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謎霧
當晚，三人找了些乾柴枯葉，燃起了火堆，將衣服烤乾，之後輪流站哨，各自睡了幾個小時。
翌日，飢腸轆轆的我們，對著羊皮圖看了會，本以為這口井肯定是會出現在羊皮圖的鎖龍井分布圖上，可看了好一陣子，愣是找不到。
到最後，胖子沒了耐心，說道，他奶奶的，管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
胖子的意思是先到藏民大叔哪裡弄點吃的，休整好了再從村子出發回北京。
張不凡有些欲言又止，也沒多說什麼，只說這樣也好。
到了村子后，依舊是到藏民大叔的家裡蹭了點吃的，吃飽喝足后，胖子掏出被水浸過有些皺巴巴的紙鈔，硬塞給藏民大叔，雖然藏民大叔死活不願意拿，可拗不過胖子，最後只好收下。
臨出發的時候，張不凡跟藏民大叔要了幾個水袋，灌滿了水，再要了些風乾的羊肉。
藏民大叔本身就是十分好客熱情的人，加上胖子有意無意提了幾句，乾脆答應找幾名村民帶上幾匹馬，說是要送我們一程，這可著實幫我們省了不少腳程。
分別時，胖子再次要給藏民大叔一些錢以示謝意，可這次藏民大叔打死都不要了。
張不凡在藏民大叔和另外兩名村民離開時，有意無意問了幾句關於朱面的情況，隨後跟我倆目送藏民大叔他們離開。
藏民大叔他們一離開，胖子便好奇開口問張不凡，「小哥，我們在藏民大叔家裡頭吃飯時，我跟你提過要不去哪個老頭家看看，你不答應，為何？」
「去也找不到人了，他現在肯定還在山谷里，今天明天之內想必也是要去北京。」張不凡解釋緣由。
「哦。」胖子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隨即再問，「小哥，棺材里那個刀疤臉如果是真的，那潘家園被囚禁那個呢？難道是傀儡泥人？」
未了，胖子看了我一眼補充了一句，說是這麼說來，小子之前去北京找哪個叫做白刃的人來幫忙，一路上跟著的莫非只是一個傀儡泥人？
張不凡搖搖頭，想了想似乎是覺得不妥，又點點頭，到最後乾脆說，這事還是等到北京了再說吧，三言兩語是在是無法說清。
見張不凡這麼說，胖子有些不樂意，忙著朝我使眼色，估計是想讓我也追問幾句，讓張不凡鬆口解釋。
我卻是沒搭理他，有些悶悶不樂地想著我的事情。
胖子看我心情有些低落，問說小子怎麼了。
我嘆了口氣，說裡頭哪個屍身，也不知是不是我爺爺的朋友還是我爺爺本人，說好是能走出墓穴的話，要將其帶出來安葬.……
胖子一愣，胡咧咧扯了幾句，說是他奶奶的，咱仨都差點折裡頭了，你還想著這問題，胖爺我還以為你是在想著依依，沒料到你小子是想著這事。
我沒搭理他，想說既然提到了這個話題，如今又是逃出了墓穴，便扭頭看向張不凡，我說：「張不凡，你當時說那具屍身有可能是我爺爺本人，現在咱仨都出來了，也該給我個准信了吧。」
胖子見我這麼說，有些慌了，連忙咋呼著，「小子，別以為胖爺我知道你想著什麼，就算那是你爺爺的屍身，你現在還想著要返回去搬出屍體不成？再說了，我不是說了，那屍身上的衣服明顯像是民國時期的風格。」
我瞪了他一眼，說沒你的事！
之後，我直直看著張不凡，打定主意一定要得到個准信，否則這事不能就這麼過去了。
張不凡露出一抹淺笑，沒有拐彎抹角，直說，「反正不是廖東北的，至於是不是你爺爺的屍身，我問你，如果這人是你爺爺，那為你葬河那人是誰？」
張不凡說完這話，胖子連連點頭，忙說，「小哥看事情果然是有一套，小子，這下你死心了吧？」
我則是根本聽不進胖子的話，獃獃地看著張不凡，很多記憶的片段在我腦海里井噴，不知為何，我只覺得脊背陣陣發寒，越想越是覺得心頭髮毛。
我不知道胖子是不是真的覺得張不凡的話沒有別的意思，還是說胖子其實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只是不願說出來罷了。
葬河那人肯定是我爺爺，可是至今我都沒再看到爺爺的屍體，要是墓穴里那具屍體真是我爺爺的，這事情可就是太詭異驚悚了。
此後胖子扯了幾句，關於墓穴里那刀疤臉所說的話，問張不凡和其它那三人也就是白刃、朱面還有玄目，究竟是什麼關係？
張不凡一聽，眉頭一皺，臉色驟變，語氣聽著有些反常，他讓胖子不該問的別問。
這下胖子有些愣然了，撇撇嘴，沒有再出聲。
等了好長時間，終於等到了開往玉樹的車，我們仨坐上之後，由於連日奔波，沒有再說什麼話，皆是閉上眼睛養精蓄銳起來。
……
到了玉樹后，張不凡想直接坐車回北京，胖子則是說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說，最後達成一致，在玉樹周邊找個旅館住下，過一宿明日再出發。
