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被綁架了
能有多少人做到蕭寒的地步?
世上恐怕沒有幾人,若蘇姍也能如此想,樓簫也能看得開,沈晨北,還有後來的曼青,若大家都如蕭寒,也不會有後來的痛苦。
可我們都是紅塵中人,能有幾人做到不沾塵埃。
我微笑著說:「他永遠是你的,你的幸福,將不止於此。」
我是真心的祝願,連成傑這個人很自律,他的感情,也把握的很好,對於不該奢求的,他不捨棄,但不妄求。
這點,他跟蕭寒是一樣的。
蕭寒一笑:「謝謝,謝謝你的祝福。」
跟蕭寒閑聊幾句,她也就去招呼朋友,沈晨北有李曼青纏著,也沒空過來跟我抬杠,我吃了一口蛋糕,也就放下了,自己端了一杯紅酒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拿出手機給傅容庭打電話,他很快接了,我笑話道:「是不是一直在等我電話?」
好聽的嗓音傳來:「剛準備給你打過去,宴會結束了?」
「沒有,大概要十點左右吧。」話剛落,我聽到傅容庭那邊傳來琳達的聲音,琳達好像是在跟他打招呼,說先走了,我問他:「你怎麼還在公司?」
「開了個視頻會議,準備馬上就回去了。」
「你還沒吃東西吧,先在外面吃點東西再回去。」傅容庭一做起事來,還真的有時候直接不吃了,這是琳達告訴我的。
傅容庭嗯哼一聲,故意拖長了尾音:「現在學會管著我了。」
一直以來都是傅容庭打電話囑咐我吃飯,這還是我第一次叮囑他一定要吃,當情到深處時,不再轟轟烈烈,百腸柔結,更多的是生活上的關心,事無巨細,對方吃好了沒有,吃飽了沒有,穿暖了沒有。
我笑著:「我可不敢管著堂堂的傅大總裁,不過這飯一定得吃了才能回去。」
那端的傅容庭沉默了一會兒,沉默到我以為他又去幹什麼了,我疑惑的喊了一聲:「傅容庭?」
「我在。」他深邃而低沉的聲音如潺潺流水:「樓笙,我喜歡被你管著。」
我一怔,這話多甜,甜到心裡頭去了,我彎唇笑了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早點回去吧,不用來接我了,待會我自己回去就行。」
以前吧,跟傅容庭說話是應付,要麼就是針鋒相對,現在聽著他的聲音都覺得是一種享受,明明都已經老夫老妻了,搞得跟熱戀中的小姑娘似的,那份悸動時不時的出現,讓人覺得踩在棉花上似的。
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時嘴角都還是不自覺的翹著,若要問幸福是什麼,就是這點點滴滴吧。
我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眨眼間,連成傑朝我這邊走了過來,笑著問我:「怎麼一個人到這裡來了。」
「我這個人嘴笨,不太會跟人交際。」我想到剛才蕭寒的神情,多嘴一句:「你今天給蕭寒準備的生日禮物她很高興,這麼好的女人,你還得要珍惜。」
他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看了眼不遠處的蕭寒,抿唇道:「我心裡有數。」
他說著有數,經過他對樓簫的處理,我覺得這個男人情商上面有點兒欠,但外人還真是不好說,只能點到為止。
這話之後,我跟他一起沉默下來,但這份沉默不像之前顯得尷尬,挺自在的,就像是多年的好友。
坐了一會兒,他找了點話說:「我聽說你將樓簫送進戒毒所了?」
「嗯,之前是我太縱容了,這次不敢再任由著他胡來了。」我輕輕搖晃著手中酒杯,那紅色液體微微蕩漾著,我頭上高掛著五彩燈光,投射在裡面,映著我的臉蛋上,晃了晃眼:「當初你說送去國外,這還沒送,倒先是跟我鬧起來,一時心軟,又妥協了,這次我或許是怕自己後悔吧,只能硬下心腸了。」
「你的用心,樓簫會明白。」連成傑安慰著我:「別太擔心了,對了,你跟晨南,是怎麼回事?我見你這好像是刻意在避著他,他可是幾次朝這邊看過來了,卻沒過來,這一點不像他的性格。」
「他的性格。」我盯著不遠處的沈晨北,喃喃道:「或許我們誰都不了解他吧。」
「樓笙,你說什麼?」
我的話他沒聽太清楚,搖了搖頭:「沒什麼,沈晨南的脾氣這兩年多來不都一直這麼陰晴不定,也就見怪不怪了,不是嗎?」
「這些年他的變化確實有點大。」
聚會到了晚上十點還有再繼續的苗頭,更是有人提出玩到凌晨,傅容庭還在家裡等著我,我可不想玩這麼晚,在這裡沈晨北一直有意無意的瞄兩眼,渾身有點不自在,還不如回去抱傅容庭的身子,躺在他懷裡聽聽音樂,看看電影睡覺。
我向蕭寒告辭,蕭寒挽留,我婉拒:「不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是回去了,晚了怕他擔心。」
這裡的他誰都知道,大家一陣起鬨,李曼青說:「樓笙,你跟傅容庭的感情可真好,你是給我們這裡的單身狗撒了一地狗糧啊。」
場中有人接話笑說:「可不是,我們這些沒結婚的,可被好好的虐了一把,我本還想著一輩子不結婚,現在看著你們的感情,我都想趕緊結婚了。」
有人拆台打趣:「你想嫁,那也得先找著男朋友啊,你未來老公現在指不定在哪裡迷路了。」
