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青龍
朱面那眉毛稀疏的眉頭一挑，直視張不凡的臉，嘴角微微一翹，似笑非笑。
爾後這老人指了指我倆跟張不凡說，這倆小子不明白還說的過去，你也不解？我朱面等了二十年，可不是想等來一個裝模作樣的你，呵呵。
老人眼神閃爍，濃濃的諷刺意味毫不掩飾，語氣也是如此，擺明了認定張不凡肯定是明白他所說的話，只不過是在裝糊塗。
然而張不凡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儼然是對這老人先前那番話不解。
在這間隙，我好奇問胖子，壓低了聲音，我說，「胖子，你不是說你算半個道長嗎，這老頭所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看他也不像裝瘋賣傻啊。還說什麼實力晉陞，難道真跟我身上的龍眼有關？」
想到那天白刃獨自一人殺死那條鯨蛟，這般強悍的人，竟然還是張不凡的手下敗將，可向而知這傢伙是多麼強大的存在，老頭也許不是說笑。
胖子眉頭皺成溝壑，也不回話，只是死死看著張不凡和那老人，不知心頭在琢磨著什麼。
隨後他提了聲他那我從沒見過的師父，再看看我，沒再吱聲了，也不知是不是又在心頭斷定說了我也不明白。
我見胖子沒要談這事的心思，心想算了，反正眼下能做的只有等待了，雖然內心偏向哪負傷的張不凡，可胖子的話有幾分道理，這時候萬萬不能感情用事。
說實話我腦子裡閃過念頭，希望自己有能力控制住著兩個張不凡，到時只需將他倆的臉都扒拉一下，看哪個臉上帶著皮具，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但我還納悶的一點是，為何倆人的形體樣貌還有聲線都如此相似，可真是詭異。
這邊廂，老人見眼前的張不凡依舊是一臉不解，驟然收起了笑容，冷冷說道，難道說實力晉陞有這麼不好理解？你怎麼了，青龍？這不是我所認識里的青龍啊，哈哈。
這話一落，張不凡的臉色猛然一沉，眼裡竟是閃著殺機，這讓我有些嚇一跳，只有在他對付白刃的時候，我才看到類似如此的眼神。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青龍，也不是公會的人。」張不凡很快便恢復神色，不知是真的淡然還是佯裝出來，回道。
哈哈！朱面見張不凡還是不承認他所說出的名字，大笑出聲，說你承認不承認都無所謂，反正這事沒完。
未了，這紅臉老人乾咳幾聲，目光發狠，變得十分好鬥，再度說，既然你提到了公會，那我就實話跟你行了，到北京了我們終究還是要見面，誰生誰死，到時候自是有個了斷。我朱面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二十年，等到這個機會，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
說完，老人像是認定眼前的張不凡不會奈何他，小跑到不遠處負傷的張不凡跟前，也不知跟那張不凡說了些什麼，隨後將其攙起，看情況是要帶走那個張不凡。
臨走時，朱面眼睛一眯，留下一句話，青龍，姜還是老的辣，可別因為一顆龍眼，壞了我四人曾經的交情，萬一再搭上性命，那就更不值當了。
見這人帶著負傷的張不凡就要離開，我有些急了，也顧不得考慮眼前這個后出現的張不凡會怎麼想，直接跟胖子喊道，怎麼辦，胖子，就這麼看著？萬一……
不料胖子大怒，大罵我說，你給我閉嘴，那是假的，你叫什麼叫。
我一愣，正奇怪這傢伙怎麼這麼反常了，這時胖子轉頭背對后出現張不凡，朝我使著眼色，我這才明白他這是穩妥起見，不想節外生枝。
後來我問胖子當時怎麼這麼做，胖子跟我說，小子你傻啊，當時情況不明，鬼知道那個是真那個是假，萬一沒有受傷的張不凡是假的，我倆這麼一追，豈不是將心思暴露，到時候小命難保，後續該咋辦？
回到當下，我見胖子瘋狂地眨眼朝我使眼色，知道他是在讓我閉嘴，我想了想，只好忍下，沒有再多說。
果然，如那紅臉老人所料，后出現的張不凡沒有要追的意思，只是呆在原地看著。
沒多久，老人便帶著負傷張不凡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也不知是去往何處，看方向路線，不像是回村子里，反倒像是往山谷深處而去。
老人消失之後，張不凡依舊是沉默著，而我和胖子也是溜溜轉著眸子互相看著，並沒有挪動步子。
氛圍有些尷尬，因為我和胖子依舊是無法肯定眼前這人是不是真張不凡，如果不是的話，這人可以說是敵對一方，我和胖子倆人向來立場明確，怎麼可能跟敵人交好。
