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沈晨北?
楊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我也就讓她一個人,楊歡上台,我也就沒在軟座上坐,拿了一疊錢給兩男模,自己拿了煙出去透氣。
從重金屬的音樂聲中回歸寧靜,耳朵一瞬間清靜下來,有那麼一瞬耳鳴,走到外面花台,也不管臟不臟,一屁股坐了下去,大概一支煙抽了一半,酒吧門口忽然湧出一群人,走在前面的人正是沈晨南,身後好幾個打扮性感的美女,還有三個男人,一個外國女人。
外國女人有些醉了,身子搖搖晃晃,由一名高大的男人扶著,打扮雖然也是妖艷,但一看也知道不是這裡面的姑娘,外國女人手朝沈晨南揮舞著,用著蹩腳的中文說:「沈晨北,改天我再找你,你可不能再跑了。」
沈晨北?
聽到這名字,心驟然一緊,我坐著的位置相對於沈晨南在的位置較為昏暗,他沒有看見我,我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沈晨南跟外國女人。
沈晨南不耐煩的揮手:「快走吧,歐文,快把她帶回去。」
高大男人將外國女人扶著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女人朝沈晨南做了一個飛吻:「沈晨北,ILOVENI。」
第一次我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或者是女人喝醉叫錯了,可第二次,依然這麼叫,心裡便起了疑惑。
門口的人都散去,沈晨南也打算去停車場,我喊了一聲:「沈晨南。」
沈晨南頓住腳步,朝我這邊看過來,當時他在明亮處,面部表情很容易看清楚,以前他見到我眼裡是喜悅,剛才有一絲慌亂。
他急急地過來,見我穿著單薄,脫下外套給我搭在肩上:「你怎麼在這裡,外面天氣這麼冷,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我任他給我披上衣服,看著他問:「剛才那個外國女人叫你什麼?沈晨北?什麼時候你改名字了?」
沈晨南神色微變,隨即笑道:「都是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天這麼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還不知道你的陳年往事,今天反正沒事,天色也不是很晚,不如說來聽聽。」我盯著他。
沈晨南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半認真半玩笑地說:「又一次去國外的時候,這個女人猛烈追求我,我對洋妞又沒興趣,隨便就編了一個身份,哪知她還真信了,洋妞的追求方式普通人還真是受不了,後來我瞞著她回國了,哪知道今天又給遇上了。」
聽著他的解釋,我皮笑肉不笑:「沈晨南,你說謊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信他這鬼話。
「你看,你要聽,我說了你又不信,你們女人還真是難伺候。」沈晨南弔兒郎當的說:「就這點小事,我用得著騙你,難道你還以為我真叫沈晨北?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這北城誰不認識我沈晨南?」
對啊,誰不認識沈晨南。
他這一說,我微微蹙眉,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現在用假名字騙女人的多的是,他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將外套還給他說:「你先回去吧,我跟楊歡一起。」
說著我往酒吧裡面走,沈晨南跟了上來:「那我跟你們一起,你們兩個女人在這種地方多危險,我得保護啊。」
他要跟上來,我也懶得去說什麼,等我進去的時候,楊歡已經從台上下來,爛醉如泥在軟座上躺著,我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楊歡,我們回去了。」
楊歡嘟囔道:「回去幹什麼,我還能跳,還能喝,來,妞兒,我們再喝一杯。」
楊歡撐著起來,手摸索著去倒酒,她估計醉的連事物都看不清了,酒就在眼前,她還給碰倒了,我皺了皺眉,對沈晨南說:「你既然要跟上來,那你將楊歡扶出去。」
喝醉的人太沉,我一個人扶她很是吃力,有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沈晨南看了眼楊歡,有點不太樂意,不過也沒說什麼,架著楊歡的胳肢窩往外走,我拿著楊歡的包跟在後面。
楊歡估計是把沈晨南當做顧雲生了,嘴裡罵著:「顧雲生你個騙子,你就是一個大騙子,我楊歡怎麼就上了你的道,我的孩子沒了,你卻跟徐慧懷了,男人都他媽的是騙子,沒一個好東西。」
楊歡一邊罵著,還用手打沈晨南,沈晨南將她的手桎梏住,有些惱:「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顧雲生,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是個好男人,你們女人就是不識貨,偏要死倔著。」
說這話的時候,沈晨南朝我看了一眼,我將頭偏了過去,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架著楊歡到停車場的時候,一輛黑色卡宴開了過來,開車的人正是顧雲生。
我跟沈晨南相視一眼,沒人給顧雲生打電話說楊歡在這,他這是怎麼知道的?
