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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

  我忽然像是斂了爪子的貓,窩在他的懷裡,任他抱著,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


  我等不來愛,卻等來了喜歡。


  等了一年,有了這結果,可往後的五年,十年,依然還是喜歡,那句『我愛你』,我這輩子都沒有等到。


  斂了鋒利爪子的我安靜的趴在他肩膀上,半攥緊的手彷彿一下子鬆開了,我沒同樣的抱住他,只是攤在沙發上。


  那天在珠寶城,他是以為我吃醋了,才會心情大好給我買鑽戒?

  他繼續在我耳邊說:「樓笙,我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向你說明,你不能就這麼判我死刑,我傅容庭要的女人,也不容許推開我,這段時間,你不知道我多少次想將你從楊歡那拽回來。」


  讓一向連話都少說的傅容庭給我解釋,還真是有點為難他了。


  眼眶是溫熱的,鼻尖是酸澀的,心裡是甜蜜的。


  腦袋在他懷裡動了動,我嘟噥著說:「傅容庭,你不是很乾脆嗎,怎麼這次拖泥帶水了。」


  「這次不一樣,我沒想你會真心想給我生,沒想你會去做檢查。」他摸著我的腦袋:「氣消了?」


  如果不去檢查,我想他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是想一直拖下去吧,拖到紙包不住火的那天。


  傅容庭喜歡事物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以前我很聽話,現在我有了自己的思想主見,他對我有了不一樣的心,所以我跳出了他的掌控。


  轟轟烈烈的爭吵如萬馬奔騰而過揚起漫天黃塵,然後一瞬間萬籟無聲,塵埃落定。


  我沒說消沒消氣,畢竟消氣與否,我不能生是事實。


  若他絕情一點,我也不會再有心理負擔,可這個男人啊,偏偏給了我想要又不敢要的答案。


  我此刻很恨傅容庭,恨他為什麼不推開我,若他推開我,我也能死了心啊。


  外面天地海闊任我們相忘於江湖。


  後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將我抱在床上,為我脫了衣服,摟著我睡覺,真的只是純睡覺。


  大吵一架之後,元氣大傷,很累吧,得到他一句喜歡,很高興吧,也就很容易睡著,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他涼涼的唇瓣落在了我的臉頰上,在我耳邊朦朦朧朧的說了一句:「這倔脾氣,除了我哪個男人還敢要啊。」


  我爸曾經說我脾氣倔的跟驢似的,很是極端,可再倔的人也有軟肋。


  愛賜予我金絲軟甲,同時也賜予我軟肋。


  傅容庭很好的抓住了我的軟肋。


  多年之後的傅容庭說,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當時挽留了我,如果按著他以前的脾氣,估計我們會錯過的更多。


  翌日我是被楊歡的電話給吵醒的,房間里沒有人,我睡眼惺忪的伸手去摸索手機,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喂。」


  「還沒起?」楊歡那端訝異道:「這昨晚沒過來,是被傅容庭給接回去了?他知道了?」


  聽見楊歡的聲音,睡意散了不少,可我依然沒起,裹著被子說:「回來了,也知道了。」


  「聽你這還沒睡醒,能睡得下,吃得下,看來我不用擔心後續問題了,我這還忙著出門上班,空了聊。」


  楊歡言簡意賅,我應了一聲,掛了電話,房間門被推開,樓簫貓著身子進來,半蹲在我的床邊,瞥了一眼門外,小聲問:「姐,你跟姐夫這上演的是什麼呢,昨晚吵的不可開交,現在姐夫竟然在廚房裡做早餐,剛才我聽見動靜去廚房,看著姐夫在煎雞蛋,差點沒把我嚇死。」


  門被推開時,廚房裡的聲音隱隱傳了進來,也飄進來雞蛋香,本來不覺得餓,被這味道勾的肚子倒是叫了起來。


  我撐著起來問:「你昨晚在門口偷聽了多久?」


  「就一小會兒。」樓簫用拇指跟食指掐出一段距離說:「我這不是聽見動靜有點大,怕姐吃虧嘛,聽見你們又是要離婚,又說什麼試管的,鬧這麼大,嚇死我了,不過看來我是白擔心了,姐的御夫之道還真是厲害,連姐夫這樣的人都能制的服服帖帖的。」


  聽著樓簫的話,我不禁想到昨晚的事,這哪裡是我將他制服的服服帖帖的,是他一句話將我給制服了。


  「昨晚不管聽見多少,就當沒聽見,以後也別趴門口偷聽,萬一傅容庭脾氣沒控制住,就不是吼你一句了。」


  我掀開被子起床進浴室洗漱,樓簫走過來倚著浴室的門好奇道:「姐,你們昨晚說什麼試管,是怎麼回事,我這話聽一半,心裡鬧得慌,你告訴我,我保證當沒聽見,以後也不敢在趴門口偷聽了。」


