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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是要去民政局嗎?

  「樓簫。」我忍不住吼道:「你真要將一輩子毀在這上面是不是?連成傑要是知道你還在吸這個,那更加是不會接受你,把這些都給我。」


  我以為搬出連成傑能壓住樓簫,沒想她情緒特別激動,將當初割腕的手舉著說:「我割腕他都沒有在意過,你看看我現在,把臉都快整成另一個你了,他不還是沒有接受?他才不會管我這些,他的身邊有蕭寒,心裡有你,我永遠都入不了他的眼,既然他都不在乎,我就是吸點又怎麼樣了。」


  我愣了愣,皺眉看她:「你就這麼想死嗎?」


  「至少我現在快樂。」她說:「姐,我說了,你就別再管我,不值得,我爛泥扶不上牆,而且你現在自己都泥菩薩過江,離婚後守著一套房子有屁用,就是那瘋子每年的治療費用都是幾十萬,你養得起嗎?」


  「一碼歸一碼,現在在說你的事,扯我幹什麼。」我伸出手:「將東西給我,否則我立馬將你送進戒毒所。」


  樓簫怔了怔,帶著恨意朝我吼:「我還是不是你親妹妹?你今天要是敢送我進去,我明天就要你看見我的屍體。」


  樓簫的情緒開始不正常的激動,喘著粗氣,胸口激烈起伏著,眸光帶著一抹紅,有些空洞,臉上蔓著隱忍的痛苦,身子有些顫抖。


  我意識到什麼,剛要上前去,樓簫捏著包轉身跑回了房間,砰地一聲將房間門給反鎖上,任我怎麼敲都不開門。


  我知道她在裡面幹什麼,她的毒癮犯了。


  之前她口口聲聲說為了連成傑會重新做人,也戒毒了,我相信了她的話,哪知她從來都沒有戒過。


  我無法進門,只能在客廳里等著,過了一會兒,外面有門鈴聲,若是初夏,她有鑰匙,不會按門鈴,我起身從貓眼看了一眼,是徐剛。


  他的神色很是焦急,不停的按門鈴。


  我打開門,徐剛見到我在,愣了一下,然後問我:「簫簫呢?她回來沒有?」


  我指了指房間的門,帶著疲憊的說:「在房間裡面,毒癮犯了。」


  徐剛衝過去敲門,樓簫依然沒有開門,這個時候樓簫可能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正沉浸在毒.品帶給她美好的世界里享受著。


  我坐在沙發上掏出了一支煙點上,徐剛見我這麼鎮定,走過來為樓簫抱不平:「簫簫在裡面吸毒,你是她親姐,卻在這安心的坐著抽煙,簫簫到底還是不是你妹妹。」


  我吸了一口煙,抬頭看他一眼:「那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才算得上是合格的姐姐?打電話讓人把她抓走?還是將門給砸了?」


  徐剛一時啞然,煩躁的扒了一下頭髮,擔憂的看了眼房間,然後在我對面坐下來,將我的煙盒拿過去掏了一支煙出來點上。


  今日的徐剛已經不是當初見到的那個黃毛小子,剪了一個平頭,穿著乾乾淨淨的衣服,那些耳環什麼的都沒有戴了,這一收拾,人顯得特別乾淨利落,特別精神,徐剛比樓簫還小一歲,今年正好是二十,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但隱隱中有了一絲成熟的樣子。


  之前我聽樓簫說過,徐剛好像是進了顧雲生的公司,他是徐市長的私生子,這身份不好認,但怎麼說也是徐家血脈,不能不管,徐市長出了面,在顧雲生那裡安排了一個職位,沒再在外面鬼混了。


  徐剛這麼急的過來,應該是知道樓簫的事,我問他:「樓簫買貨的錢是不是你給的?」


  「不是,我已經戒掉了,也一直以為簫簫也戒掉了,今天簫簫去拿貨,那朋友我正好認識,給我打了電話,我這才知道。」


  之前徐剛也抽這玩意,來貨的渠道自然清楚,那些人他肯定都熟悉。


  可要不是徐剛拿的錢,誰給樓簫的錢?


