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沈晨南,你放開我
偌大的包廂里,就他們倆在,又是這樣的情景之下,這場景,讓我只覺得腦袋一轟隆,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了。
憤怒一股腦兒湧上心頭,讓我真想拿酒瓶子走沈晨南一頓。
樓簫看見我,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姐,你終於來了,快帶我離開這,我不要待在這。」
不知道沈晨南對樓簫做了什麼,讓她的眼裡全是恐懼,看了眼地上已經被撕爛得不能穿的衣服,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樓簫身上。
許是樓簫的聲音,讓沙發上的沈晨南動了動,醒了過來,眯著眼睛看見我,一瞬間全醒了似的,充.血的眸子彷彿住著一頭獅子,還是怒醒的獅子,突然他衝過來抓著我的頭髮往後扯,將我摔在沙發上。
樓簫擔心的喊了一聲姐。
本來平日里的沈晨南已經就不好對付,更別說喝了如此多的酒。
他滿身酒氣壓在我身上,陰冷的吐出一句話:「樓笙,你怎麼可以,可以嫁給別人。」
他的聲音很是痛苦,如此近的距離,我能清晰的看清他的睫毛,能清楚感受到他噴薄在我臉上怒氣與酒氣相混合,讓人難聞的味道。
我偏了頭:「我不是早就說過,我結婚了,是你自己不信。」
當時他知道,沒有發怒,原來是在這等著。
「樓笙,你不能嫁給別人。」沈晨南看似醉,又好像無比清醒,他朝我怒吼道:「不能。」
他的目光如炬,我實在受不了他這樣的指控,因為他沒資格。
我一把用力推開了沈晨南,他順勢靠在沙發上,我站起來,盯著沈晨南也怒的吼道:「你沒有資格對我吼,你到底對樓簫做了什麼,她是我妹妹,你怎麼可以。」
看見這樣凌亂又曖昧的畫面,誰都會往那方面去想。
一個是我親妹妹,一個可是沈晨南啊,就算翻篇了,我也不能接受。
樓簫捏著衣服,急切的說:「姐,我跟沈……」
樓簫話沒說完,沈晨南一個凌厲眼神過去,雙腿叉開,雙手隨意癱在沙發上,像一灘爛泥,一副頹廢到了極點的模樣,他拿手捶了捶沙發,沖我冷冽一笑:「上了姐姐,再上妹妹,一段佳話不是。」
我氣的渾身顫抖,揚起手就要扇下去,但別看沈晨南頹然,卻對我防備著,手還揚在空中,他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截住我的手,恨不得用十成的力氣將我的手腕捏碎,怒氣暴漲了一圈:「今天,你們姐妹倆,只能走一個,樓笙,你選。」
「無恥。」我疼的後背一陣冷汗,樓簫被沈晨南給弄怕了,也不敢上來幫我,只一個勁兒的哭,我掙了掙,卻被他牢牢捏住,當時我實在氣急,只想擺脫沈晨南,也沒想那麼多,將上次用在小峰身上那一招用在了沈晨南身上。
男人最痛的部位,最薄弱的部位,只要受到攻擊,疼痛程度,聽說跟活生生截肢的疼痛程度是一樣的。
但我也怕真傷了沈晨南,沒太用力,但也足夠讓沈晨南痛的面容扭曲,趁機擺脫了沈晨南,我對樓簫喊了一聲跑,樓簫離門口近,反應過來,她披著我的外套往外跑,我也往外跑,但我的運氣似乎不好,剛出門口,就被沈晨南一把抓住了頭髮,又拖回了包廂。
這個教訓告訴我,手下留情什麼的,千萬別,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沈晨南怒極了,將我摔在沙發上,掐住我的脖子,眼底湧現殺意:「樓笙,你別太逼我。」
說著,沈晨南雙手拉著我肩膀上的衣服就往下撕,沒有外套,裡面就只是一件單薄的打底衫,我以前都是穿毛衣,今天實在後悔穿了件這麼薄的打底衫,但看沈晨南這架勢,似乎穿多少都沒有用。
一個女人被男人完全桎梏在身下,而且還是個怒極了的男人,反抗值根本就是為零。
這衣服質量很好,沈晨南撕不爛,就拉著衣服往下挎,衣服是那種有彈性的,沈晨南一拉,就將衣服褪到了胸口上,露出胸罩。
胸上一涼,身子不住打了寒顫,我咆哮道:「沈晨南,你給我住手。」
雙手不斷在沈晨南的胸口上,臉上胡亂抓,我的指甲很長,又是怒極,恨極,恐懼到了極點,用了十足的力,每抓一下,沈晨南身上都會起一條紅印子。
啪的一聲,沈晨南一巴掌響亮打在我臉上,很快我就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在嘴裡快速蔓延開來。
我的頭被打偏在一邊,這一巴掌讓我不反抗了,他也停下了動作,但沒打算放開我,依然騎在我身上,他目光冷銳的盯著我,嗓音如從地獄爬出來的,冷氣森森:「樓笙,這是你欠沈家,背叛沈家的下場,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
那時我沒有心思去想沈晨南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何來背叛沈家,欠沈家?