「去你的。」
大家鬨笑一團,感覺一道讓人不舒服的目光落在身上,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沈晨北,我對蕭寒說:「我先回去了,祝你們玩的愉快,可別因為我掃了大家的興。」
「那好,路上小心點,讓成傑……」
蕭寒的話沒說話,沈晨北截住:「我正好有點事回去,順路送你。」
我自然不會讓沈晨北送,而連成傑,今日蕭寒的生日聚會,她心裡肯定是想連成傑陪著的,我也不能讓連成傑送,只得說:「不用了,我老公打電話說過來接,現在應該到了。」
沒去看沈晨北陰沉的臉,我招呼了聲離開,沈晨北估計信了我的話,他剛才已經放了話要走,那肯定不會留下來,冷沉著一張臉快步走到我前面去了,李曼青跟蕭寒打了聲招呼,也跟了上去。
我走出去打車,今天夜裡的風有點涼颼颼的,我緊了緊衣服,站在路邊攔車,這個點,路上偶爾有著幾個過路的人,還是小車經過,計程車有點少,就算過來一輛也是有客。
等了一會兒,我實在沒打到車,掏出電話想打給傅容庭,想著還是讓他來接好了,找到傅容庭的號碼撥了出去,電話遲遲沒人接,我想著是不是傅容庭在洗澡,剛想掛斷了,電話那端接了起來,傅容庭還只喊了一聲:「樓笙……」,我感覺有人走近,剛要回頭去看,我的脖子上忽然一重,整個人就沒了意識,手機掉在了地上。
就是在那麼一瞬間,從來只在小說或者電視里看到過人被手刀砍暈,那時候我還在想,這怎麼可能被砍暈,肯定也就是那麼演的,是假的,當真正自己被砍暈時才知道,這手刀還真能將人砍暈,找准位置,力道到位,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人就暈了。
後來我不知道自己被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電視里演的被人套上麻袋帶上車拉走,只知道後來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眼前是一片漆黑,後腦勺還疼著呢。
我的手腳都被繩子捆住了,嘴裡被塞了布,眼睛上被蒙上了黑色布條,背後有什麼咯著我,我蹭了蹭,才知道是樹木,我被人綁在樹上,耳邊遠遠地又汽車鳴笛聲,有風聲,還有水聲,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但我知道,這應該是某處郊外,而我被綁架了。
在北城,我得罪的人也就只有蘇姍一個,雖然我是傅容庭的老婆,新聞上偶爾也有富豪家人被綁架勒索的,但我想,沒人會把注意打在傅容庭頭上,除了蘇姍,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想到蘇姍,我心裡有點兒緊張,那個女人瘋狂起來真讓人忌憚,她對自己都這麼狠,更何況對我,沉寂了這麼久,忍到這個時候動手,已經出乎的我意料,但時間越久,這壓制的怒火爆發時也就更嚇人。
四周好似沒人,這讓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既然綁我來了,就算主謀沒在,帶我來的幫凶總應該在啊。
不管在不在,此刻我應該想辦法自救才行,大概猜到是蘇姍,我害怕的同時也有所鎮定,因為我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繩子捆得很久,一點兒活動空間都沒給我留,掙扎身子,只能讓後背被大樹蹭破皮,自己找罪受。
腳被捆在一起,我抬腳在能活動的範圍用腿摸索一下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比如石頭之類的,可身子跟時針一樣轉了轉,能觸及到的範圍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別說石頭了,連小石子都沒有。
頓時,我有點兒絕望。
我拿耳朵聽了聽四周,過了好一會兒,我聽見有一輛車朝這邊開過來,大概在距離我十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我不知道這是綁架我的人,還是路過的人,嘴巴被塞了布,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抬腳砸了砸地。
一會兒我聽見開關門的聲音,聽著腳步,我猜想大概有四五個人的樣子,不過那些人沒急著朝我過來,模糊不清的我聽見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你先回去吧,這裡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留在這裡不合適。」
蘇姍的聲音,就算是再隔過十米八米,只要那一丁點兒聲音傳進我耳朵里,我就能聽出是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