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杜奕偉來找
沈晨北急說:「你要是想見丫丫,我明天帶過來。」
「還是過兩天吧,我這個樣子,怕把丫丫嚇著。」
「那好。」
沈晨北眼裡有點失落,他估計以為我是顧忌傅容庭,其實不是,我剛才說的是真的,傅容庭已經允許我隨時見丫丫,自然彼此信任,但我也沒跟沈晨北解釋。
一時之間,我們忽然無話,過了一會兒沈晨北看著我說:「你好生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他主動說回去,我有點意外,點了點頭,這樣的相處模式也挺不錯,不能接受,便少接觸。
沈晨北走後,我躺下去休息了一會兒,可能是因為躺太久了,身子酸軟,反而躺著累,手不好動,會扯動兩肩的傷,但腳活動自如,我叫來護工陪著我出去走走,能活動活動對傷恢復的也快。
我盡量保持上著上身不動,不要跟人撞到,否則那絕對是撕裂的痛。
今日的陽光明媚,四月的天氣,這太陽殺殺細菌挺好的,走累了就在花台上坐著休息一會兒,剛坐下,頭抬起,看著不遠處朝我走過來的人,我微微蹙眉。
杜奕偉步子很急,很快就走了過來,神色如此焦急,除了為蘇姍的事而來,我可想不出還有其它什麼事。
「樓笙,姍姍到底被傅容庭帶到哪裡去了?」這是杜奕偉過來說的第一句話,他站著,我坐著,他居高臨下並眸色憤然焦急看著我。
我才醒來第二天,他就急匆匆的過來,看來這段時間來醫院有點頻繁,自然,我肯定不會認為他是看我。
我淡淡地說:「你覺得我該知道她在哪裡嗎?」
別說傅容庭沒告訴我蘇姍的所在位置,就算告訴了,我也肯定不會告訴杜奕偉。
「樓笙,我知道你一定是知道姍姍在哪裡,這次她的行為是太過度了,但要不是你將她推下樓,她也不會行為瘋狂。」杜奕偉說:「況且我也告訴了傅容庭,如果不是我及時告訴他,你也不會救回一條命,傅容庭答應過我不追究姍姍,可他將她帶走一個禮拜,傅容庭到底把她怎麼了?你都已經醒過來了,是不是該把姍姍放了,現在是不是該扯平了?」
原來是杜奕偉通知了傅容庭,要不是他的不通知,可能我真命喪黃泉。
但杜奕偉未免是非不分了。
我語氣冷了幾分:「杜先生,你通知了傅容庭救下我,我感激,但這一碼歸一碼,要是傅容庭沒有及時趕到呢?我的命就沒了,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將蘇姍放了,那我在醫院躺的這一個禮拜不是白躺了?我身上這些傷,白受了?還有,蘇姍不是我推下樓的,她行為瘋狂不瘋狂,那是她自己心理有病,跟我沒半點關係,但這次,她險些害我沒命,更是害死我的孩子,你讓我放人,未免太過天真了。」
杜奕偉的眸色忽然沉了下來,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這不可能,姍姍不會做這樣的事,樓笙,你的孩子沒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個意外,怎麼會跟姍姍有關係,而你說沒推姍姍,難道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杜先生,你認識的蘇姍跟我認識的不同,蘇姍她能假裝失聰,又拿一個不是傅容庭的孩子來逼傅容庭結婚,險些要了我的命,你要是覺得她很好,我無話可說,畢竟你心裡喜歡她,她做什麼都是對的,但我要做什麼,杜先生也沒資格置喙。」
「姍姍做這些,也只是為了挽回傅容庭而已,若不是傅容庭絕情,姍姍至於受這麼多苦?她受的折磨夠多了,她本是善良溫和的人,可現在被你們逼的都成什麼了,她現在一無所有,只要你們將她放了,我立馬帶她離開北城,再也不回來。」
到這個時候了,杜奕偉還是不明白,我根本就不會放過蘇姍。
不過當初杜奕偉在我面前可是演了一場好戲,編造的故事可真動人,將自己心愛的女人親手送給別人,不知該說杜奕偉度量大,還是說他蠢。
「她受的折磨?我還真不知道蘇姍她受了什麼折磨,我只知道,我不會放過她,杜先生,我們從來沒有逼她,都是她自己作,一個能狠心拿自己孩子下賭注的女人,你要是覺得她善良,那我可真覺得可笑。」我冷笑道:「杜先生,我想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
杜奕偉眉頭皺著:「你這話什麼意思?」
看來杜奕偉是不太能接受蘇姍自己摔下去的事實。
