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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不要給我躁動

  他緩緩地鬆開了我的手,站在我面前,逼迫我看著他,目光真摯的說:「樓笙,你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對你的心,不會再有一點欺騙,你可以忘記以前的沈晨南,只需要記住現在的,當初傷了你的,現在換我來彌補,我要重新追求你。」


  發誓般的話,讓我心頭一緊,他在宣布,宣布重新追求我,正式性的,不再是玩笑,也不再是嘲諷。


  我有些慌了,他的眸子太炙熱,彷彿能灼燒人心,太深情,讓人看不到一絲謊言,我慌亂的偏了頭,急急地低聲說:「你喝醉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急切的想要離開,在我將手放在門把上時,他在我身後沉沉定定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醉,我很清醒,清醒的看著自己為你不能自拔,我原本想要戲弄你,可到頭來,我認了真,樓笙,你就只信我這一次,今天這些話,在你到來時我在心裡演變了千萬次,我擔心著你不來,如果你不來,我也就死了心,可你來了,那從今天起,過去的沈晨南就過去了,以後你的幸福,我來承擔。」


  我的幸福,他來承擔。


  他的每一個字落進我的心裡,都讓我有想要逃離的衝動,而我也真的逃了,留給他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跑出那間房子時,耳邊全是沈晨南的話,什麼叫『到頭來認了真』,什麼叫『過去的沈晨南過去了』,他說的話我一個字聽不懂。


  當我懂的時候,已經時過境遷。


  我喘著粗氣不斷的跑,慌急的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我本想回老宅,可我這個樣子,已經不好再回去,我的心很亂,被現在的沈晨南給擾亂了。


  我逃回了公寓,抖著手打開門,裡面等著我的又是另一場兵荒馬亂。


  傅容庭終於回來了,就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好似等了我許久。


  看著他,我心裡有一陣心虛的感覺,背脊一僵,然後迅速低下頭在玄關換鞋,趁換鞋的空檔,我將慌了的心給快速鎮定下來,等我再抬頭時,好似已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穿著拖鞋朝傅容庭走過去,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去哪裡了?」


  能這麼問,肯定是知道我沒去店裡,而我今天穿的扎眼,看著就像是去約會似的。


  我將手提包往沙發上隨意一扔,沒有先回答他,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壓壓驚,然後我沒走過去,倚靠在飲水機這的桌子,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說:「出去隨意逛了一圈,過過最後富太太過的日子,怎麼?今天傅少不用陪舊情人,倒是有閑工夫來我這坐坐了。」


  當一個人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不會再恭恭敬敬,說話畏畏縮縮。


  我明知道今晚不會這麼容易過去,還先讓我討好不成?

  傅容庭眉梢冷冷一壓,嗓音質冷:「樓笙,吃醋也要有個度,你剛才是見沈晨南了,我提醒過你,別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糾纏,看來我的話,你還是當了耳旁風。」


  他說的是陳述句,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我去見了沈晨南,也不否認,承認道:「對,見了,你傅少能見舊情人,我當然也能,你告訴我這也要有度,那也要有度,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做事有沒有給我留一點餘地?」


  吃醋?


  在他眼裡,我就只是吃醋而已嗎?

  在男人眼裡,女人就只會爭風吃醋?

  我們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我卻還是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慢慢的蔓延,將這整棟房子彷彿都冰封住了。


  水杯里的水起了漣漪,我的手在發抖,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害怕。


  他語氣清清冷冷,眉頭緊蹙著:「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問我?樓笙,我的縱容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對,我沒資格,你傅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哪怕是騙我說什麼出差,再把舊情人帶回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捏緊了水杯,譏笑道:「傅容庭,不是你的縱容讓我忘記了身份,是我對你的太相信,我對你的縱容,既然我們彼此都這麼忘記不了初戀,那就各自找自己的幸福,在昨晚你不是已經做了決定,現在還猶豫什麼?」


  我的話音剛落,一股冷風撲來,他已經到了我面前,聲音宛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冷酷犀利:「樓笙,你就這麼不信我?」


  「對,不相信,你做的事也讓我相信不起來。」迎著他寒冷的眸子,我說:「我相信眼睛看見的,耳朵聽見的。」


  我的話刺激著他,周圍的溫度更冷了,忽然他捏住我的肩膀,拇指都要陷入我的肉里,疼的我嘶了一聲,手裡的水杯一時沒拿穩,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水濺了出來,碎片濺的也到處都是,可他沒因這個而減少一點力度,我也沒因這個而眨一下眼睛,也沒反抗,只是死死的盯著他,嘲諷道:「怎麼,傅少這是惱羞成怒?想要家暴?」


