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都是愛情騙子
見我出來,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繼續跟蘇姍說:「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對此,我一句話也沒有,掀開被子上.床,閉上眼睛,將自己裹緊。
傅容庭做的這一切,只因我現在還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不能多想。
房間很靜,傅容庭掛了電話沒動身,過了好一會兒,想來是抽完了手裡的煙,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我努力想讓自己在傅容庭出來之前睡著,可是越是強迫自己,反而越精神。
傅容庭洗好出來后,像以前一樣習慣性的將我撈進懷裡,能在跟心上人打了電話之後再跟我若無其事的『恩愛』,想到楊歡的結局,我這次不再聽話的窩在他的懷裡,而是倔強的朝外面挪了挪。
但我剛挪出去一寸,傅容庭直接將我再次撈進懷裡,禁錮著我,在我耳邊說:「跟我鬧脾氣?」
「不敢。」
我怎麼會跟他鬧脾氣,他不找我算賬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耳邊清涼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是吃醋?」
聽到這話,我索性睜開了眼睛,淡漠如冰:「傅少,我們之間不需要這樣的調情劑,你也不需要我的吃醋。」
他一雙星目凝著寒光定定地鎖著我,淡淡地說出一句讓我心顫的話:「我聽天逸說奶奶打電話問了他我的位置,難道你不是因為知道我在那,所以才去?」
「不是。」我迅速否決,為了給這個答案一個支撐的理由,我面色不動的又補充了一句:「你也看見了,我是跟沈晨南一起的,在之前我們就約好了,所以我去梨園,不是因為你。」
其實我知道已經在梨園門口做錯了一次決定,現在就不該惹怒了傅容庭,但相對於讓他知道我心底的秘密,我寧願惹怒他。
可意外的,我的話沒讓他有一絲情緒,他只是略帶遺憾的口氣說:「我還以為你想通了,想求我讓你留下來。」
我心底微微一怔,如果不是知道他跟我一直在一起,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老夫人跟他說了什麼,才讓他有這樣的分析。
我定了定神說:「你覺得可能嗎?傅少,你也看見了楊歡的下場,我放著正室不做去做情婦,你覺得你傅容庭憑什麼?楊歡她至少是為了愛犯傻,難道我要為了錢,作踐自己嗎?」
他淡淡揚唇:「你想做正室?」
我有些抓狂,卻還是只有耐著性子說:「傅容庭,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想離開,離開懂嗎?放我離開,你去跟你蘇姍好好過日子吧。」
傅容庭手從我的腰部穿過,將我的身子輕輕往上一抬,深深地看著我,嘴角帶著漠然的冷笑:「樓笙,為什麼你的心,不能像你的身體一樣誠實?」
盯著他鷹隼般的眸子,我心底一驚:「什麼意思?」
他凝視著我,揚著嘴角笑了笑,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好似在嘲笑我垂死掙扎。
一盞夜燈下的他,輪廓愈加稜角分明,幽冷的眸子,忽然湧現一絲柔軟,他在我耳邊薄唇輕啟,磁性的嗓音深邃好聽:「琳達告訴我,生病的那晚,你來了,那晚我抱著的人,是你。」
我心裡驚濤駭浪。
他不是在問我,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所以這才是他今晚沒有懲罰我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為楊歡?
