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難管的妹妹

  一聽我不打錢,樓簫立馬妥協說:「我在醫院。」


  聽到醫院,我問了地址,立馬打車趕了過去,當我看見樓簫大冬天的,裡面穿著露臍裝,穿著超短褲,一雙黑色馬丁靴,外面就套了件單薄的風衣,燙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打著耳釘,手裡還挽著一個殺馬特的小混混,兩人公然在醫院的走廊上卿卿我我,我氣不打一出來,上前就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樓簫還沒開口,小混混倒是英雄救美,擋在樓簫面前推了我一把,仰著脖子道:「你誰啊?敢打我女人,找死啊。」


  「小剛,她是我姐姐。」樓簫立馬拉住小混混,捂著臉,沒敢看我,對於我打她,也沒發火,只問:「姐,錢你帶來了嗎?」


  「樓簫,你還知道我是你姐。」我實在氣,指著小混混怒問:「這怎麼回事?別告訴我這又是你新交的男朋友,你到底要吃多少虧才長記性?」


  樓簫今年二十,父親被查出尿毒症沒撐過兩個月就去世了,之後我把母親送進了精神病院,將樓簫接到了身邊。


  那時的樓簫正處於叛逆期,我管不住,稍不留神就給我闖禍,去夜店,結交社會上亂七八糟的人,打架,甚至是聚眾吸毒,然後我跟沈晨南就在後面給她收拾爛攤子。


  我跟沈晨南在一起三年,一次次,那三年裡,我跟沈晨南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去派出所領她。


  一年前,我在醫院裡承受了三件事,孩子的死亡,沈晨南的拋棄,還有就是樓簫被人輪了。


  這三件事就像是三把刀片在我的心口上一刀刀割肉,不停歇的,交錯的。


  我的沉痛,孩子感受不到,我的怒恨,沈晨南不在乎,我的愧疚,樓簫無所謂。


  拿刀的人都走了,唯有我受傷的心在滴血。


  當時樓簫被人送去了醫院,我並沒有去看,直到後來我跟了傅容庭,才踏進病房看她,聽著醫生對我報告她的身體狀況,我沒像以前那樣衝上去打她,只是站在病房門口,怔怔的望著她,直到看的她害怕了,哭著喊了我一聲姐。


  對於樓簫,我這個做姐姐的失職,也失望。


  樓簫是去酒吧被人灌了葯,她自己都不知道被多少上過,那種穢亂的地方,哪裡去找人,只能認栽。


  自從那件事後,樓簫倒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但死性不改,後來更變本加厲,最後我已經不想管了,反正已經成年,我沒義務為她成年做的錯事買單。


  我知道她沒錢了就會回來找我要,我的錢,就是手中的線,她飛得再高,也被我攥在手中。


  樓簫有些自暴自棄的說:「姐,我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反正都那樣了,多一個男人跟少一個有什麼區別,只要我高興就行,你也別在這教訓我了,就說帶錢來沒有。」


  我深吸一口氣,看在她是我親妹妹的份上,還是耐著性子問:「你要錢幹什麼,哪裡不舒服?」


  「打胎。」


  兩個字輕描淡寫的從樓簫口裡跳出來,我又忍不住怒火中燒,凌厲的看了眼樓簫身側的小混混:「是他的?」


  在來醫院之前我就有預感了,所以我雖然氣,但還不至於失控。


  小混混在知道我是樓簫的姐姐后,囂張的小氣焰也就下去了,低著頭沒說話,樓簫應了一聲,不耐煩道:「姐,你到底帶錢沒有啊,我這還等著交錢做手術呢。」


  「樓簫,那是一條人命,你到底還要怎麼作踐自己?有本事懷,現在倒是連打胎的錢都沒有?」


  本來還能控制脾氣,卻還是被樓簫無所謂的態度給氣著了,揚起手就又要給她一巴掌,她沒躲,反而將臉湊上來,說:「一個孩子而已,有什麼稀罕,你看你當初稀罕的結果是什麼?還不是一生下來就死了,換來的還不是沈晨南的拋棄,說我作踐自己,你被拋棄轉頭嫁給了傅容庭,像被情婦一樣的養著,你又好到哪裡去?姐,你要打就打吧,最好打死我,你也就不用操心了,反正爸死了,媽又是個瘋子,我活著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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