  我想到上次他對我的懲罰,羞辱的懲罰,心裡還是怕的,只是面上強撐著。


  他目光灼熱的盯著我,深邃的眸子里沉靜的像一潭幽深不見底的湖水,眉毛攢一塊兒說:「今天這話,你是因為姍姍才說的,還是沈晨南?」


  姍姍,叫的多親切,多親熱。


  我自嘲一笑:「我敢因為你的姍姍嗎?傅容庭,你不覺得累,我都覺得累的慌,你有錢,想要多少房子金屋藏嬌,我都無權過問,今天,你要麼答應離婚,要麼回到從前一樣,你過你的,我過我的,等到合同到的那一天,麻煩你利落簽上你大名,還有,你讓蘇姍從這紅鼎天下搬出去,你傅少不缺這點錢,名下房產多得是,不必把舊情人放在這裡膈應誰,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老夫人過來坐坐,來一個偶遇什麼的。」


  傅容庭定定地看著我,爾後笑了,不過是冷笑:「樓笙,還沒看出來你這麼有脾氣,你就這麼容不下姍姍?」


  我咬著牙:「這句話我早就說過,是個女人都容不下,不然你以為徐慧為什麼把楊歡的孩子弄沒了?我眼裡更容不得沙子,如果不想我跟蘇姍走到那一步,就找一個溫和點的女人,不會像我這麼惹事,嫉妒心這麼強。」


  「對,你現在確實很會惹事,以前那個聽話的小貓如今也會炸毛了。」他冰涼的手緩緩劃過我的臉蛋,鷹隼般的眸子勾著我:「打扮這麼漂亮去見舊情人,看來還真是迫不及待了,現在你可真是一點委屈也不願受,再多等幾個月,也這麼急不可耐了。」


  他的話很平靜,沉沉地,穩穩地,但對我來說,就像是踩在刀尖上,話如果再說重一點,我想他肯定會讓我好看。


  他曾警告過我,若是跟沈晨南有什麼,他的手段會比沈晨南還厲害百倍,今天,我倒是想試試這老虎的屁股是摸得還是摸不得。


  我直了直身子,定定地看著他說:「既然你都說了也就幾個月,提前結束也無妨,再說了,我這再急,哪裡還有你傅少急,急的把人帶回來,下次是不是就該帶回老宅了?哦,對了,想好了怎麼跟老夫人解釋?或者說是帶著球上門?昨晚聽著你挺賣力的,還有四個月的時候,夠你們造人了。」


  我用輕鬆的語氣,雲淡風輕,甚至是毫不在意的說出這些話,每一個字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把刀,自己插進心口的刀。


  明明是一場交易,錢貨兩清,偏偏在這裡面產生了一種叫做感情的東西,讓人沒了理智來面對。


  他冷嗤:「你還真是為我打算。」


  我不甘示弱,譏誚著:「該是傅少為我打算才是,知道我生不了,又怕我吃藥苦,將這樣的重任交給別人分擔。」


  我們對峙著,明明只要一個人低頭,這場硝煙就可以避免,可奈何我們都是要強的人,一個不願解釋,一個不願去想,然後就這麼錯誤的糾纏著,藤繞藤,蔓纏蔓,直至最後越走越遠,尋不到最初的根。


  後來他告訴我,我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聾的,從未真正看清過他。


  後來我也告訴他,他的心是冷的,是自私的,我不想看懂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許久,眸子里醞釀著的怒意漸漸地散了,他鬆開了我,扯著黯啞的嗓子,說了一句讓我不明白的話,他說:「樓笙,你的心裡就算再怎麼給我躁動,也給我忍幾個月,到時候我自會給你交代,最近給我安分點,我只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去見沈晨南,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對你出手,但沈晨南會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拿沈晨南威脅我,真是可笑。


  我冷呵一聲:「那還真是多謝傅少對我手下留情。」


  傅容庭走了,我知道他去了蘇姍那裡,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想什麼,男人,真他媽讓人累。


  第二天是八號,我跟傅容庭都沒有回去,老夫人那邊又被傅容庭給瞞過去了,我也懶得說什麼,照常上我的班。


  熬吧,也就這幾個月了,熬過了就好。


  也趁著這幾個月里,我該想想今後怎麼打算,怎麼生活,我媽怎麼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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