背叛我的,欠我的才是沈家,當時沒來得及去想,因為沈晨南的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猛的踹開。
我的頭本來就是被打偏向門口,所以當傅容庭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時,我心裡湧出欣喜的同時,也是無比屈辱。
沈晨南也側頭去看,傅容庭一記拳頭快而狠的砸在沈晨南的臉上,沈晨南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在沈晨南還沒起來時,傅容庭已經一把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拎起來,冷冷警告:「以後離我女人遠點。」
沈晨南看清是傅容庭,眼底一驚,隨即譏諷的笑了:「原來攀上的是北城傅家,難怪,難怪。」
之前沈晨南聽見保安叫我傅太太,可他不知道是傅容庭。
沈晨南這句話是對我說的,他沒有反抗,只是很是失望又憤恨的看了我一眼,雙手垂在兩側,任由傅容庭拎著。
傅容庭將他往沙發上一甩,他也就順勢癱在沙發上,雙眸猩紅的看著天花板,當時我不知道沈晨南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後來他告訴我,當時他是想殺了我。
傅容庭幫我把衣服拉上去,抱著我出了包廂。
樓簫在門口焦急等著,見我們出來,又不住的流淚。
回到公寓,我已經緩了過來,也從樓簫嘴裡了解到情況,沈晨南並沒有真對她做什麼,而且她的衣服也是被別人脫的。
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找了如此多的酒吧,傅容庭出面也沒找到樓簫,是因為她去了情瑟緣這樣的大型娛樂會所做坐台小姐,今天她本來在坐台,遇上了變態客人,玩重口味,她怕了,不敢跟著出台,後來還是沈晨南出手解了圍。
而沈晨南也正好利用樓簫,把我叫了過去。
聽到這樣的話,對樓簫,我已經無法用恨鐵不成鋼來形容了,爛泥扶不上牆也比她強。
她不缺錢,因為有我,但若是拿去吸毒,我不會給,所以她之前交的男朋友小剛就給她指出了這樣的路,讓她去賣,以供賺取他們共同吸毒的資金。
我狠狠戳了樓簫的腦門:「我真恨不得把你從這窗戶扔下去。」
「姐,你就別再說我了。」
也不知道到底多變態的重口味,這次真把樓簫給嚇了,回來坐在床上還不停哭,還對我說她錯了,下次不會了。
認錯,真是難得,看樓簫這樣子,我也懶得再去說她了,讓她自己早點休息。
我回了卧室,傅容庭站在陽台給人打電話,我聽見他說什麼改天回去,也就知道他是給老宅那邊打電話。
盯著傅容庭的背影,想到他衝進包廂的那一刻,對沈晨南那一句宣言,既然有些熱淚盈眶。
如果不是樓簫在會所里正好碰見傅容庭,這次我肯定脫不了身。
我看得有些出神,見傅容庭收了電話準備進來,我連忙定了定神說:「今晚真是謝謝了。」
「看見自己的老婆被欺負,作為老公難道不出手?」傅容庭在椅子里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或許是剛才那一幕,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面子上確實有些受損,語氣堪比這一月的天氣一樣冷。
我也沒想到沈晨南會突然這樣,走過去,拿起傅容庭放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上一支,被沈晨南打了一巴掌,臉還是疼的,也腫了,這次我知道傅容庭不會再給我上藥,我也懶得去管,只是吸煙的時候,扯著嘴角生疼。
房間里寂靜的可怕,兩人默默的抽煙,實在壓抑的我受不了,也就開口隨口問道:「你不是應該回老宅了嗎?怎麼會在會所?」
之前傅容庭打了電話,說是讓我自己回去,他有事就不來接了,辦完事他直接回去。
沒想到他所說的辦事,是在會所。
傅容庭沒有回答我的話,將手上還剩半支的煙在煙灰缸里捻滅,拿錢掛在一旁的外套說:「你早點休息。」
丟下這句話。傅容庭套上外套就出去了。
這讓我有些無措,已經快到凌晨了,傅容庭從來沒有在來了之後又中途離開。
盯著打開又合上的門,我的心像壞了的電梯,一直往下沉,沉到谷底,想到跟沈晨南在包廂的那一幕,衣裳半褪,而我當時已經沒再反抗,我沒理由追出去,只有仰著頭靠在床頭,繼續抽煙,一支又一支。
我可以解釋,但我不確定傅容庭會不會信,而且有時候,誤會了也好,這樣能各自回到各自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