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傅容庭的怪舉
手指一張張點開瀏覽,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酸酸澀澀的東西瞬間塞滿了整顆心臟,沈晨南昔日的笑容看著看著,竟讓我無端想要落淚,心底不禁湧起淡淡的憂傷,慢慢地蔓延了全身,隨著血液流動。
手心不由得攥緊了,當照片跳到後面懷孕的幸福時光,在那小房子里,我們憧憬著一家三口的日子,眼眶忽然溫熱。
僅僅這些照片便讓我如泡在萬年的醋罈中全身無力,我哪裡還有勇氣去點開視頻。
明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明明看著沈晨南,我沒了這些感覺,可看著這些照片,昔日的感覺都在漸漸回籠,只是現在多了一絲憂傷,甚至還覺著愧疚,覺著背叛。
因為我已經愛上了傅容庭。
幾千張照片,花了我一個下午才一張張看完,那視頻,卻再沒勇氣點開,在淚即將掉落時,我迅速拔掉U盤,關了電腦,將電腦幾乎是丟在茶几上的。
我緩了好一會兒,指尖冰冷的拿起手機給沈晨南打電話,可翻到沈晨南的號碼,我又頓住了,沈晨南說過,為了追求,他會不折手段,現在這就是他的不折手段嗎?
用這樣照片,用那莫名其妙的電話來喚起我對他昔日的感情嗎?
他以為這樣就有用嗎?
我放棄了打電話,在沙發上一直坐到傅容庭回來了,聽見鑰匙轉動門孔的聲音,我趕緊將手裡的U盤扔進茶几的抽屜里。
定了定心神,我起身朝傅容庭走過去:「回來了。」
他的衣服上落了雪花,化成了水濕了衣裳。
他習慣性的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我的手很涼,他眉頭微蹙:「怎麼開著暖氣手還是這麼涼。」
「剛才擰錯了水龍頭,拿涼水洗了手。」我撒謊了。
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怎麼這麼迷糊。」
我橫了他一眼:「都說一孕傻三年,我這才開始犯傻你就嫌棄,那以後還不被你嫌棄成什麼樣子。」
他笑了笑,抓著我的手搓了搓,趕緊暖和了,他問我吃什麼,他去做,我見他最近實在太累了,不想他再去廚房忙,便說:「不用做了,我已經叫了悠然居的外賣,最近公司事多,你已經夠累了,我去給你放熱水,先泡個澡。」
我捂著肚子往卧室走,他忽然從後面將我擁住,腦袋在我脖子處蹭了蹭,在我耳邊嗓音低沉地喚了我一聲:「老婆。」
這一聲老婆叫的突然,我怔了怔,旋即笑了笑:「怎麼了?」
他的熱氣噴薄在我的脖子上:「沒什麼,就是想抱一會兒。」
「抱了兩年多了,還沒抱夠啊。」
「不夠,想這麼一輩子擁著你。」今日的他特別煽情。
我任他抱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鬆開的意思,我在他懷裡轉了個身:「好啦,你想抱,待會讓你抱個夠,現在我去給你放熱水,外面天冷,先給你驅驅寒。」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蛋,嘴角彎了一抹弧度:「好。」
我捂著肚子進浴室給他放熱水,忽覺肩膀處涼涼的,伸手摸了摸,心裡疑惑,什麼時候濕了一片?