「正如你所猜測的,你沒想到吧,她為了挽回傅容庭,竟然拿孩子去賭,可她終究走錯了,傅容庭做沒做過的事,他心裡清楚,傅容庭要真是想跟蘇姍在一起,別說孩子,就算沒有孩子,他也會跟蘇姍在一起,我該說她太愚蠢呢還是太殘忍?」
杜奕偉只用了幾秒鐘消化這個事實,對於蘇姍親自殺死他孩子的事,他眼裡不可置信,但眼底深處,又無法自欺欺人。
想必這世上最了解蘇姍的,不是傅容庭,而是杜奕偉,只是杜奕偉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杜奕偉的肩膀好似耷拉了些,他攢著眉毛厲色問我:「你當真不願意放過姍姍?」
我冷笑:「杜先生,你好像搞錯了,不是我不放過蘇姍,是她不放過我,這次我放了她,我可能就沒有這次幸運,她害我孩子這筆賬,我必須找她算,她在我身上傷了多少,我就雙倍的還在她身上,如果我心情好,或許會留她一條命。」
杜奕偉怒道:「殺人犯法,你們要是敢動姍姍性命,我杜奕偉絕不會放過你們。」
「難得杜先生還知道殺人犯法,蘇姍欠我一條人命,我拿回來是不是應該的?」
杜奕偉忽然衝上來,一把扣住我的肩膀,扯動傷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坐著沒敢動,護工急道:「這位先生,你這是幹什麼,你快放開傅太太。」
「不用擔心,他不敢怎麼樣。」我對護工說,目光卻是冷銳的看向杜奕偉:「杜奕偉,你今天傷我一分,回頭我就十分的還在蘇姍身上,到時她還有沒有命可就不清楚了,對了,你親愛的姍姍綁架我那晚說了一句話,她說動作做乾淨了,誰知道她殺了我,她這句話我覺得很不錯,只要動作乾淨,我就算是殺了蘇姍,你又能如何?」
杜奕偉緩緩地鬆開我的手,退了一步,怒火在他的眼裡就像是火焰,恨不得在我身上燒一個窟窿的火焰,但他不敢動手,他忌憚我。
「樓笙,你動了姍姍,你會後悔的,傅容庭也會後悔,我告訴你,姍姍要是不能平安回來,你們將付出慘重代價。」杜奕偉眼神森然地看著我,很是篤定的說:「你們現在放了姍姍,也算是為你自己留一條路。」
當時我不明白杜奕偉的話,只認為他是在放狠話而已,就憑著杜奕偉一個經紀人的身份,根本無法跟傅家相扛。
站了起來,微微活動了一下被杜奕偉捏過的肩膀,當真是疼,冷冽的看著杜奕偉,我說:「杜奕偉,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我只知道,現在我要拿回蘇姍欠我的。」
杜奕偉手怒指著我:「樓笙,話我已經給了你,你要是不肯放手,就別怪我了。」
我冷笑著看杜奕偉撂下這句狠話離開,別說以後的事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當時我也是不會放過蘇姍,想到她說害了我的孩子,我就恨得渾身發抖。
如果不是傷還沒好,我真想立刻去找蘇姍算賬。
當初失血過多,每天傅容庭跟老夫人換著花樣給我燉些補血的東西,上次傅容庭擺了傅振華一道,這次我住院,傅振華跟傅宛如都沒有來看,梁秀琴看在老夫人的面上,跟著老夫人來了一次,但是也只是一個擺設。
我看她礙眼,當著老夫人的面跟她直說了以後不要過來了。
老夫人心裡跟明鏡似的,豈會不知梁秀琴的虛情假意。
楊歡每天都會來看我,連成傑後來又來了一次,沈晨北的身份有點尷尬,他對我的心思是明的,傅容庭能允許他來一次就已經格外開恩,自然不會再讓他來第二次。
在醫院裡又住了一個禮拜,傷口已經不怎麼癢了,醫生給我拆了線,兩肩留下兩道疤,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消。
出院的這天,傅容庭去辦理出院手續,楊歡帶來了丫丫,是沈晨北讓她帶來的,他本人沒來,卻還將丫丫帶過來,看來他也不是不講道理。
丫丫許久不見我,沈晨北應該是跟她說了我受傷的事,小丫頭挺懂事的,以前見到我非要我抱,這次也不伸手了,就讓楊歡抱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盯著我的肩膀,軟軟糯糯地問我:「媽媽,疼不疼啊?」
「不疼。」我搖頭,微笑道:「丫丫想媽媽嗎?」
丫丫重重點頭,聲音特別甜:「丫丫每天都想媽媽。」
我摸了摸丫丫白嫩的臉蛋:「媽媽也每天想丫丫,今天跟媽媽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