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生了一對龍鳳胎
我知道這件事後,之所以沒有去找鄧玉蘭,就是因為她瘋了,樓簫也已經沒了,我更應該怪的是自己,可這鄧玉蘭還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徐慧見我臉色不好,說道:「她們都已經沒事了,你還拉著個臉幹什麼?」
徐慧話音剛落,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正是一個轉彎路口,前面忽然一輛大卡車開過來,速度很快,好像是剎車失靈了,駕駛座上的司機面色驚慌,完全控制不住車子。
我跟徐慧驚懼,女人一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處理的可沒有男人們好,反應也慢上半拍,徐慧緩過神來迅速打方向盤,卻只能勉強將車子偏離原來的軌道一點,朝路邊欄杆上去撞,因為根本沒辦法躲開了,撞欄杆總比鑽進大卡車車底,被大卡車直接碾壓,那真是連生還的可能都沒有。
劇烈的撞擊讓人感覺五臟都要移位了,人在感受到危險的時候,首先護住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我手本能的護著肚子,但頭卻因為顛簸震動而撞在車頭,再被安全帶往後面狠狠一拉,疼痛感還沒有消失,下一刻就是一陣眩暈。
車頭因為撞到欄杆已經成了廢鐵,擋風玻璃也碎了,我跟徐慧都受了傷,但她的情況比我嚴重,我還能有一點意識,能依稀看到眼前人影攢動,聽到各種汽車的鳴笛聲,但徐慧已經昏迷不醒了。
就在剛才千鈞一髮之際,徐慧打了方向盤,在那一瞬選擇的時候,她其實完全可以拿我這邊去撞欄杆,她坐主駕駛,估計也就受點皮肉傷,可她卻選擇了拿她自己那邊去撞。
這讓我驚愕不已,動了動嘴唇想要喊徐慧,可我卻喊不出來,也動不了,雙腿間更是湧出一股熱流。
在恐懼襲遍大腦皮層時,昏沉感比這來的更快,我根本無法去擔心我的孩子,人已經漸漸地失去意識。
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生死邊緣掙扎徘徊,但每次的恐懼感都沒有減少,只因為不甘心,捨不得。
人的生命渺小如塵埃,架不住人為跟天意,死亡,沒有誰是不恐懼的,但能躲過人為,卻還是中了天意。
或者正如那個和尚所說,我跟傅容庭的婚姻就是註定多災多難,必經九災,歷十難。
老天沒有要了我的命,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有陽光,剛開始睜開時有點刺眼睛,我微眯著眼睛,慢慢習慣適應,微風從窗口拂進來,很是柔和,與明媚陽光相襯,房間里就像是籠罩著一層薄紗,明亮又朦朧。
眼珠子轉了轉,看清了這是醫院,我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沒等反應過來昏迷前到底怎麼了,腹部上一陣疼痛傳來,讓我忍不住咬牙皺眉。
疼,撕裂般的疼,疼意將昏迷前車禍發生那一瞬的記憶刺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我連忙去摸肚子,手上的觸感讓我心頓時一沉,我用手肘撐著起來,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經變得平坦,大腦第一個反應就是,我的孩子沒了。
我又驚又懼的撐著起來,根本就顧不得腹部傷口傳來的撕裂般的痛,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我的孩子……」
「老婆。」傅容庭匆匆進來,連忙坐在床沿上握住的我肩膀,柔聲道:「沒事,孩子沒事,都好好的,別擔心,他們很健康。」
聞言,我慌忙抓住傅容庭的手臂,激動的看著他問:「孩子真的沒事?孩子在哪裡?我要看看我的孩子。」
傅容庭說沒事,我就相信。
他扶著我躺下,安撫道:「別急,你剛生完孩子,身體沒有恢復過來,因為車禍,醫生提前給你做了手術,孩子也剛剛才吃了睡下,媽跟琳達都在照看著,等孩子醒了,我讓她們抱過來給你看。」
傅容庭在說這話的時候,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他是在心疼,在恐懼。
腹部上的傷口疼的要命,我根本就不敢扯動,甚至連呼吸都只能盡量放輕緩,用鼻子呼吸,而不用腹部呼吸,否則那樣扯著真是疼的讓人有想要撞牆的衝動,就別提下床了。
躺下后,腹部的疼意並沒有減少,但一想到我的孩子都好好的,這點疼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是男孩還是女孩?長的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
「龍鳳胎,女兒像你。」傅容庭握著我的手,俯身在我額頭落下一吻,眼角濕潤:「辛苦了老婆……」
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唇邊親吻著,知道他後面肯定還有一大堆歉疚的話想說,我笑著打斷他:「知道生孩子辛苦,以後對你老婆我好點,別有了孩子忘了老婆。」
