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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已經來不及了

  我曾付出真心愛過的兩個男人,卻從來沒有對我有過一句實話,我能抓住什麼?

  這世上,我除了丫丫,一無所有了。


  他眉頭瞬間皺起:「你覺得可能嗎?丫丫是沈家的孩子,怎麼可能讓你帶走,再說了,你能帶去哪裡?樓笙,我早就跟你言明了,回來我身邊,一家三口過日子,你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現在你跟傅容庭也算走到了盡頭,你能出來找我,應該也不會再回去了。」


  他還真是懂我。


  「你覺得可能嗎?」我將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他,盯著他漆黑的眸子,淡然地說:「我也跟你言明了,就算沒了傅容庭,我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有丫丫在,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我跟傅容庭為什麼走到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賜嗎?現在你滿意了,我痛苦了,你覺得我能讓你稱心如意嗎?」


  之前之所以忍不住找沈晨南,那都是因為丫丫,若沒有這一層母子連心,我又怎麼會見沈晨南,怎麼會讓傅容庭如此誤會,不過那些都不重要,該信的人,怎麼都會信,不信的人,就算是甩了親子鑒定在他的臉上,他說不定還會懷疑我動了手腳。


  沈晨南忽然炸毛了,倏地從沙發上騰起來,將手裡的煙頭重重地擲在地上,火星濺起,他的眸子彷彿被這一抹火星點亮了:「這是為什麼?當初你跟傅容庭在一起,你懷了孩子,我可以退讓,但現在你還讓我退讓,樓笙,難道你看不見我的心?我都說了不要計較那些過去,就看現在的沈晨南,難道就沒有一刻曾讓你心動過?」


  相對於他的暴跳如雷,我十分平靜,就連聲音也是淡淡:「沒有。」


  兩個字,猶如這冬日裡最冷的一盆水,將沈晨南從頭澆到腳,神情都木訥了,那眸子里的火星彷彿四散了,又像是十幾尺的冰幕皸裂了。


  他目光怔怔地看著我,訥訥地問我:「沒有?一絲也沒有?」


  「沒有。」我還是這個答案,並且堅定的說:「我要帶走丫丫。」


  他神情頹然地重新坐回沙發上,機械性的問我:「你想帶著丫丫去哪裡?想離開北城?」


  「對。」


  他笑了,彷彿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在笑我不自量力:「樓笙,別說我不會讓你離開,傅容庭也不會,沒有我們的允許,你連北城都踏不出去,只要一個電話,你就只能被困在這裡,而我手裡有丫丫,你的母親還在醫院裡,還有樓簫,這些日子我想你心裏面有過千百種如何離開北城的計劃,你心裡應該有了答案,你走不了,想要真正擺脫傅容庭,只能依靠我,這北城,能為你做後盾的人,只有我。」


  他字字擊中我的軟肋,我是曾想過千百種辦法,能擺脫傅容庭出來見沈晨南,但這不代表能離開北城,一個孩子,一個瘋子,我如何帶的走。


  見我思忖著,沈晨南拋出誘餌:「樓笙,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丫丫你隨時都能見到,而我又能為你擋住傅容庭,我不要求你什麼,只讓你留在我身邊,給我一個能讓你愛上我的機會,如何?」


  他已經斂去了剛才的煩躁跟暴戾,氣定神閑的在跟我談條件,而且還很篤定我會答應。


  一直以來我覺得傅容庭讓人捉摸不透,可這時,看著沈晨南那高深莫測的眸子,竟也覺得如此捉摸不透。


  他嘴裡沒有實話,丫丫的事也是支支吾吾沒個痛快話,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一個人了,但我現在又確實陷入了困境,向我伸出手的是沈晨南。


  「鄧玉蘭是死也不會讓我進沈家,現在你是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能跟鄧玉蘭對抗了?不當好兒子了?」我嗤笑道:「當年你能拋棄我一次,保不準下次也能拋棄。」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他將腿擱在茶几上,胸有成竹:「樓笙,你沒有選擇。」


  對,丫丫在他的手裡,我沒有選擇,為什麼我總是讓自己陷入困境?

