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難以捉摸的傅容庭
「替身?」傅容庭的語氣驟然冷了幾分,也將我往他的懷裡更加禁錮幾分,他的鼻尖幾乎要碰上我的鼻子,說了句讓我膽戰心驚的話。
他說:「樓笙,這麼想把自己的老公往外推?你可真大方。」
我以為他又要說出什麼傷人的話,沒想到這麼一問。
這話不是一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水裡,盪起絲絲漣漪,而是一塊大石頭,猛的往水裡一砸,濺起無數水花,水波就跟海浪似的,一浪高過一浪。
將我淹沒。
自己的老公。
這個事實,就跟傅容庭明知我是樓笙,卻在歡愛至極時喚出蘇姍的名字是一樣的,永遠無法認清的事實。
我樓笙不大方,很小氣,別人欠我的,我十倍拿回來,別人想要從我這裡拿走什麼,那肯定是不可能,想搶,我得跟人拚命。
沈晨南以前多少美女倒貼上來,全被我一個個解決,在沈晨南的心裡牢牢佔據第一。
但現在沈晨南身邊美女如雲,他不屬於我了,我沒資格再做那些蠢事,所以毫無關係。
傅容庭,他也不屬於我。
哪怕他給我一絲讓我能有勇氣去爭取的希望,我想自己頭破血流也會搶,可沒有,一個連在做最親密的事的時候都喊著別人名字的男人,我拿什麼去爭取?
「傅少,我只是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給別人。」我彎了彎唇:「別跟我玩曖昧,你知道,我樓笙的心是冷的,在奶奶們面前逢場作戲,已經讓我吃力,就別再這個時候耗損精力,否則我怕下一次在奶奶面前,力不從心。」
其實不管怎麼飾演恩愛,在老夫人的火眼金睛下,都無所遁形。
平常在傅家人面前,每次裝作恩愛的樣子,表面上笑的幸福,可心裡是何種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有時候我也在想,傅容庭當時心裡怎麼想的?以前沈晨南在我面前演戲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態?
演戲跟看戲的人,一個逢場作戲,一個不過是,將計就計。
「你想提前結束?」傅容庭眉心緊擰著,能在他的臉上看見情緒,真是難得。
「不是我想,而是事實。」我笑說:「傅少,當初我們兩個都是被拋棄的人,可你等的人會回來,我的,再也無法回頭,算來你比我幸運多了。」
堂堂的傅少會被人拋棄,說出去,還真沒幾個人會相信。
明明就不是什麼情比金堅的戀人,在這搞的如此深情,讓我差點……又當真了。
傅容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子里含著一抹我看不明白的光芒,隨後他放開我,涼涼冷哼:「還惦記著那人?」
「不是惦記,有些痛來的深刻,不愛,卻恨的讓人無法忘記。」
「不能忘記,就是還惦記。」
我錯愕去看傅容庭,這是什麼邏輯?
我想反駁,但仔細一想,好像無力反駁。
「結束之後,你想幹什麼?」傅容庭沉吟了一會兒,又補充道:「離開我,你能在北城生存下去?」
最後這話,還真是霸氣。
能生存,就是太艱難。
「人總是不能占著茅坑不拉屎。」我說話粗魯,傅容庭果然眉頭緊蹙,能把人人羨慕的傅少奶奶位置比作茅坑,估計也就我了,我笑笑說:「樹挪死,人挪活,或許我可以考慮回老家去。」
「看來還真是委屈你了,讓你在茅坑裡待了一年。」
傅容庭的表情比這十二月的天氣還冷,我扯了扯嘴角,為了不讓傅容庭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我轉移話題道:「傅少,這一年來,為什麼你不去找她,你明知道她在哪裡,心裡既然惦記著,為什麼不去爭取?」
「你心裡不也惦記著,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還要跟我結婚?」
這是第一次傅容庭跟我抬杠,真是新鮮。
傅容庭跟我當初的情況不一樣,我可是真真切切被拋棄,還有一條人命橫在中間,望著像墨一樣黑的夜空,我玩笑說:「若我真回去,那不就沒人陪你『相依為命』了,多孤獨。」
「所以,我該感謝你?」
醇厚的聲音,真是深邃的好聽,我側頭看向傅容庭,驚奇的發現,他的嘴角含著笑,裡面有種說不出的溫柔,但很快的斂去,讓我幾乎以為那是錯覺,看花眼了。
我揚唇:「感謝這事不能在嘴上說,得用行動表示,到時簽字時,傅少多給點補償費吧,免得我一離開你就餓死了。」
剛才傅容庭沒有回答我,我也知道沒機會再問了,但知道不知道傅容庭不找蘇姍的原因都不重要,也就隨口一問。
「不會讓你餓死。」傅容庭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我呵呵笑,說:「外面太冷了,還是回去吧。」
我起身,傅容庭忽然抓住我的手,叫住我:「樓笙。」
我身子一定,回頭去看他,卻見他凝視著我,沒有下文的意思,疑惑道:「什麼事?」
「沒什麼。」傅容庭淡淡的說了句,並沒有放開我的手,反而將我的手放進他的口袋裡,緊扣著。
我看了看他的神色,目光落在手上:「傅少……」
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冷嗎?」傅容庭低頭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再說什麼,牽著我就走。
傅容庭的意思,是幫我暖手?