又過了一會，胖子總算開口，不過他沒有以小哥稱呼張不凡，而是說，張兄弟，不是胖爺我不信你，你說了事情解決了，要給我和其勝一個解釋，這不，可不能就這麼耗著吧，我們還等著聽呢。
張不凡搖搖頭，不知是為了穩住我們還是真的如此，他說事情還沒解決。
胖子聞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冷哼，幾乎可以說是嗤之於鼻，我頓時有些擔心，心想這傢伙不要命了，就不怕激怒這張不凡？
可張不凡卻像是沒有聽到，只說你們信不信先放在一旁，然後他指了指山谷上方，淡淡說，這山谷不是一般的不尋常，喏，你們看，巴顏喀拉山不見了。
經他這麼一說，我跟胖子都懵比了，心裡更加篤定這傢伙是假冒偽劣產品，連謊話都編的這麼拙劣，肯定不是張不凡。
張不凡雖然高冷，可心智是成正比的，怎麼可能說出這麼白痴的話來。
話雖如此，我跟胖子還是出於人類的習慣性，扭頭看向巴顏喀拉山的方向。
這不看倒好，一看差點嚇尿。
我和胖子幾乎是同時發出哇的一聲，簡直是懷疑自己的眼睛，甚至是覺得自己就在夢境當中。
巴顏喀拉山在我們的視野里真的消失了，海拔幾千米的山脈，就這麼無端端地在我跟胖子面前，不見了。
「別驚訝了，山還在，只不過我們的眼睛被蒙蔽了。」張不凡像是料定我倆的反應會是如此，淡淡解釋。
他這麼一說，我不禁想到之前漫天而降的孢子，心頭有些釋然，以為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便問張不凡說，是不是那孢子的作用還在，所以我們才出現了幻覺？
張不凡一愣，問了句你們遇到過？我一想是了，便說的是的，胖子他就曾中招過一次。
不料張不凡搖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說並不是孢子在起作用，而是其他原因。
不等我再問些什麼，張不凡直截了當說道，「我們先去找到那些棺槨再說！我當時以為破了鎖龍山上的陣法，鎖龍村的事情就已經解決了，其實是我太樂觀了，廖高人的局……」
他後面的聲音漸漸微弱，變成了喃喃自語。
這下一直在側耳旁聽的胖子頓時激動大發了，他問張不凡說，這些棺材不是你弄走的？
張不凡搖搖頭，說不是。
張不凡的回答讓胖子滿臉詫異，他來回踱步，撓著頭，想了一會才開口逼問張不凡，他說：「這可就奇了大怪了，這陣法可是維繫大凶之地的陣法，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能破？難不成是那個受傷的張不凡？」
胖子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指著張不凡大罵出聲，你是假的，那個受傷的才是小哥，而他受傷正是因為之前和那些血狼廝殺過！老頭說了，那些血狼是這片陣地的守護者，小哥就是因為此才受傷，而你身上乾乾淨淨的，呵呵。
我當下也是不管不顧了，覺得胖子的話很有道理，也是質問眼前的張不凡說，為何要假冒張不凡，既然如此，為什麼還不對我跟胖子出手，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
我跟胖子可以說是亢奮無比，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無比的臉，除了憤怒和激動，完全忘了以這人的身手，想殺死我們倆，易如反掌。
張不凡像是很了解我和胖子的特點，知道我和胖子看著行事有些謹慎，但一旦情緒達到了一定的點上，就像點燃的炸藥包，非引爆不可。
「走吧，要想救柳爺，還得找到那個男人想要的東西。你們跟我激動也沒用，為什麼不想想，我要真是假的，又知道龍眼就在你們身上，還留你們做什麼？」
這話就好比一場傾盆大雨，瞬間澆滅了我和胖子剛要上來的怒火火焰。
而且，這傢伙竟然還知道我們曾去北京潘家園，跟那個中年男人有過接觸，這可真是費解了。
等我倆情緒稍有回落，張不凡便動身，看了看天色，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已經消失，也許是顧及到我和胖子，張不凡沒有遷怒我們，只說快些走，不然得話，今晚得在山谷過夜了。
我和胖子已經沒了脾氣，雖然並沒有百分百相信此人就是張不凡，但也知道要想完全弄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眼下也只有跟著此人了。
走了一會，胖子猛然停住，大喊了一聲，整
……