  丫丫忽然醒了,可能沒見到人,哭了起來,那哭聲從卧室里傳出來,我又想起了那個充滿血色的夢,那哭聲也是如此,能叫人斷了肝顫。


  也就在那一瞬間,我做出了決定。


  「好。」


  丟下這個字,我起身進了卧室,丫丫坐在床上,因為剛醒來,臉蛋紅撲撲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心像是被什麼撕裂了。


  我過去坐在床沿上,將丫丫擁進懷裡,柔聲哄道:「丫丫,乖,不哭。」


  丫丫伏在我的肩膀上停止了哭泣,一抽一搭的,聲音軟軟糯糯:「阿姨,爸爸呢?」


  這一聲阿姨叫的我心都碎了,自己的女兒不叫媽媽,卻叫自己阿姨,哪個做媽的聽了不心碎,我忽然有點後悔,當初真該賄賂了沈晨南,讓他教丫丫叫媽媽。


  沈晨南從外面進來,拍了拍手:「我的小公主,爸爸在這兒。」


  因為跟丫丫早就熟悉,之前那份莫名的親切跟喜歡也知道了由頭,沒了一個孩子,這個失而復得的孩子,就成了我的全部。


  看見沈晨南,丫丫雖然高興,但她也沒從我懷裡離開,很喜歡粘著我,窩在我的懷裡,這讓我找到了一絲欣慰,畢竟是母女,這血緣是種很奇妙的東西。


  我給拿了衣服穿上,丫丫甜甜地喊了沈晨南一聲,捂著自己的小肚子,撇著嘴道:「丫丫肚肚餓。」


  「這剛起來就肚子餓了,再這樣長下去,成了小胖妞,就沒男孩子喜歡了。」沈晨南嘴上這樣說著,又一面問:「要吃什麼,爸爸現在去買。」


  「吃蛋蛋。」丫丫歡呼。


  她說的是雞蛋羹,是她喜歡的食物之一。


  「真是只小饞貓。」沈晨南捏了捏丫丫的臉蛋,見我看著丫丫失神,對我說:「你陪著丫丫玩吧,我去買飯,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


  沈晨南走後,我便帶著丫丫玩,這屋子裡不少丫丫的玩具,之前我是喜歡這孩子,不知道是自己的女兒,現在知道了,心裡的感覺自然又是不一樣的,彷彿被塞了棉花團,甜到了心底,丫丫的笑容將這些日子的悲痛化解了不少。


  經歷了大悲,再到大喜,我覺得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是我的,就是我的,所以在知道丫丫是我孩子的時候,在看見丫丫的時候,我心裡高興,但也不是激動的控制不住。


  因為我彷彿覺得,這就是註定的啊,上天關上了門,總不能連窗都給我封死了。


  現在丫丫,成了我的全部。


  我一直盯著丫丫在床上爬來爬去,她還是不太喜歡走路,現在也只能扶著東西走,多走幾步就喊累。


  「阿姨,給你玩。」丫丫將自己手裡的模型飛機給我。


  我抬手撫.摸著丫丫的肉嘟嘟的臉蛋,有些迫不及待地微笑著說:「丫丫,以後不叫阿姨,叫媽媽好不好?來,學著叫一聲媽媽。」


  丫丫懵懂地看著我,手抓著自己的耳朵,這是她的一種習慣,每次聽不懂話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抓自己的耳朵,那水靈靈的眼珠子茫然的看著我,讓我心一陣酸澀。


  我想著丫丫才兩歲多一點,這個時候沒有什麼辨識能力,是最好教她說話叫人的時候,耐著性子,又放慢了語調,哄著丫丫說:「來,丫丫,跟著媽媽學,媽……媽。」


  丫丫眨著漂亮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正當我以為她不會跟著學的時候,小嘴張開,有點含糊不清的跟著說:「麻……麻。」


  雖然不太清楚,聽在耳里,忍不住熱淚盈眶,一把將丫丫擁進懷裡,軟乎乎地身子彷彿將心給融化了:「丫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口袋裡的電話忽然響起,傅容庭的電話號碼我是拉黑了,我已經離開公寓幾個小時,又是甩開了傅容庭的人,也不知道第一個人給我打電話的是誰。


  我將丫丫放著坐好,掏出了手機,看著來電顯示著楊歡的名字,沒有猶豫的接通,電話那頭楊歡火急火燎:「妞兒,你現在在哪裡?傅容庭到處在找你,這到底什麼情況啊,剛才要不是顧雲生在,傅容庭都要對我動手了。」


  沒想這麼嚴重,皺了皺眉,我說:「抱歉,我離開了公寓,給他留了離婚協議書,我現在跟丫丫在一起。」


  「樓笙,你還來真的,真離婚?」楊歡好似反應過來,急問:「你現在跟沈晨南在一起?樓笙,我告訴你,你小心點,傅容庭他瘋了,沈晨南都不一定保得住你,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立馬過來。」


  楊歡話音剛落,門外傳來砰地一聲,丫丫嚇的縮了縮,聽見外面的聲音,我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來不及了,傅容庭已經找了過來。」


  我掛了電話,讓丫丫在房間里玩,起身走出去,將房間門帶上,目光淡然地盯著門口,傅容庭滿臉冷霜,身後跟著兩名保鏢,還有一名開鎖公司的人。


  我譏笑道:「傅總做事還真是周到,連開鎖公司的人都隨時帶著,真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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