他為我捋了捋貼在臉頰上的髮絲,薄唇微抿:「兒子女兒什麼的都是來討債的,在我心裡,你最重要。」
其實就算我不說,傅容庭他也一直對我好。
「這話我愛聽。」想到車禍,我連忙問:「對了,徐慧呢?這次要不是她,估計我跟孩子真有危險了。」
「她沒事,只要等她醒了再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顧雲生在那邊照看著。」傅容庭說:「大卡車剎車失靈,幸虧她及時反應。」
對啊,真是幸虧了,要是慢一點,就鑽大卡車底下去了,聽到徐慧沒事我也算鬆了一口氣,怎麼說這次她也是用自己護了我,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做,是良心發現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都該感謝她。
「顧雲生在那邊照顧著,看來她也不需要我的道謝了。」能得到顧雲生看望,徐慧就算是傷重也會感到高興吧,陷在愛情里的就是傻子,可以腦子一熱做出傷害別人的事,但愛人的一個舉動就會讓她心裡那塊最堅硬的部分瞬間柔軟了。
「再休息一會兒吧,等孩子醒了就抱過來給你看。」傅容庭將我的手放進被子里,為我掖好被角。
我確實還想睡覺,剛閉上眼睛,腦子裡忽然想到什麼,立刻睜開眼睛問他:「孩子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現在肯定是七月二號了,車禍是在昨晚的九點,那孩子肯定是在昨晚生的,也就是七月一號,和尚的話響在耳邊,孩子不能一號生,現在卻因為一起意外車禍孩子提前生了,難道這就是天意?
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等著傅容庭的回答,那天我雖然打電話給傅容庭告訴他手術挪后,但沒有說一號生孩子會有什麼不好,我也不想信佛,想信自己,可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非人力能阻擋。
傅容庭不明所以地說:「昨晚十點,怎麼了?」
果真是一號,七月一號。
和尚說只要避過一號隨便哪天都可以,可偏偏就是這天,怎麼躲都沒有躲過去。
我扯出一絲微笑:「沒事,我想睡一會兒,老公,留下來陪我。」
「好,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他在床沿躺下來,用手給我做枕頭,將我擁在他懷裡睡。
腹部上的疼意讓我想睡又睡不著,閉著眼睛,我在他懷裡蹭了蹭,嘟囔道:「老公,傷口疼,我想聽你講故事。」
傅容庭摟緊了我,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說:「好,還是一條蛇跟一個人的故事。」
「好。」我重點聽的不是故事,是他的聲音,他的聲音深邃的極致好聽,似有一股魔力,聽著就能讓人安心,也不覺得傷口有多疼了。
只是因為和尚的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安,鼻尖是他的氣息,是我一直眷戀著的,我貪婪地吸允著他身上的味道,這個男人,我真想一輩子抓在手心裡,想跟他白頭,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我在他深邃的嗓音中睡了過去,這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傅容庭並沒有在房間里,這讓我覺得有點奇怪,第一次醒來沒見著人,這第二次醒來還是沒人,就算沒有傅容庭,我這身邊也總該有個人守著的啊。
我還不敢下床,只能勉強撐著起來,按了旁邊的護士鈴,沒一會兒護士進來了,我看著她問:「我先生呢?」
護士搖頭,比我還疑惑:「剛才不還在房間里嗎?」
「那我的孩子呢?麻煩幫我找一下我先生或者我媽,我……」
話未說完,我媽提著保溫桶進來,見我醒了,趕緊過來,將保溫桶放在桌上:「笙笙,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躺著,不然這傷口又疼了。」
護士見我媽來了也就走了,我靠著床頭躺著,看了眼門外疑惑道:「媽,容庭呢?他怎麼沒在?對了,孩子醒了嗎?我想看看。」
「女婿被醫生叫去了,看孩子的事不急,你先吃點東西補補體力。」我媽說這話的時候肯定就沒看我,目光有點躲閃。
我察覺到不對,盯著我媽慌急地問:「媽,是不是孩子出什麼事了?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讓我看孩子?我要看孩子,媽,你把孩子抱來我看看吧。」
按著傅容庭的性格,怎麼可能這個時候丟下我,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著急想要起來下床,我媽趕緊攔著我說:「笙笙,你這個時候還不能下床,你放心,孩子真的沒事,你把這雞湯喝了,媽立馬去把孩子抱過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