顧雲生停了車下來,見楊歡喝高了,皺了皺眉,從沈晨南手裡接過楊歡,將她攔腰抱起來,語氣淡然:「我先帶歡歡回去。」
冷然的語氣里夾著一絲不快,想到楊歡今天情緒不對,又見顧雲生這幅態度,我有點來氣了:「顧雲生,你別仗著楊歡喜歡你便為所欲為,當有一天她不愛你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顧雲生的步子一頓,楊歡在他懷裡也不鬧騰了,安靜的像一個孩子一樣睡著了,巴掌大的臉蛋不知什麼時候布滿了淚痕,看著讓人心疼。
顧雲生十分篤定的說:「我不會讓那一天出現。」
看著他當時說這話的表情,我有那麼一瞬認為顧雲生是真心喜歡楊歡,會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不再讓她顛沛流離,不再讓她彷徨心傷。
我能給楊歡的只是安慰跟一個借她哭的肩膀,能讓她不哭的,只有顧雲生。
說完,他將楊歡放進車裡,自己再回到主駕駛上發動車子就走了,看著車子被黑夜吞沒,我瞄了一眼身側的沈晨南:「你們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你們兩姐妹今天說話怎麼都沖我來,惹你們的又不是我,我冤不冤?」
「難道你不是男人?」
這下沈晨南沒話說了:「得了,時間也不早了,讓我送你回去還是帶你去吃點宵夜?」
之前喝的酒在出去吹冷風的時候已經醒了,今天確實沒吃什麼東西,肚子餓的不行,我選擇了吃宵夜。
我本以為沈晨南會帶著我去吃燒烤,畢竟這個時間點,吃燒烤小吃的人特別多,他卻默不作聲的將車子開去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給我點了一碗餃子,他要了一碗混沌。
這麼冷的天,確實不適合在外面露天吃燒烤,剛喝了不少酒,吃燒烤這種燥熱的東西確實不好,胃也難受,一碗熱乎乎的餃子,最合心意了。
等餐的時候,沈晨南點了一支煙,看著我說:「去醫院看了傅容庭之後怎麼樣了?和好了?」
我都沒說自己去醫院了,他也能知道,大概是覺得我這個人肯定是會忍不住去找傅容庭的,雙手揣在兜里,腦海里浮現傅容庭冷漠的表情,慘然一笑:「這次如了你的願,他答應跟我離婚了。」
沈晨南抽煙的動作一頓,很是意外,眼裡透著不可置信,好似他篤定了傅容庭不會跟我離婚,然後突然轉折了,讓人不可思議:「傅容庭答應了?」
靠著椅背笑看著他:「我想我跟他離婚,是你所想要的結果,你這反應跟我想象中的有點出入。」
沈晨南斂了斂神情,在指尖彈了彈煙灰,睨了我一眼說:「確實有點意外,我以為傅容庭不會放手。」
我挑眉問:「既然你這樣以為,那為何之前還執迷不悟?這不是給自己找堵?還是覺得這很有挑戰?」
「確實很具有挑戰。」他沒理會我話語里的一絲諷刺,抽著煙說:「你好似不想離婚?」
「怎麼可能,」我口是心非地說:「我已經跟他提出過幾次離婚,他能答應,我高興還來不及了,你沒看著我今天出來跟楊歡慶祝嗎,等傅容庭出院,拿了離婚證,我也就自由了。」
「然後呢?你打算做什麼?有沒有考慮投入我的懷抱?」他張開雙臂笑說:「我隨時準備迎接。」
「你是丫丫的父親,你說呢?」我給了他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也算是為了我進一步將丫丫從他那騙出來做一個鋪墊。
我現在已經學會了另一種處理事情的方式,能說幾句違心話就能辦成的事,就不要去費心思較真。
過程不重要,我要的只是結果。
沈晨南一愣,隨即笑了笑,不管他是怎麼猜想我的答案,我只要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行。
餃子很快上來,碗里灑了點蔥花,配上白色的餃子,一清二白,冒著騰騰熱氣,聞著香味咽了咽口水,蘸了點醬塞進嘴裡,真是美味。
真是餓厲害了,一碗餃子很快被我解決,就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沈晨南看了眼我的碗,埋汰我說:「你這是餓了多久?這麼能吃,難怪傅容庭要跟你離婚,這麼能吃,誰養得起。」
「沈晨南,你不會說笑話就不要說,沒人拿你當啞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時沒忍住泄露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