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傅容庭還真是大手筆,這麼忙還將自己的秘書留給我解悶,琳達少言寡語,跟她聊天,得你問,她搭,你要是不開口說話,她也就不會找話題。
女人在一起聊什麼?當然是男人。
我半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著雜誌,喝著咖啡,瞄了眼琳達笑問道:「琳達,你有男朋友了嗎?」
我想這麼一座冰山美人,到底何方神聖能拿下她?
我也就好奇,哪知琳達還真有,她大方的說:「有,交往了快半年了。」
我驚訝:「不知哪個男人這麼有福氣,能虜獲你的心。」
「哪天有機會,介紹給少夫人認識。」琳達微笑道:「其實這最有福氣的人還是少夫人,傅總對你的心意,我看著都羨慕。」
自家的男人好不好,自己知道就行,對外那肯定得謙虛,我彎了彎唇玩笑道:「哪裡,我們倆都差點離了,上次你也看見了,剛出院就去民政局,還讓你準備離婚證件。」
我跟傅容庭的事琳達也大多數知道,沒什麼好遮掩的。
琳達好看的眉毛蹙著,一臉疑惑:「證件?傅總從來沒有讓我準備過離婚證件啊。」
「沒有?」我訝異:「出院那天傅容庭不是打電話給你,讓你把東西送過來嗎?」
琳達好似想起來了,解釋說:「那天傅總讓我送的是簽合同的資料,並不是什麼證件。」
聽到這話,我告訴自己不用氣,被傅容庭擺的又不是一道兩道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我跳了多少他挖的坑,不必為這事生氣。
越這麼催眠自己吧,心裡就越不爽,平日里看著一聲不吭的傅容庭,到底給我下了多少套啊,一環扣一環的,那天我還真以為傅容庭讓琳達拿證件去離婚。
回老宅的路也不止一條,他偏偏選了一條要經過民政局的,這就是擺明給我挖坑啊,關鍵我還跳進去了,要是當時沒忍住,就像樓簫說的,求傅容庭不離婚,那我的黑歷史恐怕得讓傅容庭笑話一輩子了。
還好我堅持住了,最後換來傅容庭拿著財產分割協議來求和。
為了平息心裡的怒火,默默將兩塊抹茶蛋糕都吃完了,吃著吃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蛋糕太甜了,讓這心裡也跟著甜了起來,嘴角不由得輕揚著。
能讓傅容庭花如此多的心思,算不算是一種幸福?
這婚姻就是一場博弈,沒有誰輸誰贏,要是你認為贏了,其實在那一刻,也就是你輸的開始。
琳達見我又是氣又是笑的,擔心道:「少夫人,你沒事吧?」
「啊?沒事。」我回神尷尬地笑了笑,故作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
在公司里等到傅容庭下班,開完最後的會議回來,琳達已經出去了,我還躺在沙發上,有點兒吃撐了,摸著肚皮慵懶的半眯著眸子,聽著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我睜開了眼睛,傅容庭走過來在沙發邊上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等無聊了?」
「我是吃撐了。」我沒有起身,揉著自己的肚子說:「傅容庭,今晚上給你節約一頓飯了,晚飯我可吃不了了。」
墨深的眸底隱著淺淺笑意,他蹲下來摸了摸我的肚皮:「你也太好養了,這點就把你給吃撐了。」
丟一個白眼給他:「難道你一直覺得我很難養嗎?」
我從來吃的就不多啊。
「可不是。」嘴角的笑意更甚,他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
此難養非彼難養。
想到之前琳達說的話,我抬手勾著他的脖子粲然一笑:「老公,背我回家。」
「好。」
傅容庭笑了笑,是眉眼俱笑的那種,面部表情特別暖,特別柔軟,旋即雙手架著的我胳臂將我背上寬實的後背,那一刻的幸福,我永生難忘。
這跟楓葉林是不一樣的,雙手吊在他的胸前,臉蛋在他的後背上撒嬌般的蹭了蹭:「傅容庭,這次你真要背我一輩子,否則的話下輩子我還纏著你。」
清冷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那我可不敢這輩子背完了,不然你下輩子就不來纏著我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有些熱淚盈眶,我笑著說:「我下輩子還纏著你。」
這次,他的背只屬於我一個人,不再是重走別人的路。
他背著我出去,公司里還有一部分員工沒有走,看著傅容庭背著我,個個臉上驚詫不已,那臉上個個寫著這還是那個霸道清冽的總裁嗎?