我看著這個離我如此近的男人,彼此的呼吸交織著,噴洒著,彼此的體溫,炙熱著,一顆滾燙的心,一顆冰冷的心,讓這種距離,又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我放在被窩裡的手漸漸地抓緊了被單,畢竟現在我能抓住的,也就這個了,眼睛看著他,瞳孔卻是散著的,我承認說:「是,那晚我去過,可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樓笙,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承認,你愛上了我?」
他語氣淡然,聲音也是輕緩,可為什麼這麼沉,如千斤重石壓在心口,喉嚨也像是被什麼卡著,想否認,卻說不出話來。
我的眸子閃了閃,他目光沉沉的凝著我說:「那晚用愚蠢方法為我降溫的是你樓笙,承認吧,承認你愛上了我。」
愚蠢的方法,確實愚蠢的。
想起那晚他在我耳邊喊出的名字,我偏了頭說:「我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事。」
聽見我否認,我能感覺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得稀薄,他將我的臉板正,讓我正視他:「不可能?樓笙,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都沒關係,我說了,兩個我都想要,如果今天你不去梨園,或許我就放了你,可今天你去了,不管你是跟沈晨南提前約好,還是因為我而去,我傅容庭告訴你,你這輩子別想從我身邊離開,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我愕然地看著他,愣了愣,大聲道:「為什麼?我說了,我沒愛上你,當我一次次在零下幾度的冰水裡,讓自己的身體冰冷,為你降溫,可你在迷糊中,喊的是蘇姍的名字,你覺得,我樓笙會愛上你?我說這個,也不是我樓笙吃醋,只是想告訴你,我那樣做,只是看在你給了那麼多錢讓我媽住院,讓我過上好的生活,如果不是,我是不會管你死活,這跟愛不愛沒關係。」
他目光一眯:「我要你留下來,也跟愛不愛沒關係。」
我一怔:「瘋子,我告訴你,我樓笙是不會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我不愛,傅容庭,你不跟我離婚,想不按照協議來,我會讓你後悔,會攪和得你跟蘇姍再無可能你信不信?」
我是不會讓自己成為下一個楊歡,絕不。
「我信。」他幾不可見的扯了扯嘴角說:「樓笙,我等著你讓我後悔。」
我一愣,所有的反擊,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後來我妥協,軟了語氣道:「傅容庭,就算我求你了,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有蘇姍,等了這麼久,你們該好好的在一起,放我走吧,就當是我求你。」
就算我真攪和了傅容庭跟蘇姍,一個只因戀著我身體的男人,我就算再愛,也不想卑微的留下來。
張曉和楊歡都是前車之鑒。
我真不明白傅容庭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一個男人能同時接受兩個女人?
為什麼男人自己三心二意,卻要女人從一而終?
無論是將我放在楊歡的位置,還是徐慧的位置,我都不想為了一個男人,跟另一個女人爭的頭破血流。
「不可能。」他說:「想讓我放手,除非等我膩了。」
等膩了,那就不是放手,是丟棄,就像當初沈晨南一樣。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厭煩,可以幾天,幾個月,幾年,我不確定傅容庭什麼時候對我身體厭煩,但我知道,今晚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盯著他看了許久,後來,我索性偏過了頭,閉上了眼睛說:「傅少,我很累了。」
我是真累,他看得出我的疲憊,摟著我的手鬆了松,卻沒有放開。
傅容庭能在兩天之內改變想法,我想,他也會在不久后的某天,再次改變。
冷靜下來,我猜想,或許他是在為我在梨園跟沈晨南在一起而故意那樣說的,等他的氣消了,也就放我離開了。
畢竟在梨園我讓他沒了面子。
剛才我放出讓他後悔的豪言壯語,只是一時腦熱,跟了他這麼久,也知道他是吃軟不吃硬,就像今晚,如果不是楊歡的事,或許他又恨不得掐死我了。
可後來,我卻真讓他後悔了。
商場初二就開始繼續上班,新年開始,比較忙,幸好樓簫還給我安分,我將她拉去店裡面繼續給我上班,自己去了醫院。
相對於昨天,今天楊歡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我去的時候,她坐在病床上,靠著床頭,眸色淡漠的看著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顧雲生,問:「顧雲生,你的兒子死了,被你的老婆害死了,你難道不給我一個交代,不給孩子一個交代嗎?」
顧雲生這幾天也被折磨的消瘦不了不少,我知道他心裡肯定也很難受,但楊歡問出這句話時,他卻沒能立馬給出答案,楊歡很是失望,指著門口,冷笑著說:「既然如此,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滾。」
楊歡看見門口的我,愣了一下,很快將視線收了回去,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刺痛了我,讓我沒有勇氣踏進去。
顧雲生雙眸深眯,淡淡地說:「歡歡,你別這樣,孩子沒了我也難受,可你讓我怎麼做,讓徐慧一命抵一命嗎?她是我老婆,儘管我不愛她,但也不可能把事情鬧大,送她去派出所,你能不能別逼我。」
楊歡眸光凄然,涼涼地笑了,指著自己:「我逼你?當初要我留下來,承諾我會離婚的是你,多長時間過去了,別說離婚了,我現在連孩子都被你老婆整沒了,顧雲生,你說你狠心不狠心,孩子他本來可以在這幾天順產,卻因為你的自私,沒了,我們到底是誰逼誰。」
「你以為這是我想的嗎?」顧雲生沉著臉:「當初你留下來的時候,就該有這種覺悟,是,我沒做到對你的承諾,可是就這幾天時間,誰讓你大過年的出去,你不出去,會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