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中了樓簫的計,酒里被下藥
當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樓簫給了我一個地址,我根據地址打車過去,到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我站在新月酒店門口看了一眼,這裡離藍色海岸酒店就只有幾里的路,可真會選位置。
我急匆匆的到了房門口,本以為我會猶豫,要怎麼去面對樓簫,面對這個殺人凶人,可我站在門口,什麼也沒想,直接按了門鈴。
樓簫一直就等著我來,按了兩下門鈴,她也就來開門了,再次見到樓簫,我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來了,進來吧。」這是樓簫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一句話,平淡的就像是一杯白開水。
我多日來的恨跟擔心在這句平淡的話中顯得很是可笑。
壓下心中的怒意,我走了進去,房間里瀰漫著一股藥味,我注意看了她的手,跟蕭寒爭執時,她的手臂果然是傷了,纏著紗布,我看著電視柜上還有葯跟紗布,鉗子這些東西,垃圾桶里也有帶血的紙團,她是自己處理的傷口。
樓簫淡定的收拾著這些東西,指了指床邊擺放著的沙發說:「坐一會兒吧。」
我站著沒動,看著樓簫收拾東西,失望的問:「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樓簫的動作一頓,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面目表情,只是聽著她好似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將剩下的葯跟紗布都扔進垃圾桶里,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淡淡地問:「你要來點紅酒嗎?我們姐妹除了上次痛快的喝過酒之後,還沒有好好的坐下來聊聊。」
說著,樓簫將早就準備好的紅酒倒進了杯子里,然後走向沙發處,將酒杯跟酒瓶放在上面,一杯放在對面,是為我準備的。
她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她自己先喝了一口,今日的樓簫行為詭異,一點不像是當初那個脾氣易怒的她,或許是在戒毒所的日子裡,跟在蘇姍她們的這些日子,她的脾氣有所收斂,也帶上了她們幾分影子,讓人看不穿。
「樓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道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知道。」樓簫很是悠閑的靠著沙發笑看著我說:「你是我姐,我是你妹妹,又怎麼會不知道,找了我這麼久,真是辛苦了,對了,聽說那個瘋子竟然是徐家人,這樣算來我跟徐剛算什麼呢?算不算亂倫?你說當初我跟徐剛的孩子生下來,現在會不會也是個傻子?」
樓簫說這話的時候,笑的很是自嘲,又帶著無所謂,上次徐剛能讓她跑了,估計就是因為這件事,樓簫說了這種話。
我是惱極了樓簫這種態度,扯著她的手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讓她面對我,我看著她咬牙說:「樓簫,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拜你所賜么?」樓簫甩開我,又坐回沙發里,拿著酒杯碰了碰為我準備的酒杯說:「親愛的姐姐,別動怒,坐下邊喝邊聊吧,這可能是我們姐妹最後一次喝酒了,今天從你踏進來這裡開始,這就是一場祭奠,本來我還想準備幾根蠟燭,來一個儀式,斷了姐妹之情,但我想想還是算了,從你送我去戒毒所時,那就是個最壯觀的儀式了。」
樓簫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還有什麼可說,可期盼的呢?