不過傅容庭疼老婆是出名的,國民老公的稱號可不是白得的。
這一背,將之前蘇姍帶給傅容庭的一些負面影響不攻而破了,也不知道誰拍下傅容庭背我的照片傳到網上去,那夫妻恩愛的畫面,我幸福的笑容,讓傅容庭寵妻的名聲更高,對於蘇姍,那就只有四個字評價,自作多情。
不過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傅容庭一路背我到停車場,坐上了回家的車。
心裡的甜蜜濃度不知道要多少包糖精才能相抵,回到家裡,我說是晚上不打算吃東西了,一聞到香味,嘴還是饞了。
其實讓堂堂的大總裁親自下廚,我覺得這還是有點不可思議那多耽擱時間啊,我記得他曾經回答過這話,日子是兩個人過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日子,不真實,他想陪我過平凡的,偶爾做做飯,出去走走。
倚著廚房的門看著傅容庭煮他拿手的義大利面,我看著他的側臉說:「傅少,我這裡還有一個疑惑想讓你幫忙解答。」
他側頭看我一眼:「什麼疑惑?」
心裡醞釀著措詞,我猶豫著問:「蘇姍耳朵的事,你知道嗎?」
傅容庭能知道這麼多事,蘇姍應該是瞞不過傅容庭的,她連我都沒有瞞過,瞞過傅容庭一時,但時間久了,傅容庭肯定會知道。
但若是知道,他後來還跟蘇姍接觸,這就讓人有點奇怪了,難道說因為是初戀,不好拉下面子?
傅容庭手上動作頓了頓,繼而點了點頭:「我知道。」
果然知道。
心中一緊,我立正了身子,盯著他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傅容庭轉過身來,鷹隼般的眸子沉了沉,說:「她告訴我她懷孕的時候。」
「你早知道,藏的可真夠深啊。」我說:「那她到底是怎麼有膽量將孩子的事按在你的頭上,你要是沒做點什麼,難道她還能讓你相信,你摸一摸她,親親嘴就懷孕了,演韓劇呢。」
這可到重點了,傅容庭對這詳細的一點一直沒明說過,最初給的一句解釋也就是,他沒做過的事情,他心裡清楚。
可蘇姍又不是跟鄧玉蘭一樣是神經病,能這麼平白無故的將屎盆子扣傅容庭頭上,她瘋了不成。
傅容庭臉色有點鬱郁的,有點兒無奈,挫敗,估計是怕我秋後算賬吧,繞開話題,一本正經的說:「老婆,家裡鹽巴好像沒了,你去樓上拿點過來。」
他說的樓上是指初夏那裡。
我才不容他逃過一劫,指了指櫥櫃里:「喏,新拆的一包,足夠吃一個月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傅容庭有些哭笑不得的捏了捏眉骨,搖著頭說:「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
我看著他:「別想著轉移話題,今天不老實交代,可沒這麼容易過關。」
他將身子轉過去,繼續手上動作,背對著我語氣淡然地說:「喝醉了。」
心下一沉,我急問:「那你確定真的沒有?」
這喝醉的人,萬一斷片了,還記得什麼啊,果然是喝酒誤事。
傅容庭確定地回答:「沒有。」
他將事情原委都交代出來,原來蘇姍為了能爬上傅容庭的床,在酒里還下了點別的東西,這睡過去的男人可不能辦事了,蘇姍掐准了時間,只能從別人身上懷一個了,再將屎盆子扣在傅容庭頭上,試圖利用信任,讓傅容庭相信。
也是,誰都知道蘇姍對傅容庭的心思,她這一說,誰會懷疑她懷了別人的,前者的可信度更大,奈何蘇姍算漏了一件事,傅容庭壓根上就沒相信。
我也不知道傅容庭哪裡來的這麼大自信,都那樣了,換哪個男人都會相信的啊。
蘇姍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僅屎盆子沒扣成,連自己假裝失聰的事也被傅容庭發現,我看著傅容庭,只想說一句,蘇姍心眼比我多都能在傅容庭身上栽了,我被傅容庭坑這麼多次,也不算奇怪了。
我幸災樂禍道:「傅少,被人算計的滋味如何?」
傅容庭扭頭定定地看著我,一雙星眸深不可測,我看不穿他在想什麼,但能從那一丟丟表情里知道,他很失望。
是失望蘇姍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往日情分生事,當知道蘇姍耳朵失聰時,他那緊張愧疚的樣子,蘇姍一個電話,他立馬過去,又是給她找醫生,又是整夜陪著的,哪知從頭開始就是一個謊言。
被人當傻子耍的滋味,很不好受,更何況是傲嬌的傅容庭。
估計現在傅容庭一點也不想蘇姍出現在他面前了。
這算不算,不作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