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沈家那些怪事
看著地上灑的熱粥,我腦子裡沒有一刻猶豫,揚起手就扇了樓簫一巴掌,冷聲道:「不要我管就別在我面前死,給我死遠一點,樓簫,你要真想死,就不會回來,在外面就解脫的乾乾淨淨,用苦肉計這招對男人有屁用,你除了對著我吼,你他媽的還能幹什麼,我管你管錯了,那就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有脾氣,也別給我鬧什麼割腕了,直接出門,找一輛車撞死得了,我保證不會救。」
我也是來的路上才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樓簫用的苦肉計,不然也不會真在家裡割腕了。
或許她自己也在賭,拿命去賭。
一次兩次,我都由著她的性子來,這一次,就這麼對著乾的,看誰擰得過誰。
樓簫愣了愣,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狠狠地說:「你就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送國外去,我走了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們合起伙來騙我,要是我告訴姐夫你跟連成傑的事,大家都別好過。」
原來她是知道了要送她去國外的事。
我冷笑了說:「我跟連成傑有什麼事?樓簫,你不是喜歡他嗎,那好,我給你機會,來的路上我已經打電話給連成傑了,估計一會兒就到了,這一招苦肉計都用了,不讓想看的人知道,那不是白費功夫了。」
「誰讓你叫他來的,我不要見他,你讓他走。」樓簫激動起來,拔掉針頭想要跳下床。
我按住她說:「怎麼?你樓簫也有害怕的時候?今天我告訴你,要是連成傑給了你答案,你還給我尋死覓活,我也就真不管你了,別以為我會內疚,連成傑要喜歡誰那是他的自由,我告訴你,我不會跟連成傑有什麼,你非要恨我,那是你的事,沒辦法讓男人愛上你,將責任推給別人,還做下如此荒唐的事,我沒理由為你的愚蠢買單。」
樓簫也不再動了,我鬆開她,見她面色難看,我按了護士鈴,給她重新插上針頭,清潔工也來將地給掃了。
連成傑匆匆趕來,知道樓簫割腕,他也是震驚的,那焦急的神色在臉上顯而易見,我看了眼樓簫,走過去壓低聲音對連成傑說:「我就將爛攤子再交給你一次,若是再辦砸了,樓簫出點什麼事,連成傑,我們的友誼也算是盡了。」
不管連成傑什麼神色,我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病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昨晚沒睡好,頭靠著牆頭一會兒就有點昏昏欲睡,一道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我一個激靈的坐直了身子,循著聲音看過去,鄧玉蘭坐在輪椅里對著身後的王姐罵罵咧咧的,王姐一直低著頭,推著鄧玉蘭往走廊另一端去。
沈晨南說過,鄧玉蘭的腿不能行走之後脾氣就愈發暴躁了。
對於鄧玉蘭,我能遠離就遠離,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王姐又從走廊那端過來,這次只有她一個人,她手裡拿著單子,想來應該是去交費或者幹什麼吧。
王姐走過來時看見我,訝異了一下走過來笑說道:「樓小姐,你怎麼也在這?」
「樓簫住院了。」
王姐關心道:「生什麼病了?嚴重嗎?」
「沒什麼大礙了。」想到剛才的鄧玉蘭,我問:「王姐,鄧女士她經常發作嗎?」
王姐嘆息地說:「這也不是,只是最近會頻繁一點,好像去年這個時候也是,哎,也不知道當年怎麼將這腿好端端的給摔了,一個好好的家,變成這樣。」
心裡一驚,我急說:「王姐,你不知道鄧玉蘭的腿怎麼摔的?沈晨南不是說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嗎?難道不是?」
「摔下來的?樓小姐,王姐並沒有聽說過啊。」
忽然之間我覺得沈晨南瞞了我太多事了,那一團團迷霧,攪的我腦仁都疼,但這次我沒有再想去問沈晨南,因為我知道沒有答案。
看著王姐,我問:「王姐,你能告訴當年我生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王姐回憶了一下說:「樓小姐生產那天,我記得夫人跟少爺好像吵起來了,少爺要去醫院,夫人攔著不讓,不過後來兩人都去了,只是這一去之後,直到一個月後夫人才回來,那時候夫人的腿就成這樣了,到底怎麼會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清楚。」
一個月之後?