晚飯過後，胖子說是要去取點錢，讓我陪他一起去，張不凡也沒說什麼，自行會房裡歇息去了。
只有我和胖子兩人的時候，胖子一臉正色說道：「小子，你確定還要跟他去北京？」
我猜到胖子讓我跟他出去，肯定是有話要跟我說，可沒想到這傢伙一開口竟是這樣的問題。
「怎麼了？胖子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張不凡不靠譜？」我不喜歡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問他。
胖子搖搖頭，臉色難得地有些嚴肅，他說：「即使這人只是小哥的傀儡泥人，或是活死人的形態，但胖爺我看得出來，他沒有害我們的心，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我問道。
「小子，胖爺我突然有種感覺，有時候真相往往很殘忍！」胖子有些欲言又止，說話的風格也是一改往常。
我有點懵比，但我知道此時的胖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只不過我還是猜不透他究竟是看出了什麼不尋常。
「小子，你聽胖爺我一句勸，我知道你喜歡依依，但你要明白一件事，復活不了依依這還是其次，你要明白的最關鍵一點是，為什麼你會被捲入這一整個事件當中？」
胖子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說道：「胖爺我中了血咒，純屬是意外，虎子則是因為馬杆，可小子你呢？別說你沒想過這一點，廖東北就算不是你的太爺爺，但跟你之間絕對不只是同姓這麼簡單！」
「胖子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抽身退出，不要跟著張不凡去北京？」我呵呵一笑，覺得胖子的想法太過簡單了，雖然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好，「先不說地宮裡那個刀疤臉究竟是什麼來頭，被囚禁的柳爺可是救過我們的命，咱不能見死不救吧，再說了，無論如何，只要有一絲希望，復活依依這事，我廖其勝是絕對不會放棄！」
胖子見我一臉決絕，嘆了口氣，話到嘴邊又溜了回去，只說，小子，胖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得，隨你！
我點點頭，示意這麼說就對了！
見他一臉若有所思，我明白他肯定有別的想法，便直截了當跟他說，「胖子，我答應過你，從巴顏喀拉山回來后，我不會再勉強你跟我一道，虎子已經回龍口營了，你要是有別的去路，咱就以後再見。」
未了，我想到血咒一事，安慰了聲說，「胖子，沒事的，血咒既然解除了，相信是不會再有什麼差池了，我之前說什麼有可能還有隱患，那只是出自我的私心……」
胖子點點頭說，胖爺我懂！
我見事也說得差不多了，氛圍又有些煽情，覺得有些彆扭，大老爺們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出生入死了這麼多次了，沒必要搞得跟瓊瑤劇一樣。
「得，胖子，你給句話把，我廖其勝將你和虎子當做兄弟，你要真不想再摻和這是，直說就行，咱們幾個又不是沒機會再見面了。」
胖子見我這麼一說，嘆了口氣，只說，小子你可真是夠狠的，先不說這些，先去取錢！對了，這些胖爺可都是記者的，等掏到寶貝，可是要抵我這些老婆本的。
說完這話他便先往前走去，我有些愣然，想了想，明白了胖子的意思，心頭有些欣喜，釋然地笑了起來，衝過去二話不說踹了他一腳，等他像個小山豬一樣在後頭追著的時候，我已經朝銀行的方向跑去……
長途大巴到了北京的當天，恰逢中午，張不凡沒有忙著去潘家園，而是讓我倆在潘家園一帶先等著，說他要去找一個人，到了晚上再來和我們會合。
我問他說找誰，萬萬沒料到的是，從張不凡嘴裡說出來的名字，竟然是白刃。
胖子和我皆是一臉懵比，不知張不凡為何要去找白刃這個被他打傷逃離的對手。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話是先生說的。」張不凡笑笑解釋。
離開的時候，他留下一句話，還有凌亂的我們。
「今晚不出意外，你們便能見到柳爺，還有，那個男人我們四個稱其為先生，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