我在她對面坐下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然想起當初我們倆在飄窗上喝了幾瓶酒,那時她對我說對不起,那一句就是為了我孩子所說的吧。
想到此,我覺得自己才是可悲可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樓簫拿起酒瓶兩個杯子各自倒上,淡淡地說:「你今天是想聽我如何恨你還是聽我怎麼害了你的孩子?」
「你恨我?樓簫,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恨我?你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你心這麼毒,當初就不該管你,讓你被那些人欺負,死在陰暗的巷子里,屍體發臭腐爛。」
「你看,你果然一直是這麼的看不起我,在你心裡,我就是街邊上的一名乞丐,靠著你的施捨才能活到今天,你以為我想讓你管嗎?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不要管我,我就是死在外面,也別管,可是你不聽,最開始我是感激你,可最後你知道我多噁心你這種惺惺作態嗎?」
我見過樓簫聲嘶力竭的朝我吼,對我控訴,可那種傷害遠沒有這種平靜的話來得刺人。
我滿目失望與痛心:「你變成這樣,是蘇姍她們教你的這些對不對?你說過我是你的姐姐,唯一的親人,你是我的妹妹,爸臨走時將你託付給我,我們嘗不到母愛的滋味,我們姐妹相依著走過這二十多個年頭,難道就因為一個連成傑,一個蘇姍,一個傅宛如,這些都變了?你都忘了?」
「可我也說過你不再是我的姐姐,你將我送進戒毒所時,我那時怎麼求你的,我在裡面受了多少苦,你又知道嗎?」樓簫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怒瞪著我說:「這些就算是我咎由自取,那成傑哥呢?從最開始你就瞞著我,你明知道成傑哥對你有意思,可你就是不提,看著我一步步深陷了才來假惺惺的勸我,甚至要送我走,這些我可以忍下,但是我忍不了你心裡裝著傅容庭又吊著沈晨南,連成傑哥也不放過,你想知道是什麼讓我對你下手嗎?」
對於樓簫扭曲的心理,我除了震驚痛心,已經沒有任何言語。
她繼續說:「是你的笑,你笑的太幸福了,在你的光環下,我就顯得是那麼的可悲可嘆,還記得我曾問你幸福是什麼嗎?你曾以為失去了丫丫,可她最後好好的活著,傅容庭不但不跟你離婚,還如此疼你,就連成傑哥,成傑哥……」她應該是想到了什麼,兀自笑了,很是悲涼的笑:「我記得那天在成傑哥的公司樓下等他,我躲在柱子後面,聽著他跟蕭寒說,就算這輩子得不到你,他也會守著你,從見到你第一眼時,他的心意就沒改變過,就算是最後娶了蕭寒,那也只會是一場形式,你看,你們一個得到他的心,一個還有可能得到一個形式,而我呢,什麼都沒有。」
「就因為連成傑的一句話,你就對我的孩子下手?感情是不能勉強的,連成傑不喜歡你,那不是他的錯,但你變得這麼可惡可憎,你連談愛的這個資格都沒有。」我盯著樓簫布滿陰鶩的臉蛋說:「我很慶幸連成傑沒有喜歡你,否則那不是你的幸福,是連成傑的可悲,你根本就配不上他,無論身份地位,品行道德,你都不配,蕭寒才是他最終的人選,你的心早就扭曲了,得不到就要毀掉,你那不是愛,是變態的佔有。」
樓簫憤怒的將酒杯摔在地上,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狠狠地瞪著我說:「如果不是你,成傑哥不會不喜歡我,他也不會承受著得不到你的痛苦,我們都這麼痛苦,為什麼要便宜了你,就算你是我的親姐姐也不行,丫丫不是還活著嗎?反正在你的生命中總是要失去一個孩子,那不如就讓你跟傅容庭的孩子下地獄,那晚你很痛苦對不對?將刀子刺進傅容庭心臟,看著他在生死邊緣掙扎,很痛苦對不對?可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你那樣對傅容庭了,他還不放棄你,我不甘心,成傑哥不選我,那我也要毀了你跟傅容庭,姐,你別怪我。」
聽見她最後這句,我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想要揚手打樓簫,可是腦袋忽然一陣眩暈,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我意識到什麼,目光盯著紅酒杯,抬頭盯著樓簫:「你在酒裡面下藥?」
樓簫甩了甩腦袋,她也是開始不清醒了,因為她跟我喝的是同一瓶里的酒。
「姐,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就是想看看,如果你的身子在婚內被玷污了,傅容庭他還會不會要你。」樓簫手撐著沙發看著我笑的有點兒冷:「別怪我,有一個人太愛你了,你們本就該在一起,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
我癱在沙發上,心底一片悲戚,樓簫為了給我下藥,她自己也喝下下藥的酒,我原本還以為能讓樓簫回頭,看來是我的太低估了樓簫。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但那人並沒有走進來,樓簫聽見動靜撐著身子出去,爾後我朦朧間聽見好像是沈晨北的聲音,兩人說了一會兒,我聽見門啪嗒一聲被關上,樓簫走了,一個人影漸漸的走進我的視線,我的眼皮有點撐不開,全身無力。
我只喝了一口,藥效卻如此之大,看來樓簫是鐵了心要毀了我。
視線里模糊的皮鞋有點眼熟,好像就是沈晨北喜歡穿的風格,慢慢地我將視線往上移,撐著身子想要起來,可我沒有力氣,腳下一軟,我沒倒在沙發上,是倒在了我面前這個男人的懷裡,我聽見他好像在我耳邊嗓音如魅的說:「樓笙,我等這一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