「那沈晨南呢?」
「少爺第二天就回來了,那時我才知道樓小姐的孩子沒了,少爺回來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又急匆匆的走了,等夫人回來之後,家裡的傭人都遣散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伺候著夫人。」
王姐的話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奇怪,可又具體說不上來是哪裡有問題,想到什麼,我又問:「王姐,那你知道丫丫嗎?丫丫是怎麼回事?」
「樓小姐,你也知道小小姐?」王姐對我知道丫丫的存在有些驚訝,又有些同情我,她說:「小小姐是少爺半年後抱回來的,我只知道那是別的女人生的,其它也不敢多問,不過有小小姐在,這少爺的心情才會好點,但是夫人好像非常厭惡小小姐。。」
我若有所思,王姐的同情大概是覺得我的孩子死了,沈晨南卻抱回來別的女人為他生的孩子,有點為我不值與憐憫吧。
我扯了扯嘴角說:「鄧玉蘭一心想著要孫子,我的孩子沒了,哪知別人生的又是個女兒,她自然不會喜歡。」
「樓小姐這話說的不對,就算這再怎麼不喜歡自己的孫女,那也是沈家的骨血,可幾次夫人都差點掐死了小小姐,嘴裡還念叨著什麼孽種,要小小姐償命什麼的,記得最嚴重的一次,小小姐差點沒救過來。」
王姐的話讓我心驚不已,到底要如何狠心才能對自己的親孫女下得了毒手?
聽著丫丫差點沒了,我的心猛扯了一下,明知道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卻禁不住胸膛里騰起怒火跟恨意,更是泛起陣陣心疼。
丫丫多麼可愛啊,怎麼就能下得去手啊。
「後來呢?」
王姐憶起那陳年往事也頗有些心悸:「少爺及時發現了,送去了醫院,在醫院守了小小姐一個月,這條命才算撿了回來,回來之後,少爺跟夫人大吵了一架,我在樓下也聽得不是很清楚,只模糊的聽到夫人罵小小姐是孽種,連帶著將少爺也給罵了,還說少爺不是她兒子,說了一大堆罵樓小姐的話,反正那次鬧的挺大的,後來夫人也犯病了,這犯病時夫人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也不奇怪了。」
閉上眼睛我甚至都能想象到那一場爭吵,鄧玉蘭的發病時的模樣真是嚇人。
鄧玉蘭是真恨我,就如我恨她一樣。
「怎麼是你陪著來醫院,沈晨南呢?」
「小小姐生病了,少爺正陪著呢。」王姐神色擔憂:「這小小姐從小就體弱多病,昨晚發了高燒,少爺趕緊送了醫院去。」
我急道:「丫丫病了?現在怎麼樣了?」
「這我不太清楚,少爺也沒回來。」
那麼小就被鄧玉蘭虐待,身體怎能不弱,沈晨南跟我說丫丫身體不好,原來竟是如此。
王姐還急著去給鄧玉蘭忙前跑后,我也沒再拉著她多問了,反正這沈家就是一團迷,不管沈晨南要騙我什麼,這鄧玉蘭的腿怎麼傷的,都沒關係了。
我正準備給沈晨南打電話問丫丫的情況,連成傑從病房裡出來,看他的神色,應該是沒談好,樓簫連割腕自殺的事都做出來了,擱在誰身上都頭疼。
我問:「現在樓簫什麼情況?」
「情緒暫時是穩定了。」連成傑抱歉的說:「樓笙,這次真是我的疏忽大意,昨晚樓簫打電話的時候,我的手機落在了客廳,蕭寒正好過來陪我媽,也就替我接了電話,我問過蕭寒,她也沒跟樓簫說什麼,不知道怎麼就會成這樣。」
蕭寒是連成傑的青梅,我也見過,性子挺溫婉的一個女人,估計樓簫是聽到蕭寒的聲音,不管說沒說什麼,接了這個電話,就已經足夠讓樓簫做傻事了。
我昨晚本還想大罵連成傑一頓,可又覺得沒用,樓簫自己鬧的性子,連成傑什麼也沒做,我能怪什麼?
總不能自己撞上花台了,還怪花台擋路了。
我捏了捏眉心說:「連成傑,你以後還是別出現在樓簫面前,也別跟她再聯繫了,今天你既然已經將話說明白了,剩下的也都別管了,讓她自己去想吧,想得通就想,想不通也逼不了。」
「樓笙,這……樓簫的性子太過極端,這件事終歸是我引起的,我……」
「你還能做什麼?」我無奈的說:「現在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樓簫都能自以為是,你的不出現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只要不讓她看見你。」
最近可能我對他的態度都不太好吧,明明什麼也沒做的人,連自己的心意也是藏著的男人,只因樓簫喜歡上了他,就無端出現了這麼多事,無端的承受我的冷態度。
讓他去勸樓簫的是我,現在出事了我又怪人家頭上,我也覺得有點過了,放軟了語氣說:「抱歉,我的情緒可能不太好,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