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激戰
「其勝！醒醒，快醒醒！」
我聽到胖子在喊我，緊接著，感覺手臂一陣酸疼，就睜開了雙眼。我突然感覺很累，而且出了一聲的大汗，而且就在我似醒未醒時，我正瘋狂地用我的後腦勺去撞樹榦，頭皮都撞破了，估計再晚一步蘇醒，我就真上了黃泉路了。
可那張不凡好像對雞鳴免疫似的，無比輕鬆的樣子，還繞著我轉了一圈，摳了一下我手臂上的傷口。
我的手臂被張不凡摳得生疼，我嚎了一嗓子，對張不凡怒喊道：「你瘋啦！」
張不凡冷冷地撂下一句：「疼痛可以讓你清醒。」
漸漸的，我又想起了剛才的幻覺，那人物、場景、言辭仍然歷歷在目，不斷跳進我的眼帘、縈繞在我的心頭，使我感覺極其憂傷和壓抑。
胖子也在經受幻覺和壓抑的煎熬，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狀態，對我說道：「再堅持一會兒，過了寅時就好了，跟我說話，分散注意力.……」
「不對，張不凡你怎麼沒事？」我奇怪地問道。
張不凡仍然盤腿坐在中間，也不回答我的問話。
胖子在一邊苦笑道：「張兄弟就是張兄弟，本事大就是不一樣，不知張兄弟是怎麼做到的，可不可以跟我倆也分享一下。」
張不凡還是不說話，胖子也不強求，還在一邊念叨：「胖爺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跟鬼打仗，跟人打仗，但自己跟自己打仗還是頭一次。」
胖子說得沒錯，這種感覺的確像是自己跟自己打仗。此時此刻，我的大腦種出現了兩個思想，一個非常悲觀、壓抑、失控，只想找個高層大樓跳下去，或撿起那把「三八大蓋」來朝自己太陽穴上來上一槍，以求徹底解脫。而另一個思想即是下意識，與前一個徹底相反，也就是理性、真實的那個我，能不能剋制住我自殺的衝動，能不能戰勝眼前的虛幻，只能靠我不斷的讓自己清醒。
「都是虛幻的，都是虛幻的。」我自己在心中默念、自我暗示。
「沒用的。」胖子對我說道：「這種情緒一旦形成，就只能堅持下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挺住，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
我感覺自己又快不行了，大腦混亂如麻，內心也陷入一個極度壓抑的情緒。我又想用頭撞樹了，趕緊叫道：「張不凡，我怕是要撐不住了，你快來摳我的傷口。」
張不凡起身，踱到我身邊，把我傷口痂撕下來一塊。
「啊！」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我大腦登然清醒，視野也變得明朗如初。看來肉ti的疼痛反而是一劑良藥。
胖子見狀，也對張不凡說道：「用你的劍，在我的胳膊上來一下。」
張不凡在胖子的小臂背輕輕地劃了一道小口，疼痛感灌注全身，胖子舒服地撅起了嘴，那滿足的表情像是被人爆菊一樣。
但「肉ti疼痛療法」的效力非常短，堅持不了兩分鐘，思想便又開始煎熬。
「張兄弟，你把我們騰出一條胳膊，我們自己弄疼自己就行了。」胖子說道。
張不凡照做，我和胖子解脫了一條手臂，然後我們兩個像受虐狂一樣，不斷弄疼自己的肉ti，由此還發出一串串滿足的嬌喘聲。
「胖子，你的聲音可真騷。」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胖子竟然還上了癮，說道：「騷怎麼了，我就喜歡這樣痛並快樂著。」
「變態。」我罵了一句。
就在我認為這個夜晚就要熬過去的時候，我的餘光里卻察覺到有東西在動，好像一個猩猩之類的生物在跳，就在遠方的氤氳之中，不過扭頭的瞬間，他就消失不見了。我趕緊提醒還在打坐的張不凡：「遠處好像有東西！」
張不凡還是一動不動，過了半分鐘才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然後瞭望了一眼遠方的氤氳，隨即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彷彿腳下有個滑板。
竄進氤氳之中，張不凡便隱沒消失。我和胖子面面相覷，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回來，也聽不到半點動靜。
「張兄弟不會丟下咱們兩個跑了把，這也太不厚道了點吧。」胖子有所困惑地說道。
我沒理他，心中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我覺得終極BOSS要露面了。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剎那，張不凡從氤氳之中飛了出來，重重地落在地上，還滑出去很遠，地上留下了一道滑痕。
