蘇姍一眼,語氣冷然地對一側有些傻眼的攝影師說:「開拍下一組。」
攝影師忙不迭的點頭:「好的傅總,馬上。」
攝影師沖工作人員吆喝了一聲,讓她們準備開始拍下一組了。
儘管蘇姍有楚天逸,但她身份不正,誰知道她是誰,以前還是鋼琴家,整容后的她,也沒幾人能認出她來,自然沒人會買她的賬。
工作人員將她要的照片取來:「蘇小姐,這是你的照片。」
我瞥了眼照片,上面是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不過還是沒逍遙好看。
蘇姍接過照片,目光悲戚而眷戀的看了眼傅容庭,爾後對我扯出當年在悠然居第一次相見時的微笑,勉強而蒼白:「樓笙,梨園的櫻花已經凋零了,七年的花開花落,有人該回來了。」
我被她莫名其妙的話弄的是一頭霧水,梨園的櫻花凋零又怎麼了?誰要回來了?
這句話是蘇姍看著我說的,她的眼神裡頭藏了太多心事,叫人看不真切,當傅容庭對蘇姍有些心虛地吼了一聲:「給我滾出去。」我才明白,蘇姍的話,是對傅容庭說的。
蘇姍笑著走出去,我將目光看向傅容庭,他好像也沒有想要解釋什麼的意思,只將剛才的冷冽收起,將逍遙交給我,笑著說:「老婆,你帶著逍遙,我帶丫丫跟愛笙去拍照。」
我訥訥地點頭,木然地接過安靜的逍遙。
蘇姍的話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無波的湖面,盪起一層層漣漪,延綿不絕。
很好的心情因為蘇姍的話蒙上了一層灰色,我的腦海里,閃過梨園那一片緋色,片片飄落的櫻花。
傅容庭不說的事情,就別期望從他的嘴裡知道答案,將蘇姍的話掛在心裡一天之後,也就拋之腦後了,既然傅容庭不解釋,那就不是什麼大事,而且對傅容庭,我足夠信任。
我將精力投入愛笙跟逍遙的生日宴會上,這周歲的生日宴,傅容庭擬了名單,要來參加的人,估計得上百人,而且還是篩選了一些人之後。
我盯著名單曾說了一句:「傅容庭,如果你還是當年那個落魄一無所有的人,這些人恐怕不會屁顛屁顛的來送禮吧。」
人,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有錢就不怕沒有朋友。
傅容庭將視線從他手裡的報紙上挪開,好整以暇的凝視著我:「這些人只是來給咱們送禮的,到時老婆只需要等著數錢就行。」
「那你招呼一聲,讓他們都折現,也不用買什麼禮物。」
傅容庭嘴角弧度更甚:「已經打過招呼了。」
我滿心歡喜:「那我就滿意了。」
不管這些人當年是怎麼一副嘴臉,誰跟錢過不去啊,反正這群人就是來送錢湊人數的,真心給愛笙和逍遙過生日的,我們幾人親朋好友也就夠了。
這一次生日宴,傅容庭只講究兩個字:排場。
滿月酒沒有辦,這次生日宴,他怎麼能委屈了自己的孩子。
日子一晃,明天就是孩子生日了,該準備的東西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將給孩子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整理一番,擱在客廳的手機響了,丫丫給我拿進來:「媽媽,電話。」
我整理衣服也沒看來電,贊了一聲丫丫真乖,拿了電話接起來,那端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起初我沒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後來他又重複了一聲:「樓小姐,你有在聽嗎?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一趟?住戶反映你家裡好像是遭賊了,最近屋裡總是有動靜,你要不過來看看吧。」
理了一下,我才知道對方是誰,又說的是什麼:「哦,好的,我馬上過來。」
打電話的是出租房的保安,告訴我出租房可能遭賊了。
出租房只有我跟沈晨北會去,難道是沈晨北回去了?
車成俊給了我電話,我也向他詢問過沈晨北的傷,他說一切都好,這明天就是生日宴,自從上次街頭一遇,他也沒給我電話,想著沈晨北可能是回來給孩子過周歲,我拿著車鑰匙就出去了。
我媽端了剛給我燉好的燕窩出來:「笙笙,你去哪裡,天都這麼晚了。」
「媽,我有事出去一趟,可能晚點回來,如果容庭回來,你就跟他說一聲。」我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說。
打開門,我坐電梯去了停車場,開車去了出租屋。
這個時間段路況也不堵,只用了半個小時也就到了,我在小區門口跟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保安小哥打招呼,他看見我捻滅手中的煙立刻走過來,熱心腸:「樓小姐,你總算是來了,原本是給你先生打電話,卻變成了空號,幸虧聯繫上了你,你還是快去看看家裡有沒有丟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