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沈晨北與連成傑的慷慨相助
男人也是要面子的,若我說自己去找沈晨北,傅容庭估計得把我腿打斷嘍。
我跟沈晨北約在以前的老房子里,去的時候,他依然早就等著了,見我額頭上還鼓著一個包,神色有點陰沉,出口的第一句就是:「傅容庭是怎麼照顧你的,要是他沒有本事護你,我就把你帶走。」
以前一直當沈晨北是沈晨南的時候,聽到這句話我也就認為他想複合而已,但我現在知道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是另一個人,再聽到這話,感觸是不一樣的,那感覺比連成傑給的強烈一點,因為沈晨北身上或多或少是有沈晨南的影子的,讓人覺得複雜。
我淡淡提醒他的身份:「沈晨北,你覺得你憑什麼帶我走?帶我回去給你哥守寡嗎?」
沈晨北一時啞然,陰鬱的坐回沙發上,問我:「傅氏現在這樣的局面,傅容庭他打算怎麼辦?」
「怎麼處理這種事,你不是比我更懂,現在想要讓工程重新動工,差不多要一個億。」我直接說明來意:「現在銀行是不敢給傅氏貸款,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
沈晨北對我的來意其實早就心知肚明,也不覺得驚訝,他的手攤在沙發上,揚著眉看我:「樓笙,你還真是直接,沈家可沒有傅家財大氣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傅容庭不會拿不出錢,用不著你來向我開口,而且我估計你肯定是瞞著傅容庭過來的吧。」
「樹倒猢猻散,今天我來,他確實不知道,你們男人不都是要面子的么?」對於沈晨北,跟他說話根本沒有那些拐彎抹角。
沈晨北一愣,旋即勾著唇笑眯眯的問我:「我借出這筆錢,能得到什麼好處,樓笙,我是商人。」
我自然是明白沈晨北話裡面的意思,但我裝作沒聽懂,說道:「既然你說是商人了,那自然是按著商人的套路來,你借錢給我,我算你利息,至於多少成利息,你來定,如何?」
沈晨北有點哭笑不得的意味,划燃了一支煙,輕飄飄的瞄了我一眼:「樓笙,我沈晨北現在不缺錢。」
這話更明白了,他缺人。
我笑著反問:「我不正是因為知道你現在不缺錢,才來向你開口?沈少,我覺得這交易不錯,你要是錯失了這次買賣,肯定是你的損失。」
沈晨北摸著下巴做思考狀,看著我說:「現在傅氏能不能東山再起都是個未知數,如此大的風險,我怎麼沒覺得這交易哪裡好了?
「剛才沈少不還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的眼光如此好,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筆交易有沒有賺,就算傅容庭最後沒本事栽了,投資都是有風險的,但在我這裡,我總不會賴了你的錢,零風險的投資,沈少,你還在猶豫什麼?」
沈晨北嘴角彎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樓笙,我發現你有賣保險的潛質。」
沈晨北有時間跟我打太極,我可沒有心情,直說:「沈晨北,你能來找我,我能來找你,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能來,不就是做好準備我向你開口借錢了?現在傅氏急需資金,只要傅氏度過這關,你這個恩情,我樓笙會記著一輩子。」
沈晨北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目光沉沉地看著我說:「樓笙,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謝,雖然我沈晨北很想乘人之危,但我知道這不可能,傅氏現在具體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是一個億肯定是不夠的,傅容庭向你隱瞞了事實的一部分,他投資的那塊地產,一共三期,佔地面積兩百畝,兩年時間修了一個半成品出來,一期的房子聽說全部賣了出去,二期的房子也有大部分人都交了定金,這筆定金跟之前賣房子的錢是足夠動工,而現在傅氏沒錢,樓笙,你想過這筆錢到哪裡去了嗎?」
沈晨北這樣一說,我還真是回答不了,也同樣疑惑,這筆錢去哪裡了?
傅容庭沒跟我說啊。
我皺著眉說:「你怎麼這麼清楚傅氏的事?傅氏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是楚天逸籌備了三年的結果……」
「樓笙,傅容庭不是第一天在商場上混。」沈晨北打斷我的話,起身走到窗戶面前,抽了一口煙說:「現在要重新啟動項目,至少要這麼多。」
沈晨北比了三個手指頭出來,我嚇了一條:「怎麼這麼多?」
沈晨北笑笑:「商品房的建立可不像是工廠什麼的,傅容庭能走到這步,他估計也是知道這次不容易翻身了,就算我借錢,也最多就是五千萬,如果你再找連成傑幫忙,他倒是能拿出個七八千萬,這個數目是我們能拿出來的最大數目,再多,我們自身也是運轉不了,而剩下的那一個多億,估計傅容庭現在是拿不出來,你都說了楚天逸籌備了三年,傅容庭這次陰溝裡翻船,又豈是這麼容易翻身的,估計之前賣房的那筆錢,現在已經在楚天逸手中,至於怎麼到了楚天逸手裡,這你就要回去問問傅容庭了。」
我被這些數字嚇呆了,我沒見過這麼多錢,中國是靠房地產發展起來的,這其中的利潤有多大,我只能有個大概,但是我能確定的是,金融危機那幾年,可是不少房地產商跳樓自殺。
我心下一緊,問:「那你的意思,傅氏這次只能等著申請破產了?」
破產後,再背上欠銀行的巨債,確實不容易翻身了。
我開了口,沈晨北跟連成傑能拿出錢來就不錯了,我不可能讓別人的公司跨了,來幫傅氏,這不現實。
一期房子賣下來,那肯定不是一兩個億,這麼多錢到了楚天逸那裡,他是怎麼辦到的?