  剛才我看了眼那包里,至少十幾袋,如此大的量,要是被抓了,那可是要坐牢的,當然,要買這些,沒個幾十萬,根本下不來。


  我蹙著眉:「最近你都跟樓簫在一起?」


  「只是偶爾。」徐剛猛抽了一口煙,語氣帶著點落寞:「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經常去連成傑的公司蹲守,有了連成傑,現在哪裡還瞧得起我這個私生子。」


  自從我允許徐剛來找樓簫,他也就隨著樓簫喊我一聲姐,有點想做我妹夫的意思,看著徐剛這大半年來的改變,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徐剛能完全接受樓簫,而且之前樓簫也為他打胎,雖然那時兩人行為衝動,年輕氣盛,但徐剛對樓簫還是不錯,之前樓簫那樣對他,依然上門來找,讓他做妹夫,我沒多大意見。


  我揚了揚唇:「你明知道她瞧不起你,卻還這麼關心的跑過來。」


  「誰讓我徐剛就看上她了,我認了。」


  這話說的讓我心頭一震,如果樓簫聽見這番話,不知道她心裡會不會有所觸動。


  我說:「要是樓簫的心思一直在連成傑身上,你也會如此?」


  「以後的事不清楚,我不能給出什麼承諾。」徐剛不再像當初說話不經大腦,思想成熟了:「只要樓簫還沒嫁人,她的心在別人身上,大不了我就搶回來,若是她真嫁人了,那我無話可說。」


  在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我說:「聽說你在顧雲生公司表現不錯,好好努力,樓簫她會看到你的好。」


  徐剛苦笑一聲,沒說話,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樓簫從房間里出來,徐剛比我速度還快,立馬上去扶著樓簫在沙發上坐下,給倒了一杯水:「簫簫,喝點水。」


  這次看來樓簫吸了不少,嘴角上還沾著不少白粉。


  樓簫喝了水,扯了紙巾擦了擦嘴,拿餘光偷瞄了我一眼,有點心虛的喊了我一聲:「姐。」


  「現在知道還有我這個姐了。」我冷冷地說:「誰給你錢買的這些貨。」


  幾十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我想不出樓簫還能從哪裡弄到這麼多錢。


  樓簫看了看徐剛說:「是……是我自己存的。」


  這話誰會信。


  「樓簫,我要聽實話,到底誰給你的?幾十萬,你什麼時候有這個忍耐力存下這麼多錢,你當我是傻子嗎?」


  「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你還問我幹什麼,我都說自己存的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樓簫梗著脖子說:「難道你還以為我偷你的錢?」


  自然不是,我自己都沒有這麼多存款。


  見從樓簫這裡也問不出什麼,我起身說:「徐剛在這裡,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我回了自己的屋子,本來覺得一個人太冷清,想找人說說話,現在看來自己還是適合一個人待在家裡。


  想著一個禮拜后就要離婚,看著窗外的北城,覺得自己就算在這裡待了五六年,卻從來不屬於這裡。


  接下來幾天我都在家裡或者去看我媽,沈晨南自從帶著丫丫回了沈家后,奇怪的沒再來找我,我給他打電話想說將丫丫帶出來,也是沒說幾句話就給我掛了,有的時候甚至不接。


  自從傅容庭那天早上說了那些話之後,我也就沒有犯賤去醫院看他,這麼長的時間,也夠我調節自己,接受即將離婚的事實。


  傅容庭出院的這天,我正準備去我媽那,忽然接到傅容庭的電話,讓我過去接他出院,帶著命令式的口吻。


  我心裡想著,還真是迫不及待,剛到出院這天,就等不及讓去領離婚證了嗎?

  想到這裡,我將結婚證跟戶口本都帶上,換了件衣服出門,傅容庭出院,想必整個傅家都得來,我做好待會承受那些尖酸刻薄甚至是要挨打的準備,哪知去了醫院,只有傅容庭一個人在病房裡,他已經收拾好了,穿著黑色西裝,透著清冽的氣質,讓人望一眼便心生畏懼。


  心裡揣著疑惑問:「他們還沒來嗎?」


  我問的是傅家人,他應該能明白我的話。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語氣淡然的說:「走吧。」


  我一愣,傅容庭已經踏著步子朝外走了,我回過神來立馬追上去:「就我一個人來接你?」


  「你很想見到他們?」他側身淡淡地睨了我一眼。


  「難道傅少還是因為我不想見到他們,所以沒讓他們來接?」我為這個想法有點好笑,這怎麼可能。


  恐怕這是想趁著傅家人一個沒來,好去把婚給離了。


  傅容庭冷硬吐出兩個字:「不是。」


  我盯著他的背影發了一陣呆,說什麼讓我來接他出院,其實他自己完全可以一個人回去,我就像是來走了一個過場。


  車子琳達給他開了過來,他沒讓琳達開車,反而自己坐上了主駕駛,我忍不住出聲:「傅容庭,你這才出院,還是別開車了。」


  他揚了揚眉梢:「那你來開?」


  「可以讓琳達……」


  我話沒說完,他生硬打斷:「琳達有事,待會要去的地方,不適合外人在場,上車。」


  要去的地方,是民政局嗎?

  他目光直視著前方,側臉清冽如冰,住院一個多月,讓他瘦了不少,表情卻更加冷了,讓人覺得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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