  我擠了牙膏拿杯子接水,回頭睨了一眼樓簫:「聽一半才好,真讓你聽見了,就你那張嘴巴,還不知道怎麼到處說,我這裡洗漱,你也快去換了衣服,今天店裡面會來人應聘,待會一起去店裡。」


  樓簫有些失落,不過也知道我不會說,悻悻地去自己房間換衣服。


  我剛洗漱好,正在化妝,傅容庭做好了早餐來叫我,看著鏡子里的他,我描眉的動作頓了頓,誰能想到堂堂的傅總會給老婆做早飯,當初他給我做第一頓時,我還有點這是最後一頓飯的感覺,可現在似乎是習慣了。


  他過來從我手裡拿過眉筆,我的身子自然的面向他,知道他要做什麼,我笑著:「傅少,這人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今日算是領教了傅少哄女人的功力。」


  女人可不都是要哄著?

  他為我描眉,說:「當初我瞞著你,沒想那麼多,我承認選擇你結婚有這一方面的原因,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如果不是奶奶提出要孩子,我都快忘記了,樓笙,不管初衷怎麼樣,你當初沒想到會愛上我,我也沒想會喜歡你,既然走到今天已經改變了最初的心思,又怎能去相提並論?那天你說要去檢查,我是怕的,就是擔心會像昨晚那樣的事出現,可你還是偷偷去了,樓笙,你跟蘇姍不用平起平坐,也不用去比較什麼,你們沒有可比性。」


  「沒有可比性?」我抬著眸子看他,這話讓我不明白。


  惜字如金的傅容庭很少說過這麼多話,能給我這樣的解釋,很坦誠,我也接受。


  那天他嚴令不讓我去檢查,當初沒看明白的複雜神情,現在倒是明白了,他是在害怕。


  他為我描好了眉,握著我的肩膀,與我一起看著鏡子里美麗的自己,他沒有回答我剛才的話,而是繼續說:「奶奶提出來時,我也想過去做試管,聽說那很痛苦,也就放棄了。」


  我看著鏡子里俊朗的他問:「為什麼不找別的女人生?」


  我的話不知哪裡說錯了,他眸色忽然沉了沉:「我的孩子,必須名正言順。」


  我猛地反應過來,穆振華當初是婚內出軌,傅宛如可比傅容庭大了三個月,如果不是傅容庭的母親死了,傅宛如跟梁秀琴只能繼續沒名沒分,但如果沒有她們,傅容庭的母親也不一定死了,傅振華做了對不起他母親的事,他心裡恨是正常的。


  如果條件允許,我想親自為他孕育孩子,可我不能,抿了抿唇,我說:「那我們試管吧。」


  一個家畢竟要有孩子才能完整。


  我既然已經接受了他昨晚的話,也接受了他剛才的解釋,我可以當昨晚的事沒有發生,可以收回我做出的決定。


  他不是拖沓之人,我也不是。


  就像他說的,我們都已經改變了初衷,就不該再拿當初來跟今日相提並論。


  「不急,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要孩子,如果實在不行再考慮。」他否定了我的提議,確實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孩子不是物品,若真要了,就得一生承擔,試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還是得順其自然,而我心底也更想親自孕育。


  他從身後擁著我,雙手握著我的手,然後我感覺無名指上套了一個什麼東西,涼涼的,我低頭一看,是一枚鑽戒。


  我訝異的舉著手看著鏡子里的他問:「這是上次你買的?」


  沒想上次他還真買了。


  他為我捋了捋碎發,嗓音低沉,深邃的極為好聽,裡面還夾著一絲寵溺,眸子里也有一絲柔軟:「遲來的婚戒,一直想買給你,喜歡嗎?」


  「不是一直,應該是後來吧。」我戳穿他,他也沒說話,默認了,我們最初就是一張破契約,說買婚戒也沒信服力,我舉著手看了看,手腕上是他買的海洋之星,無名指上是他買的鑽戒,鴿子蛋那麼大一枚,我揚了揚手笑說:「現在我這手可是太值錢了,都有點不敢戴出去了。」


  那些大街上搶首飾的新聞不是沒看過,甚至有的手上戴著名貴的腕錶,連整隻手都給砍了下來。


  我這手上的東西少說五百萬左右,瞬間覺得不敢上街了。


  他輕輕一笑,是眉眼俱笑的那種,冷凜的臉也變得柔和了。


  「誰敢打你的主意,老公幫你教訓。」他握著我的手,他左手上的戒指與我的依偎在一起,就像我們此刻一樣。


  被他擁著的感覺,寵著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傅容庭知道我喜歡吃全熟的雞蛋,給我煎的兩面黃,牛奶也是熱好的,麵包也是現烤的,別說我吃的喜歡,樓簫也很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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