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原來是試管
「那又怎麼樣?就算顧雲生拿楊歡當寶又如何?還不是得藏著掖著,不能見人。」徐慧不屑的冷嗤一聲:「楊歡根本沒法跟我比,她除了拖顧雲生的後腿,什麼也幫不了,我能給顧雲生最好的幫助跟支持。」
「這點任何人都能給,男人,女人,都不一定是你徐慧,假以時日,顧雲生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跟支持,那時你徐慧一點用處也沒有,但楊歡給的,才是獨一無二的,徐慧,我也不是勸你放棄什麼的,因為我知道那沒用,只是你要識趣的話,各守一方吧,你心裡很明白,顧雲生沒有決絕的跟你離婚,顧忌的不全是徐家。」
我的話讓徐慧閉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眼底是一片悲涼,隨後睜開眼睛將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將左手手指插進髮絲里,歪著頭看我:「樓笙,我就是想好好做顧雲生的妻子,想讓他屬於我一個人,難道有錯嗎?我徐慧多驕傲的一個人,現在卻淪落到要跟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去分享男人,顧雲生就是我的毒,我戒不掉,放不下,我們有萱萱,你又叫我如何甘心放手成全,而且我也學不會成全,楊歡不也是一樣嗎?」
徐慧想要的只是一個女人最簡單的東西,可這對她是奢望,只因愛錯了人。
我擰著眉心,口腔里忽然覺得有點發苦,抿唇說:「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去說什麼,你要是想不通,我也沒辦法,你很明白自己的處境,進不得,退不得。」
「對啊,顧雲生他多殘忍,因為我愛他,所以我怎麼都贏不了他,我用了手段才有了萱萱,有了孩子,我以為我們就有一個完整的家了,他的心就收回來了,沒想到結局還是一樣的,我儘力了,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沒人跟我說話,沒人可以傾聽我心裡的苦,那些所謂的朋友,一聽到顧雲生在外面有了女人,還生了一個兒子,個個都在背地裡嘲笑我,說我徐慧連男人都管不住,說我生不了兒子。」徐慧將空酒杯放在飄窗上,緩緩地趴在上面,目光看向窗外的月光,嘴角咧出一絲苦澀:「現在才發現,我徐慧就是個失敗者。」
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這人生七苦中就有兩大苦是關於情愛的。
愛別離,求不得。
多少人在這六個字上黯然神傷。
今天徐慧就是來向我倒苦水的,這樣的徐慧還真是第一次見,在我面前將自己的狼狽展現,驕傲卸下來。
甚至將她用了什麼辦法才有了萱萱的事都說出來,此時的徐慧心裡沒有設防,是最真實的她。
顧雲生不愛徐慧,肯定是不會碰的,哪怕是進行夫妻義務也不會,可徐慧想要留住顧雲生,除了生孩子這條路,別無他法,但我更加沒想到,徐慧是做的試管。
這讓心比天高的她怎麼能受得了。
當初楊歡開車撞了徐慧,我跟傅容庭雖然將她保釋了出來,但徐慧要追究,楊歡還是只有坐牢的份,誰讓徐慧的父親是徐建豪,堂堂北城市長呢,這可比有的一個省的省長官職還大,想要楊歡坐牢那真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楊歡撞人的監控擺在那,徐慧當時受傷,醫院裡鑒定證書,可謂是什麼證據都有。
最後讓徐慧放過楊歡的是顧雲生,當初我跟楊歡都只以為顧雲生是用離婚的事鎮住了徐慧,沒想到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生一個孩子。
徐慧要的是自然受孕,顧雲生最大的退步只能是試管,而這件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如果不是徐慧今天喝醉了,情緒低落,我都不可能知道。
顧雲生跟徐慧的婚姻,利益捆綁,牽扯的可不止是徐顧兩家,這官場上不知多少人在這裡都攪和著,顧雲生能給楊歡如此之多,已經算是極限了,總不可能真為了楊歡一人,徐顧兩家徹底撕破臉面,那樣的話,顧家早晚要被這些官給整垮的,人活著是現實,顧雲生不僅僅是顧雲生他自己,身上肩負的東西太多了。
我什麼也不說,就靜靜地聽著徐慧說她心裡如何如何苦,又如何如何愛顧雲生,必要的時候我會點頭嗯一聲也算是回應她了。