忽然我想起傅宛如的話,她說自己是被楚天逸騙了,那筆錢跟傅宛如有關?
沈晨北雙手插兜,立於窗前:「不一定。」
沈晨北的這句不一定是指傅容庭這個不定的因素,錢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到最後,確實不一定。
經沈晨北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傅氏真正的危機,就算找了他們幫忙,那也是杯水車薪,傅容庭可真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還以為真不是什麼大事,沒想都到了這個份上。
我皺眉盯著沈晨北的背影:「我知道了。」
沈晨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給我,嘴角勾著一抹邪笑:「雖然是杯水車薪,但能給傅容庭添堵,我覺得這錢值,傅容庭要是能翻身,連本帶利還給我,要是翻不了,樓笙,我只有找你還了。」
沈晨北早就準備了,他明明就是想幫忙,卻說給傅容庭添堵。
我笑了笑,收下支票:「謝謝,到時一定連本帶利還給你。」
我瞄了眼支票,上面可不止五千萬,沈晨北大方的給了七千萬,一般像這樣的大公司,別看著大,越大說不定越沒錢,因為一旦項目產生利潤就都會投資出去,形成一個商業鏈,只留下一定的流動資金,而且他們還會欠著銀行錢。
路上開百萬路虎的羨慕開大眾的,因為開路虎的欠著銀行千萬,而開大眾的羨慕路上騎電瓶車的,因為開大眾的欠銀行幾十萬,甚至百萬,而騎電瓶車的羨慕開路虎大眾的,就算他不欠銀行,甚至銀行里還有十幾萬的存款。
沈晨北能拿出七千萬,我真的很感激。
沈晨北聳聳肩,玩笑道:「若是今天換做我哥,他說不定會拿出更多,將沈氏都搭進去他也願意。」
我不知道換做沈晨南會給多少,只知道沈晨北這份恩情,我跟傅容庭是欠下了。
捏著沉甸甸的七千萬離開,連成傑他同樣也是準備了支票,不過他不是給我,而是給的傅容庭,我回到公寓,傅容庭不在,他出去見連成傑了,連成傑以的不是朋友的名義,而是投資的身份,拿錢投資傅氏。
一個說添堵,一個說投資,我跟傅容庭又豈能不知這兩人的用心。
我以為傅容庭不會接受,雖然我希望他接受了連成傑投資的這筆錢,可我想著傅容庭是個很要面子的人,應該不會收,但當傅容庭回來時,我聽他說接受了這筆投資,但也沒讓連成傑吃虧,以他手上百分之二的股權作為支付連成傑的報酬。
我想著沈晨北說的話,問傅容庭:「之前一期房子的錢是不是在楚天逸那裡?這是怎麼回事?」
若是傅宛如被騙了,那也不可能拿到這多錢,傅氏賺到的錢,楚天逸沒有傅氏的股權,說白了就是打工的,就算貪污挪用公款,也絕不可能達到上億之多,除非還有人幫忙,而那個人,是我不敢相信的。
傅容庭語氣淡然地說:「事情有點複雜,等事情了了,我再告訴你,先休息吧。」
傅容庭這樣一說,我也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還真是跟傅振華有關。
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傅振華這兩日都躲在老宅,楚天逸不知去向,傅宛如也是不敢去公司,每天門口堵著那麼多人,她打了幾個電話過來找傅容庭,傅容庭沒有接,傅振華打來的電話,他也都是掛了的,傅氏的問題,傅容庭沒指望著這群拖後腿的親人。
傅氏的事,沒人敢告訴老夫人,這天我去醫院看望老夫人,恰巧遇到連成傑跟蕭寒,連成傑是陪蕭寒來檢查身體。
蕭寒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她進去檢查,我跟連成傑在走廊里等候著,我看著他說:「投資的事,真的謝謝你。」
連成傑溫笑說:「你不用跟我說謝謝,我是個生意人,自然是看到有利潤才會出手,只不過是這次的投資風險略大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