可我手不冷啊。
剛才還如此冷凜的傅容庭,轉瞬又做這麼暖的事,我還真適應不過來。
像這種為人取暖的方式,不是應該戀人之間才消遣的事嗎?
傅容庭的手真大,真暖,兩隻手在他羽絨服口袋裡緊扣著,這麼冷的冬天,既然出了絲絲熱汗。
用餘光偷偷瞄了眼傅容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忽然有種在戀愛的感覺。
我跟傅容庭走到樓梯口時,遇見楚天逸從房間里出來,隨口問了句:「姐夫,這是去哪裡?」
這麼晚了,老夫人跟梁秀琴他們都睡了。
楚天逸溫笑說:「宛如想要喝熱牛奶,我這下樓去給她熱。」
「姐夫對姐真好。」想到傅宛如對傅容庭的禁忌之情,再看著楚天逸對傅宛如如此寵愛,既有些感慨。
楚天逸雖是孤兒,入贅在傅家,但長的一表人才,又有能力,對老婆寵愛,這種男人,那可是精品了,傅宛如遇到如此好的丈夫不珍惜,真是浪費。
楚天逸看了眼我揣在傅容庭口袋裡的人,笑道:「你跟容庭的感情才讓人艷羨,好了,你們早點回房睡覺,我去給宛如熱牛奶,等久了,又該生氣了。」
回到房間,我將貂皮一面換下來,一面在想傅宛如對傅容庭感情的事,有些事紙包不住火,我能發現,也總有一天,傅家別的人會發現。
正在是思緒間,傅容庭的手從背後環著我的腰,幫我脫裡面的打底衫,心一緊,我趕緊將衣服往下扯,退了兩步,防備道:「傅容庭,你這是幹什麼?」
「你還有什麼地方我沒看過?」傅容庭氣定神閑的站著,冷冽勾唇:「奶奶讓我們生孩子,不主動點,怎麼行。」
「傅容庭,剛才不是說明白了嗎?你怎麼……」
「剛才說什麼了?」傅容庭逼近。
我以為剛才說的明白了,雖然跟傅容庭滾了不知多少次床單,但我以為蘇姍要回來了,這種關係該收斂了,沒想到傅容庭這樣一問,難道真如楊歡所說,傅容庭已經不愛蘇姍了?
我吐了一口氣,提醒道:「傅少,蘇姍要回來了,我們這種關係是不是該……」
「現在還在協議期間,老公要過夫妻.生活,樓笙,你能拒絕?」
「可是你不是愛蘇姍嗎?你不怕她生氣?」
「我喜歡跟你做,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粗暴而簡單的回答。
傅容庭好似煩了我的一問再問,拉著我就往浴室走,以最快的速度將我剝了個精光,在傅容庭面前裸著不知多少次,我自然不會再什麼羞澀的去遮住,而是坦蕩蕩的站在他面前,看著他脫自己的衣服,看著他伸手打開花灑。
精壯的身材,我都不敢往他下面看,想到傅容庭待會想要做的事,我站在花灑下,溫水淋下來,將他的輪廓漸漸模糊,我問:「傅少,男人可以生理上眷戀一個女人,心裡再愛著一個女人嗎?」
在傅容庭眼裡,我就是個洩慾的工具嗎?
傅容庭狹長深邃的眸子如幽潭深不見底,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用行動告訴了我答案。
他喜歡我身體,僅此而已。
在浴室戰了半個小時,傅容庭又轉戰在床上,他貼在我後背上,雙手按著我的手,一次次將我帶往雲端,直到他在體內釋放。
這次我沒有再質問,也沒有任何反應,完事後,他貼在我後背上沒有打算去清潔,我的身子就被他包圍著,過了好一會兒,我耳邊的粗喘聲漸漸平緩,他說:「樓笙,男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就像你,也不止我一個男人一樣。」
傅容庭這話鑽進我的耳朵,無比難聽,又無比真實。
我不知該感激他的坦然,還是該自卑我的不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