我沒多想,或許多想了,也就知道那是傅容庭的淚,他伏在肩膀上流下的淚。
我給他放好了熱水,出去的時候見他還杵著,我一面為他拿衣服,一面說:「你先進去泡吧,衣服我馬上給你拿進來,免得水涼了。」
「好。」他嘴裡答著,目光卻落在我的身上,腳還是沒動,後來還是我推了推他,讓他趕緊進去泡澡。
悠然居的外賣送的有點晚,傅容庭泡好之後又等了好一陣才送來,吃飯的時候我問他電話號碼的事查的怎麼樣了,他說交給了琳達,最近事太多,忘了問,等明天再問問看。
因為下午的那個包裹,我已經大概猜到是沈晨南,也就忙慌地說:「不用了,反正現在我把手機也給關了,那人也打不進來了,公司的事要緊,快過年了,公司又要準備年會了,挺忙的,也就別為我的事分心了。」
我本以為還得再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傅容庭,沒想他點了點頭:「也好,琳達也跟著忙不過來,這事等忙過這段時間再查也不急,你最近就不要再接電話,安心在家養胎就好。」
我意外的愣了幾秒才點頭:「恩。」
他給我夾了菜,忽然問我:「上次你帶回家那個孩子,你很喜歡嗎?」
傅容庭忽然問這話,讓我心裡咯噔一聲,抬眸看了他一眼:「丫丫很可愛。」
「那孩子確實可愛,粉粉嫩嫩的,也很聰明,今天在公司里看見了,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生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不過看我們的基因,一定會有更漂亮的孩子,如果是女兒,我一定將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給她。」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雲淡風輕的,我的心卻緊了緊:「你是說沈晨南今天帶著丫丫去了傅氏嗎?」
「恩,傅氏跟沈氏最近有個合作項目。」
傅沈兩家合作,我怎麼聽著就有點玄幻,沈晨南忽然帶著丫丫去傅氏,他是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接話,傅容庭面上也看不什麼喜怒,我也只能哦了一聲,悶著頭吃飯,腦子不禁又想起下午看的U盤。
正在失神間,傅容庭忽然又說:「樓笙,你說認丫丫做乾女兒如何?」
我怔愣了一會兒,不知傅容庭什麼意思,認沈晨南的女兒做乾女兒,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看著他疑惑地問:「傅少,你今天怎麼了?」
「你不喜歡嗎?我覺得那孩子跟你長得還真有幾分相似,長大后一定是容姿傾城,丫丫也不認生,今天還讓我抱她,若是讓丫丫做乾女兒,我挺樂意的。」
我盯著傅容庭,想從他的眼裡探究點出什麼來,那眸子卻如深不見底的幽潭,太深,尋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傅容庭一定是藏了事。
他這是因為我經常去見丫丫,以為我是去見沈晨南所以吃醋了?
我乾笑了一聲:「這小孩子小的時候都長的差不多,哪裡有什麼像不像的,你這馬上就要當爸爸了,幹嘛要認別人的女兒做乾女兒,我是喜歡那孩子,但你不介意認丫丫做乾女兒,我還介意呢。」
他眸光沉沉地望著我,劍眉微蹙著:「樓笙,你真沒想過認那孩子?」
我有點不明所以:「我為什麼要想認丫丫?」
他一雙星目噙著點點寒光,旋即微斂著眸子,沉聲說:「明天去一趟醫院吧。」
「去醫院幹什麼?」我想著明天也不是產檢的日子,疑惑了。
「最近忙了,我怕下次產檢就沒時間陪你了,明天正好上午沒事,陪你提前產檢。」
他如此說了,我也就只好應下了。
這晚的傅容庭很是反常,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從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再到如今的U盤,我這心裡愈加不安了。
第二天傅容庭陪著我去產檢,他依然忙前跑后,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做完檢查,他就將我送了回去,自己便去公司忙了。
傅容庭太忙了,自產檢那天之後傅容庭除了偶爾晚上給我回來做飯,已經很少回來了,甚至有時飯做好了又出去忙了。
隨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這北城的天也一天天冷起來,雪大片大片的下著,每晚重複著同一個噩夢,我這心開始有點慌了,莫名的心慌,總有種想要抓住某種東西,使了全力指尖縫裡卻還是空的。
樓簫最近也時常出去,折騰她的那張臉,初夏偶爾下早班會來屋裡陪我解悶,可這還是抵不住心裡的慌亂。
我打電話讓楊歡來陪我,她被楊攀那一口子還有顧雲生折騰的夠嗆,正好來我這裡躲清靜,聽了我說收到一枚U盤,裡面存著的都是我跟沈晨南過去的照片,她思忖了一會兒說:「那U盤在哪裡?我看看。」
我記著當初是將U盤扔在了抽屜里,可怎麼也找不到了,我不由得心急,這房子了進進出出也就這麼幾個人,這東西沒理由不在了。
楊歡見我沒找著,幫忙找了一會兒說:「會不會是你收拾屋子的時候扔了?」
「這怎麼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沒有扔過,可就是怎麼也找不到,我叫了樓簫,問她也說沒拿,沒看見。
U盤丟了,我一下子就慌了,心沉到了谷底,我抓著楊歡的手問:「你說會不會是傅容庭拿了?」
「應該不會吧,若是他拿了,那怎麼會這麼安靜,而且你不是也說他最近忙著公司的事已經顧不過來了嘛。」楊歡安撫著我說:「你就放寬心吧,興許就是不小心扔到哪裡了,那U盤這麼點小的東西,找不到很正常,我在家裡想找個東西也是找半天,等你不找了,它又冒出來了,U盤找不找得到倒是另外一回事,你說沈晨南半夜三更打電話給你又不說話,又寄這東西,這是想破壞你跟傅容庭?他怎麼還沒死心。」
「得不到的東西,往往是最讓人惦記的,楊歡,我最近心裡真是慌的不行,總是不安,又老是做當年的噩夢。」我握著楊歡的手說:「你說這會不會是什麼預示,當初你不是也覺得心慌,最後孩子就出事了,你說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