一個嬌小的輪廓從氤氳之中冒了出來，那竟然是個矮人，大概一米三、四左右，渾身肌肉很結實，頭大的像個外星人，赤luo著身子，沒有老二，還長著一條尾巴和一個又尖又細向外彎曲、如同鉤子一樣的「地包天」下巴。
胖子一邊弄疼自己發出嬌喘，一邊關心地問張不凡：「啊~張兄弟你沒事吧！啊~那是個他媽的什麼玩意兒，看著跟個半大孩子似的怎麼力氣那麼大。啊~」
只見那「地包天」一步一個腳印，緩緩向倒地的張不凡走來，透著跟張不凡相似的冷酷氣質。張不凡都能被他打倒在地，可見他的實力容不得小覷。
張不凡也不躲避，任由「地包天」走到跟前，然後一拍地面，借力跳至半空，磷火隨之跟隨閃耀而出。
「地包天」看了看張不凡的磷火，緩緩攤開雙臂，張開雙手，兩團火焰球便在他的手心升騰而起。
張不凡也不怠慢，拔劍出鞘，猛地向「地包天」的頭頂劈砍而去。
「地包天」的火焰球越燃越烈，發出霹靂啪啦的斷裂聲響，就在張不凡的劍鋒將要逼近之時，「地包天」將火焰球交叉推了出去，兩個火焰球纏綿著，直奔張不凡。
張不凡見狀，急忙半空剎車退了回去，可是那火焰球具備跟蹤功能，緊緊跟在張不凡的身後。張不凡又像個玩跑酷的似的，不斷躲避那火焰球。
自從那「地包天」一出現，我和胖子各吞一口唾沫，然後死死盯著戰局，看得入迷，一是被這樣的戰鬥場面驚呆了，二是為張不凡捏了一把汗。
張不凡又蹦又跳、左閃右躲，想極力擺脫那火焰球，可他連轉身的時間也也沒有，那火焰球緊追不捨，速度極快，還會拐彎和調頭，與張不凡保持著兩米之內的距離。
我靈機一動，對張不凡喊道：「拿『三八大蓋』對付他。」
張不凡似乎遵循了我的意見，一個踏步奔了過來，順手抄起了支在一邊的「三八大蓋」，不過他沒有去打火焰球，而是向「地包天」沖了過去，邊沖邊對其開槍射擊。
這回輪到「地包天」躲避了，他像蜘蛛俠一樣，兩三下翻過一道牆，進了一個宅子裡面。稍一寂靜，只聽轟隆一聲，「地包天」穿破那厚重的牆壁，以一個扎猛子的姿勢向張不凡攻了過來。
張不凡被那突如其來的一擊推了老遠，又滑行了十幾米。同時，兩個火焰球仍然緊緊跟隨，鎖定目標之後，極速俯衝下去。
見那火焰球氣勢洶洶，張不凡還是不躲避，連續翻了兩個身，火焰球徑直衝進了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了兩個駭人的大洞。張不凡的上衣也被火焰引燃，然後被張不凡的內力一逼，那上衣就像爆炸一樣碎成了灰。
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兩個火焰球又從不遠處的地面鑽了出來，飛至半空，再次向張不凡直直逼來。
張不凡不再理會那兩個火焰球，把「三八大蓋」一橫，就朝「地包天」開起了槍，將所有子彈打了個乾乾淨淨。問題那「地包天」都沒怎麼躲，張不凡竟然一槍也沒有打中。
我在心中暗暗對張不凡的槍法啐了一口，心想這下玩完了，我全指望著這把槍戰勝這「地包天」呢，因為很明顯，論身手，張不凡不是這地包天的對手。
張不凡邊開槍邊向「地包天」逼近，打光子彈，已經到了「地包天」跟前，張不凡用槍托去磕「地包天」的頭，把我那把心愛的「三八大蓋」磕了個稀碎，然後又拿磕膝蓋攻擊他的腹部，與其展開近戰肉搏。很快，兩人又像柔道運動一樣，滾到了地上，相互鎖住了對方，不分你我。
而那火焰球像是有思維，見張不凡和它主人交戰在一起，無法準確鎖定目標，便停在半空觀察破綻。這招也是無奈之舉，張不凡用「地包天」當作威脅，火焰球就不會輕舉妄動。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地包天」顯然隱藏了不少實力。只見他只是稍稍一發力，張不凡又像個彈球一樣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滑出去好遠，兩個火焰突然又像打了雞血一樣向張不凡撲了過去。
這次張不凡連翻身閃躲的機會也沒有了，只能硬著頭皮頂出一拳，那一剎那，隨著張不凡的一聲疼痛的喊叫，一團耀眼的火光爆發而出，像電氣焊一樣讓人不能直視。
如此之大的威力，我和胖子同是暗呼一聲，旋即大腦一片空白。
張不凡不會折在這裡了吧？我都有點不忍心去看。
那團火光爆燃之後，將整個地面都熏成了黑色，渾身發黑的張不凡也躺在其中。
「張兄弟，你沒事吧？」胖子瞪大了眼鏡，著急地大喊道。
張不凡沒有動靜，我和胖子差點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