也許在她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酒,紅酒後勁上來了,她面頰緋紅的趴在飄窗上,笑著哭著說著,後來眼角滑出了淚,我順手在桌上扯了一張紙巾給她,她擦了擦眼角說:「徐家的人在感情上還真是沒有一個順的,不管是娶的,嫁的,都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利益,這就是作為官.二代的悲哀,想必你也知道,奶奶跟傅家的事,爺爺愛的人並不是奶奶,兩個人卻要這樣過一輩子,我爸呢,其它什麼都好,就一毛病,花心,你看我哥不就遺傳到了這點,不過花心好啊,無情總比多情好,像我,像小剛,都是個傻子,都告訴小剛樓簫死了,讓他在國外好好的找一個,他還是不肯,你說傻不傻。」
徐慧的話讓我心中一驚,盯著徐慧厲聲問:「你剛才說什麼,徐剛知道樓簫去世的消息?什麼時候的事?是你告訴他的?」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是我告訴他的啊,就過年那會兒,小剛給我打電話問樓簫的情況,我就說了啊,怎麼了這是,我又沒說錯什麼,難道讓小剛就這麼惦記著你妹妹才甘心?你別忘了,他們在一起已經是亂倫了,現在樓簫都死了,你還不許小剛自由幸福啊。」
徐慧後面說了一大堆,我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了,只知道徐剛真是個傻子,心裡明明知道樓簫不在了,卻一直假裝著樓簫還在,還向我問樓簫的各種情況。
在他心裡,或許跟我一樣,都在製造一個假象,因為徐剛,我相信樓簫還在,徐剛因為我的描述,我的相信,他也就當做樓簫還在,只是他們暫時不能見面,只是相隔兩地,短暫的分離而已。
這個傻子。
我們都在自欺欺人。
我看向窗外的明月,樓簫,有一個男人這麼惦記著你,你這一輩子也不算是什麼都沒有。
徐慧在我這裡一直發酒瘋到十一點,我實在困了,她最後也趴在飄窗上睡著了,我可是扶不動徐慧,而且這麼晚了,我總不好再去叫人將她弄出去,也就給她拿了薄毯,就讓她在沙發上睡了。
我躺上.床休息的時候,傅容庭才給我回了簡訊,傅宛如的情況暫時穩定了,對於生產挪后的事,傅容庭自然沒有意見,所以我們也都決定了,就七月二號這天去醫院。
第二天一醒來,徐慧已經不在房間了,飄窗上就剩一隻空酒杯,沙發上一張折好的薄毯。
或許徐慧經過一晚上的傾訴想通了不少,第二天給顧雲生打了電話,她打扮了一番出去了,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看來真是個不錯的兆頭。
吃了早飯後,我也給醫生打了一個電話,跟她說明將日子往後面挪一天,醫生沒問題,將手術時間調一天就行了。
沒幾天日子就要去醫院了,我除了去看了一次楊歡,哪裡也都沒去了,楊歡知道我去醫院的日子是因為一個和尚而改的,為此我還被和尚騙了幾千塊錢,她可是笑了好久。
楊歡不信佛,只信自己。
楊歡笑,陽陽既然也跟著咧嘴笑,顧雲生見兒子笑了,那張難得見到笑容的臉上既然也露出一絲笑意,抱著兒子變成了一個嘮叨的父親。
我搖頭感嘆,真是交友不慎啊。
楊歡告訴我,這顧雲生以前可是跟傅容庭一樣,惜字如金,半天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現在抱著兒子,一個人就能說一天的話,然而陽陽遺傳顧雲生的性子,連一個笑也吝嗇給顧雲生,這顧雲生為了逗兒子笑,都快變成孫子了。
楊歡生了孩子一個星期後楊家二老也就從老家趕過來了,這次兩人算有良心,真的只是來看看楊歡跟孩子,沒提要錢的事,反而給陽陽買了一把金鎖,雖然這些錢也都是楊歡之前給的,但給了這麼多,這可是第一次見到有回報的,別看楊歡嘴硬,心裡還是有點高興的。
楊家二老待了三天,這二人自己就提出回去了,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們要回,楊歡自然也不留,後來是顧雲生送他們去的機場,雖然說這二人沒要錢,顧雲生又怎麼會不給錢呢。
不過給了那麼多次,唯有這次算是真心孝敬二老的,只是晚輩孝敬長輩的心意,可不是楊母一哭二鬧三上吊要的。
我沒出去,跟傅容庭聯繫也就用手機或者視頻,因為身子不方便,也因為在梨園見到楚天逸的人,這梨園也不去了。
丫丫想要去找沈晨北,也就讓我媽帶過去就行了,差不多時間也就帶回來。
沈晨北眼睛不好,公司的事只能沈伯父這個退居江湖多年的人再次重出江湖,將丫丫放在沈家除了保姆也沒人有時間管,所以沈晨北並沒有提將丫丫帶回去的話。
在家裡無聊的時候,我也就看看電視,看看新聞打發時間,拿著遙控器隨意切換台,直到我看到一則新聞播報,立馬坐直了身子,也不換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